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杜大军团长气的七窍生烟,陆莽牛,你逞什么能?你知道这里面隐含着多少复杂的斗争?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结果,你个蠢货,还敢关掉对讲机?
楚天舒还没有睡下,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楼道有脚步声传来,好象不止一个人,他神色微微一怔。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警卫员小刘便去开门了。
“小刘,首长有没有休息?”
门开后,小刘看是主任助理崔向英,就低声道:“还没有呢。”
在崔向英身旁站着一名少将,正是陆相如,还有一名大校,便是马兆初。
“你向首长汇报一声,就说特种师陆师长有要事汇报。”
“好。”小刘刚答应了,里面就传来了楚天舒的朗朗声音。
“向英,是陆相如有事要汇报吗?你们一起进来吧。”
感情首长听见了。
崔向英就领着陆马二人一起走了进来。
“坐嘛,这么晚了还来汇报工作?看来是有特殊情况。”
陆相如哪敢坐,军姿笔挺的站在一里,后脚跟一磕,啪的一声先敬礼。
“打扰首长休息了,情况特殊,我才抖胆跑来惊扰首长夜休。”
“你这个陆相如啊,烈性如火,比你们军团长杜荫山还要急几分呢,有事说事,别给我绕弯子。”
“是,首长您还记得下午那个叫林慎年轻人吧?”
听到陆相如这句话,楚天舒的神色微微一动,目光凝起盯着他,静待下文。
陆相如胸脯一挺,又道:“他被擅自出领兵出了驻地的张宝华团长打成了重伤。”
“什么?”
楚天舒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首长一惯的从容的气度都在这一刻消失了,可见他对这个年轻人的关切。
陆相如心说,我赌对了,“首长,是这么回事……”他当时组织词汇,把今夜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叙述出来给首长听,末了还补充道:“……下午首长您接见那个年轻人,态度和蔼可亲,我就琢磨着您和他一定认识,不想我去抓张宝华,正巧就解救了他,倒不是半夜跑来向首长您邀功,我是担心处理不慎,所以冒昧的来惊扰首长。”
这番话说的在情在理,楚天舒深深吸了一口气,以手点指陆相如,“谁说你陆相如是个大老粗?我看你精明的很嘛,那个林慎呢?”
“现在就在我车上。”
“在楼下?”
“是。”
“那还楞着干什么?赶紧带上来。”
楚天舒急忙吩咐,又转头对马兆初道:“马团长,叫团部的医生来看伤,动作快些,别误了事。”
“是。”马兆初也心喜如狂,急步赶了出去。
陆相如和崔向英、小刘三个人一齐往外走,楚天舒忍着没出去,负着手在客厅来回踱步,脸上的神色忽明忽暗的,心里念叼着两个名字,张宝华,孙宗明,一个团长,一个集团军副政委。
对张宝华不甚了解,但楚天舒知道孙宗明是那边延伸进0029集团军的触须,难怪陆相如要兴师动众的跑到这里来找自己,原来是孙宗明给了他大压力。
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楚天舒过来接了起来。
“首长,我是老杜啊。”
“你怎么打电话过来?”
“首长,陆相如那莽牛是不是去找你汇报工作了?你可别听他的,他性子急,有些事忍不住,我和云镇马上就过来,首长你千万别生陆相如那莽夫的气啊。”
很显然,杜荫山打电话来是为陆相如讲情的。
楚天舒无声的莞尔,你杜荫山和杨云镇都走眼了,陆相如绝不是莽夫,他粗中有细,抛开你们俩来向我汇报,就是不想我迁怒到你们,他要一个人承担一切责任,如此人才,也算你们用对了人,就是有点识人不明,你们忙着替他说情,可见关系非浅,看来这个陆相如还是能用的啊。
这边,林慎假装受伤颇重的样子,给小刘和陆相如扶着进来,芝华和五妹也跟了上来,她们既是目击证人,又算林慎的亲人了。
“怎么样?林慎,要不要紧?”
楚天舒迎上来,有点激动的抓着林慎的手,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这就更令陆相如放心了,虽不清楚首长与林慎是什么关系,但敢肯定他们关系不浅。
最坏的结果是,即便不会因为林慎而改变什么,但也不会对自己有所不满了吧?
“来,这边坐下,医护人员还没到吗?”
“应该在路上了,一会儿肯定到。”
崔向英代为回答,他也是头一回见首长这么着紧一个人,心想,这个林慎到底和首长是什么关系啊?
本来嘛,一个是地方上默默无籍的少年,一个是威震共和国的上将,之前素未谋面,怎么突然有了关系?莫名其妙啊。
当然,他们以前有没有接触,崔向英也不清楚,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芝华和五妹也惊震不已,之前的军方闯入,惊的她们够呛,现在又见到几位将军,还有一位是军委的大首长,她们也有点反应不过来了,事态演变的有点太快了啊。
林慎也无法确定眼前的首长和自己就有关系,但对他的关切有感于心,甚至忍不住要生出孺慕之情。
“您、您不担心,我这身子骨很硬朗,我还撑得住,要不是他们拿电警棍电我,光凭拳脚的话,我怎么会输给他们呢?”
这是少年人不服输的倔性使然,那么天真,那么可笑,偏又是那么叫楚大首长心疼。
他抓着林慎的手就没松开过。
这一刻,楚天舒心里下了一个决定,怎么能叫孩子再受委屈呢?怎么能再姑息养奸呢?楚家人不发威,真把我们当病猫了?
那一瞬间,楚天舒望着林慎的俊脸,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三岁小女孩的纯真面孔,四十三年了,整整过去了四十三年,那小女孩的脸孔一直清晰的保存在自己的脑海中,
发生在1955年的那场地震,让自己和三岁的妹妹及养父养母生生分离,一直以为妹妹被那次地震夺去了生命,却不料苍天有眼,在四十三年后又把妹妹送了回来,当年是自己没把妹妹照顾好,虽说自己仅有八岁,但妹妹才只三岁啊,这些年来自己一直愧疚不已。
如今妹妹不仅出现了,她的儿子就在自己的面前,而林慎这张脸,活脱脱就是妹妹小时候的那张脸。
楚天舒心说,孩子,我是亲舅舅啊。
大该因为回忆起了往事,楚天舒的眼眶略微有一些发红,但他犹自不知。
“首长,医官来了。”
崔向英小声提醒了一句,他也看出了首长神情的异样。
“哦,赶快带他进我的房间去看看伤势。”
在楚天舒催促下,林慎被一男两女三个军医官带进了卧房去验伤。
几分钟后男医官出来了。
“他的伤怎么样?要不要紧?”
“首长,他身上到处都是被电击留下的紫黑斑块,大约有一百多处……”
“什么?”
楚天舒勃然大怒,眉毛都竖了起来。
崔向英皱着眉朝医官道,“做进一步详细检查,并写成报告,患处拍照,慎重处理伤口,不敢怠慢……”
“是,首长。”
一边的芝华听罢又落了泪,低声饮泣。
楚天舒注意到了她,“你是……”
“我是林慎的老师,陈芝华,这是林慎的堂姐林五妹。”
二女先后与首长握手,楚天舒让她们落坐,“不用太担心,林慎的体质不错,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说罢这句话,楚天舒的目光转向崔向英,“向英,张宝华事件,彻查,上报军区、军委、中央有关部门。”
有些事就是要首长的决断,他的一句话就是一个事件发展的风向标,张宝华事件一但定性,也等若楚系对另一系揭开了打击之序幕,张宝华不算不什么,要从他身上挖出孙宗明,继而打击那一系的威信,这样的决断也只有楚天舒才有资格去敲定。
当杜荫山、杨云镇两位赶来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陆相如眼里的笑。
那一夜的神锐团很不平静。
直到第二天上午,集军团的孙宗明副政委迎来了集团军纪委部门的人。
“孙宗明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些情况需要你的配合,这是军纪委的审查令,请你签字。”
“什么?我犯了什么错误?你们怎么叫我协助调查?”
孙宗明心虚口气硬,难道是有些事曝光了?
“你不签字也可以,集团军党委下了命令,可以先带你去审查,直到你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会签字的,带走。”
什么政委不政委的,在纪委部门眼里就没有大官小官,一但被他们找到头上来,你就是被审查对象,摆官架子没用了,纪委不轻易带人走,要带你肯定是有实证了。
在孙宗明副政委被带走的同时,林慎、芝华、五妹三个人陪着楚天舒在营房外的山野漫步,几个警卫人员和崔向英、小刘远远守护着他们。
几乎是一夜未眠,但是林慎精神饱满,无丝毫疲劳显现。
倒是楚天舒略有一丝倦色,但因为心情不同也不影响他高昂的情绪。
他不会告诉林慎,自己就是他的亲舅舅,现在还不是时候。
“怎么样?楚慎,上次说的事,你考虑了吗?”
“首长,部队是不是需要特殊能力的人才?比如说身手不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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