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妹妹则完全不同,羞羞答答,风情多姿地敛衽见礼,“堡主万福。”
陆夫人微笑道:“倾城,许姑娘漂亮吗?”
许芸双颊如蒸红的晚霞般,更显娇柔妩媚,我见犹怜。
人们心道:陆夫人当众赞美这女子,想必是要把她许给堡主为妻了。
陆倾城面无表情地答了一句;“是。”
原以为这个羞答答的小女子会识趣地退开,却不料,她眨动着灵动的美眸,娇俏地问道:“堡主答得如此勉强,莫非是嫌弃奴家长得不够美丽吗?”
不但陆倾城怔住,连清见月也好奇起来。
许芸梨涡浅笑,一对美眸大大方方地注视着陆倾城,文静的外表下给人一种很有涵养和内在的感觉。
不知为何,清见月突然紧张起来。他立即看向陆倾城。
陆倾城在微微一怔之后,很快恢复正常,彬彬有礼地道:“姑娘误会了,本人丝毫没有轻慢之意。”
许芸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优美地行礼。陆倾城风度翩翩地颔首还礼。许芸婀娜娉婷地退回到陆夫人身侧。
一瞬间,清见月感觉好像贪嘴偷吃了一大坛子酿梅子般,心里酸溜溜的极不舒服。
接下来,陆倾城向母亲介绍新上任的领主、主管及执事们。陆夫人的表现是令人感到惊奇的。她静静地听儿子介绍,接受新上任的领主、主管及执事们行礼。那副镇定安祥的样子,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如同她走时是什么样子,回来时还是什么样子似的。
清见月心中暗暗称奇。怪哉!何以陆夫人如此沉得住气。她儿子发起的这场大政变,对她的地位直接产生到威胁。为何她既不恼,也不怒,更没有紧张忧虑之色呢?
总算陆倾城介绍完,陆夫人锐利的视线在厅内游走,象是要把站在下面的每张脸都仔仔细细看个清楚。大厅里紧张的气氛好像拉满的弓弦,随时都会崩断。
良久,陆夫人红唇微启,“不是还有一个叫清见月的吗?我儿为何不请他出来相见?”
“孩儿正要向母亲介绍。”陆倾城微一侧身,道:“见月,过去叩见夫人。”
“是,堡主。”
清见月带着白狐从容不迫地走出来,单膝下跪。
“属下叩见夫人。”
“抬起头,给我看看。”
清见月抬起头,向上望去。当清澈的眸光与陆夫人的目光一对,清见月顿感浑身上下凉嗖嗖的一片寒意,心道:好有魄力的女人!难怪主宰了陆家堡二十载,果然不是一般人物。
陆夫人打量清见月以及蹲在他身边的金眸白狐,心中暗暗吃惊。这一人一狐,古灵精怪的,难怪会吸引倾城的目光。与我相对,竟然面不改色,坦然自若,与传言中的完全不符。还有这副相貌?哼,原来如此。
“母亲,见月是孩儿花重金请来的。虽然职位上只是个小小的侍卫,但他的身份地位绝不会比在座的领主们低。”陆倾城的音质非常优美,低沉有力的声音充满坚定、威严的气概。
清见月心头剧震,立刻垂下头,心道:想不到他如此抬举我。可是这样一来,我岂不是成为众矢之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陆夫人冷淡一笑,“清见月,听说你助我儿这次扫平天鹰教,立下了汗马功劳。我真应该好好地谢谢你,你自个说,想要本夫人赏你什么?”
清见月慌忙笑道:“夫人夸奖,属下是立了一点小功劳,但那跟大执法、大领主、二领主和三领主、白主管他们相比,就不值一提了。再者,堡主已经奖励过属下,若是再接受赏赐,岂非赏罚不明?”
陆夫人哼一声,“你还真是谦虚,起来说话吧。”
“谢夫人。”
清见月左手轻按地砖,右手抚到腿上,指上的指环闪耀出一道刺眼的光芒。站直身体,清见月再次望向陆夫人时,看到的却是陆夫人一脸怨毒的憎恨。刹那间,清见月感到胸腔象被一支利刃贯穿而过。陆夫人凤目里凶芒乍现,突然发出笑声。清脆的笑声,如铃儿在震荡,优美动听极了,却也冷得刺人骨头。清见月骇然失色,毛骨悚然。
大厅里所有人都惊讶莫名。怎么回事?
笑声倏停,陆夫人厉声喝道:“许澜,杀了清见月。”
这是任何人都料想不到的,陆夫人竟会忽然下令杀了清见月。更让人不敢相信的,在陆夫人那声命令落地的瞬间,许澜睁开眼睛,杀气如出弦的箭般犀利。也就在他睁开眼睛的刹那功夫,青虹剑出鞘。
清见月窒息。
太快了,快到难以用语言表达的程度。就在眼睛接收到那道光芒的刹那间,死亡也逼近。可以说,他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还击。他只能眼睁睁地瞪着那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刺来,脑中几乎一片空白。
当他感觉到剑尖透衣而入,将要刺破皮肤穿透骨肉时,不知为何,突然停止了。清见月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细腰被一条手臂勒住,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带走,迅速逃离危险。接着,他被搂进一副温暖宽阔且坚实的怀抱里。清见月知道,在二十四年多灾多难的生命旅程里,他又一次侥幸地逃离死亡。他终于恢复呼吸,急促地喘着气。
白狐野悍的鸣啸声,林枫洪钟似的怒吼声,兵器交击的激响声,还有一个擂鼓般激烈的心跳声,一下子全涌进耳朵里。直到此时,他才发现,救他的人、紧紧抱着他的人竟是倾风。
“倾风。”清见月叫一声,声音竟变得又干涩又难听。
倾风俊美的脸此时白得犹如一张纸,没有一丝血色。他愤怒、惊恐的嘴唇都在颤抖,“你受伤了吗?”
清见月摇摇头。不,他没有受伤。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剑在刺透衣服的瞬间却忽然停止了呢?他努力把倾风推开一些,站直身子。他看过去,但他看的不是林枫与许澜惊心动魄地激战,而是陆倾城。
陆倾城就站在他母亲身侧,摆出一种很奇怪的姿势,他左手里抓着一个杯盖,右手却是空的,不知是否因为气愤还是其它的原因,那只手在剧烈地颤抖。他的脸也是一片惨白,比倾风的还要白,简直象玉一样快要透明了。他眼睛里溢满了惊骇、恐惧、担忧。
后来,清见月从张志春口中得知,就在许澜一剑刺向他的瞬间,陆倾城因为离得太远的原故,只好把手里的茶杯投向许澜。许澜在躲避茶杯的刹那间,倾风救走他,林枫也得以及时拦截住许澜再下杀手。
刹那间,清见月的心怦怦乱跳起来,浑身又象火烧般变得不对劲。
倾风专心致志地注视着林枫和许澜地拼杀。惊心动魄啊!许澜的剑快到了难以言喻的程度,即使林枫这样的高手,也打得相当吃力。倾风越看越觉心惊,暗道:贼婆娘从哪里找来的这样厉害的身手,将来成为劲敌,会是一件非常头痛的大麻烦事。
这场拼杀并没有持续太久,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许澜倏地退出战圈,悠然收剑还鞘,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反观林枫,呼吸急促,额上汗水淋淋。最触目惊心的是他胸膛上一道剑痕,衣衫裂开,却没有伤到肌肤。
林枫一脸震惊,“阁下剑法超群绝伦,实属罕见。何以助纣为虐,沦为杀手?”
许澜冷冷道:“在下与阁下所做的并无两样,只不过各为其主罢了。”
“非也。”白一挺风流儒雅地走出来,“我们辅助堡主做的是有意义于天下苍生的大事,许兄弟何不过来共谋大事呢?”
许澜讥讽道:“白大主管果然厉害,兵不血刃,杀人于无形之中。”言毕,他退回陆夫人身前,“请夫人恕罪,属下本领低下,未能杀了清见月。若是夫人一定要清见月的命,属下纵死也会完成您的命令。”
“母亲,我已经说过,见月是孩儿花重金请来的。虽然职位上只是个小小的侍卫,但他的身份地位绝不会比在座的领主们低。”
陆倾城的样子看起来就象摆动着火焰的、盛怒而蓄势待发的狮子。很显然,只要许澜再敢有所动作,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拔刀将之处死。
陆夫人惊骇地瞪着儿子,红唇微颤,脸色难看到极点。
“你、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清见月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妖,我不杀他,难道留着他勾引你身败名裂吗?”
好像一柄大锤当空砸下,清见月眼冒金星,两耳甚至还听见两只小雀在鸣叫。不,不是小雀,是白狐。
陆倾城怒不可遏,“胡说八道。见月是我以重金聘来的,他的智慧可以抵得上一支军队。谁若是再敢侮辱他,我决不饶恕。”
陆夫人气得浑身发抖,“这是你对为娘说话的态度吗?”
蔡伯安急忙走出来,劝道:“夫人请息怒。见月自从来到本堡之后,为堡主立下无数功劳,他的智慧正如堡主所说的那样,抵得上一支军队,如果因为误会而失去见月这样的人才,不仅是堡主的损失,也是夫人的损失,更是我陆家堡的不幸。请夫人三思。”
却不想,他话音还未落,清见月象个大青蛙似的跳过去,把白狐吓得蹦好远。清见月指着自家直挺饱满的大鼻子,哇哇大叫:“我从头到脚哪个地方长得妖娆多姿,象个人妖了?”
蔡伯安吃惊回头。
只见清见月一副气得要死的样子,突然指住倾风,“你为什么不骂倾风?倾风男扮女装时国色天香,比许姑娘还要漂亮,你要骂也应该骂他是人妖?”
满大厅人的脸色霎时变得古怪之极。
倾风皱眉道:“见月,胡说八道什么?”
清见月愤慨地道:“我没有胡说八道。明明你长得比我漂亮,夫人不骂你却骂我,这不公平。再说了,本堡三朵绝世名花第一个是你。”他扳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第二个是漂亮哥哥,第三个是堡主,什么时候轮到我了?”
满大厅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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