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喝两口啦,我真不饿,你看我现在都成了圆球,再这么喝下去,胖的都看不见眼睛和嘴巴了,你看我的大眼成了一条缝,嘴巴都被挤出来,都变成鸟嘴了……”花葵开始了每日千篇一律的抱怨,莫离早就麻木,充耳不闻的盯着碗,示意她赶紧喝。
“你帮我喝两口,你不喝我也不喝。”
莫离蹙眉,她真是夸张,哪有胖的那么离谱,只是比以前圆润些而已,软软的、肉肉的,抱着很舒服,他倒觉得ting好。看她怎么都不肯喝,耍赖找人分担,莫离轻叹一声,无奈的端过来喝了两口。
“这么小的两口?”刚要抱怨,就接收到他微怒的眼眼神,赶紧把话咽下去,“好了好了,我喝就是了。”
拧着眉头,在莫离的监督下,皱着一张脸一小口一小口把汤喝完,“这样补下去,我真要变成一颗名副其实的圆球了。”
莫离接过碗,把手帕递给她擦嘴,突然,她尖叫一声,“啊,动了动了,他动了。”
以为她身体不舒服,莫离立即担心起来,起身就要去找项老爹,她拉住他的手,激动的贴在肚皮上,“感觉到没,宝宝在动。”
隔着一层肚皮,他明显的感受到小生命的胎动,那一刻,他的心狂跳起来,所有情绪在心中膨~胀,可心口仿佛被七八只手掐住似的,紧的无法表达出来,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他小心点抚摸着,就怕吓到肚子里的孩子。
“咦,又不动了。”又等了一会儿,宝宝还是没动静,“他可能睡了。”花葵得出结论。
莫离点头。
“我们也睡吧。”
他又点头。
“阿离,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莫离正要吹蜡烛,停下动作静静的看她。
“这个问题藏在我心中很久了,我一直想问你,可没敢。”
让她不敢的问题,应该是让他介怀的事,是过去的事吗?
花葵犹犹豫豫的,咬着嘴唇,轻声道,“你是一直不能说话吗?还是以前会说,后来不会说了?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我们的孩子,我……我没歧视你的意思,你别生气, ;我……我就问问,你不回答没关系,别往心里去,就当没听我说……”她语无伦次的,自己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莫离摇头,轻声俯在chuang头柜子上写下一行字。
“你以前会说话?呼,还好还好,这下我就不担心了。”
莫离苦涩的笑笑,他私下找项老爹看过,检查过他的嗓子没任何问题,他也找不出问题所在,便劝他顺其自然,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
只是项老爹没说出口的是,他不会说话,主要原因心中的疙瘩没解开,他现在看上去平静无事,似乎不为以往的生活所累,但实际上就藏在心中某个角落,成了别人甚至是他都刻意忽略的角落。
整天闷在家里发慌,花葵特别想出去走走,最想的是和莫离去山中打猎,听项老爹说,莫离弓箭很好,几乎是百发百中,绝无虚发。只是她这身体状况不适合深山中行走,无奈之下,只好退而求其次,去镇上逛街。
莫离还从未去过斗方镇,这是第一次出门,穿一身粗布衣,头戴一顶旧草帽,厚厚的络腮胡几乎遮住整张脸。花葵把他上下前后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确定他邋遢的走在街上不会让人看第二眼后,这才出门。
一个时辰的山路,两人走走停停,两个多时辰后才到镇上。斗方镇不大,但来往的旅客很多,所以熙熙攘攘甚是热闹。这两年接触的人少,生活很平静,乍进到这喧嚣的人群中,莫离有些无所适从。
花葵拉着莫离,径自朝某个方向走,“我们这边走,去驿站看看有没有小树的信。”
莫离颔首,拉着她的胳膊慢慢走,并提醒她看脚下的路,突然前面传来嘈杂的马蹄声,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前面的人群出现骚~动,莫离赶紧扶着她往路边靠,不多时,一行人骑着马从街上飞奔而过。街上的人议论纷纷,议论着这些都是什么人,竟然嚣张的街上骑马。
高头大马,黑衣服,好熟悉的情形,花葵想起去年三四月,带着莫离从奴隶市场回家的那天下午,就有一群装扮相似的人去寻莫离。
莫离头微低,让草帽完全遮住自己的脸,案子纳闷道:这些人怎么出现在这里,看这样子是朝边疆走,是要处理什么事吗?
“阿离,我们走了。”躲闪在两侧的人散去,莫离扶着花葵慢慢的朝驿站走。
对花葵来说,这是不值一提的小插曲,可莫离却是放在心上,一直想着那些人的目的,会不会和自己有关?
而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轰动全镇的大事,有山民误入人迹罕至的山谷,在谷底发现几十具尸体,有人也有马屁,据说,县上的仵作曾来验尸,不对,应该说是验骸骨,得出结论不管是人还是马,全是一刀毙命,而且从他们身上找到的线索来看,这些人似乎很有来头。
当时,这件事弄的全镇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县衙来了很多官兵守着点破斗方镇,县太爷打着官腔说了很多话,比方说保百姓平安,抓~住凶手,为死者报仇,让他们得以安息之类的等等。
但是后来,这件事却不了了之,某日住在镇上的梅子回娘家,找花葵唠嗑时告诉她,那些人都是上头的,上头下令不让查,此事也就匆匆了结。
花葵很好奇,不知上头到底有多上头,几十条人命的案子都能压下来!不过她是小老百姓,安分守己的图个平安,这种大事仅是茶余饭后的点心,提提而已,压根对她的生活不会有影响。
可对项大婶来说,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深夜,卧房内漆黑一片,项老爹头枕在脑后,若有所思的想着事情。项大婶侧身背对着他,两人都没睡,也知道彼此无睡意,只是谁都没说话,静静的沉默着。
良久之后,项大婶轻声问,“那些人,是你杀的?”她在问,却是肯定的语气,只有他,在要取人性命时会一刀毙命的痛快了断,让人连痛苦都不曾有就去找阎王报道。
“恩,”那个山谷很隐蔽,他把人引到那个地方后就全部杀光,以为不会被发现,没想到……
“那块玉,在你手上对不对?”
“恩。”
“为什么?”
“太重要了,落到有心人手里就是祸害。”
“所以你就留下?”她质问,嗓音轻轻的细细的,听上去没什么气势,可却比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来的让人来的难受。
“我只能这么做,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可是寒袖,你现在是普通人,那些纷扰斗争早就和你无关。”沉默片刻后,她又道,“上面的人肯定会往下查,你会害了大家,包括斗方镇的无辜百姓。”
“不会,他们不敢。”项老爹笃定的保证,“这些人不能见光,大动干戈只会引火上身,你看这件事不是很快就不了了之了,所以不用担心,没事的。”
之后,两人又是沉默,两人躺在一张chuang上,却是心思不同,犹如隔了千山万水,项老爹伸手过去握住她的肩头,“对不起,我不该瞒你。”
第116章 谁出卖了谁
“我知道,你只是不想我担心。”从理智上她可以理解他的做饭,可心里却有埋怨,都已经隐退,就不该再插手世俗间的纷争,只是现在有了莫离这个特殊身份的人物,他们想要置身事外已是妄想,“寒袖,阿离可能猜到了。”
项老爹轻应了一声,轻轻抚~mo着她的肩头,“明儿,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们。”
“我相信你,我只是担心小葵,她将来可怎么办?”
“她……会没事的,夜深了,别想太多,睡吧。”
宁静的夜,有风声,除此之外世界静悄悄的,月牙似的弯月挂在树梢,夜幕上的点点繁星若隐若现,这样的静夜,伴着多少人入眠,也陪着多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人。
莫离走出房间,站在院中抬头看浩瀚的夜空,心中反复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时隔一年,两拨人又重新出现,只是一拨成了森森白骨,一拨重回边疆,行迹匆匆,不知身上带着什么任务?希望和他无关,他现在只是平凡幸福的山民,不限再回到过去。
*****
黑心村木家。
从信中得知小葵怀~孕,将要有自己的孩子,木小树非常开心,天气转暖后一直念着去斗方镇看花葵,无奈木大娘一直不同意,说她一个姑娘家不方便上路。直到后来,村上有人去走亲戚,正好从斗方镇路过,求了木大娘好久,才答应她和村民同行。
上路第一天,走到镇上时村民家的孩子闹肚子,担心半路上找不到大夫看病,一行人就决定在镇上住一天,等孩子病好了再上路。
隔天,情况好转了些,但大夫说路上颠簸,对孩子身体不好,最好今儿再休息一天再上路。木小树闲的没事做,想到驿站可能有小葵给自己的信,便决定过去看看。
走过转角路口,再走几步就是驿站,木小树刚拐过路口,就看到木大娘从另一条路走来,手上拿着包袱,该是去给人家送绣品路过这里,木小树就要开口喊人,就见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突然从天而降,抓着人就往一侧的胡同里走。
“你们是谁?”木大娘挣扎着,却是挣扎不开,硬是被拖着走。
“少废话!”
木小树想要喊救命,只是看那那几个人凶神恶煞的,就是喊救命也不敢有人前来帮忙,想了想,她蹑手蹑脚的跟上去,看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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