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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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呐喊-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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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新作披露鲁迅兄弟失和原因
“我写的鲁迅单独一人的传记,算来已有四本了。可是没有一本是能够保存得下去的。我希望现在写的这一本能够保存下去。”学者朱正说。近日,他写的鲁迅传记《一个人的呐喊》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朱正分析大量资料之后推断出,鲁迅与周作人失和原因在于周作人妻子羽田信子癔病发作,周作人轻信妻子谗言所致。
  重新诠释兄弟失和
  朱正在本书《兄弟失和》一章写道,周作人常常为信子的癔病所苦,1934年她同周作人到日本游历,可是她疑心丈夫有外遇,“冷嘲热骂,几如狂易”。兄弟失和事发那天,被周作人剪去十来个字的日记:“7月17日,阴,上午池上来诊。下午寄乔风函件,焦菊隐、王懋廷二君函。”池上是常来八道湾看病的日本医生。朱正据此推断:假如这天池上真是来给癔病发作的信子看病,信子“易作,如谵如呓”,周作人就是把她的谵语或者呓语作为同兄长绝交的理由了。
  此外,朱正还认为,《伤逝》这篇小说实际上是哀悼兄弟恩情。1925年10月12日的《京报》副刊上,周作人发表了一篇短文《伤逝》,借了罗马诗人的一首诗和英国画家的一幅画,传达了他对已经不可再得的兄弟之情的追念。这时《京报》副刊的编者是孙伏园,鲁迅是它经常的撰稿人和每天的读者。后来也用了《伤逝》这个题目写了一篇小说作答。北大中文系教授严家炎认为,“《兄弟失和》写得十分精彩和有说服力,尽释疑惑,可成定论。”
  51年五写鲁迅
  朱正表示,自己这次是第五次写鲁迅的传记。1956年,25岁的朱正在作家出版社出版了《鲁迅传略》。他的第二本书是1979年出版的《鲁迅回忆录正误》。他认为,这书不是传记的体裁,按性质说应该算是传记一类。
  1980年,朱正被借调到人民文学出版社参加十六卷本《鲁迅全集》的编注工作,之后着手“修订”《鲁迅传略》字数从旧本的10万增加到20万。这期间,人民出版社编印《祖国丛书》,编者约朱正写了一本十万字以内的《鲁迅》。
  朱正称,《一个人的呐喊》比他原来的几本进步很明显。书中所用的资料,许多都是近年才出现的。例如考证出许寿裳曾给鲁迅写信,说蔡元培准备请鲁迅做###创作员,这封信出现在中华书局今年出版的《江绍原藏近代名人手札》里,而《鲁迅全集》里面也没有。再就是学术界的空气、意识形态的色彩有所淡化,实事求是的态度有所增加。“而我的主观条件也有了一些改善,在这些年里,又多读了一点书,增加了一些阅历,对鲁迅的一生事迹,自以为大体弄清楚了。拿这本书和1956年出的那本对照来看,有些说法是完全不同了。”(《新京报》张弘)
  

六家评语
朱正先生一九五○年代出版《鲁迅评传》,显示对鲁迅的尊崇。一九六○年代出版《鲁迅回忆录正误》,展现出超群的学术勇气和坚实的考订功力。一九九○年代出版《一九五七年的夏天》,一代史家,卓然独立。有此功底,撰著《鲁迅传》,“语必征实”,史料丰赡,考证精审,知人论世,特立不群。不仅是青年了解鲁迅的基础读本,也是有志者研究鲁迅不可不读的启蒙书;盖治学先治史,鲁迅生活的时代,同时代的人物——前辈、同辈和晚辈,同道、亲朋和论敌,一一尽收笔底,平实地娓娓道来。
  ——王得后
  这是墨写的与血写的,史笔与诗笔;刻着无声的预言。在凝望鲁迅时;穿越了历史的盲区;一代人的心语;散落其间。史家之妙思;鲁迅之幽远;怎不使人久久流连?
  ——孙郁
  书刊影视,例有儿童不宜者。
  鲁迅的书和讲鲁迅的书,也有“不宜”:不但如鲁迅说的,“蚊子”不宜,“苍蝇”不宜,“叭儿狗”不宜,而且“二丑”不宜,“做戏的虚无党”不宜,帮闲、帮忙以至帮凶都不宜,“花瓶”或非花瓶的书报检查官不宜,从指挥刀下骂出去的评论家自亦不宜。
  除此之外,向一切读者开放,尤其是青少年乃至儿童大宜,朱正此书应该是写给他们看的。——他们是中国的希望,人类的希望。
  ——邵燕祥
  出版鲁迅传记,无论在北京出版社还是朱正自己都不是第一遭。这本《鲁迅传》的独特可贵之处在于:第一,它集中运用了最近二十多年国内外发现的不少有关鲁迅的新的资料,纠正了此前学界一些不确切乃至不正确的说法,体现了作者平时治学上的刻苦积累。第二,在体例上,多从难点、疑点下手,深入掘进与突破,力避面面俱到与泛泛而谈。第三,以中肯细密的论析,推进了鲁迅研究中某些关节点的解决。如第十三章《兄弟失和》,就写得十分精彩和有说服力,尽释疑惑,可成定论。凡此种种,均见出作者功力之深厚圆到。“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此之谓乎?!
  ——严家炎
  鲁迅先生曾经说,对自己喜欢的作家,除看他的专集,了解其文学史地位以外,“倘要知道得更详细,就看一两本这人的传记”(《读书杂谈》)。坊间鲁迅的传记已有不少,朱正先生说他就写了四本,但又说希望“这一本能够保存下去”。我以为他有理由作这样的期待。这本传记不仅集鲁迅史料研究成果之大成,而且作者也有自己的史料的独立准备;同时作者对这些年学术界关于鲁迅一生中的重大事件的论争,更有独立的判断,如“兄弟失和”,“鲁迅与左联的关系”,“鲁迅与新月派和胡适的论争”等,都在对事实的考释基础上,提出了自己的一家之言。作者对鲁迅既非仰视,也非俯视,而平视之的态度和眼光,或许更能给读者以启示。
  ——钱理群
  鲁迅谈及自己,总在自嘲;他平生写过一两回小传,各数百字,事事一笔带过;他知道自己伟大,但无所谓,不自恋。朱正先生的这本《鲁迅传》,应该不是鲁迅传记的头一份,我不曾读过其它,无从比较起,而也似乎不必读,因鲁迅身后即被意识形态的涂料弄得不像一个人。朱正先生作传,平正宽厚,不知怎地使我想起鲁迅老友许寿裳。许先生与鲁迅太近,不及朱先生的有距离:这距离,是国家与时代付了多少代价才能有,其中连同鲁迅先生被扭曲的身后名。书中史料的选择与铺陈,竭尽全力,以目下能够公布与评说的程度,可谓用心良苦,尤以鲁迅晚年与周围诸人诸事的是非与纠葛,眼下暂且只能说到这一步。此后新的鲁迅传记,恐怕还会有吧,但愿晚来的作传者在比今天更为纵深宽阔的历史维度中,能够参看这一本。
  ——陈丹青
  

《一个人的呐喊》自序(1)
鲁迅的传记,我写过好几本了。
  我上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开始读鲁迅的书,《呐喊》,《彷徨》,《野草》……一本接一本的,越读越有兴趣。别人写鲁迅的书,那时出得不多,已出的几种我也找来看了。那时,我就想给这位我敬佩的作家写一本传记。后来我意外地得到了几个月可以利用的时间,就动笔来写了。这就是1956年在作家出版社出版的《鲁迅传略》。这一年我二十五岁。
  现在回想起来,这几乎是不可想像的事情。一个人,没有读过周作人的书,没有读过胡适的书,没有读过陈独秀的书,能够去写鲁迅的传记吗?事实就是这样:我是在完全不具备必要的条件之时写了,并且出版了我的《鲁迅传略》的。粗疏肤浅,自不待言。特别是书中绝无自己的见解,完全是人云亦云。我在一篇文章里说过:这本书不但是反映了我当时的水平,也是反映了当时研究界的一般水平,更是反映了当时所允许达到的水平。它在几个月之内印了两次,共计37500册。因为我被划为右派分子而不再印了,现在看来倒是件应该庆幸的事情。
  我的第二本书是1979年出版的《鲁迅回忆录正误》。这是我看了许广平那本《鲁迅回忆录》,看到她书中说的许多都与事实不符,才决心写这本考证性质的书的。这书不是传记的体裁,按性质说应该算是传记一类吧。作这些烦琐的考证,是颇费时间的事情。正好这时我有的是时间。我解除劳动教养回家,因为开除了公职,成了无业游民,而父亲又管我的饭,我就有时间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来考证了。也不记得一共花了多少时间。等到1979年我平反(标准的说法是“改正”)了,恢复了工作,这本书也就得到了出版的机会。幸运的是,这部书稿曾经得到冯雪峰、孙用两位前辈的指教和鼓励。
  1980年我被借调到人民文学出版社参加十六卷本《鲁迅全集》的编注工作,接触到了一些过去没有看到过的资料。这件事忙完,我就着手来修订《鲁迅传略》了。说是“修订”,其实旧本中的段落保存下来的不多,字数从旧本的十万增加到二十万。这书于1982年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1986年又印了一次。
  这期间,人民出版社编印《祖国丛书》,编者约我写了一本十万字以内的《鲁迅》。后来我把它稍加修订,并请王得后兄配上了大量图片,作为两人合作的成绩,以《鲁迅图传》的书名于2004年在广东教育出版社出版。附带说一句:这本书有幸被韩国学者洪允基先生看中,由他译成韩文出版了。
  此外,还可以说到《周氏三兄弟》。这是鲁迅和他弟弟作人、建人的合传。是应东方出版社的约稿,编入他们的一个“书系”之中。看上去很大很厚一本,其实是图片为主,文字是并不多的。
  我写的鲁迅单独一人的传记,算来已有四本了。可是没有一本是能够保存得下去的。我希望现在写的这一本能够保存下去。它比起我原先写的各本,进步是很明显的。这进步首先要归功于时代的进步。只说书中所用的资料,许多都是近年才出现的。不但195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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