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成锋和司马紫茜很快下了山,在那小客栈中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便向北赶去。
那里,是铁成锋从小长大的地方。
这一程一开始倒也安稳,再没有司马紫茜师父的部下出现,也没有遇到过特别的武林人物。
只是还有两三天就要到铁成锋长大的那个小村子时,司马紫茜忽然病了,一开始还只是偶尔咳嗽一下,到后来就几乎一直在咳,而且全身无力,几乎一直躺着。
铁成锋心急如火燎,但摸她额头时并不觉得热,相反的还觉得凉丝丝的,一时不明所以,只好找了一个大点的市镇,去请大夫来看看。
这个镇子在人迹稀少的陕北算是比较大的了,周围方圆数十里地都有人居住,只因为这个镇子附近有一条河,对于长在黄土高原的老百姓们,水是最缺的,因此也是最重要的。
大夫很快就赶过来了,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看上去很和蔼的样子,但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搭在司马紫茜手腕上,呆了一会儿,收回手去,又看看司马紫茜面色,诊断的结果是:“寒气内蕴,中气不足!”
铁成锋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前几天人还好好的,忽然就病倒了,我还以为是感染风寒了呢。”
大夫叹了口气,示意他出去再说。
铁成锋心中疑惑,和大夫出去以后,大夫说道:“我行医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疑难杂症都见过,就是没有见过尊夫人这样的怪病。”
铁成锋急道:“你给我说清楚啊,她到底怎么样了,这究竟是什么病啊?”
这会儿也顾不上大夫说司马紫茜是他夫人了。
大夫道:“尊夫人体内有一种奇怪的寒气潜伏在奇经八脉之中,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按理说这寒气随时会发作,但是却一直到现在才有发作的迹象,而且发作的不很严重,饶是如此,也导致中气不足,身体虚弱?”
铁成锋奇道:“寒气,那么请问大夫,怎么样才能驱除这中寒气呢?”
大夫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就是我叫你出来的原因,那道寒气躲藏的位置非常奇特,刚好是药力所不能够到达的地方,因此,想要根治是不大可能的,至少就小老儿所知是不可能的,只能治标,我给你开几喂药,你发现她一有不对之处就立刻煎给她喝,或许可以抑制寒气发作,他日你另访高明,或许可以治好也未尝可知。”
铁成锋一听这话,整个呆住了。
忽然,他仅仅拉住面前这个大夫,颤声说道:“大夫,求求你救救她,不管要多少银子都行,你再想想,是不是还有其它的办法,我求您了!”
说话间,双目赤红,眼中射出企盼的目光。
大夫叹道:“小伙子,救人一命,胜造七极浮屠,我又何尝不愿意救那小姑娘呢,实在是我医术有限,想不出怎样来救她而已。事情到这一步了,你就不要着急了,还有,一定要让病人有一个平和的心态,切忌大喜大悲,否则,危矣。病人的情况你最好保密,别让她知道,不然会影响到她的情绪。我这就给你开药。”
说罢,拿起纸笔,写下满满一张纸,递给铁成锋,说道:“这是我年轻时一位高人给病人治病驱寒气时所留的药方,我现在开给你,希望能够令尊夫人保持目前的状态不致恶化。”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如果你能够找到那位高人的话,尊夫人的病或许可以医治也未可知。”
铁成锋一听,急忙抓住那大夫的手,急迫地问道:“那位高人叫什么,现在在哪里,你快告诉我!”
大夫叹了口气,说道:“那高人如果容易找地话我就不说尊夫人的病无法根治了,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我二十岁左右时他大概三十上下,左手生有六指,右眉梢有一颗痣,还有,就是皮肤异常白,大概就这些了,所以说,即使知道这位高人可以救治另夫人也是找不到他的。”
铁成锋颓然地坐下,道:“那怎么办啊,她还这么年轻,我还答应她要守护她一辈子呢。”
大夫拍拍铁成锋肩膀,道:“小伙子,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了,你再怎么办也是于事无补,还不如在剩下地日子好好对待她,让她开开心心地呢!”
铁成锋忽然一跃而起,一字一句的道:“我不会让她就这样病下去的,我一定要想办法救她。”
眉宇间的坚定让所有人都不敢怀疑他的决心。
大夫怔了一怔,道:“你这样想也对,那你赶快去抓药吧,现在控制住病情要紧。”
铁成锋拿起药方,说道:“谢谢大夫你,请问诊金是多少?”
大夫叹道:“一辈子给人治病,还没有遇到过今天这样的情况呢,这诊金,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拿的,小伙子,抓药去吧。”
说完,走出了小客栈。
铁成锋呆了一呆,跟着他去抓药了。
药煎好了,铁成锋把它端到司马紫茜面前,说道:“紫茜,喝药了。”
司马紫茜柔柔地望了铁成锋一眼,道:“铁大哥,我这到底是什么病呢?”
铁成锋道:“没什么严重地,就是一时受了风寒罢了,吃点药就好了。”
司马紫茜微微一笑,苍白地面孔惹人怜爱。
铁成锋只觉的心中一颤,异常的难受,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药递给司马紫茜。
司马紫茜喝了药,说道:“铁大哥,我肚子有点饿了,你去弄点吃的吧。”
铁成锋道:“好吧,你想吃什么?”
司马紫茜说道:“弄点绿豆粥,再拿几个包子吧。”
铁成锋答应者,走出去了。
司马紫茜看着他离开了,才一下子躺了下去,喃喃的道:“铁大哥,你还想瞒我吗,其实我什么都知道的,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了,连华夫人都无法根治的寒毒,一个小镇的大夫又怎么能够治好呢?”
可惜这一切铁成锋都浑然不觉,他还为司马紫茜可以吃东西而暗自欣喜呢。
司马紫茜随便吃了点,就推说不吃了。
铁成锋望着她的眼睛,道:“紫茜,你不会有事的,放心好了。”
司马紫茜微笑道:“我知道,铁大哥,今晚你陪人家好不好啊,我一个人不敢睡。”
凤目中,流露出无限的企盼。
铁成锋本来想到两个人虽然已答应陪对方,但是尚未成婚,这样睡在一起不大好,但是一看到司马紫茜那双幽怨中带着渴望的眸子,他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点点头,说道:“好吧。”
是夜,司马紫茜紧紧地偎依在铁成锋怀里,静静地睡去了。
铁成锋怀中玉人在抱,但却没有一丝绮念,有的只是心中浓的化不开的哀伤。
凝视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那无边的黑暗仿佛没有尽头似的。
翌日,司马紫茜的状态好了许多,不大咳了,也能够自己站起来四处走走了。
铁成锋每天给她煎药,到第四天的时候,司马紫茜已经和普通人差不多了。
第五天一早,铁成锋赶了车,和司马紫茜离开了这个小镇子,向更北的地方驶去。
但是这一程可没有上一程那么顺利了。
行了大概有三十多里,到了一个小树林子旁边,这会儿林中枝叶不是很茂密,可以一眼看到树林深处。
林中深处,几十个黑衣汉子紧紧围着一个蒙面翠衣少女,手中兵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蒙面翠衣少女靠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身上,一只手仅仅握住剑柄,另一只手牵着缰绳,明亮的眸子中毫无惧意,却是充满了厌恶。
铁成锋悄悄停下马车,让司马紫茜出来看看。
司马紫茜探出头来,望了一望,在铁成锋耳边说道:“那姑娘好眼熟啊,仿佛在哪见过似的。”
铁成锋道:“我也有这个感觉,但是我们俩都可能见过的人,会是谁呢?”
一提起都见过,司马紫茜哦了一声,说道:“我想起来了,在太湖三鬼那可小客栈出来时,咱们俩正在,正在……时有个姑娘骑马经过,就是那个姑娘了。”
说到这里,娇靥绯红,分外可爱。
原来是他们俩在第一次亲吻的时候被这个姑娘骑马经过打扰了,所以印象分外深刻。
铁成锋也想起来了,说道:“很少有人会是她那样的打扮,翠衣蒙面,骑着一匹少见的好马。”
司马紫茜向林中望了望,问道:“我们是不是去看看怎么回事呢?”
铁成锋微微皱起眉头,说道:“你想看就看看吧。”
他本来想说你的病还没完全好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面两方人物他们又都不认识,但是话到嘴边,又想起了大夫的嘱咐,于是就答应了。
铁成锋扶着司马紫茜从马车中出来,两人躲在林子边上草丛中,观看林中动静。
一众黑衣汉子只是围着翠衣少女,一语不发。
翠衣少女冷冷地望着他们,忽然开口问道:“诸位从天马镇追我追到这里,究竟想做什么?”
为首一名黑衣汉子沉吟了一下,说道:“只要姑娘在这里等上半个时辰,待我家少爷赶来,就一切听从少爷安排,我等的职责就是留姑娘在这里半个时辰。”
翠衣少女冷笑一声,声音虽然动听无比,但是笑声中却蕴涵着一股杀气,说道:“你们追我那么久就是要把我留在这里半个时辰?真是笑话,要留下我,还要看你们的斤两够不够。”
说完,一声龙吟,一柄亮若秋水的长剑已经拔了出来。
黑衣汉子们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居然敢对自己方面这么多人拔剑,皆有惊意。
但是他们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为首一人一声断喝,一伙人立刻散开,呈一个奇怪的阵形包围了翠衣少女。
翠衣少女一见,不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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