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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借用几个奴才,算得什么陷害,”庄络胭抬头对柔妃一笑,“娘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柔妃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她也借用过熙和宫的奴才,庄络胭这个时候说这种话,竟是把她也带进了沟里。就知道这不是个善茬,柔妃复又笑道,“昭贤容妹妹果真大度。”
皇后听到二人谈话,面上笑容不变:“昭贤容的确……”
“好了,”封谨看了皇后一眼,让皇后把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昭贤容素来性子大咧咧,你们问她这些事情有何用?”说完看了庄络胭一眼,才收回视线,“倩贵人入宫时日虽短,但是进宫后莫不是循规蹈矩,可是即便这样你也容不下她,竟做出如此险恶之事,实在让朕寒心。”
庄络胭低头听着皇帝细数徐昭容的罪状,微微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这个女人算计过她,她也顺势将计就计,如今她跪在地上,自己还端坐在这位置上,可见有时候擅自动手算不上什么好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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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のの神起
蜡笔挽眉9
跪在地上的徐昭容突然抬头,视线与庄络胭相撞,她以为在庄络胭眼中会看到嘲笑或者得意,结果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平静得有些可怕,似乎自己这个算计过她的人即便失势也不会让她觉得有什么特别。
有时候擅长掩藏情绪的人比擅长心计的人更加可怕,徐昭容似乎有些明白自己原本已经放弃的计划还是出现在了倩贵人身上,因为有人就是等着她出手,她即便不出手,也会有人出手再栽赃到她的头上。
究竟是谁?是谁部署了这一切?!徐昭容抬起头,视线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皇后、淑贵妃、贤贵妃、柔妃、昭贤容、苏修仪、嫣贵嫔、蒋贵嫔。这些人面色如常,看起来谁都没有嫌疑,又谁都可疑。
皇后见徐昭容突然抬头看着众人,以为她不甘心,眉梢微动,转头对皇帝道:“皇上,要不再问问徐昭容有什么难言之隐?”
“什么样的难言之隐能让她做出这种事情?”
封谨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让皇后觉得自己心头有些寒意。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勉强笑道,“皇上所言甚是。”
“褫夺徐氏封号,降位为从七品才人,居畅天楼后阁,此生不得伺候朕前。”封谨回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倩贵人,“宁氏升为从五品婉仪,居畅天楼正殿,三日后便换居处。”
庄络胭觉得自己牙有些冷,皇帝这招比让徐昭容死了还要狠,徐昭容原本刁难过宁氏,结果皇帝还要她们住在一起,偏偏还把主从调了一个头。
如徐氏这般矫情的人,这样的结果绝对是灭顶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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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笔挽眉9
徐氏的结局注定了,皇帝离开了,皇后也跟着走开了,如今压在庄络胭头上的人越来越少,她看着其他妃嫔带着嘲讽的表情三三两两散开,又劝慰了倩婉仪几句后,才慢悠悠的出门。
徐氏就跪在倩婉仪的门口,这是皇帝的旨意,让她在门边跪五个时辰才能离开。走到徐氏身边,庄络胭忍不住顿住了脚步,她低头看着狼狈的徐氏,实在让人想不到,不久前此人还是一个喜欢扮清高无尘的人。
“何必呢,算计了这么久,还是落得如此下场。”庄络胭抬着头,看着前方墙角的风情,那里一只菜粉蝶正在翩翩飞舞。
徐氏抬头,只看到庄络胭精致的下巴,她嘲讽一笑,并不开口。
“荷花池里那些绳头鲁乱草是你干的吧?”庄络胭视线追逐着粉蝶,看着它在花丛中飞来飞去,但总是停留不下来,“若不是你,孙氏当初的下场还不至于那般。”
“你都已经知道了,何必还多问。”徐氏嗤笑一声。
“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特意算计我?”庄络胭真的想不明白,徐徐氏特意算计自己有什么好处。
“若不是你,我又何至于未能成为一宫之主?”徐氏声音有些尖利,看向庄络胭的眼中带着恨意。
庄络胭仔细回想,似乎当初确实有一个传言,皇上在竹林与她们二人喝茶后,便取消了给徐氏迁宫的决定。
可是,这关她什么事情,罪魁祸首不是皇帝?
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膝盖有些疼,似乎中箭了?
膝盖中箭的庄络胭面色平静的看着徐氏,看着对方满眼的愤恨;突然便笑开了;“当初是你主动与本宫攀谈;本宫至始至终也未说过不利你的字眼,你不过是把不甘放在了本宫头上罢了。”
徐氏眼中的愤恨慢慢变作一种说不出的落寞,但是这种落寞很快就消失不见;她仍旧骄傲的看着庄络胭;仿佛她即便是失势了;也不会向庄络胭低头。
见她这幅姿态,庄络胭突然觉得;这样的徐氏才真正有了些清高的风采,可惜如今这清高的样子无人再去欣赏。
看了眼强作镇定的徐氏,庄络胭无心再与她交谈,带着身边伺候的人转身离开,再不看身后之人一眼。
注定了会在这后宫落魄一生的人,她何必再多看?
“娘娘,奴婢觉得倩贵人有些奇怪,”听竹扶着庄络胭的手,压低声音道:“徐昭……徐氏一直与她有怨,她怎么会好不防备被算计?”
“不过是将计就计,”云夕快速的打量了一眼四周,见没有人能听清她们谈话,才继续开口,“早就觉得那个倩贵人不是省油的灯,这才进宫几日,就被晋封了。”
庄络胭回头看了眼畅天楼大门上的牌匾,畅天楼三个大字写得蓬勃大气,正是成宣帝为徐氏亲笔书写,如今屋子的主人换了,名字却还挂在这个地方。
这便是帝王宠爱最大的讽刺。
坐上步辇,听着太监细长的一声“起”,庄络胭一行人离畅天楼越来越远,再次回头时,只依稀看到那片翠绿的竹林。
“站住!”
如今后宫中敢直接拦下庄络胭的人已经不多了,就连皇后面前的人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如今突然被人拦下,庄络胭倒是有了些新奇的感受。
微微勾着嘴角打量来人,庄络胭微微偏头,“这不是二皇子?本宫听闻二皇子在宫里修习圣贤之书,怎么这会儿有时间四处转转?”
“若不是你这毒妇,我怎么会被父皇斥责!”二皇子伸手指着高高坐在步辇的庄络胭,“他们以前说得没错,你就是个狐狸精!”
作为一个后妃被人骂狐狸精,是不是在夸耀她的成功?只是这后宫除了正宫皇后,谁又不是狐狸精?难道其他妃嫔就要高贵几分?
“看来二皇子近来抄的书没有什么用,”庄络胭摆手,让太监放下步辇,走到离二皇子三步远的地方,她压低声音,“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宁贵人教你的?”面上却是长辈温和的笑意,伸手要去摸二皇子的头顶。
“胡说!你别想再害宁母妃,你这个毒妇!”二皇子顿时变了脸色,使劲拍开庄络胭的手。
只听清脆的一声响,碧绿的翡翠镯子撞在青石地板上,应声而碎,摔成了两半。
“哎呀,娘娘,这可是皇上前些日子赐给你的,还说你带着好看呢,”听竹面色焦急的捡起地上的碎片,小心用绢子包好,皱着眉,“这可怎么办是好?”
二皇子听到听竹这席话,眼中露出一丝害怕,但是看到面前的庄络胭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怒火早已经超过惊恐,他哼了一声,“不过是一个镯子,碎了又怎么样!”
说完,又指着庄络胭道:“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撂下狠话的二皇子转身就走,自然看不到庄络胭脸上越来越温柔的笑意。
“娘娘。”云夕上前,有些担忧的看着二皇子的背影,如今皇上子嗣不多,如今二皇子这样闹,若是让皇上对主子不喜怎么办?
庄络胭轻笑出声,“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她可不是良善女主,因为对方还是孩子就任由对方胡闹,在这后宫中,哪里有真正的孩子,真正的孩子向来活得不好,或者活不下去。
二皇子又在昭贤容面前无理取闹的事在后宫传开后的第二日,皇帝便翻了熙和宫的牙牌,众人也等着看皇帝对此事的态度。
夜半读书,红袖添香。这种事与庄络胭没有关系,她与皇帝在床上畅快完事后,她懒洋洋的任由皇帝手爪子在腰间轻轻按捏,“皇上,往右边一点,那里疼着呢。”
封谨倒是依言往右边移了移,轻轻的替庄络胭揉捏着,只是没有几下,手便移动到了不该摸的地方。
“皇上,妾那里可没有什么不适,”庄络胭勾眼看封谨,按住封谨的手,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他的唇下,媚眼如丝,“皇上您的手不老实。”
“朕不仅手不老实……”封谨握住在自己唇边不老实的手,放在嘴里轻轻一咬。
芙蓉帐暖,良辰美景,不做人生乐事,岂不是浪费?
再次做完消耗体能的运动,庄络胭趴在皇帝的胸口上,听着皇帝的心跳声,睁着眼睛抵御困意的来袭。
“朕听闻前几日二皇子对你无礼了?”昏暗中,封谨只看得见怀中之人的轮廓,看不见对方脸上的表情。
“皇子怎么知道的?二皇子还是个孩子,我跟他计较什么?”
听着对方因为过于困倦而含含糊糊的声音,甚至忘记身份自称我,可见对方困倦到极点,封谨轻轻拍着对方的背,继续道:“你如今身为贤容,他生母低微,竟是对你无礼,总该罚一罚,你说该罚他什么。”
“罚什么罚,若我们……孩子……”怀里之人声音越来越模糊,到了最后竟是睡着了。
封谨把人往怀里拢了拢,仍旧轻轻拍着对方的背,眼神在黑夜中变得越加的深邃。
后宫中想要看热闹的人再度失望了,昭贤容侍寝后,皇上既没有斥责二皇子,也没有对昭贤容的恩宠有任何改变,倒是让借着此事出手的某人弄得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