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藤堂静,凉的心里有些叹息,她终究成了一朵没有风骨的花,美丽是美丽,但却失去了当初的风华。
“藤堂静啊藤堂静……”凉轻喃她的名字,似怀念似乐祸“虽然你已经嫁人了,但还是习惯叫你藤堂静。”凉的笑容有些残忍,“如果你不放弃藤堂家,恐怕我今天要毕恭毕敬地接下这张请柬。”
凉的嘲弄撩拨开藤堂静的难堪,藤堂静一向骄傲,在脱离藤堂家族后独自一人拼生活,她都没放弃与生俱来的骄傲,但她万万没想到这种骄傲在遇到伯纳德家族立即被毁地一干二净。伯纳德家一听她是那个叛族的藤堂静,立马抛出一句话来,宁愿不要一个儿子也不要有一个会背叛家族的女人。藤堂静引以为傲的一件事在他们眼中成了一宗不可绕的罪,幸亏她的丈夫从中斡旋,伯纳德家才勉勉强强接受她。至此藤堂静才醍醐灌顶,无论藤堂静多有才华,没有了可以依傍的姓氏,她不过是一个漂亮得没有丝毫分量的女人。明白这一点后,藤堂静深深感到耻辱和无奈。
“如果不是绯村家,你恐怕也要毕恭毕敬接下这份请柬。”藤堂静针锋相对的讽刺道。
凉轻笑几声,一脸的了悟:“可惜,我一直是一个优秀的绯村桑,我将会成为绯村家的无上荣耀。”
忍受不了凉言语里的刻薄,藤堂静脸色变得煞白,别过眼不想看到凉。或许,她已经在后悔自己当初的一意孤行,才落得如今亲离的下场。
不再和藤堂静啰嗦,凉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请柬,就起身告辞了。
“等等。”
凉刚坐上车,车门就人被打开了,道明寺椿弯腰卿身,不请自来:“不介意送我一程?”
凉点点头,往车里挪了点位置。道明寺椿坐进来后,告诉司机她要去的地址。
道明寺椿把请柬递给凉,俏丽地轻撅一下嘴,“你忘了。”不忘观察凉的表情反应。
凉拿过请柬揉成一团,随手扔进垃圾箱里:“我不会去的。”
“你!”道明寺椿愣住了,没想到她真的会全然不顾以前的交情。
“伯纳德家的面子还没大到能邀请到绯村家。”语气轻蔑,凉扭头看着道明寺椿,“不得不说,藤堂静还是不长记性,太把自己当回事。”
个中道理,道明寺椿岂会不知道,只不过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没有像凉做得这么绝。
“我以为藤堂静只是用错了方法,但心里一定明白她在干什么。”见道明寺椿不吭声,凉淡笑,“如今看来,并不是如此。她,不过就那样!”
道明寺椿依然沉默,对于藤堂静,她一直是怜惜的,即便是她自作自受落到如今进退两难的境地,她也做不来袖手旁观。
“她不懂。”道明寺椿轻轻带过。
凉为道明寺才椿的维护不值:“她懂,她非常懂。只不过她高估了自己。”凉想起了什么,稍后说道:“踏进我们这个圈子,那叫麻烦。但要走出这个圈子,那叫灾难。否则藤堂静也不会选择走回头路,要嫁入伯纳德家。”如果真的想摆脱虚伪的这一切,嫁给普通人不是更好的选择。
道明寺椿哑然,她从来不愿意从另一个方面去想藤堂静,只是被凉当面揭开,她不得不承认她有些难过。
“过惯锦衣玉食,看惯了骄子才俊,自然不会嫁给普通人。”道明寺椿暗叹一声,她已经尽力帮去帮藤堂静了,至于接下来如何,就看她的造化了。道明寺椿转而说出另外一件头疼事,“最近牧野也不知闹什么别扭,对藤堂静的态度很糟糕。每次问她,她都不让我深究,说是自己会处理。”道明寺椿在试探凉,估摸着凉也许会知道些什么。
“哦。那就让她处理吧。”凉的脸色淡淡。
不得已,道明寺椿继续往下说:“以牧野那个性子,不知道会搅和出什么事了。”想想最近家里出的事,道明寺椿就觉得头疼脑热,道明寺司这学期高中毕业,之后他要去美国读书深造。而杉菜不愿意同去美国,说是不想花道明寺家的钱,留在日本读大学。想到这里,道明寺椿不禁冷笑,不愿花道明寺家的钱?!她父母堂而皇之拿走道明寺家钱财,借助道明寺家的名号耍威风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一句话。
“对了,你高中毕业后,和迹部有什么打算?”道明寺椿问。
“会回美国读大学吧。”凉笑语接口,但还是有些不确定,“不过还要看看迹部的意见。”幸好她和迹部将来选择的专业是一样的,因此在这一方面也不会有太大分歧。
道明寺椿瞧见凉一副夫唱妇随的模样,克制不住的嫉妒,腹诽道,家里的那一对的麻烦怎么就那么多。
道明寺椿下车后,忍不住对凉说:“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参加伯纳德家的宴会。”
凉厌烦地撇嘴,耐住性子回答:“还是不要了。”凉不愿意把自己的名号和叛族这一个名声有任何关系,这不是凉杞人忧天,在董事会里如履薄冰的这些日子来,她深知任何一点瑕疵都会影响到自己的地位。
返回迹部公司的途中,凉让司机把车停在一家花店门口,她下车买了一大束玫瑰花。
凉抱着一大捧玫瑰花走迹部集团,惹得众人诧异不已,一路上直听到下巴落地的声音,凉不甚在意。
迹部望着自己收到的玫瑰花,眼角抽搐:“真是不……”下一妙,玫瑰花便抽离自己的手。
凉负气地蹂躏花束,斜睨着迹部:“不什么?”□裸的威胁。
“真不愧是凉送的花。”迹部很识时务。
凉哼哼唧唧,把玫瑰花送进了迹部的怀中:“情人节快乐。”啪的一个响指,玫瑰花瓣像石头一样砸下来。
望着凉不伦不类的动作,迹部发现自己找不出词来形容,只能瞪着一双凤眼,他回了一个勉强可以接受的表情:“啊嗯——”
迹部看看手里打蔫的花朵,再想到忍足他们收到各种新奇的礼物,他一时觉得这个情人节过得有些委屈:“就这个?”显然不满意凉的礼物。
凉突然有些扭捏,迹部看到她的表情,灰眸一亮,踱步走过来,垂眼看着凉,俯身在耳边嗯了一声。
凉摸摸发红的耳垂,继续扭捏。在迹部期待的眼神下,凉窸窸窣窣掏出一块巧克力。
瞪着凉手里的巧克力,迹部拿起来仔细掂量,翻来覆去没找出特别之处。他心里不禁气恼,不就这么一块巧克力,竟然扭捏半天。迹部没好气地敲上凉的额头,不疼却结结实实敲了两下。
凉抱住脑袋躲闪,她看清了迹部的神色,憨憨一笑,绞着手指头:“情人节不就是送玫瑰花和巧克力嘛。”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
与迹部的第一次情人节,凉本来也充满了憧憬,想给迹部一个浪漫的回忆,为此她特意询问了忍足和诺伊。
礼物啊,简单。打包扎蝴蝶结!这是诺伊的回答。
凉想起小和也,顿时破口大骂。
忍足邪魅一笑,轻佻吹了声口哨:“你不就是礼物吗?”
凉当即回赠了他一对熊猫眼。
把自己当礼物送出去,凉是有贼心没贼胆,脑海里一直徘徊着妈妈的教诲,女孩子过早的性行为会影响发育和生育。再想一想自己的身体年龄,凉决定做个听妈妈话的好孩子。
仓促之下,凉选择了保守的表达方式,俗归俗了点,但好歹是礼轻情意重。
凉拿回迹部手里的巧克力,撕开包装掰开一小块,伸手凑到他的嘴边,迹部仍旧一脸没趣地瞪她。
凉小媳妇似的怯怯看着迹部。
迹部无奈,张嘴含着那块巧克力,腻人的甜味冲到脑海里,他微微蹙眉:“太甜。”
凉听了,咬了一口,同样蹙眉,有些沮丧:“不好吃。”
迹部勾住凉:“算了,本大爷也不指望你这个笨蛋会送什么华丽的礼物!”
凉恼了,两手揪住迹部的耳朵,白牙闪烁:“说谁笨蛋呢!”
迹部俯身在凉的脸上亲了一口,凉不满意,探出另一边脸,“还要!”
迹部拿满脸得瑟的凉没辙,狠狠咬了她一口:“我还有事要做,等下带你出去玩。”
凉一听,虽然好奇但也不好再黏着迹部,她搬出一台笔记本趴在地毯上玩。
凉最近迷上了《好想告诉你》,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纯情、质朴的校园恋爱,乍一看到,竟然有种尖叫流泪的怀恋。男女主角之间小心翼翼的接触和淡淡的想念让凉生出一种遗憾,以她的心理和迹部的性格,他们之间绝不会有男女主角酸酸涩涩的朦胧。
看到中途,凉抬头看着迹部,那是一张无比帅气的脸,俊逸的五官刻画细腻,眉眼下的一点泪痣让人砰然心动,迷人的凤眼足以电死任何被他盯住的女孩。没有哪一个女孩能抗拒他所给的深情。
“看什么呢,笨蛋!”凉的目光让人难以忽视,迹部心里得意,但面子上依然不动如山地签署文件。
凉一手托腮,“看你帅啊!”
迹部的耳垂又红了。
怕迹部恼怒,凉闷笑着趴在毛毯里,憋得满脸通红。
突然有人叩响迹部的办公室,凉麻利地从地毯上爬起来,端庄地坐在沙发上。
助理进来报告一件事后就离开了。
门一被合上,凉挺直的脊背微微松懈。
“你就装呗。”迹部轻抚泪痣。
凉抛了一个媚眼:“什么装啊,我是淑女。”略一扬下巴。
“是啊是啊,你是淑女!”迹部低头在文件上潇洒地签上自己的大名,不忘调侃,“淑女本色。”
听出迹部的意思,凉蹦起来,杀到迹部那,两手卡主他的脖子,轻轻摇晃:“说谁色呢!说谁色呢!”
迹部一用力,把凉拽到自己腿上:“别闹了,我还有好几份没处理。”
凉不闹了,看着一堆文件:“有哪几份文件是我能看的,我先帮你看下,没问题的话,你直接签字。”
迹部斟酌之后抽几份文件交给凉,凉坐在迹部怀里,捧着文件细细查阅。
一时间,办公室里很安静,只听见纸张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