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前的火爆气氛瞬时被引燃,激愤的家族子弟们叫嚣着,要求李斯特爵士割下他大言不惭的舌头!
涅沙利微微笑着注视决斗台,示意身畔的女孩,按照他的吩咐,去跟随长老团。
安妮温驯地点头,亲吻他的手背,淡笑着离去。
李察冰冷淡漠地登上那从未属于他的舞台。
缓慢。
深沉。
仿佛周围无尽的嘲笑都无法动摇这冷酷男子,坚钢般的内心!
应邀观礼而来的阿萨德翁,在贵宾席位上对他微笑颔首,高调地竖起拇指,表示对他的鼎力支持。
李察的嘴角微微抽动,作为感激的回应。
“老阿萨德,你竟然看好那个见习觉醒士?”他身畔的尼古拉伯爵诧异地道,作为大地武士的他拼命去感知李察的魔能波动,却只能颓然地得到废物的结论。
在狄罗德埃尔身份最其崇高的第一长老,长老团实际权力拥有者,狄罗德埃尔的幕后之王,阿布拉达,哂笑着说:“老阿萨德你可看得大大走眼了!我亲爱的小李斯特,可是半步已经迈入异能师了。这种完全碾压的战斗根本没有半点可观赏性,不如我们去参加家族的特等酒会,我可为你准备了上等的普鲁士庄园自酿葡萄酒呢!”
阿萨德翁却是微笑着,缓缓却坚定地摇头,固执地紧紧盯着那被世人鄙夷咒骂的羸弱身影,目光里有慈爱的心疼和期望的笃定。
小李察,今日,便是你一冲飞天的佳期吧!他这样想着,痛快地抱住酒桶满饮。
“那么不如我们来赌点什么,我赌李斯特会极其简单地击败见习觉醒士,就堵上我的佩剑【樊迪凯拉之锋】。”饶有兴致的尼古拉伯爵提议道。
“哈哈!痛快!你们都给我看仔细吧!”满足痛饮美酒的阿萨德翁撇嘴大笑,“我们可是出生入死的老兄弟了,我可不敢收下你的宝剑!在这种完全碾压的战局里。”
贵宾们都疑惑地注视着那场本该毫不起眼的决斗,是什么让老阿萨德这种德高望重的家伙,竟然拥有如此信心,去看好属于没有悬念惨败的男人呢?
他们交谈的时候,狄罗德埃尔第一长老阿布拉达已经轻蔑地笑起来:“老阿萨德,这回你的眼光可完全错掉了啊。”
在神圣的决斗台上,李斯特已经操纵着熔浆魔狠狠地对李察来了一记重拳!
没得丝毫抵抗能力的羸弱少年,仿佛被骑士教训的野狗般,灰溜溜躺在地上,没得任何还手之力。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丢脸,有多丢脸。
老阿萨德不以为意,关切地慈祥微笑着,只是依旧为他感到心疼。面对阿布拉达的嘲笑,他不过仰头望望无云之空,喃喃地道:“时间还不到啊,再稍等等。”
第零零八章:心藏猛虎,堕落成魔
让朱庇特城权势最为显赫的数人;惊讶的是,被痛揍的少年竟然说着同样奇怪的话。他在剧痛中,蜷缩得像虾子,却异常平静地淡漠笑着,呓语般:“孑然守望的十六年啊,那些痛苦难熬的日子都过去了,还捱不了这几分钟吗?再让我等等,马上就要到来了。”
“哟,刚才不是嘴硬吗?怎么现在又夹起尾巴了。”熔浆魔猛烈地踢打着李察的躯体,李斯特盯着死尸般横躺在地,却没有半句呻吟半句求饶的少年,颇不爽快地亲自加入战局。
他想要让这种玩弄持续更久,所以便选择了自己的拳脚。
拳头雨点般落在他似乎快要破碎的躯体上,他却默然无言,死寂般忍受着,甚至眉宇间的神情都未曾丝毫颤动。
践踏狠狠地冲着他扭曲的面孔上不断落下,他却继续缄默,仰望着那星空,似乎被痛揍的根本就不是彼间少年。
家族子弟们愈加狂热地呐喊起来,演员们完全按照着剧本在表演,狂妄叫嚣的小丑,被强大的骑士瞬间击溃,裁决之后甚至被给予魔王般的虐杀,作为对不知羞耻挑衅的惩戒!
“涅沙利让我来替你教训教训你的情敌,狠狠给他来点拳头套餐!让他知道妄想吃掉白天鹅的癞蛤蟆,究竟会有多凄惨的下场!”李斯特得意地笑,脸转向李察,“你听到了吗,杂种?以后给我离安妮远点,那可是涅沙利的女人!”
他狰狞嘲笑着,眼球却又转向涅沙利,似在说着你竟然在追求这条狗一样蜷缩的杂种曾经的女人!
涅沙利凶狠地握碎了高脚杯,酒会的珍馐美食也无法抑制他的不耐,瞧着他推荐的决斗人如此麻木不仁,他的耐心最终达到极限!
“我让你来参加决斗,你也稍微体面点,不要做出这种扑街样,躺在地板上任人宰割。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满嘴的大话呢?我还想要见识下你给我的惊喜,就是这些吗?废物点心!狗屎渣滓!”
涅沙利咆哮着,极易被激怒的性情终于爆炸开来,无视着神圣决斗不允许打断的铁律,疯狂笑着冲到决斗台上!
直接怒气冲冲地走到李察面前,狠狠地来了记右勾拳!
李察沉静淡漠地瞥着他,像是背弃神灵的堕落天使路西法尔。
心藏猛虎。
堕落成魔。
在十字绞架上,犹然冰冷地注视着大地。
似乎所有都已经在永恒中注定,历史的车轮无情碾碎卑微者的梦想,滚滚向前时带起的尘埃里,不过是权势者的得意冷笑。
但是,就在那瞬间,所有的一切,都不再与前一刻相同。
所有的,都在逆转!
不朽星空,无尽星座,亘古不变的星图注定着,今日,是属于传奇的史诗篇章之序幕!
仰望着星空的李察,嘴角忽然溢出森冷的可怖微笑,他轻轻晃着被痛揍得有些错位的脖颈,就如同鬼魅般从大地上悬浮起来!
堂堂异能师的皮膜筋骨,岂是区区觉醒士的神脉者所能击败!!!
神脉【暗夜的撕裂魔王】,带着恐惧的威能,将影子实体化为巨大魔王,阴影笼罩所有在胆战心惊中噤声的家族子弟。邪恶的恶魔瞳孔中,渴血的鲜红毫无掩饰地溢出着,仿佛,对撕碎肉体的渴望即使掩埋万年都无法消磨!
所有疯狂叫嚣,所有心存蔑视的家族子弟都颤抖着闭嘴,沉默,战栗。
那让所有人敬畏的魔王,此刻就如觐见君王般,匍匐于那个前一刻还土狗般蜷曲的男子脚下,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天空似乎摇晃着,光线消失,渐渐地,阿波罗的照耀消失于世间,黑暗笼罩人世!
昏暗到来了,白日的力量正在消褪,暗夜的狂潮却汹涌起来!
“你终于到来了吗,”伤痕累累的男子微笑着,喃喃道,“星辰轮转七十七年,才会现世的,全日食之日!”
阿萨德翁抚摸着纯白的胡须,终于欣慰地开怀欢笑起来。
完全不可匹敌的恐怖魔能波动,压迫着曾经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两个男人。李斯特与涅沙利在无限震惊中,被魔能的浪潮。口欠刮得睁不开眼,站不住脚。
在沐浴着暗夜的汹涌魔能时,李察望见那个手持着数封信笺,正呆呆凝视着自己的女孩,目光里再无丝毫留恋,丝毫暖意。
他挥起手臂,暗夜的撕裂魔王的巨人之手,便从女孩的手中取到那本该属于他的信件。
他轻轻嗅着蔷薇的香味,那曾经安妮摇晃着他的手臂渴求,他在朱庇特城码头扛过三个月海货,磨出无数血茧,才购买到的高级香料。然后,他在那封驱逐信上凝望到自己的名字。
“呵呵……”他无法抑制的狂笑在静谧的世界上痛彻心扉地响起来,断肠毁骨,撕心裂肺。
“呵……呵!最后了,还要劳驾你亲手把驱逐信交到我的手上呢,美丽的安妮女士。就是这样来回报我的教养之恩的……我曾经最深恋的女人,亲手将我驱逐到荒野。这就是得到涅沙利完全信任的条件么,你已经做到了。”
谁都以为要爆发愤怒的少年,却迅速地平静下来,留下的,不过是那句飘荡于决斗台的喟叹:“原来,以前曾经相濡以沫的女孩,同甘共苦的家人,早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能够缅怀的,不过是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有些事情是可以遗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纪念的,有些事情能够心甘情愿,有些事情始终无能为力。”
“我爱过你,这是我的劫难。”
然后他冰冷淡漠地指着那个女孩宣判:“从今往后,你不准再叫安妮这个名字。安妮是个温柔的女孩,她早就在三年前死去。违背我意的代价,即是死亡,你懂吗。”
或许,他在这些年里压抑着太多深沉的情感,被恋人背弃,被世界毁烬。
所以,当他累积的痛苦爆发出来的时候,他便是如此酷烈毫不留情地对她加以威胁!
他不过是个做不到一笑泯恩仇的凡人,那女孩也不过是个路人,对才能者心怀敬畏绝对服从,这是狄罗德埃尔在十六年的痛苦生活里,教会他的绝对铁则而已!他们当初这样对待他,所以他如今这样命令她。
仅此而已。
他扭头,挪开,注视着仓皇后退懦弱无力女孩的眼睛,从口袋里取出两张卡牌,随意地抛掷出去。
在朱庇特城属于英雄传奇的卡牌炸裂开来,怪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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