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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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把戏-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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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下我之后,父亲一直想带我回北京,可是母亲不想去,因此两人怄气闹离婚,父亲自己回了北京,而母亲硬是把我留了下来,靠周围村民的帮助把我养大的,所以我跟村民的感情很深。在五八年闹饥荒的时候,为了找饭吃,大伯去了东北三省的吉林,在那里定了居。我从小不爱学习,多数情况下,整天跟伙儿伴儿们调皮捣蛋,不过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生活倒是舒服多了。

我出生的时间不大对,开始上学赶上了文化大革命开始,毕业卡上了文化大革命停止,所以上学阶段着实没学到什么东西,跟人家交谈都说不上句天文地理。

本来打算再好好复习功课,像父亲一样,做个文人,又开始了改革开放政策,人人开始自己为自己干活儿了,我心血来潮,也想挣点钱财,可一直不知道干什么挣钱,朝廷有人好做官,我舅舅就让我在供销社里工作,收入在当时来说还算可观,比在队里挣那几个工分儿强多了。

跟我一起长大的伙伴叫孟建设,初中没上就去当兵了,人长的五大三粗的,个子不高,看起来极为壮士,枪法又准,当时很受女孩子欢迎,可是我却最讨厌这种肚子里没点文化,不学无术的憨球儿,所以经常整他,不过,我们也算是生死知己了,两个人经常一起在阎王殿门口转悠!

孟建设打过越南,是上过战场立过功的战士,复员之后就在盐场门口站岗,我闲来无事经常去找他玩,听说盐场北边那里要打盐井,我从小好奇心旺盛,一直想去看看怎么回事,也就是那天,我懂得了文物值钱的道理。

那是个夏末的一个上午,是个晴天,那天也没什么事情,就打算去看看打井的,往北过了一个小桥,再走几百米就到了。

那天也怪,我一上桥就扭脚了,没什么大事,也没肿,大老远就招呼在站岗的老孟来扶我,老孟倒是还一个劲儿的骂我身子虚、骨头软。

我们俩对骂了不一会儿就看到北边那里有群人在吆喝着往北边跑。

这时候,有个人提着个空桶跑来放下,接着就要往回跑,被老孟一把抓住,说:“老王,出什么事了?怎么都往北边跑啥?那里有什么宝贝啊?”

老王装作一副文人像说:“孟建设同志,你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确实有宝贝,听说北边打井的工人从地底下打上好东西来了,听说是古代的,很古代很古代的!”

我一听,心里有些不信,怎么说,我也是沾过墨水儿的文化人,要是生在大城市的话,也能算上是个知青了,很古代的东西?我们这里在古代就是一片汪洋,哪来的什么很古代的东西?

我立马就说:“王渤海同志,毛主席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没查怎么就知道那是古代的东西呢?我饱读四书五经,历史地理,前后5000年尽在掌中,我们这里古代…”

王渤海的猴急熊样儿立刻露了出来,说:“哎呀,你快别叨叨了,打井的技术员说的是古代的,人家可是专科生啊,说啥也比你这初中生强多了吧,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王渤海这话把我的底气给挫没了,幸亏那小子没继续呲我,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这脸往哪搁,我正好老早就想去打井的那里瞅瞅来着,正好趁这个机会去看看,王渤海说着就跑远了,我又看了看老孟,老孟看着王渤海的背影,也是一副屁股眼儿里长蛆的样子。

我斜眼儿跟老孟说:“怎么?老孟,也想去看看?”

老孟为难的说:“老李,想倒是想,这不在站岗嘛!”

当时我就偷着笑,这老孟小时候可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这次还遵守纪律?

我刺激他说:“你也就这个鼠胆儿了,还说连阎王都不怕,见了个姑娘脸就跟那太阳似的。”

没想到,这么一说,他还真的管用了,只见老孟把橡皮棍子一撩,扔给另一个站岗兵,骂道:“老子连枪子儿炮弹都不怕,还怕这挨批?谁说不敢干?干他娘的!”

老孟扶起我就朝北边儿跑去。

“我说老孟你他娘的急啥?哎~疼死我啦!”

到了盐池子旁边儿,就看到一群人在围着什么东西看,想必就是那“古物”了。

老孟身体壮实,力大无穷,为人蛮横不讲理,一会儿就拉着我冲进了人群,进去一看,一个人在拿着桶水在往一堆黑泥上泼水,海泥是黑色的,而且有些发臭,冲了一会儿我才注意那东西的颜色,跟海泥没啥区别,真怀疑这些人们的眼神怎么就跟猫似的,那么好使。

最后,终于看清楚了那三个小东西的模样,我当时着实吓了一跳,他娘的,这是编钟上的玩意儿啊!

这东西虽然在我初中的课本上没有,可是我却在父亲的藏书上见过的,这东西是编钟,是春秋战国时帝王专用的乐器,这地方怎么会有编钟呢?难道是古代沉船上掉的?

我正在想的时候,老孟笑道:“什么古代的东西啊?这是谁家的尿罐子啊?还这个形状!”

老孟的话引起了大家的一阵嬉笑声,我骂他说:“这年头不兴把嘴当腚使,把头插腚沟里算了,你懂个啥?”

老孟立刻就不笑了,问我:“老李,你懂得多,你说,这是啥?”

“我没看错的话,这是编钟上的东西!”

我这话却引起了那“技术员”的注意。

“对、对、对,就是这个东西,我在大学的图书馆的书上见过的,是编钟,古代的乐器!”

这话一出,群众的眼光立刻都投上了那不知哪来的野技术员,我差点没呕血三升,我一看自己的金光衣服被抢了,气在心头,反正这东西也不是我的,看了也不会养眼,就叫着老孟离开。

过了三四天,听说从北京古玩市场来了两个人,来收那俩东西,我一直好奇北京人长什么样儿,就叫母亲带我去看看,没想到,这来人竟是我父亲!

父亲走后,跟母亲怄气,所以一直没跟家里联系,这才知道父亲对文物感兴趣,去了北京后,一直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工作,仗着家传的《堪舆玄术》,对风水有些研究,在朋友的介绍下,去了考古队工作,那时候文侦方面不太健全,这考古队也只是个幌子,没有证件的,父亲对寻墓起了很大的作用。这次听说家乡有文物,主动过来了,这一来,看我长这么大了,血浓于水,跟母亲商量着一起去北京过改革开放后的好日子,在姥姥的劝说下,母亲终于答应了去北京。

跟父亲一起来的是古玩市场潘家园的一个古董商人,穿戴华贵,嘴里镶着个翡翠牙,老孟硬说那是韭菜叶,两人聊的投机,古董商韩世元也很喜欢老孟的性格,竟认了老孟当了干儿子,跟父亲一道儿把我们俩带到了北京发展。

来到北京后,我跟老孟都打算跟父亲在无证考古队考古队工作,可这无证考古队也算是“民间考古队”了,我家邻居是某大学的考古教授黄刚,为人清贫,不苟言笑,父亲在考古队发现的文物,有史学价值的黄教授就留下来、或者以考古队的名义交给国家,其他的普通文物,父亲就跟韩叔叔一起拿到潘家园大抬价格后卖掉,父亲这些年就是这么生活的。

到了北京后,我跟老孟一直闲来无事,几个月下来,考古队也没什么新任务,我们俩也只是在潘家园门头帮韩叔叔做生意,好熟悉些文物什么的,我也整天抱着那本祖传的《堪舆玄术》看,可惜都是些枯燥的理论,我不感兴趣。

有一天,店里来了个奇怪的客人,三十上下,个子不高,戴着墨镜,手上带伤,神色鬼祟,走起路来也有些瘸拐的,可唯一吸引我的是他背上的那个包儿,直觉告诉我,里面装着好东西。

第三章 冥器

 又看他衣衫不整的样子,也看不出那包儿里是什么好东西,认为没有价值的东西是宝贝的人很多,这几个月我也见的不少,所以就故意装作没看见他,等他自己拿出东西后,看东西的价值再搭理他。

我继续拿着一份报纸看,在老家没怎么见过报纸,所以这报纸怎么看都那么新奇。

他进了屋子,把包儿抱的更紧了,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周围,磕磕巴巴的说:“你…你们掌柜的在不在啊?”

这口音是东北口音,想必是打东北专程来卖东西来的,大远儿路的,那可能真有什么好东西,不过看了他这样子我真觉得好笑,自己一点底气都没有,还要见我们掌柜?

我佯装刚看见他,抬起头说:“哟!客官,你什么时候来的?来,块请坐!”我转到柜台前面,拿了张椅子让他坐下,他神情显得稍微放松了点,可是双手依然紧抱着那个包儿。

“客官,我昨晚做梦用钥匙开棺材,我就知道今天要发财了,今天这风刚停,瑞气就把您给吹来了。”我先说了几句好话安抚他。

他一听这话,显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乡下人没见过多大世面,跟我刚来北京时一样,我自然也对他感到些亲切,就给他倒上水,用山东话说:“客官,你也别拘束了,咱们一样,都是从乡下来的,你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我能帮忙的就不会亏了你。”

他一听这话,就放开了许多,惊奇的对我说:“你是山东来的吧?”

他的举止告诉我他没怎么出过东北,既然知道山东口音,那肯定是接触过去东北的山东人,我说:“是啊,怎么?见过跟我一个口音的?”

他点了点头儿说:“我们家旁边住着家打山东来的姓李的,口音跟你一样。”

“姓李的,哟,那跟我是一家人啊,鄙人也姓李啊!”

那人就放松了不少,说:“姓李的都是好人,我家就很看好那家姓李的。”

乡下人就是这样,无聊话、废话一堆一堆的,我们拉了好久才扯上他怀里的东西,一说到这东西他又不自觉的抱紧了许多。喃喃的说:“咱们能不能到里面说去?在这里说我总觉得不踏实。”

这会儿老孟和韩叔叔在里面后院房里里下棋,叫他进去也好,万一真是什么好东西的话,韩叔叔也比我懂得多了。

我带他到了后院房子里,老孟正在重摆棋盘,嘴里嗨骂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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