对于这一点,我当然非常清楚。1970年11月,熊向晖被任命为总参二部副部长。我当时恰好也在国内,只不过一直无缘与他直接接触。
这次见面之后,我又有10多年没有见到熊向晖。再见面时,他已经离休。在这样那样的活动中,我多次见过他,每次我都热情地与他握手,表达钦敬之情。1995年底,在一次纪念活动中,我又遇到熊向晖,听说他刚出版了《历史的注脚:回忆毛泽东、周恩来和四老帅》(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5年7月),我就提出要一本签名本。1995年12月22日,熊向晖把他的签名书寄给了我。
熊向晖是我党早期地下工作者,1937年底他作为青年战地服务团成员,到胡宗南部“服务”。其实,当时他已在清华大学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他入胡宗南部,是周恩来在“下闲棋,布冷子”。两年半后,随着胡宗南逐渐由抗日转向###,这局闲棋、这枚冷子的作用逐渐突显。特别是1943年共产国际解散后,蒋介石密令胡宗南准备进攻陕北,熊向晖及时获悉情报并报告中央。中央机智地部署朱德给胡宗南发电报予以质问,迫使胡宗南不得不偃兵止戈。
解放战争中,胡宗南再次成为###先锋,发动大军进攻延安。胡宗南的这些行动,都被熊向晖事先报告中央,中央果断决定撤出延安,巧妙与之周旋,结果胡宗南的部队几次与留在陕北的党中央擦肩而过,始终没有伤及党中央分毫。当胡宗南带着熊向晖参观延安毛泽东住过的窑洞时,发现一张纸条,写着:“胡宗南到延安,势成骑虎。进又不能进,退又退不得。奈何!奈何!”胡宗南只能苦恼地哈哈大笑。对于熊向晖的特殊贡献,毛主席曾经评论说他“顶几个师”。
2007年底,我又买到熊向晖的《我的情报与外交生涯》(增订新版)(中###史出版社,2006年3月)。由于熊向晖已经辞世,我便委托秘书找到熊向晖的女儿熊蕾,请她在书上加盖了熊向晖的印章。熊蕾是新华社的一名高级记者,她还把她翻译的英国著名作家康拉德的《吉姆爷》(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年6月)签名赠我。
增订新版的《我的情报与外交生涯》,封面上是一张熊向晖年轻时手持转轮手枪英姿勃勃的肖像。拍照片的时间是20世纪40年代。熊向晖将这张照片赠给妻子谌筱华。谌筱华一直将它珍藏在随身的皮夹子里,直到去世。
在美国抢先获得钱其琛签名《外交十记》(1)
在美国抢先获得钱其琛签名的《外交十记》
2003年10月24日,中央军委副主席、国防部长曹刚川赴美访问。我是随行人员之一。访问期间,美国总统布什会见了曹刚川;曹刚川与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举行了会谈,还会见了国务卿鲍威尔、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赖斯、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迈尔斯等美国政府及军队领导人,在美国国防大学发表了“中国的国防政策”的演讲。
11月2日,送走曹刚川后,我又立即转机飞往得克萨斯州,因为我要参加一项重要的国际交流活动,这项活动的美方发起人是美国前总统布什,中方牵头人是国务院前副总理钱其琛。
这项活动是中美建交以来级别较高、规模较大的民间研讨会,主题是“中美关系:过去、现在和未来”,中方成员包括科技部副部长邓楠、商务部副部长马秀红、博鳌论坛秘书长龙永图、对外友协副会长李小林、时任中国驻美大使的杨洁篪、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院长宋晓梧、北京大学党委书记闵维方、中石油副总裁郑虎等,美方成员包括国务卿鲍威尔、前国务卿基辛格和贝克、前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斯考克罗夫特、前驻华大使普里赫和尚慕杰、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中国问题专家兰普顿、联邦快递公司执行副总裁达克等。
研讨会的开幕式由老布什主持,美国国务卿鲍威尔、中国代表团团长钱其琛、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分别在开幕式上发言。钱其琛的发言题为“共创中美关系的美好未来”。他指出,中美关系如同一艘巨轮航行在大海上,不断遇到风浪的袭击,却始终驶向前方。只要坚持以长远的战略眼光看待和处理中美关系,坚持中美三个联合公报确立的原则,牢牢把握两国的共同利益,中美关系的明天一定会更好。
我参加的研讨会专题是全球与地区性安全问题。在老布什时期任国家安全事务助理的斯考克罗夫特也参加了这个专题讨论。我们俩很熟悉,2002年6月,我还专程陪他访问西安。他在发言中也提到了那次访问。
作为中方代表团团长,钱其琛为他的美国朋友们准备了一件礼物——刚刚出版的新书《外交十记》(世界知识出版社,2003年10月第一版)。
2003年3月18日,全国人大换届后,75岁的钱其琛从领导岗位上退了下来。他作了一首五言诗,叙述自己退下来以后的设想,其中写道“有情叙往事,无官开新卷”。“开新卷”是指读些过去想读却没有时间读的书,“叙往事”是指记述一下自己参与过的外交事件。“从上世纪80年代始到新世纪初,这20多年的中国外交,确实经历了严峻的考验,走过了不平常的道路。作为参与者,回顾起来,往事历历在目,一些亲身经历的场景,犹如电影中的特写镜头,在脑海中不断萦回”,钱其琛在自序中说。因为“叙往事”“非史非论”地叙述了十个方面的外交事件,“不求面面俱到,只求真实准确”,所以这本书被命名为《外交十记》。
这是一本令我备感亲切的书,不仅因为钱其琛的文笔清新自然,如涓涓细流,娓娓潺潺,还因为其中提到的许多事情也是我熟悉的,甚至是亲身经历的,如1989年之后西方国家对中国的所谓制裁,中苏、中俄关系的发展历程,海湾战争的前前后后,涉台斗争等等。这些事件在钱其琛的脑海里“犹如电影中的特写镜头”不断萦回,实际上,这些事件在我脑海里也是不断萦回的“电影特写镜头”。
在外交工作中,钱其琛是我学习的榜样。我和他很早就认识,在他担任外交部长及副总理之后,接触就更多了。他的外交风格是把握大的形势和趋势,不随波逐流,不随风摇摆,尤其是在处理复杂问题时,他能够客观冷静地分析形势,不偏激,不片面,因此得到的结论也都符合实际,符合我国根本利益。
对于我来说,《外交十记》不能不读,不能不拥有。于是,我就从钱其琛带到美国的书里“扣”下了一本。当然,书的扉页上签上了钱其琛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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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抢先获得钱其琛签名《外交十记》(2)
当时这本书还没在市场上销售,我抢先从钱其琛处获得这本书,可以肯定我是这本书最早的读者之一,也是最早的签名书拥有者之一。后来,《外交十记》又出版了一些其他语言的译本,我为此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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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元勋:两位科学泰斗的签名书
1999年9月18日,在新中国成立50周年之际,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在北京召开大会,隆重表彰为我国“两弹一星”事业作出突出贡献的23名科技专家,并授予他们“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这23名科技专家中,包括我曾经接触过的钱学森和朱光亚,而他们的签名书,也在我的藏品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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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钱学森的盖章书换成签名书(1)
1955年6月的一天,担任美国加州理工学院喷气推进技术教授的钱学森,在寄给旅居比利时的妻妹的一封信中,夹带了一张小香烟纸。在这张普通的香烟纸上,钱学森写下了请求祖国帮助他回国的文字。他希望妻妹能将这张香烟纸转给他家的世交,著名教育家和社会活动家、时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的陈叔通。
这时候,钱学森滞留美国已经5年。1948年,祖国解放事业胜利在望之际,钱学森就开始准备回国,为此他退出了美国空军科学咨询团,辞去了兼任的美国海军炮火研究所顾问职务,于1949年秋回到加州理工学院。但在此时,适值美国麦卡锡主义横行,钱学森被怀疑为美国共产党员,1950年7月,美国政府决定取消钱学森参加机密研究的资格,随后,钱学森被拘留。虽然两个星期后他在几位美国同事的帮助下被保释出来,但行动已经受到移民局的限制和联邦调查局的监视,回国的计划变得渺然无望。但钱学森始终没有放弃归国的夙愿,于是就有了5年之后悄悄带信给陈叔通的举动。
陈叔通收到那张小香烟纸的当天,就把它送到周恩来总理手里。1955年8月1日,中美在日内瓦举行大使级会谈,王炳南大使拿出钱学森的这封信,要求美国政府允许钱学森回国。经过据理力争的交涉,美国政府被迫于8月5日发出通知,钱学森可以回国了。10月8日,钱学森一家终于从香港回到祖国怀抱。
由于钱学森回国时急切而匆忙,他的许多手稿散落在办公室和实验室里没有来得及整理。他的同事、好友弗兰克·马布尔教授将这些手稿一一收集起来,并进行了初步分类和整理。在马布尔教授手中,这批手稿保存了几十年。中美关系正常化以后,马布尔教授决定将手稿还给钱学森,送给钱学森所热爱的祖国。1996年12月6日,中科院力学研究所举行手稿交接仪式,由国防科工委科技委员会和中科院接收了马布尔教授送回的钱学森的手稿。
这批手稿(包括部分打字稿)多达15000多页,包括钱学森1938…1955年在美国从事教学和科研活动的大量原始资料,涉及内容十分广泛,包括已发表或未发表论文的手稿、图表、公式推导、演算稿、数据列表等;各种报告的手稿和多个科学问题的分析与计算;有关风洞设计的手稿、图表等;听课和自学的笔记;与科学家的通信和指导研究生的便笺等。
这批手稿运回国后,进行了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