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衣领,奋力地架起轻步,一下跨越不少将兵。可是四周的围墙太高,她又提着张复光,无法一跃跨过,不得不从大门离开。然而大门内外旌旗满布,俨如一道围墙掩盖後来,不知隐伏多少兵马。贸然轻闯,只怕张复光会受伤。可是坏事接二连三,更强的敌人接踵而来。
其时蔡泰祖和全勇冲入战围,二话不说,便瞄准张复光的要害进攻;他们害怕红叶逃脱,更害怕红叶成为皇后,对自己不利,因此下手特别毒辣,务必取对方性命。可是二人胡乱闯入战团,反逼得士兵後退,让出一个无形的圆形擂台;当然,蔡泰祖岂会一时大意,错用方法?他精心算计,擂台的四周不是刀剑、就是枪矛,远处还有弓箭伺候,红叶顾得张复光安全,便无法全心全意展开剑舞诀,威力顿减一半;再者又有全勇当马前卒,胜算可大得多了。
全勇吃过一记败仗,知耻近乎勇,一手「金门快刀」更加凌厉。红叶虽然可化解招式,但是吃了几下猛击,虎口隐隐作痛。蔡泰祖看准良机,使「金门快刀」里的一招「金光普照」,刀势罩住张复光,逼得红叶抽身挡去,後背门路大开。全勇乘此空隙,刺向红叶的背心。岂知「叮」的一声,不知从何处来一颗石子,截住全勇的刀,红叶亦已挡去蔡泰祖的刀後,回身使一招「流水」,划破全勇的小腹;剑上还是不染半点红。
蔡泰祖失去强力援手,虽然有几位宦官好手前来襄助,但是他们武功比不上全勇,自然帮不上忙。但是在皇上面前又不好撤退,一时进退失据。斗了数十招,几名好手又悉数受伤。蔡泰祖着急起来,被红叶逼得贴近边沿,险被士兵的武器所伤,急道:「各位公公,怎麽还不前来帮忙?」不久,闻得桂常喜在远处道:「皇上有旨,不可以伤害红叶姑娘,我们不敢抗指啊!」蔡泰祖暗闯一声老贼,眼见红叶的长剑迎面而来,用刀挡去後,立即要挡去另外一招,根本无力反击。
「张诚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一把滔天大声,引起无尽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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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无双(下)】………
第四十八回无双(下)
张诚从天而降,落在红叶面前,大声说道:「恳请皇上让微臣将功赎罪,捉拿逆贼!」不久,传来田义的声道,道:「传皇上口瑜,准张诚所奏。」张诚遂说:「蔡公公,请容许晚辈代为处理。」蔡泰祖笑道:「红叶仙子武功高强,还是张公公能胜此任。」张诚轻微点头,瞧见红叶,便说:「红叶姑娘,久违了。希望今日一战,你我能分出胜负。」张诚当日得知皇上密令经已泄露,不信任下属办事,於是亲自到苏州口传密令,再连夜赶回京师覆命,恰好赶上这一役。
张复光拍拍肩上灰尘,笑道:「张公公行事快如闪电,竟然不下於小人的神驹,小人万分佩服。」张诚冷笑道:「不愧张居正的儿子,本公公受教何谓唇枪舌剑。」张复光躬身笑道:「张公公见笑,不过公公见过先父,该早就领教过,实在不必惊慌。」张诚面容抽搐一下,却道:「可惜死人不会说话,你们几个娃儿……哈哈!」张复光又说:「我们几个娃儿,确是活得不赖,每天哈哈大笑。」
红叶来一招突袭,逼得张诚後退三步。
张诚说:「此乃本公公的私事,请各位不要插手。」张诚与田义为宫中顶尖高手,均有修习「三宝真经」记载的武功,不过田义涉猎各种兵器,张诚则集中於修习掌法,一套「千手如来掌」自然使得淋漓尽致,还精於深一重的「万法如来掌」;单论掌法,他更胜过田义一筹。回想当日,他只因从前受过重伤,夜视不佳,才输给红叶一招半式。如今火光熊熊,俨如白天,自然看清楚对方招式。挡去一剑後,还以一招「如露如电」,恰好化去对方一招「雌雄莫辨」,还瞬即还予一招「惊鸿一瞥」,一下子已提起毕生内力,凝於掌心。
红叶尝过一败,亦是有备而战,使过一轮剑舞诀,内力亦提炼至纯,不自觉地对击一掌,竟然安然无恙,信心大增。她使一招「破釡沉舟」,剑身一压、一抽,剑风逼得旁人隐隐作痛,但只是虚招,原来横生一剑才是实招;後连接两招「明修栈道」和「暗渡陈仓」,都是借虚实交错的招数,让人猜不透真实,旁人看得胆战心惊。
张诚仅仅避过剑锋,还以一招「恍若春风」,刚劲的佛门掌法忽化柔弱,添几分红尘妩媚;他清秀的脸蛋,更显几分诡异的俏丽。
红叶知道掌法越柔,越是讲究内功深厚,故今次不再胡乱硬接,只是闪身避开,然後轻轻一蹬,跃到半空,反攻一手「五龙剑法」的「石龙落坡」,逼得对方护胸後逼;她落地再接一招「龙入井底」,配上余音步的碎步,攻敌下盘,又逼得对方不断後退;接着趁对方冷不提防,改剑为棍,一手无常棍法里的「绊字诀」和「劈字诀」,令对方手脚均无出招余地。
蔡泰祖瞧出张诚快要不敌,挺起倭刀,使一招「挥金霍土」,捣乱红叶棍法。可是红叶错身让开倭刀,一剑削中蔡泰祖的手臂。蔡泰祖惊呼一声,抱住手臂後退。张诚则轻轻拍出一掌,送蔡泰祖落地,说:「谢前辈解围。」然而白亮的剑光,已经照到他的眼睛。
张诚忽然一下弹指,弹开「雾浓」剑刃。
红叶手臂隐隐发麻,此时才瞧见对方本来左手的黑手套上,露出一线金光。待张诚脱开左手的黑手套,她立见与田义一样手套,却是套於左手,便知一如所料,「麟嚎」分由两人掌管,张诚是其中一人。她虽然拿着宝剑「雾浓」,但已变得没有半点甜头,唯有再催紧剑法,力求抢得先机。然而张诚徐徐笑道:「姑娘当日为求自保,手下留情,今日为求救人,却不留情分半,善哉、善哉。」红叶涨红了脸,不自觉瞧张复光一眼,与此同时,肩头中了一掌。
张复光罕有急道:「别中诡计!」他身後已是士兵刀剑,但是众人见红叶武功高强,心想男子定是深藏不露,均不敢打张复光的主意。
张诚成功打乱对方调子,乘势追击,又说:「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你瞧清楚这小子的眼神,根本对你没有半点爱慕之意。你如此痴情,牺牲自己,最後只得一场空。」红叶心一动情,又瞥一眼张复光,果见对方一脸忧心,却无半点可怜自己;忽然,她感到背心中了一掌,好不勉强才可转身,挥剑退敌,可是喉咙一甜,已吐出一腔鲜血,眼冒黑影。
此时张复光急中生智,大声喝道:「禀皇上,张公公武功高强,可是手段卑鄙,偷袭红叶!」
转瞬间,朱翊钧即在田义轻功带领,落到擂台中,说:「张诚,住手!」
他见红叶口吐鲜血,即上前慰问:「红叶仙子,仙子还好吗?」田义即挡在张诚面前,说:「皇上要检视红叶伤势,住手。」张诚碍於皇上面子,又自知难以胜过田义,只好假笑着撒手。然而红叶的剑却不停,半眼不瞧朱翊钧,再次攻向张诚,皆因她见张诚瞥了一下张复光。
田义瞧出红叶眼神混浊,招式笨拙,已是神智不清、乱了性子,心想随时伤害到皇上。他正要挡住红叶,岂知张诚快人一步,避过「雾浓」,五指插向红叶小腹;虽然不果,但是追加一掌,却实实在在地打在红叶胸口,将红叶击出两丈之外,还道:「此人冒犯皇上……」
「啪」的一声,朱翊钧给张诚一记耳光,怒道:「朕不是讲过,不许伤害红叶仙子吗?你这狗奴少,竟然多番要下毒手,难不成想逆旨!来人,把御医全都召来!」他正想上前照顾红叶,可是张诚拦住他,跪地说:「皇上,难道你已忘记王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吗?」朱翊钧气道:「朕要多封一个妃子,换个皇后,谁能管着麽?」张诚道:「此女子武功高强,多番擅闯皇宫,又伤上千锦衣卫,闯过弥天大祸,实在罪无可恕。皇上不除去她也算了,还要封为皇后,岂能让天下人信服!来人,快拿掉女子性命!」朱翊钧却喝道:「斗胆!」
众士兵不敢冒犯龙颜,全都止步。唯有身负重伤的全勇,宁愿赔了性命,也要砍掉红叶人头,以报一败之仇。
他抽起倭刀,心想张复光现已挡在红叶前方,更加节省一重功夫,然而某人故技重施,「叮」的一声,教他倭刀脱手;今次,还掷中他的头颅,取其性命。
田义和张诚打从心底发寒,各自护在朱翊钧前後,因为他们知道有人暗中出手,不单救了张复光和红叶性命,还在弹指间取掉全勇性命,而且手法极之利落,即使他们二人,亦未必可接住对方暗器。
田义扬声说道:「何方刺客,擅闯宫禁,还不现身?」隔了一会,无人答话,张诚便说:「再不现身,休怪本公公不留情面,将二人枭首示众!」朱翊钧正要破口大骂刺客,但是田义及时阻止,示意己方身陷险境,要朱翊钧不要出口,以免暴露所在之处。可是朱翊钧自恃宫中两大高手保护自己,又有上万禁卫军把守,顾不得刀山火海,急着照顾红叶,指着张复光骂道:「贱民还不退下?」然而他踏出三五步,便感到双脚凌空。
一人忽然出现,竟然在田义和张诚两大高手面前,一手揪住朱翊钧的颈项,如揪起畜牲的颈项,飞到城墙之上。
田义和张诚皆背冒冷汗,心道对方身法快如闪电,一手擒拿功夫拿位准确,教朱翊钧哼不了声、发不了力,自愧道行还远远不及。可是此等高手,世上并无几人,他们理应识得,但是偏偏认不出对方来历,只见对方在大寒天时,只穿一件灰色长衣,仍然面不改容,内力定必好不厉害。又见对方腰带挂住一个耀目的玉牌,长得满头白发,一把白髯长及脐眼,眼神比起豹子更凶悍锐利,像个修真老道。然而对方脸上挂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