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到底是个当官的,会说人话,不是我早知道,定然被你这话骗了。”壮汉大笑:“谁不知道,常县尊每月从苏任那里弄回来的钱,一整间屋子都放不下,我是个乡下人,没见过钱,说出来倒让你笑话,全都留下,我便放你过去。”
“你!”常事终于明白是自己碰上了个懂行的:“看来,咱们没得谈了!我这里也有十几名护院和家丁,要是真打起来你们也会有死伤!”
“瞧县尊说的,做山匪、强盗哪有不死的道理,我们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死了是命不好,县尊不一样,人娇肉贵,被我这大斧哗啦一下可就不好了,听我一句劝,钱财乃身外之物,以后还能赚回来,命要是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常斌从马车里面探出小脑袋:“小毛贼休要猖狂,知道我们来历,还敢打劫,到了成都立刻派兵灭了你们!”话还没说完,就被马车里面的人一把拉了进去,捂住了嘴巴。
“哈哈哈!没想到常县尊的小公子还是个有胆识的,就凭这一点,留你们百钱作为路费!”大汉始终面带微笑,也不靠近,只是提着大斧头,远远的站着:“常县尊想好了没有,我的兄弟们都等的心急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还要赶路,咱们就不要在这里耽搁了。”
常圆和护卫、家丁、仆役、下人全都望着常事,等待他的打算。这时候最难熬,说打不打,不打又想打,心里七上八下全无着落。
常事也在做激烈的心里斗争,真打起来自己全家老小能不能活着,很不好说。若是把这一年积攒下来的钱全都交出去,又心有不甘。回头望了一眼乱糟糟的家丁队伍,听见那些仆役和下人的哭声,常事心如乱麻。
“常郎,给他们吧!钱财乃是身外之物!”
常事长叹一声,整个人都颓废下来:“好汉,全给你,求你放我们过去!”
“这才像话!”那大汉一闪身,让开大路。
常圆连忙催促车夫往前走,一帮人护着马车,瞧着站在路边的壮汉,胆战心惊的越过其身边。常事心有不甘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装财物的马车。
苏任趴在密林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没敢太靠近,说了些什么没有听清,只看见两边的人说了一会话,那壮汉竟然放常事走了,心下觉得奇怪。
“小金子,前面查看的人回来没有?还有没有埋伏?”
霍金摇摇头:“还没回来,这小子一个人就敢打劫,胆子倒是不小!”
苟天明一个翻滚来到苏任身旁:“先生,看过了,前面的确还有几十人,都带着家伙,要不要全给包圆了,这些人还真鬼,先抢财物后杀人!”
“都是什么人?”
“不好说,不是这一带的山匪,有个护卫认识其中一个,说是以前的守备军,自从侯建跑了之后,那些守备军也都不见了。”
“这帮龟儿子,大哥绕他们一命,竟然做了强盗,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苏任微微一笑:“看来咱们的候县尉还是贼心不死,老苟,带人去前面把那伙人灭了,记住,留几个活口!”
“明白!”苟天明嘿嘿一笑,一转身走了。
那大汉一边笑一边扛着大斧头来到装财物的马车边。一斧头砍断绳子,掀开木箱,嘴里面发出啧啧啧的响声。立刻伸手往自己怀里哗啦,正忙的起劲,忽然觉得身后有人。急忙扭头,这一看,任何别的心思都没了。
“龟儿子,一个人就敢干买卖,你的胆子也太大了!”霍金挺着红缨枪,站在苏任身旁。
“你!你!……”那大汉话都说不到一起了,好像见了鬼一样,不断的后退,腰顶在马车上才不得不停下。
苏任叹了口气:“侯建贼心不死,竟然惦记上了常事的这些钱,说吧,侯建在哪?”
“在!不知道!”大汉两腿开始打颤。老君观的那一幕,这辈子他都忘不了。
“这个回答我不满意,不满意就很生气,你知道我的手段,不想死无全尸,最好说实话,或许我能饶你一命!”苏任看着大汉,面带微笑:“我知道,侯建就在这附近,还有刘文的儿子刘俊,还真应了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要不是你们要抢劫常事,我还真忽略了自己的眼皮子地下。”
“不用看了,你们的那些人这会早都被我的人收拾了,就剩下你一个,你没必要替侯建去死,说吧!”
那大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先生饶命,我是被逼的,跟着侯建造反,有家不能回,只能听命于他,求先生放过我吧!要是知道先生也看上了这些东西,打死我都不敢和先生抢!”
“放你娘的狗屁,我大哥是发现了你们在城外监视的人,才来的,常事这点钱财还是我大哥给的,这破钱我大哥才看不上!”
“是是是,苏先生看不上,小人胡说八道,脑袋坏了!”
“行了,起来吧,再磕脑袋真的就坏了!”
太阳已经升起来老高,这条路是温水的官道,时常有来往的客商经过,不宜久留。
“侯建在哪?他要这些钱干啥?”
“侯建没来!真没来!”大汉说的诚恳:“说是要把这些钱送到淮南,请淮南王庇护,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苏任点点头:“这是句实话,起来吧,你叫啥名字?”
“小人黄十三,就住在城外十里铺的黄家村,俺爹黄八!”
“哦,行了,以后跟我干吧?跟着侯建没前途!”
“诶!”黄十三连忙点头,满脸欢喜:“小人早就想跟先生了,苦于没有机会,小人还有几个兄弟,这就去找来都投靠先生!”
“行!去吧!晚上来老君观!”
黄十三又跪地磕了几个响头,这才起身朝林子里跑去。
没等多长时间,苟天明就带人回来了。刀口上还在滴血,脸上洋溢着笑容。
苏任点点头:“兄弟们可好?”
“两个受伤,无大碍!”
“给你个任务,带着人暗中护着常事一家去成都,他现在还不能死,有他在咱们在成都会好办事,到了成都和崔久明联系一下,让他给咱们准备好住地方,办完这些事情,你们就留在那里等我们。”
苟天明点点头:“先生放心,我明白怎么做!”
“很好,今天的事情结束,赶着马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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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黄十三是条汉子。天快黑的时候,真就带着七八个人来到了老君观。他们原本都是温水守备军,跟着侯建攻打老君观未果,还把自己弄成了叛乱分子。苏任突然向他们伸出援手,岂能不屁颠屁颠的来投靠。不过他们来的不是时候,老君观的气氛有些不对头。
一边吃饭,黄十三的眼睛不断的乱盯:“胡大哥,这是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哎!”胡济叹了口气:“还不是先生要去成都,大家不愿意呗!在这老君观过的好好的,去成都干啥?”
“哦!”黄十三新来,很多话不敢乱说,只能在一旁看着。
老君观的正殿里,重要人物全都在座。冲虚老道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好似老僧入定。冷峻黑着脸,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苏任。霍老四一家四口坐在门口,也不说话。只有冷月一个人,来来回回的给苏任的茶杯里添水。
“还给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喝啥子?”冷峻一把抓过苏任的茶杯,将里面的水泼到地上。
苏任也不生气,呵呵一笑,重新拿过一个茶杯,接过冷月手里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接着喝。
“你说,成都真的比这里好?咱们这一大家人快快乐乐的住在这里多好,去那地方干啥?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又有多少腥风血雨,刚刚过了几天好日子,你就忘了你在温岭里面是怎么过的,要不是我们兄妹,你早就喂狼了!这会儿,说走就走,你走可以,从今往后咱们谁也不认识谁!”
冷月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扑进师父怀中,开始抽泣。
冲虚道长慈爱的抚摸着冷月的头发,长叹一声:“这里本就不是苏公子的地方,苏公子要离开,咱们无可厚非,天下众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归宿,俊儿,不要将你的想法强加于人!”
“师父!我就是看不惯他这说走就走,根本和咱们商量都不商量。”
“我这不正在和你们商量吗?”
“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冷峻把眼睛一瞪,苏任嘿嘿一笑,低头接着喝茶。
“哎!”冲虚道长笑了笑:“苏公子志向远大,在这山林之中只会埋没了他,今日为师做主,你们兄妹可以下山,跟着苏公子一起去成都吧?”
“师父!”冷峻忽然一下傻了。
冷月也哭出了声音:“师父,我们走了你老人家咋办?留你一个人在这,我们不放心!”
“呵呵,老君观这大半年已经今非昔比,每日前来的香客络绎不绝,何况还有胡济夫妇,有他们在,为师不会有事。”
“师父,我不走,我留下来照顾你一辈子!”
“傻孩子!”冲虚道长将冷月扶起来,替冷月擦掉眼泪:“你也长大了,就算今日我们师徒继续留在这老君观,总有一天为师也会飞升,别说这傻话!你和你师兄的日子还长,不出去看看,怎知天下之大?有苏公子照拂,为师倒也放心。”
“师父!”冷月哭的更胜,冷峻也开始抹眼泪。
霍金看着这师徒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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