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傻在那里,到底是怎么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横死的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白姑娘才慢慢站起身来,“大哥,帮我把爹娘搬回客栈吧!”语气居然那么镇定,好像死的是两个不相干的人。你这心理素质也太好了点吧!
我们二人把两具尸体放到奔驰和黄牛的背上,牵着两个牲口往客栈走。
白姑娘她爹到底交给了她什么东西?这一家三口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杀了他们?一路上,这些疑问反复撞击着我的脑细胞。以我的聪明才智,却想不出一点头绪。
终于挨到了客栈,我又跟着白姑娘把两具尸体抬到房间放下。我这才在油灯下看了个清楚。你这辈子可能也没见过这种场面,我觉得我的心理素质真是惊人的好,看着两具血淋淋的尸体,居然都没尿裤子。
两个人都是三十多岁模样,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女的脖子被利器割断,血糊了满身。男的胸口一大摊血,还有两个脚印,那是我踩的。
白姑娘坐在两具尸体旁,眼睛却茫然的看着手上的东西。那是一块巴掌大的通体由金属打造而成的牌子,做工粗糙得很,整个牌子全被血染红了,借着灯光,我只能隐约看到上面刻着一个字——金。金子打造的?用不用说得这么明显啊!
为了这么个金牌子丢了性命,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我当时这样感慨,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而且大错特错了。当然,这是后话。
“大哥,这个客栈不能再住了,得赶紧离开!”白姑娘头也不抬的说道。
“恩,”你就是不让我走,我也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呆了,“那你有什么打算?”我出于礼貌问了一句。
“我跟你一起走!”
“恩!恩?你跟我?一起走?”我没听错吧?萍水相逢,你就跟我一起走?
“恩,以后我就跟着你了。”她仍然没有抬头看我一眼,语气肯定,不是征求意见,完全是在告之我而已。
“可我要去冀州,很远的,”我可不能带着这么个黑炭到处走,找个什么理由拒绝她呢?“我们孤男寡女的,又不是很熟,一同上路,恐怕诸多不便吧!”
白姑娘终于抬起头看向我,目光坚定,“我就是要去冀州,你是好人,我不怕。”
我怕啊!怎么还赖上了!得赶紧想辙。
白姑娘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拿出一个小木匣子,端到我面前,一只手掀开盖子。
“这些盘缠,足够我们到冀州的了。”
满满一匣子的银子啊,这得有一百两吧,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这得买多少奔驰啊!
“GO;GO;GO!”这还有什么想的,一起上路,“我去拿行李!”
“大哥,等下!”白姑娘叫住我,“柜台下有一桶灯油,你把它撒在这客栈每个房间的地上。”
说得我一头雾水,“这是?”
“烧了这店!”
“啊?!”我四周瞧瞧,不由的吞了口唾沫,这个败家娘们儿!
“你照做就是,不然会为我们惹来杀身之祸!”
又吓唬我,“好!”烧就烧,又不是我的店。
待我收拾完东西,把灯油撒好,白姑娘已举着火把在客栈门外等我了。我弯着腰走出客栈。
“大哥,你这是?”
我冲她摆摆手,“撒灯油,闪着腰了。”
我费劲的爬上奔驰,望着白姑娘,白姑娘望着客栈,然后一抡胳膊,把火把扔了出去。火把在空中旋转着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带着一道残影,落在屋顶上。火焰沾上屋顶的茅草,“呼”的一声,立刻就着了。
我们奔上大路,踏上了去往冀州的旅程。
我忍不住回头望去,浓烟滚滚,烟焰冲天。就这么没了,可惜了!
折腾了一夜,白姑娘坐在牛背上一言不发。这种情况下,我也懒得说话,趴在奔驰上打盹。
走了几个时辰,天开始大亮,路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我初步统计了一下回头率,除了瞎子,百分之百。你又要问了,怎么就这么拉风呢?且先不说我帅气逼人,也不说白姑娘这颜色,就凭我们俩胯下的这两只坐骑,这绝对是超级神兽。这么个组合,必定是人见人爱、花见花败、车见车爆胎。
一路上,我得得瑟瑟的接受着路人的崇拜的目光,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不觉肚子有些饿了。
“白姑娘,前面有个村庄,不如我们到那稍作休整,填饱肚子再行上路如何?”一路的花销都得是人家出,当然要征求一下人家的意见。
“恩。”
我们加快速度,朝村庄行去。远远的看到村口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刘家村。
刚到村口,却看到不远处有一群人厮杀。我和白姑娘互相交换一下眼神,默契的交汇成一个“闪”字。我们立即下了坐骑,躲在村口的石碑后面。
真是晦气,出门还不到两日就遇到如此多的意外,江湖险恶啊!我蹲在石碑后面乱想。白姑娘却探出头去,看了一会儿,拉着黄牛就往外走,边说道:“大哥,出来吧,没事!”
我想拉住白姑娘,却已经晚了,她已经骑上牛背往人群冲过去了。明明听到外面喊声震天,你却要去寻死,我可不想陪着你找死,我还有大事要做呢。
我站起身,想离开这是非之地。谁知一转身,却发现奔驰不见了。我四下里望去,见奔驰正不紧不慢的跟着白姑娘和黄牛往人群凑去。你这畜生,到底跟谁混的!
我正犹豫该如何是好,只听得白姑娘洪钟般的声音:“好!好!”
她正坐在牛背上振臂高呼,两条雪黑的胳膊袒露于外。黄牛跟奔驰也兴奋异常,扯嗓子叫着。你这哪有点儿刚死了爹娘的样子,太不像话了!不行,我得过去,我最终还是决定从石碑后出来,我倒要看看什么事把你们嗨成这样。
我小心的凑过去,躲在奔驰身后,偷眼往人群里瞧去。人群里三层外三层,视线完全被阻挡住。为了看得更清楚,我爬上奔驰,干脆坐在上面,这畜生还很不情愿的瞪了我一眼。
这是一个大约三十尺见方的空旷场地,场地四个角钉了四根一米高的木桩,周围用一条麻绳围起。正对着我的方向,挂着一个红色的条幅,上书几个大字:第六届夏季畜运会。下面一行小字:斗鸡比赛,由麦肯酒楼独家赞助。
原来这群人不是在打架,而是围在一起在看两只鸡打架。
再看场中间这两只鸡。
一只毛色纯黑,油亮亮的,一根杂毛也没有,只有头上火红的鸡冠分外显眼。这只鸡体格健壮,站在场地中央,英姿雄武。
另外一只就太掉价了,脖子上光秃秃的不说,鸡冠子都残缺不全了,往那一戳,比人家小好几个型号,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这怎么打啊?这不是欺负鸡吗?
“雷迪斯俺的乡亲们!”一个老汉走到场地中间大声宣布,本场比赛,由王家村王老汉家的黑煞对战卫冕冠军——本村李寡妇家的金狮。获胜者将获得由麦肯酒楼提供的精致鸡窝一个,以及酒楼五折优惠卡一张!”
“大哥,我看黑煞能赢,你看呢?”白姑娘大声问我,她是怕太吵了我听不见她说话。她也不想想,就她那嗓门,开演唱会都用不着麦克风。这一嗓子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还没等我答话,前面的一个村民转过头问道:“姑娘是从外地来的吧!”
“是啊!我们刚刚路过此地。”
“难怪!俺跟你们讲,你们别看金狮长的不好看,那可是连着三界的冠军啊!”
哎呦,原来这只秃毛鸡还是三界卫冕冠军,真是真鸡不露相啊!这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随着一声锣响,比赛开始,两只鸡瞬间打在一起。
只见黑煞颈上羽毛根根立起,有如雄狮一般威武。金狮也不示弱,虽然形象非常之对不起观众,但是眼神犀利,好像两把利刃直刺对手。
二鸡专注厮杀,轮番跃起,竟能腾空三尺多高,辗转腾挪,身法敏捷。你使一个无影脚,我使一招金刚指,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霎时尘土飞扬。
围观人群叫好声此起彼伏,我和白姑娘也被这强烈的气场感染,扯嗓子叫喊。
不知不觉,比赛已到后盘。黑煞卧在场中,脖颈只剩几根羽毛,已然筋疲力尽。金狮脖颈更加惨不忍睹,鲜血淋淋,但却依旧站立,向黑煞步步逼近。
“到残盘了,打卧鸡,俺看金狮又赢了!”刚才跟我们说话的村民说道。
果然如他所说,黑煞被金狮逼得退出圈外,金狮获胜。
李寡妇右手抱着金狮,左手提着鸡窝,嘴里叼着麦肯的五折优惠卡,激动得热泪盈眶,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不住的对着大家点头。
………【第四章 刘家村的遭遇(2)】………
比赛结束,人群开始散去,我这才感觉到已是饥肠辘辘。白姑娘意犹未尽,问村民还有没有比赛。被告之,下午还有一场蹴鞠比赛。
“大哥,我们在此暂住一夜,明日再赶路可好?”看着她充满恳求的眼神,想想她包中那一百多两银子,我一咬牙一跺脚,最终答应了她的请求。
村子本来也不大,行不多远,就来到了一家客栈。
还未入门,已是饭菜飘香,酒香扑鼻。门前的一副对联更是吸引了我,不由令我叹道:“好联,好联啊!”
白姑娘听我这么说,也仰起头,细细读道:“第一次不来怨你,第二次不来怨我。”然后狠狠剜了我一眼,甩蹬下牛,把缰绳交给伙计,径自走了进去。哎,没文化,真可怕!
我立马跟着进去,终于可以吃饭了。
白姑娘让我不用客气,随便点菜。那我还客气啥啊!
我一下子想起了有回跟我爹去参加个婚礼,有道菜就光给端到主席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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