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出现,也就又上山赏景去了。但走着走着他是心中生奇,那些刚才还是一同上山的人转眼便不见了踪影。这山景没变,但这山路上却是没有一个人。这婆箩山的山路只有一条,心中疑惑的他为探个究竟,壮胆继续沿路而上。一路风景如画,大胜从前,而且这山路也要比从前来时长了许多。也不知他走了多久,他终于来到了山顶。
但这个山顶绝不是他在山脚下举目看见的山顶!
终于到山顶了!一丝温暖,一丝拂心的温暖从天空洒下,抬头望去,那是阳光抚摸我心。
此时的太阳已是平常的几倍,而阳光下却是丝丝温暖,却是五颜六色、五彩斑澜地洒落在山顶之上。那山顶已是天上人间一般美丽、奇幻。而这天上人间的正中央是一棵树!是一棵耀眼无比、璀璨双眼的树!
五光十色中晶莹剔透,晶莹剔透中如梦如幻!
当他走近那如梦如幻后他才真切地看清了那晶莹剔透里是一棵真实的、带着一丝寒气、周身光滑无比的树!
“这是一棵玉树!”他大声地道:
“玉树!玉树之下,婆箩为上!玉树!”
他奇喜着,大叫着向山下跑去。接着是更多人的惊喜与惊异:惊喜于这人间难见的奇幻美景,惊异天那推算纸张写与不写的天地差别。不写是平常小山一座,写则玉树美景览收。而那石桌上的‘回身、指路’,还有那玄怪碑文又有何意呢?渐渐的人们认为只要将心中疑问和愿望写在那纸上,然后再去那玉树之下祈福,那么事情便会向好的方向发展。直到某一天,有几个人不知是何原因,缘山路而上却未见到玉树,而是不知是何缘故地走进了一处庙宇,从那庙宇中得到的提示,在他们以后的日子里又是全部出现。
婆箩山出了活神仙的消息马上天下皆知,名声远播。到此的天下众生更是大胜从前。但绝大多数也只能上山一览玉树风光;不过也有极少数的凤毛麟角能够走入婆箩山玉树婆箩圣殿。而从圣殿带回的推算在日后真的如期出现,这更加神化了婆箩山在东土的神圣威名。
就在这婆箩山威名日盛之际,东土之上又出现了两个手持‘玉树婆箩’招牌自称出自东海玉树婆箩门的年青卦师,他们同样有着推算古今的能力。虽然他二人也常在东土行走,但他们与那玉树婆箩门一样可遇不可求。
如神仙般的虚幻缥缈;控于股掌的后事前程;迷离扑朔的不世之迷;与世无争的超然姿态,让婆箩山、玉树婆箩成为东土神仙、圣则的代名词。但圣名的背后还有一丝猜疑,一丝出自仁教与灵教共同的猜疑。
从这玉树婆箩的种种迹象分析,此门派应为人类门派,但仁教与灵教苦斗万年,这玉树婆箩却从未向仁教伸过一次援手。而那碑文上‘人世、妖世’并列的实况,更让玉树婆箩与灵教有过交往的传闻增添了几分暧昧的色彩。
猜疑的暧昧!或是暧昧的猜疑,但这猜疑也只是停留在猜疑上,没人敢超过这个界线。玉树婆箩已经不是尘世名称,玉树婆箩早同天齐!
就在这东土之上与天同齐的婆箩山中,一处外人绝难一见的殿宇中,一人面冲内禅定而坐,一青年男子则是甚为规矩尊敬地在他身后躬身而立。
无人吟奏,轻音从天而来;门窗紧闭,淡香无根而生;陈设简洁,天地尽收我心。
青年男子不知自己被唤进了多久,更是不明白师父为什么在定禅练功的时候将自己召入。漫妙天音中思绪全无,心平气和中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不知自己是站是坐,甚至连自己是生是死都无心去想了。
淡世升华中,那定禅练功之人忽然想到了什么:
“那两人你都见到了?”
从虚无中返回现实的青年不为惊乱:
“见到了,师父交代的弟子都已经完成了。”
“一路之上可有其他情况。”
“弟子快去速回,路上并未有异,师父放心。”
片刻的沉默过后。
“辞修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诚如师父所言,弟子近年来却有疑惑。”
“本门教规已立近万年,祖师立教确有无争、无我、无贵、无贱、无妖、无人之超世圣愿。或许为师的一些所为确在左教义门规,但辞修你不要忘了,万年天地早变!万年间人类凭已之智慧使世间繁华何止万倍,文明更是与日俱增。放眼世间所有生灵,又有哪类生灵能够做到?”
“师父如此说来,弟子虽明一理,但又生一问。”
“你我俱为有信守义之人,而玉树婆箩更是盛誉天下。玉树婆箩无欲无求,视天下万物为等同,早已布大圣大信于天下,你我又岂可轻言弃之。”
“师父之言,弟子定会细加体会,弟子烦扰师父了。”
此后又是无言。
轻音从天入耳,淡香随心芳鼻。
眼早闭,心也无念。
就这样一人禅坐,一人站立,不知那是多久,或是万年早成一定,或是世间千年难得一见的孤傲与孤单,或是他们真的是凡尘仙子,或是他们的对话早已不用口齿表达。
青年不曾见过师父正面,虽是数百年,但他也只能用心去体会师父的良苦用心;
师父从未亲辅徒弟半式,但更有师情,虽然他只能用心去爱抚徒弟的弱幼迷失。
虽是数百年,但万年都应如此,婆箩山、玉树婆箩的每一天都应如此。如此般与世无争,如此般安静祥和。
四十二 话别龙守
四十二 话别龙守
世间何时能象婆箩山呢?
或许有吧!在那些梦里。
或许有吧,梦里应是与世无争、安静祥和的,但人们终要回到现实,面对现实。
现实中世间的苦难已让人们怨声再道,而一些灾难更是让人们焦头烂额、不知所措。比如东土中部,洪流河边,龙守山下。
龙守山下,那燃烧的火焰已烤红了半个天空!
垂泪者,以泪水话别最后一程;苦愁者,悬万愁只搏黄泉一路;诉天者,告天威吾辈终有一场!
龙守山下,烈火已息,同道的骨灰已被收起。已经无人哭泣,泪决不是轻流之物!
洪流河边,仁教各派已经开始打理行装,准备各回山门。盟主韩山自然要到各派的驻地看看,同时让各门各派同道一定要参加绿竹谷的九九重阳盛会。
原来就在这几天,各派商意决定于九月九日在绿竹谷举行仁教大会,以仔细商议仁教今后的各项大计。
天将中午,韩山回到自己的临时住处,看见那西天普卓小和尚在等候自己,连忙拱手说道:“让小兄弟久候了,韩山失礼!来小兄弟里面请!”
普卓一丝惊慌地说道:“小僧也是刚到,韩老施主也就不用客气了。”
韩山这时见他外伤虽好了很多,但脸色却还是有几分的难看,便关心地问道:“几日的调养,小师傅的伤势不知现在如何?”
普卓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多谢韩老施主挂记、关爱,小僧身上的伤已无大碍。今日小僧到此是向韩老旋主辞行的。”
“辞行?”韩山几分疑虑地问道:
“不错,小僧是向韩山前辈辞行的。”普卓甚为诚恳的回答道:“小僧来东土已经有些时日,而又与东土同道在这龙守山共抗强敌,共斗妖界,小僧东土之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小僧要返回西天与诸位师长、与我佛如来将这东土妖孽之事细说分明。”
听他说完,韩山也是诚恳地说道:“虽是如此,但小兄弟也不应急于一时,你的伤势还未全愈,面有伤痛之色,西天此去数万里之遥,险山恶水更是无数,决不是逞一时之强就能完成的。我绿竹谷离这龙守山不远,你我又是一见如故,不如你就到我绿竹谷中再休养几日,待伤势全好,再上路也是不迟。”
但那普卓还是一脸愧色地说道:“韩老前辈的盛意,小僧是不尽感激。不过现在小僧是归心似箭,已不想再耽误半日。小僧也觉与韩老施主甚为有缘,他年他月小僧重返东土之时,定亲赴绿竹谷与韩山长门畅谈三天三夜。”
韩山也是无奈地说道:“既然小兄弟执意要走,老夫也就不强留了。只是那西天路上本已是险患颇多,如今又有灵教妖界挡道,而你又是有伤在身,老夫很是担心啊!”
普卓一脸坦然地道:“老人家放心,东土有句话叫‘关山平渡’,关山倘可平渡,何况那关山上的灵教妖界。再说那灵教妖界不是早已望风而逃了吗?”
韩山一丝叹息地说道:“话虽如此,但小兄弟你宅心人厚,多是慈悲心肠,若是真遇到那些灵教妖界,请你务必听老夫一言,能诛则诛,以决后患啊!”
普卓双手全十道:“阿弥陀佛,老施主肺腑之言,小僧记下了,老施主您也要保重身体。小僧就此别过韩山长门。”说完是一躬扫地。
韩山连忙将他扶起,心中百感交集地说道:“经此一别,东土西天万里之遥,不知何年何月再有相逢之日啊!韩山也是别无相赠,就祝小兄弟一路顺风、早回西天。”
“韩山长门放心!”普卓一正身形说道:“东土之事,小僧定会与我佛如来说清。小僧再次东来之日也就西天与东土共渡天难之时。阿弥陀佛,小僧先行一步。”说完,转身而去。步法又复轻盈,转瞬间已是无影无踪。
人嚷马嘶,动荡龙守山下;
熙熙嚷嚷,扰乱洪流河边。
惜别处,珍重各自前程;
再聚首,共赏九月*。
在人们踏上回家的路程,有一老者却是独坐在龙守山山脚之下。他本想再上龙守山。但是几经思考。他还是没有上山。或是没有勇气,或是根本找不到半点再次上山的理由。呆呆地、默默地注视着心中的疑虑、心中的神山,一丝悲凉由心而生:
“韩山已是风炷残年,对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