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又是一道雷声,小心小新猛然感觉很不对劲,这雷声为何来的这样清晰,难不成……
“快跑,要闪电了!”他回头喊道!与此同时,一道闪电从天空中歪斜着劈中玲龙头顶的路灯,而她的《阳关三叠》也在这时候达到了尾声的高潮。
所有的事情都在同一秒钟发生了戏剧性的转折,闪电像是被定格了似的,被钉在了空中动弹不得。小心小新花了大约五秒钟才放下了挡住刺眼光线的手,他发现玲龙整个人倒立着,双脚指天,头发飘散,而双手按在琴上。曲子虽已结束,但看得出来她把所有的弦都拉离了正常位置,更大的一股力量蓄势待发。
“听着,你幻境中的魔音已经被我解除了,这闪电是它最后的伎俩,你用最快的速度冲过来,我送你逃出生天!”玲龙大声说着。
小心小新没有任何犹豫地就选择了相信她,他也发现那道闪电其实并没有停下,而是不停地在缓慢扭动,像是一条被暂时制住的毒蛇,随时会再次发难。
他不敢多想,快速赶回玲龙身边,问道:“要我做什么?”
玲龙抬头看看他:“你闭眼,我数到三我们一起遁走。——三!”
玲龙的性格就是这样,如果你猜她下一步会做什么,她基本上一定不会那么做。小心小新只感到一股强风袭来,眼见着那闪电有如沧海龙吟一般飞扑过来,面前一片耀眼的光芒,接着便没有了知觉。
玲龙睁开双眼,看到坐在身边的梁宇宁和崔命人,知道自己又成功了,也顾不得劳累,翻身站起道:“怎么样,还是得靠我出手吧,你们不知道那魔音有多厉害。”
梁宇宁眉头紧锁没有搭理她,而是低头看着地上的八样东西,说:“我知道问题在哪里了。”
崔命人说:“真的?是什么?”
梁宇宁道:“每个人遇到的幻境都和他们留下的东西有直接关系——爆炸虫丢下了登山杖,结果在山上遇到的危险;甲壳女孩留下的是扇子,崔兄你就遇到了狂风;雷鬼留下打火机,你们就在幻境中进入了火场;莫小邪的漩涡,小心小新幻境中的魔音,也都和他们的发卡、MP3播放器有很明显的联系。”
玲龙说:“好像真的是这样,那么下面的幻境会是什么样子呢?”
梁宇宁道:“妍冰儿的水壶、火牛的手表还有捷达的铲子……我真的看不出他们会遇到什么样的幻境,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等他们三人的东西发生灵力反应。”
崔命人道:“好像每个人对他们消失前情况的记忆不同。我救的那个好像就根本不记得什么。”
玲龙接着说:“对,那个小心小新在脱离幻境时跟我描述的则是有人指挥他拿下那个玩意。”
梁宇宁说:“这样看来只有自救的莫小邪才是最清醒的人,她记得是捷达喊她拿下发卡的。”
崔命人道:“我记得师父曾经说过有些人就是对法术有很强的抗性,不过非常罕见,她大概就是那样的,所以她可以自救。”
梁宇宁笑道:“崔兄,要是她都是很罕见的情况,你这种反弹体质不是万里无一了吗?”
崔命人苦笑:“也许就因为这样,所以没人相信我。”
玲龙说:“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你现在能不能确定那些人去哪里了?”
梁宇宁摇头:“线索还不够,也许要等找到他们三个之后我才能明白怎么回事。”
玲龙抱着琴往地上一坐:“我可不管那么多,我手痒着呢,要是还有人要救,我得去。”
梁宇宁背着手走了开去,在浓雾中的营地里踱着步子,雾气好像停止了变化,保持现状,从营地的边缘只能看到囚仙湖的岸边,远处的山水则还是隐藏在迷雾里。他心中的迷雾也一点没有减少,还增添了新的困惑:假如那三个人迟迟没有灵力反应,这个局还解得开吗?如果三个人也都找到了,还是没有线索,又该怎么办?如果三个人根本没来得及发出濒死的灵力信号就在幻境中被害了,又会怎么样?
想到这里他不由打了个寒噤,自己一直没有想到的一点——如果一个人在幻境中魂魄受损,可能直接意味着所有人都无法复原了!
崔命人走到了他的背后,说:“怎么了?这么浓的雾没有遇到过吧。”
梁宇宁点头:“我住在大城市,如果有大雾会有人提前通知,我就选择不出远门。”
崔命人道:“想不到学法术的人到了城市也变得娇气了,像这样的天气这附件不说常见,也是每年都有一两次的,而且那几天我心情就会变得特别不好,不过这样的日子总会过去——等到以后有机会,天气好的时候你再来这里,我一定请你去我家……”
“什么?你成家了?”玲龙在边上听得清楚,吃惊地说。
梁宇宁白了她一眼:“笨,崔兄这个岁数,不成家倒是奇怪了。”
崔命人道:“你知道?”
梁宇宁微笑着说:“其实我一看你就知道你已经成家,那披风虽然是旧的,但那针脚可是确确实实的出自巧妇的手。而且你如果只住在深山里,根本不能满足你的日常需要,再说你对山下的困龙村也挺熟悉,我想,大概你就是在那里另有一个家吧。”
崔命人会心地也笑了:“不错,好眼力。”
梁宇宁忽然严肃起来,用手按着崔命人的肩膀说:“你放心,我用人格保证,不会把这次遇见你的事情告诉任何一个外人。”
玲龙在一边坐着,用酸溜溜的语气说:“哎呀哎呀,男人的情怀啊!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你们再不来看看,这个水壶上冒出来的怨气就要形成怨灵了!”
妍冰儿确确实实地听到了火牛撕心裂肺地朝着自己喊:“扔下你的水壶!”她没有来得及判断,完全是不经思索的就照办,同时她也看到其他的同伴扔下了自己的东西。
她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站在父亲家的厅里,那个自己一辈子都不想回去的地方!那酗酒的父亲、阴毒的继母、擅于嫉妒的妹妹,以及父亲养的那只整天对她龇牙咧嘴的狼狗,她深信地狱的日子也会比在家强很多。
家里什么都没变,和自己离开的那天一模一样,连那带着微微酸味的空气都一样。她感觉一阵恶心,匆匆就朝门口走去。
“汪!汪!”那只可恶的黑色大狼狗像是疾风从里屋咆哮着冲了出来,用它最喜欢的方式把妍冰儿逼在墙角,低声打着咕噜声,妍冰儿最怕这个,她感觉这畜生像是要吃掉自己似的,它的眼神瓦解了自己的全部力量。
“谁啊?”拖鞋声响起,一个花白头发留着胡茬的男子跟着走了出来,是她的父亲。“哦?你怎么回来了?送钱吗?”父亲愣了一下,“给我点钱,我很久没有过足瘾了。”
“让这个畜生滚开!”妍冰儿紧张地说,“我每月给你的钱呢?”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好威利,就这样看着她,要是敢乱动就咬她!敢不给我钱,还敢管教我!赶紧掏钱!”父亲丝毫不理会她紧张的处境,只想着属于自己的酒钱。
“我没有钱!我——”妍冰儿想解释一下自己不知怎么会来到这里,凭常识,自己是绝对不可能会忽然来到这里,是幻觉吗?这个场景确实似曾相识,如果自己没记错,马上——
房门一响,进来两个人,是继母和她与父亲生的妹妹。
继母眯着眼睛看了看,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不是咱们家最有本事的大女儿吗,怎么有空回家看望我们?”
妹妹满是敌意地看着她,反正看了十几年了,妍冰儿并不在乎,只是她真的很怕眼前这只曾经咬下自己腿上一块肉的大狗,她有些示弱:“爸,你先把这狗牵走好吗?”
“嘿!你想得美!”继母叫道,“我们威利最通人性,会分辨好人坏人,是不是你又想偷拿我们什么东西被它发现了?”
“你!你怎么这样说!”妍冰儿此时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名叫威利的狗的口水正在顺着嘴角流淌到地上,充血的眼睛,阴森的獠牙都给她巨大的压力,让她动弹不得。
继母说:“哼,还说呢,上次说是拿户口本,结果呢,我有一万块钱的存折也不见啦,你说,谁拿了,谁拿了!”
父亲说:“你一回来我们就丢了东西,可能不是你拿的?你心里没鬼,每月给我两千块钱干什么?”
妍冰儿都要哭出来:“爸,我不是偷东西的人,我给你钱不是很应该的吗?”
妹妹此时终于开口了:“哎哟喂,你什么意思?你不是,难不成我是?姐姐啊,你别以为工作了就有借口给自己开脱啊,有些手脚不干净的人,就算自己有成千上万的钱,还是会偷拿别人的呢!”
妍冰儿感觉汗正在脑门上流淌,口干舌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现在就要走了,麻烦你们把狗牵走吧。”
“休想!你这么急着走,肯定又偷了我什么东西!”继母喝道,“让我搜身!”
“不行!”妍冰儿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给你搜!”
“我是你妈,我说搜就能搜!老头子,你看看你的好女儿,敢这样和我说话!”
妍冰儿想缓解一下,便说:“我很渴,能不能给我一杯水?喝完再说。”
“没门!”继母和父亲异口同声。不过妹妹倒是转身就进了厨房,很快端出一碗水来:“可以啊,拿这个喝吧。”
“这是威利的食碗!”妍冰儿怒了。
“你还挑肥拣瘦的!告诉你,你还不如这狗让我喜欢呢!”妹妹怨毒地盯着她,这种眼神自从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夸妍冰儿好看时就出现了,此时显得更加可怕,“给你水,你不喝,好!等着渴死吧!”
妍冰儿心里也明白事情下面会怎么发展,她急忙伸手去摸门锁,本想和那次一样趁他们不注意逃脱,但是这次锁却没有反应。
“哈哈,你以为这次还会让你跑掉?我进来时就用钥匙反锁了!”妹妹扔了碗,哈哈大笑,尖细的笑声刺激着妍冰儿已经万分脆弱的神经。
笑声让狗也不安了起来,妍冰儿感觉它就要扑上来,更加蜷缩自己的身子,狼狗更加兴奋,继母用脚尖微微踢了一下它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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