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蕾面色微微一变,低头不语,心中却着实酸涩:“原来他们如此在意我,是因为我天阴圣女的身份……”忽然想起张丹枫,不由幽幽叹了口气:“他对我好难道也是因为这一点?”
和张丹枫几次遭遇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心中一阵刺痛:“或许也只有他,才是真正对我好的……”
静心老尼眉头微皱了一下,岔开话题:“不怒大师说笑了,呵呵,我们还是快些上南高峰罢。不要让焚魔教的道友久等了。”
众人都点了点头,纷纷御剑而起,向这天山的南高峰进发。
此处奇寒彻骨,幸而众人都是修道之人,倒也不觉什么,云蕾站在仙剑之上,低头向下观瞧,但见下方雪峰林立,冰河蜿蜒,在夕照之下,反射着七彩之光,光怪陆离,直如到了水晶宫一般。
众人直上峰顶,峰顶之上景致更为奇特,四处都是大冰柱,起伏层叠,有的形似宝塔,有的状如羚羊,千奇百怪,不一而足。矮的有四五丈,高的已达百丈,落日的余晖投射在冰柱之上,光彩夺目,似梦似幻。
众人寻了一块空地,落了下来。天风呼啸,雪花飞舞,却不见半个人出来。
不怒大师皱紧了眉头:“咦,那傲日神宫就在这里吗?怎么看不到半座房屋的影子?”
幻梦子也有些诧异:“掌门师兄不是说焚魔派的人会在此接应吗?怎么不见人啊?”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猜不透这里面有什么古怪。
关明寒猛然想起,在猴儿山寻找那流云洞时,曾破除了一个结界,那流云洞方才显形。这里莫非也是如此?
天山
他有心在师尊面前卖弄本事,双手结一个法诀,咬破舌尖,一口喷了过去,喝了一声:“破!”
他满拟他这一声断喝以后,傲日魔宫就会在此显形,谁料等了半晌,周围依旧是寒风怒啸,冰川林立,半个草房的影子也未显现出来。
幻梦子一皱眉:“明寒,你在做什么?”
不怒大师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傻小子,此地如有结界,我等焉有不知?还用你使什么‘破封诀’吗?”
关明寒面红过耳,呐呐:“是—是弟子鲁莽了。弟子原以为那傲日魔宫既在此地,我等却难以发现,必是被妖魔用法术隐藏了,谁知—谁知—难道是‘焚魔教’的人糊弄咱们?”
静心老尼叹了口气:“焚魔教的道友断无作弄我们的道理,我们且分头找一找吧。”
众人没奈何,只得四散找寻。
关明寒凑到云蕾身边:“蕾师妹,我和你一同寻找吧?”
云蕾身子一侧,淡淡地道:“谢谢关师兄,我还是和我师姐在一起方便些。”拉了青鸾的手,径朝一个大冰岩走去。
关明寒碰了云蕾一个软钉子,心中甚是沮丧,一抬头,见姬瑶冰似笑非笑望着自己,眼中有丝嘲讽闪过,他愈加羞愧,索性谁也不理,自己选择了一个方向,朝那边走去。姬瑶冰面上闪过一丝黯然,默默跟在关明寒身后,和他一同搜索。
这南高峰峰顶方圆数里,众人直直寻找了两个时辰,翻遍了峰顶的角角落落,几乎连耗子洞也没有放过,却依旧没有魔宫的半点影子,那所谓的接应之人也是毫无踪影。
这时,天色已慢慢黑了下来,座座冰峰似幢幢鬼影在月光下林立。云蕾深深吸了一口气:“师姐,这里连鬼影子也不见一个。兴许是焚魔教的人记错了罢。我们还是和师父他们会合吧?”
天山
脚下是一个冰疙瘩,约莫有一人多长,二尺多高。一个人,一个身穿大红道袍的人被冰冻在这冰疙瘩里面。在惨白的月光照射下,他的脸呈现出怪异的蓝色。他大睁着两只眼睛,面上一片惊恐之色,似乎是死不瞑目。
青鸾一眼认出,这人身上所穿的大红道袍衣襟上,绣有一枚金黄的火焰,这正是焚魔派的标志!
青鸾不由失声惊呼:“啊,他……他莫非就是要接应我们的鱼阳子道长?”
她的惊呼声甫落,几道人影一闪,静心老尼,幻梦子,红壶仙,不怒大师都赶了过来。
不怒大师一看到这人的尸体,大叫道:“这不就是焚魔派的鱼阳子吗?他怎会遭了暗算?”
静心老尼面沉如水,伸出一只手掌,按在包裹鱼阳子的坚冰上,她的手甫一按上,那坚冰便像骄阳下的春雪,瞬间化成一汪清水,鱼阳子的尸体完全呈现出来。
静心老尼先探了探他的鼻观,触手冰冷,早已气绝,身体也是冷硬如铁。
红壶仙仔细将他身上检查了一遍,见他喉间一点殷红,身上别无其他伤痕,他看了看静心等人,苦笑道:“老花子说了诸位可别见怪,这似乎是贵派新炼至宝‘白云剑’所留下的伤痕。”
云蕾心中猛地一跳,她知道这白云剑现正在张丹枫手中:“难道……难道这鱼阳子真人是张丹枫所杀?这么说,傲日神宫果然就在此地!而他……他也已经回来了!”
她心中惴惴不安,也不知是喜是忧。
静心老尼叹了口气:“唉,这白云剑虽然是我蜀山派的至宝,却不知怎地,竟落入那魔星手中,唉,惭愧啊惭愧!”
不怒大师和鱼阳子交情颇深,见他在此惨死,气冲斗牛:“原来又是那魔星的杰作!哼,哼,我如抓住他非把他千刀万剐不可!”一拳擂在身旁一棵冰柱之上,那个冰柱足有三人合抱来粗,被他这猛地一拍,只听“扑”地一声,竟而化成了齑粉……山风一吹,轰然四散。
天山
关明寒也恨恨地道:“这魔星的确可恶!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害死了焚魔教的前辈,我们这次决不能放过他!”话说完毕,还有意无意地望了云蕾一眼。
不知为什么,云蕾虽然自己对张丹枫总是冷冷的,但却极不愿意听别人讲他的坏话,她淡淡一笑:“魔星既然是魔教中人,鱼阳子前辈来攻打魔教,他自然会出手啦。各为其主而已,也说不上什么心狠手辣。”
静心老尼望了云蕾一眼,面上闪过一丝担忧:“好啦,大家不要在此抱怨了,如今鱼阳子道友已不幸身亡,我们还是想想该怎样找到进入魔宫的路径要紧。”
幻梦子皱紧了眉头:“我听说焚魔派这次是全体出动,鱼阳子死在这里,其他的人又到哪里去了?怎么一个也看不见?”
红壶仙长叹了口气:“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们全都了帐了,第二,那就是他们已攻进魔宫内部……”
不怒大师道:“既然那该死的魔宫就在此地,他们如正攻打魔宫总该有些声响吧?怎么现在连声鸟叫也没有?我看,他们十有八九已全军覆没了!”
众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幻梦子看向静心老尼:“师兄,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要原路返回?”
不怒大师叫道:“当然不能就这样回去!我们好不容易知道魔宫的老巢,就这么空手回去多么可惜?我们且再找找看,我就不信,既然知道魔教的老巢就在这里,挖地三尺也找不到它!”
静心老尼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已是二更时分,月亮只露出半边脸儿,月光斑斑驳驳地照在幢幢冰峰之上,将众人的影子忽而拉长,忽而缩短,便似浮动的鬼影一般。她皱了皱眉:“现在天色已晚,敌在暗,我在明,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分散行动,等天亮了再说。”
山顶酷寒,山风呼啸,吹的积雪漫天飞扬,静心等一干老人还不觉什么,姬瑶冰等一干功力稍弱的却已有点禁受不住,青猁伸了一个懒腰,变化成一只小猫模样,伏在云蕾怀中,云蕾但觉一股暖意自青猁身上发出,迅速弥漫到了她的全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天山
云蕾拍了拍它头上的丫角,笑道:“青儿,谢谢你啦。”她又抬头看了看师父,道:“师父,青儿身上极暖,您抱一会吧?”
静心老尼伸手摸了青猁一把,只觉一股和曛的暖意沿手臂传来,不由笑道:“这果然是好宝贝。”
不怒大师有些好奇,也过来想摸上一摸,不料青猁口中突然喷出了一道烈火,轰地一声,险些烧着他的手。不怒大师急忙撤回手,哈哈大笑道:“好畜生!还真有些脾气呢!和尚喜欢!”
红壶仙却满脸兴奋地走过来,奸笑着道:“好青猁,让我也暖和暖和……”青猁显然对他也不怎么客气,还没等他的手伸到,一口烈火已喷了过去!红壶仙早有防备,身子一侧,闪了过去,大笑:“好暖和!”
众人看的艳羡不已,静心老尼笑道:“蕾儿,听说你这神兽能大能小,何不让它变大些,让你师兄师叔们围着它取暖?”
云蕾呆了一呆,看了看师父,再低头看看怀中的青猁,柔声道:“青儿乖,你就变大些好不好?”
青猁歪头看了看她,大大的眼睛转动着,又看了看众人,七彩的尾巴摇了几摇,这才懒洋洋地跳下地来,头一摇,身子猛然暴涨,转眼已如一头大象大小,神气非常地立在那里。云蕾大喜,在它面颊上亲了一口:“青儿好乖!”又转头对众人道:“诸位师叔,师兄,您们都围过来吧。”
众人正冷的发抖,巴不得云蕾这一声,呼啦一声全围了上来,那青猁果然热量惊人,它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正在熊熊燃烧的大火堆,众人围在它身边,一阵阵暖意直透心头,苦寒的冰雪世界,也不那么难挨了。
云蕾一转头,见姬瑶冰独自站在一角,并没有走过来,众人中她的功力几乎是最弱,她又爱美,穿着一件单衫,直冻的面色青白,瑟瑟发抖。
天山
云蕾微一迟疑,走上前道:“姬师姐,你也到这边来吧?”
姬瑶冰似没料到云蕾会主动招呼她,面上微微一红,偷眼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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