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雕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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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雕龙剑-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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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我这三个不成气的兄弟交给你了,由你处置他们了。”孟岱年指着宦志诚、杨庆魁、万虎。

  徐大人笑笑说:“我可关不住你的想造反的兄弟们。”

  乔大林和云上影见了掌门这等气势,暗自庆幸最后关头悬崖勒马,当即双双走到徐大人面前。“我和云兄弟愿为徐大人效劳。”乔大林说。

  孟岱年皱起眉头,对乔大林和云上影说:“你们从哪里来,还滚回哪里去,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云上影和乔大林慌忙说:“我们这就动身回辽东去。”

  徐大人说:“据朝廷塘报报来,目前也就宦志诚和他老婆吉艳红在陕西反了。这事情惊动了朝廷,自当别论。那边躺下的两个兄弟也都让他们回前线吧,大家都不容易啊。”

  孟岱年说:“我替众兄弟们谢过徐大人。”他走过去给杨庆魁和万虎解了穴道,回头一看,不见了宦志诚,墙根下有一个大洞,想是从那里溜了。宦志诚打洞潜逃的技术了得,未出征关外前即是有名的打洞鼠。孟岱年原以为他已束手就擒,哪知百密一疏,还是让首犯逃了。

  “朝廷难得你这样的忠臣。还志诚逃就逃了吧。”徐大人说。“当师哥的能为他舍命,却不愿与他同流合污,谅他也成不了气候。忠臣不能受委屈。你回家吧。呆在家里哪里都别去,听我的召唤。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画地为牢。皇上就是要赦免你,这诏书到柳州也要好几个月哩。”

  孟岱年眼泪夺眶而出,俯伏在地,久久也未抬头。

七,出狱(2)
孟府又热闹起来。孟岱年为师弟蹲了一月的大牢,现在被放回家里,其侠肝义胆,在江湖上传扬开来,慕名而来的剑客侠士络绎不绝。孟岱年想象自己带罪之身,不宜张扬行事,一概拒之门外不见。这就惹怒了这些率性之人,上门来的人直截了当地说是想和孟岱年过过招,讨教讨教,以为激怒了孟岱年,就可以见到孟岱年了。孟岱年软硬不吃,这风头也就过去了。看看到了年底,也没有等来朝廷任何消息,事实上,木匠皇帝整天醉心于他的木匠活儿,把管理天下的大事都推给了大宦官魏忠贤,而魏忠贤哪里又把一个下级军官的命运当成一回事呢?柳州知府徐大人的奏折,就这样被撂在了一边。百无聊赖的孟岱年开始渴望有人上门来了,哪怕真与人打一架也比在家无所事事强。

  大郎禧庭从陕西贩粮回来了,又狠赚了一票,天天在家里请戏班,给爹爹散心。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孟岱年冒火了,用着儿子黑心赚来的钱不是滋味,把戏班子赶走了,终日里在家舞枪弄剑打发日子。

  一天,道上的客人通过门头马宝递进名帖,孟岱年回话,先让他们到堂屋稍事休息,他更衣后即来堂屋。

  孟岱年收拾停当,脱去官袍,一身素衣地来到正屋,只见两男子站在门外,手里攥住两

  根铜烟杆子,孟岱年猛然想起刚回家的当夜,一个使弯刀的男子与两个男人在在孟府外的内城墙上恶斗的情景,那两个男人当时使的兵刃,好像就是他们手里的烟杆子。

  来到孟府的两个男人,正是四川来的赵氏哥儿俩。他们没有进堂屋,走向院里的石凳子坐下,掏出自己的干馍馍猛嚼起来,吃完了干馍,又从腰上抽出铜烟杆子,装满了烟丝,点上火,“吧嗒”,“吧嗒”,有滋有味地喷云吐雾起来。孟岱年大为感慨,不过才一二十年的功夫,万历年间从南洋诸国经由福建传进中国的烟叶,连深处内陆的外省人也跟着流行抽起来。

  孟岱年一拍脑门,想起来,五年前自己还未出征关外时数百里川陕路上常有黑道剪径,危害商旅,有两位侠客挺身而出,以暴制暴,一黑制黑,人称蜀道双侠,替朝廷担待,多年来保的川陕一带风平浪静。龙城派与他们没有过节,但也没有往来。今天他们突然上门来,是想搬他出手相助?想到此,孟岱年再也坐不住,跳起来,向双侠抱拳道:“敢问两位大侠可是名动江湖的蜀道双侠?”

  赵氏哥儿俩异口同声地说:“大侠实不敢当,我们确在蜀道上走动。”

  孟岱年说:“岱年这几年在关外打仗,对江湖规矩多有生疏,若有礼数不周之处,还请两位赐教。”

  赵同金一下从石凳子上站起来,说:“我想冒昧问一句孟将军,你们都是怎么守国门的?现在鞑子不仅在关外骚扰百姓,连深处腹地的百姓也不得安宁了。”哥儿俩来之前已摸清了孟岱年的情况,赵同金才有这样激愤的言语。

  “还望赵大侠把情况给岱年说明白一点,你们怎样受了鞑子的骚扰?”孟岱年不急不躁地说。

  赵同金便把一位蒙古武士怎样在四川广元的朝天小镇吃饭不给钱,杀死店主夫妻二人,他们出手干涉,进而一直追杀到柳州的事情,都一股脑儿地倾述出来。“这样的事情,敢问孟大侠,当管不当管?”赵同金这句话说的很巧妙,一语双关,他们追杀蒙古武士到了柳州地界,靠他们兄弟俩是管不下了,柳州地界上的武林中人是不是也该出手管一管呢?

  一个身影“嗖”地进了大院,直奔黄桷树上了。“普天之下,只有以十只羊换一条牛的道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树上讲道,“或者牛换羊,再不然马换牛,牛换马,反正以货换货,没有见到以那样薄薄的铜片换包子吃的道理。”

  赵同金抬头一看,一个男子悠悠然地坐在树干上,正是他们苦寻了多日失去了踪影的蒙古武士,不由得勃然大怒,未等孟岱年回答,飞身上树,与树上的蒙古男子斗在一起。赵同银在树下守的严严实实,不停地呐喊给哥哥赵同金助威。

  蒙古汉子一边往树梢上爬,一边嘴里辩解说:“那瘸子不明事理,跟他怎么也讲不清,我拿我心爱的弯刀给他换饭吃,没有错啊,他竟然大叫大嚷,说我是强盗。我没有偷他什么,怎么就成了强盗?”

  孟岱年这才仔细端详树上的蒙古汉子,见他一身蒙古装束,面如重枣。听了他在树上说的话,知道双方理解上发生了误会,但现在蒙古汉子已欠下两条人命,已成死结,如何排解双方的过节,孟岱年深感为难。

  “龟寿堂”的堂主钟海棠昂然而入。“这是怎么了?在孟将军府上摆下战场了?”钟海棠对眼前的情景大为不解。好不容易听说孟大侠开门见人了,一来到孟府,看到的是,一个蒙古男子与两个外乡男人厮打的情景。那蒙古男子占据了黄桷树的最高处,赵同金上不去,两人只好这么一上一下僵持。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七,出狱(3)
“赵大侠,你先下来吧。”孟岱年终于开口说话了。

  “叫我下来?”赵同金看孟岱年不帮他不说了,还叫他下来,心里有气。事到如今,且看这位大英雄怎么处置吧。赵同金一步蹭下地来。

  蒙古男子见主人孟岱年倒是一个挺温和的人,随后也溜下地,去墙根下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很感兴趣地望着大院里的人们。

  “孟大侠,你给我们拿一个主张,这蛮子杀了张瘸子夫妻二人,总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吧?”赵同金走到孟岱年身前,给孟岱年深深揖了揖。

  “不能再斗了,赵哥,否则这结只会越结越死?”孟岱年好半天才说出这句不温不火的话,他实在也找不出更恰当的话来说了。

  赵同金深感失望,继而愤愤不平了。他说:“谁让我们蜀道与世隔绝,交往的朋友不多。既然没有人肯为我们出头主持公道,那我们只有与这蛮子拼死一战,大不了让他把我们哥儿俩也杀了。”

  赵同金和赵同银悲愤难鸣,一齐奔向墙根,与那蒙古男子又斗在一起。

  钟海棠担心地说:“难道我们大家就让他们这样斗下去?我看这蒙古男子非比寻常,就要出狠招了。”钟海棠一语才完,那蒙古男子果然刀法一变,大叫一声:“看我的混元刀法!”一刀刀斩出去,双侠无论怎样出招,都被蒙古男子占了先机。双侠抵挡不住,节节败退。孟岱年见识过这浑元刀法的厉害,不过是在与另一个蒙古男人对阵见识的。这浑元刀法深得中原道家武术的精髓,先发制人则尽限刚猛,后发制人更以韧劲缠人。孟岱年不等蒙古男子把刀展圆了,把四周方位封死了,双掌抬起,运气在手,当头棒喝道:“蒙古正白旗的阿脱真是阁下的师傅吗?”

  蒙古男子没有想到孟岱年的微妙心理变化,顷刻间天平已向双侠倾斜。“不错,阿脱真是我的师傅,我这浑元刀法乃师傅相传的独门绝技。”

  孟岱年身形一闪,不见了人影,只听那蒙古男子杀猪般嚎叫起来,众人仔细看时,那孟岱年头贴在蒙古武士头上,全身重量压在阿脱真徒儿的身上任随蒙古武士怎样蹦跳,就是甩不掉孟岱年,艺高人胆大,孟岱年这一招,正是五禽戏中的长臂猿擒拿手。“说,你叫什么名字?阿脱真叫你到中原腹地来干什么?”

  蒙古武士已经双腿跪地,“英雄,你先离开我的脑袋,我告诉你。”

  “你先说,不然我叫你有受不完的罪。”孟岱年说。

  “我叫达鲁巴,我师傅叫我到中原来杀十个有罪的人,就算满师了。各派有各派的规矩,我们也利可温教不以地上的父为父,天上的父才是我们的主宰,也是所有人的主宰。杀掉一个恶人,这世界才会少一点罪恶。”

  赵同金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这世界上的恶人,是指你和你的师傅。你说说,张瘸子夫妻有什么罪恶可言,你竟然要夺了他们的性命?”

  达鲁巴一时语塞,无话可对。

  孟岱年在心里暗暗骂自己糊涂,恶魔都撞到家里来了,竟然还在当和事佬。幸好有蜀道双侠制止达鲁巴的行为,不至于使他走的太远,不然的话,武林又将掀起一场浩劫。他提气在胸,落下地来,抬腿一挑,把个达鲁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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