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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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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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想,慢慢能想些什么呢?
  今天下去一起挑手机,华夏一眼就看中了松下的那款喵喵机,那么小小的一个,令她爱不释手,冲着那手机“喵喵”叫个不停。
  萧离为板着脸说:“傻妞,那就是个玩具。”拉她走的时候还冲着销售员摆无奈的表情,好像自家孩子在外丢人现眼他要出来圆场打哈哈。华夏对这种感觉一向反感,可是她除了抛白眼也没别的更恶毒的办法。
  左挑右选,最后被他逼着买了个看起来就很有原则的诺基亚手机,方方正正,异常严肃。交完钱拿了发票,她又后悔,咬牙切齿:“你眼光一向都差劲。”
  他眉毛挑了一下,嘴角上扬仿佛十分得意:“这才像手机。”
  华夏挂上关欣的电话,盯着那手机看,一边回想一边生气,怎么就能听信了谗言,买了那么个木讷的东西回家,回头再睹物思人,这不是凭空为生活制造麻烦吗?抿着嘴使劲摇了摇头,如果这样一摇回忆就能摇掉,这世界该多美好,可惜了。低头看了看表,黄金剧场还有半小时开始,从阳台踱步出来去浴室洗澡。她多久没看过国产电视剧了啊?住校以后在网上一集一集追的都是韩剧的泡沫爱情,看多了也就腻歪了,那天忽然看到《乔家大院》,即刻被内容吸引了去,对下文期待万分。华夏有个优点,甭管心里有多烦躁,甭管眼前的困难堆得有多高,及时行乐的本领很好,此时此刻的乐事无非看两集电视剧,眼熟两条广告。心里有着期待,便表现得急不可耐,洗完澡头发上的水还在滴答成串就跑出来蹲点。

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第十四章(2)
萧离为听到拖鞋踢踏的声音回过头扫了一眼,看也不看她的脸色,很不给面子地换了频道:“去吹头发,跟瀑布似的。”
  她知道遥控器在他手里就等于他拥有了不可抗拒的权利,等她悻悻然吹干头发出来,他正盯着《武林外传》笑个没完没了。华夏扑上去跟他抢遥控器,抢得不亦乐乎,萧离为从来就不知道让着她,遥控器抢了好多年了,他家的那把,她家的那把,当年度假村的那把,现在多了樊覆舟家的这把。华夏偶尔也有赢的时候,多是正义的第三方实在看不下去了才站出来帮她摆平,他奶奶她妈或者邵安,现在谁都指不上,她猜毕静是帮里不帮外,樊覆舟又躲在屋里作报告。华夏只能靠自己,萧离为也不会手软,她肆无忌惮地扑到他脑袋上,他心狠手辣地回捏她下巴,总之都在尽力,面不改色心不跳。后来终于在毕静的眼神里意识到自己和离为打闹得出格了,才忽然罢休。
  这两年来的问题又一股脑儿涌了出来,菟丝一般密密麻麻地纠缠她的思考,绕得她瞬间不敢喘气:她没办法潇洒地忘掉。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非常严重并且严肃,华夏端正地坐在那里,有些灰心丧气。于是起身,打算撇下他们回房间,想了想没准儿会被他当做抢不过所以耍了小性子,华夏才不会让他轻易得意,掉了方向去敲樊覆舟的门。
  她也没想好找他要做什么,樊覆舟也不问她进来要干什么,他继续趴在电脑前敲敲打打,她俯身在他的书架前挑挑拣拣。随手拿了一本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对于那本书她脑海里最清晰的只有那一段开头,绝没料到在十八年后,我可能将那一草一木记得这么清楚。翻开来扉页上有一行字优雅非常,“今生相逢,总觉得有些前缘未尽,却又很恍惚,无法仔细地去分辨”,这样看,那些字也浪漫非常。华夏觉得笔体很是面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捧书过去问樊覆舟:“你写的?”
  他瞥了一眼,回:“席慕容写的。”又继续低头敲字,仿佛忙得没有空闲应付。
  她拍脑门想起来,是席慕容的《前缘》,后面好像还有一句,一门心思地去想那一句是什么了,忘记自己的初衷是想问,“这行字是你写的”而不是诗。后来想起来后面那句是“无法一一向你说出”时,已经是半夜三更,和毕静背靠背躺在床上,一直被石英钟滴答的声音干扰睡也睡不着,于是把那首《前缘》费尽心思地在脑海里拼凑,念来念去最后一句的记忆总是缺失,颠来倒去地想着忽然灵光乍现,诗是背得完整了,可是她却兴奋得更加睡不着了。
  转天是被毕静叫醒的,吃过饭他们就要起程。
  萧离为十分不主张华夏去送行,他觉得凭她那点儿方向感在火车站走丢是必然的,一起去的时候还好,可她自己怎么回来呢?话却不能这么说,拿捏华夏的脾气,越是这么说她越是要跟去,所以他不屑一顾地问:“你不会哭吧?”言下之意,甭去了,添乱。
  华夏“切”了一声:“我给你送行又不是送终。”好几天来,她第一次成功地拿话噎到了他,只要老虎一打盹她就是接班霸主。其实每年寒暑假开学都是离为到火车站送她,送了三次,她就哭过一次,还是大一初次离家的时候了。华夏皱着眉头,不就是一次品行记录不良好吗,干吗要记那么久?印象很深刻? 。 想看书来

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第十四章(3)
南陵市火车站很大,人潮涌动,密密麻麻。所幸他们没有行李,穿梭起来也不很吃力。拜华夏贪睡所赐,他们到候车厅时正好在检票,一秒钟都没有等。下台阶的时候她走了神,被后面的人一撞就飞了出去,萧离为眼疾手快,长臂一横就把她拽了回来。忙问:“没事吧?”
  她摇头:“没事,挺好。”
  找到车厢时距离发车时间还剩不到五分钟,离为和毕静上了车,华夏没跟上去,在下面随着他们走,看他把她护在身后,看他们找到了位置,看他们放好了包裹,看她眼角眉梢的笑意。华夏跟他们挥手,隔了扇大大的玻璃窗,怎么看怎么都是部无声的电影。
  萧离为想起来了什么,又跑了下来,检票员嘱咐说:“别走远,就开车了。”他点头。
  华夏歪头看他:“怎么了?”
  离为的眉宇间三分精彩七分无奈:“傻妞,二十岁生日快乐。”
  她扬着下巴,一脸的不服气:“你才傻呢,明天,是明天好不好?”
  他的语气放温和:“明天就没机会当面说了。”
  华夏低着头,点了点:“那倒是。”
  他说:“好好照顾自己,别光顾着臭美了,总觉得你穿得不暖和,小心感冒。”
  她说:“你也是,照顾好自己,还有毕静。”
  他点头,眼神里分明写着:有一些疑问没有说出口。
  华夏也不问,静静地相对站着。
  他们总是这样,不到最后的时刻不能和平共处,每一次每一次,一开始总是吵得不可开交,到最后才肯彼此温顺。她是真的想哭了,摸着耳朵,不知道该说什么。
  列车服务员在催离为上车,他回头说了句:“谢谢,就来。”又低头问,“你怎么了?”
  她说:“没事,新买的耳钉过敏。哦,就是你嫌难看的这副。”
  他不放心:“严重吗?”
  华夏使出最大的力气把他推上车,说得好像不耐烦的样子:“没事,没事,挺好,挺好。”
  火车鸣了笛,萧离为站在列车门那里跟她挥手,面无表情,车开动了伴随着很大的动静,哐当哐当的,有节奏却不甚鲜明,她脑海里浮现了四个字,此去经年。
  那四个字压得心里沉闷,眼里也有些生涩,愣了一阵再回神,视野空旷才转身往回走,站台清冷,心思清冷。萧离为,我不好,我一点儿都不好。华夏知道,自己说“挺好”说成了习惯,不经大脑,不必思考。人家问,你最近怎么样,她说,挺好。人家问,考得好不好,她说,还行,挺好。人家问,伤口疼不疼,她说,没事,挺好。她说“挺好”的时候根本不在意自己真正的感受,只是一味地蒙了笑脸面具。然而她现在一点儿都不好,华夏知道,她从来不曾这样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好,可是,即便她知道,她又能说给谁听?
  新手机买来还没来得及适应,不知道响了多久她才意识到铃声的源头在自己的口袋里,看了看是樊覆舟。
  他问:“怎么才接电话,他们走了吗?”
  她说:“走了,刚走。”
  樊覆舟低沉着嗓音,犹豫着:“哭了?”
  她没有回答,反问:“你说,谎话说一千遍是不是真的能成真?”
  樊覆舟也没有回答,只问:“你怎么了?”
  华夏想了想说:“没事,挺好。”便挂了电话。没事,我挺好,说上一千遍,是否真能好起来?压抑的难过才苏醒一般不可抑制地爆发,伤心越演越烈,缓缓地淌了两行泪,心里面有些阴霾,有些委屈,有些无处发泄的悲哀。无助地站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失了方向,胡乱地擦着眼角,一下一下,直到眼泪擦干的时候,樊覆舟又打了来,这次接听很顺利。

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第十四章(4)
他问:“你到哪了?”
  她说:“我哪都到不了了,我迷路了。”听着像赌气。
  他问:“你不会真的迷路了吧?”
  她说:“对,我就是迷路了,怎么办?”
  他说:“那好办,站在那里别动,我去找你。”
  “找?怎么找?还不如找警察叔叔来得踏实。”
  “告诉我大概的方向,你站着不要动就好了。”
  华夏见了他第一句话问得很傻:“你还真来了?”摆明了是废话,自己站在墙角等了半天,他要是假来了她怎么办。
  樊覆舟说:“早来了,我看时间赶得及就来送送他们,不知道是哪个站台,你又不接电话。”
  “那你应该喊大点声我就听到了。”
  他拍拍胳膊上不知道从哪里蹭来的白灰说:“好,下次我会尽量用喇叭。”
  出了火车站走了很远,华夏才又回头看了看,今天忘了说:萧离为,再见。
  回到宿舍蒙上头就开始睡觉,睡到半夜的时候难受地醒来,全身发烫四肢无力,感觉自己大概是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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