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眼总比“叛变”好得多。
“待遇?哼哼,给白先生拿过来看看!”向南天从白成的神情和话语里嗅出了叛变的气味,其实此刻傻子都听得出来,白成的信念早已开始动摇了。
特务拿来一串钥匙、一张照片和一个盒子,向南天亲自将盒子打开,里面金灿灿地摆满了二十根金条,又将照片递给白成说道:“白先生,这照片上的女人怎么样?是不是明眸皓齿?还有这两把钥匙,一把是你的私人别墅的钥匙,另一把是你的专车的钥匙。另外我还要给你配四个私人保镖,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的人身安全。这一切,只要你帮我们几个忙,就全部属于你。白先生,你还犹豫什么?”
“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白成望着向南天。
“做什么?其实很简单,你还是回你的中央特科。不同的是,这次你回去的身份,是我们国民党党务调查科情报组的少校情报员,你是我们安插在###内部的一颗钉子,是我们手里的一张王牌,你需要执行的任务就是向我们报告###的一切重要活动,和他们秘密机关以及高级领导人的住址,明白了吗?”
“这个……”白成听了面露难色地问道:“我回去他们肯定会怀疑我的啊!”
“不会的,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已经派人在那里监控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人去你那里接头。而且我还知道###还不知道你和廖敏被抓的消息,廖女士现在已经去我们调查科的上层高就了,但你回去后我们会给###制造一个廖敏被捉随即叛变,你趁机逃脱的假象,这样就没有人再怀疑你了。只要你提供的情报能让我们把###的地下机关和重要领导人一网打尽,当他们坐在这里的时候,你还怕你被他们怀疑吗?哈哈哈哈……”向南天说完笑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对自己这个周密的计划完全有信心。 。 想看书来
高官厚禄
白成担心的并不是自己能不能得到高官厚禄,他知道,国民党需要情报时是不会在乎那几十根金条和几栋别墅的。他只担心自己一旦被组织上发现是叛徒并且是内奸,那么自己就要面临“打狗队”的审判了。
“打狗队”,就是“中央特科特别行动科”的另一个称呼,如果说“红队”这个称呼让国民党反动派听起来闻风丧胆的话,那么“打狗队”就会让白成这样的叛徒和内奸魂飞魄散!
“那好吧!你们现在就送我回去,一定要保证我的人身安全!”白成想了又想,终于完全叛变了。
“没问题,咱们的人二十四小时监控你的周围,绝对安全!”向南天自信地说道,看得出来,这次他的笑容却是带着无比的成就感。
共产党重要的领导人里面,白成只和王庸单线联系,所以他只知道王庸的住址之一和自己的一个下线的地址,却并不知道其他更多领导人的住址。
“要不我把我知道的一个线人住址先给你?”白成说道。
“谁的?”向南天的瞳孔开始放大,他希望听到自己想听的名字。
“代号管仲,真名我不知道。”‘管仲’就是白成的下线用来跟白成接头的代号,他确实不知道这个管仲的真名。
“就这一个?”向南天问道。
“是的,我与他单线联系,你要是抓到了他,就不愁抓不到其他重要领导人。”白成说道。
向南天狡诈地笑了,他的笑并不意味着白成供出的情报可靠,更多的是他怀疑白成怕“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他怕白成藏了一手。
1月10日,午,14:30分,上海环龙路236号楼内。
今天徐恩曾从南京回来前就亲自给向南天和几个头头打了电话,通知他们下午两点半来会议室开会。
几个头头不敢怠慢,早早地就来到了二楼的会议室,负责接待工作的刘秘书正在给他们端茶倒水。
走廊里的脚步声
调查科行动组一组组长陈善生望着正在给他倒茶的刘秘书俊俏的脸庞和纤细的手,不禁色心又起,用手在刘秘书手上轻轻地摸了一把。刘秘书啊地一声赶忙甩开他的手,茶杯倒了,茶水洒了一地,旁边几个头头全都看在眼里,大家不禁会意地笑了,唯独向南天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
刘秘书刚把地上的茶水擦干净,徐恩曾和钱潮就走进了会议室。他一脸严肃地向起立的头头们环视了一圈,然后才走到座椅上示意两边的人坐下。
“钱秘书,这次会议不用做记录了,去外面吩咐警卫把守这里的门,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好了,你去忙你的吧!”徐恩曾见钱潮翻开本子欲做会议记录,就朝他说道。
徐恩曾大事不糊涂,他对钱潮信任归信任,平时机要文件只要不是绝密的级别,一律由钱潮收发。而内部发来的电报,则完全由自己参照自己负责保管的密码本来翻译,这密码本装在他上衣口袋里,寸步都不离身。
钱潮走出会议室的大门,在三楼路过徐恩曾办公室的门口的时候,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他左右看了看见走廊里没人,便悄悄地推开门朝里面看去。
只见里面有一个人正蹲在地上在匆忙地拨弄徐恩曾的保险箱,钱潮仔细看了看,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负责接待的刘秘书!
刘秘书叫刘月茹,来这里工作已经将近一年了。她平时说话办事小心谨慎,负责来人接待,信件收发和一些杂活。小姑娘长着明亮的双眸,平时很讨人喜欢,当然这也成了陈善生他们时常对她动手动脚的原因。
可她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干这种事?她要找什么?钱潮想了想,轻轻地往回走了几步,然后故意加重了脚步声向前走来。
屋里的刘秘书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惊慌失措地马上躲进办公桌底下。哒,哒,哒,哒……脚步声离这里越来越近,刘月茹的心随着慢慢走近的脚步声一点一点提到了嗓子眼。被抓住后怎么办?身边没有武器,就算有武器也难以在这个戒备森严的大楼闯出去。尽管事先将徐恩曾开会的时间和楼里的情况算了又算,自己也准备了一个借口,但还是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执行任务就会出现这种情况。这些念头在刘月茹脑子里一闪而过,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最好的txt下载网
眼睛背后的眼睛
可是那脚步声在门口并没有停顿,而是径直走向了另一头的办公室!
刘月茹仔细听着,当她听见那人走进那边的办公室关上房门后,她迅速地从桌子下面爬出来轻轻地跑到门边朝外看了看。见走廊里已经没人,便飞快地打开门,然后一个转身将门轻轻地关上,这一连串的动作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
可就在她关门的时候,旁边办公室的门却被打开了!刘月茹的心脏使劲地收缩了一下,一个声音叫住了她:“小刘?你在做什么啊?”
刘月茹朝那边看去,见从那办公室里出来的是钱秘书,于是赶紧笑着对钱潮说道:“是钱秘书啊!我来给科长送今天的报纸,可科长在开会,我就想把报纸送给你。咦?他的门怎么开着?”
刘月茹说罢疑惑地指了指徐恩曾办公室的门,望着钱潮。
“是吗?我看看。”钱潮走上前看了看说道:“哦,可能是他忘了关,没关系,你把报纸给我就行,一会儿他开完会我转交给他。”
“哦!好的,那谢谢你啊钱秘书!”刘月茹微笑着将报纸给了钱潮,两人目光对视的那一刹那,都在用眼睛背后的眼睛窥探着对方心中的秘密。
下楼后,刘月茹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钱秘书刚才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行为?看样子好象没有,不然他早就可以将自己抓起来了,或者是下楼去叫警卫。那他会不会因此而怀疑自己?这个刘月茹就不知道了。
1月10日,午,12:00分,上海钧培里黄公馆。
今天一大早黄金荣就对鲁特说要他收拾收拾,鲁特心想又不是要给自己相亲,收拾什么呢?
上午一个黄金荣的贴身保镖趁黄金荣去打电话的时候悄悄给鲁特讲:“侬晓得不?今天老板要收你做徒弟了!”
“什么?!”鲁特一惊:“当真?”
“兄弟,你做了老板的徒弟那以后咱们就是同门了,我骗你做什么?以后要多多关照啊!”那保镖笑呵呵地说道。
开香堂
临近中午,黄金荣驱车前往郊区,三绕两绕来到了坐落于郊区贫民区中间的一个香堂模样的屋子。
大院门口停满了车,从破落的大院进去,周围有一些掉光了叶子的柿子树,地上长满了杂草。
院内香堂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了,看他们的样子有穿西服的,有穿长袍的,还有穿军装的,一个个神情严肃。看这些人的穿着和架势就知道今天的场面非同一般,见黄金荣来,大家马上从屋内出来,笑脸相迎。黄金荣与那些人拱手作揖,寒暄了一阵,就谈起了正事。
鲁特一脸迷惑地望着周围,院子里站着的都是那些名流的保镖。还有几个与自己一样装束的人,估计今天的香堂不是给自己一个人拜的。
香堂里里外外的人开始忙活了起来,众人将粗大的蜡烛和香一并点上,又将一副巨大的画像挂在中堂,整个院落顿时被香气缭绕,诡异神秘。
黄金荣叫了一个人说了几句话,那人就朝鲁特他们几个走来,给他们几个低语了几句就站在了香堂门口。
过了一会儿,只听里面一人用洪亮的嗓音拉长了高叫道:“升香堂!安清道友会众弟子登堂!”香堂里外一阵骚动,鲁特本就忐忑的心也跳动的更厉害了。
青帮,又称清帮、安清帮、亲帮。从清初开始,以漕运为业,党羽遍布京杭大运河两岸。后来业务扩大,青帮一些“老头子”把大本营搬到了杭州,上海的香堂就在这个郊区。每逢有人要拜师的时候,这个香堂总是热闹非凡。
鲁特与那几个新弟子一起走了进去,见香堂里云烟笼罩,一幅达摩祖师的全身像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