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刘家低调,我一个穷小子,可不怕他。等老子有闲功夫的,一定要打断他们的狗腿,省得他跑到前面给咱设陷阱。”
“哎呀,二虎哥,你可别说了,马都跑丢了。”
“没事,枣红马跑不了……”他说着,连忙打了一个口哨,不大一会儿,那枣红马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回来停到二虎的身旁。
红菱欣喜地叫道:“哎呦,二虎哥,这你马可真神奇,还能自己跑回来!”
然后,他们在土坑旁边小憩了一会儿,见天色已晚,小孤山家家户户,炊烟袅袅。二虎和红菱各自捡起书包,好在两个人都没受伤,二虎牵着马,红菱也不骑马了,步行着跟着二虎往家走。
快到村头的时候,为了避免村民们看见说闲话,二虎和红菱分道行走,向各自的家中走去。
二虎回到家里,没有惊动他娘和姐姐,径直进了自己的东厢房,倒头便睡。
第二天早晨,二虎一家人老早地起来,母亲得知儿子回来要进草原打猎,就连忙帮着杏花生火做饭。二虎在默默地准备打猎的弓箭、短刀和食物等行囊。
不大一会儿,杏花把酒菜端上了炕桌,见二虎对着父亲留下的那把弓箭发呆,知道他又想父亲了。父亲活着的时候,经常进草原打猎,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此时,一家人睹物思人,无限伤感。二虎的脑海里又在回忆起父亲那高大、魁梧的身影。仿佛又看到父亲穿着潇洒的猎装,骑着枣红马,从草原上打猎归来,微笑着从枣红马上一件一件地卸下打获的猎物:草原狼、傻狍子、野山鸡、黄羊、野兔……一家人欣喜地搬动着,那种高兴的情形,他至今还记忆犹新。
他们郑家虽然贫穷,但小日子却过得有滋有味,和和美美。没想到父亲居然死于非命,二虎的眼睛噙满了泪水,过去他年年跟着父亲进草原打猎,如今他只好一个人去了。
二虎想自己已经长大了,应该挑起家庭的重任,让母亲和姐姐过得好一点。
“二虎,吃饭吧。”杏花轻轻叫了一声,打断了二虎的思绪。
今早家里特意炖了一只老母鸡,还烫了一壶老酒,肉香酒烈,这是母亲和姐姐特意为二虎出猎准备的早餐。
杏花忙活完了地下的活,就默默地上了炕,给二虎倒了一碗老白酒,又夹了一块肉放进二虎的碗里。二虎端起来就喝了一大口,脸即刻红了。他原本不会喝酒,可是今天不一样,他要独自一个人进山打猎,就要向父亲每次打猎那样喝点酒,一来可以驱寒,二来可以仗胆。就是这次饮酒,验证了他千杯不醉的酒量。因为他一连喝了三大碗老白酒竟然没有一点感觉。
母亲身体不好也没喝酒,从儿子的身上看到了丈夫的影子,心里想着心事,吃了饭就回到东屋炕上歇息去了。
二虎知道母亲的心思,抬头看了一眼杏花,杏花也在忽闪着一双黝黑的大眼睛关切地看着二虎。她的眼神里似乎隐藏着不尽的心酸和痛楚,而且二虎还感觉到她不放心自己一个人进草原,可是没办法啊。父亲走了,母亲又疾病缠身,家里那几亩薄地,怎能维持生计,又怎能攒下自己的学费?
杏花看着愣愣发呆的二虎,知道他还在想着往事,便说:“二虎,别喝多了,快吃吧,肉都快凉了。”
二虎的心猛然一惊,心想自己不能太悲哀了,自己马上就要长一岁,是个大男人了,尤其是在母亲和姐姐面前,必须学会坚强,学会做人,便微笑着说:“姐姐,你也喝一口吧,天冷暖暖身子。”说着她便给杏花斟了小半碗酒。
“好,我喝!”杏花忽闪一下黑黢黢的大眼睛,喝了一口,瞬间一股红云飞上她的脸颊,原本就红润的脸更加艳丽了。
杏花被那陈年老酒给辣得低下了头,二虎抬头看了她一眼,想到刚刚到了礼拜日回了家,现在又要马上离家出发了,不禁打量起杏花来。几天不见,他感觉杏花那满月般的脸颊更加丰满了,她那漆黑的秀发除了前额杂乱地垂下几绺外,其余的都随便但却规整、顺溜地披向脑后,瀑布般地散落着,因为忙着给自己做饭,还没有来得及梳理。她的眉毛浓密而修长,眉毛下则是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充满了冰雪聪慧和灵气,还有那线条分明的鼻翼,薄薄的玲珑剔透的嘴唇,一切都令人心动。
二虎看罢,又给自己倒了一大碗老酒,又一口气干了下去,然后他穿上了父亲生前最喜欢穿的那件老羊皮袄,扎上腿绑,带上足够的干粮、水和那件用10张狼皮制作的在野外住宿用的小帐篷,拿起弓箭、短刀和两丈多长的钢叉,跨上了枣红马一溜烟地走进了大草原……
秋日的阳光,无力地照耀着这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千古大草原。二虎骑着枣红马渐渐远离了小孤山。
他**岁就跟着父亲进草原打猎,历练了弯弓射箭的一身好功夫,煅造了一副骑马射箭的好身板以及在崎岖山路、泥泞草原上快速行走的能力。如果一般人到了这种地方,可能就会儿寸步难行,陷进沼泽或者泥潭,而二虎却能在这种恶劣的地面上健步如飞地行走。
此时,二虎已经走进了大草原的深处,来到距离小孤山50里地、曾经跟随父亲经常打猎的地方。
他翻身下了马,拿好打猎的兵器,让枣红马在一旁吃草。然后,他便学着父亲打猎的模样,一双机警的大眼睛扫射着附近沙丘、蒿草中野兽的踪迹……
突然,前面的一座沙丘上,一只雪白雪白的银狐,进入到二虎的视线!
那洁白的茸毛在阳光下闪耀着光亮,即刻就点亮了二虎的眼睛。那团白色的精灵,在褐色的沙丘以及黄绿相间的荒草上飞速地移动着,显得分外醒目。
二虎心中一阵欣喜,他断定这只银狐就是父亲生前曾经说过的那个狡猾的、多次从父亲箭下溜走的银狐。他立即从背上拿下弓箭,疾步跟了上去……
第 030 章 一箭射中老银狐
那银狐果然很狡猾,忽然又在二虎的视线中消失了。但二虎更机警,他心中已经有了目标,小心翼翼地隐蔽着身形,迅速掠过几个沙包包,钻进茅草凄凄的一处齐腰深的秋草中,这才发现那银狐正在前面的一片开阔的盐碱地上,神情专注地寻找着什么食物。
蓦地,那银狐闪着一双惊悸的眼睛,盯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处草丛。
二虎想,它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但他来不及细想,立即抓住银狐一愣神的功夫,飞速跑到一座小沙包的后面,隐蔽起来。
这个地方距离那银狐不到五十步远,他心中默想:“好机会!”急忙用力拉圆了弓,搭上箭,瞄准银狐的哽嗓咽喉,又要发射了!
“啪”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对面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枪响,那银狐一下子被惊得钻进了草丛中,没了踪影。
瞬间,附近的茅草里惊出一只野兔和一群山鸡……
二虎心中愤怒,他奶奶的!谁这么可恶,居然搅了老子的好事?他正想着,抬头举目一看,从对面的一座沙丘上猛然钻出一群黑压压的人,大约有30多个。那些人一个个瞪着恶毒的眼神,牵着马匹端着猎枪和半自动步枪,惊愕地看着前方银狐消失的地方和那惊飞的野兽。
还有人抬着花花碌碌的两台轿子,也有人赶着马车,说笑着向二虎这边走来。
二虎没有时间理会来的是什么人,他的眼睛还在盯着那只银狐失踪的地方。果然,就在那群人快要靠近的时候,那银狐就像一团白色的精灵,忽然从草丛中飞跃而出,箭一般向另一个沙丘方向逃窜。
二虎心说,太可惜了,要不然凭借自己这百发百中的射箭功夫,一定能一箭射中,要了银狐的小命,那可是百年不遇的银狐啊,它的皮张十分昂贵,如果打下来一年的学费就够了。
然而,他并没有放弃,箭射奔跑的猎物正是他的强将,而且在那群人的冲撞下,银狐向自己这边跑来。
二虎心中暗喜,连忙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再一次弯弓搭箭,瞄准了那飞奔的银狐……
“嗡”二虎手中的利箭又猛然飞出了鞘,那箭头带着风呼啸着极速射向了银狐的头颅!
一眨眼的功夫,那加速奔跑的银狐就猛然栽倒了,再也没有起来。
原来那群人也发现了这只银狐,刚才有人在二虎之前放了一枪。然后,银狐便失踪了,那群人以为射中了,就连忙上前寻找猎物,没想到银狐又猛然窜出来。就在他们一愣神的功夫,二虎手中的箭就射了出去,并一箭令银狐毙命。这狡猾的银狐, 第 030 章 和国民党帽徽的人,一个个全都在腰间别着短枪,当然也有两三个人手中端着打猎的枪支。二虎在县城见过,那些人是绿草县民国政府警察署的警察们。为首的是一胖一瘦两个男子警察头目,那瘦的细高挑,白白净净的面目,纤细的腰肢,冷峻的大眼睛,像是一个白面书生,除了怀里别着一把短枪,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剑;那胖的虎背熊腰、高大健壮,一双粗重的眉毛下闪烁着狡黠的大眼珠子。
在这人群当中,还有一位打扮十分绅士的人,引起了二虎的注目。那位绅士摸样的人和刘子豪长得很像,比刘子豪还要肥胖,站在刘子豪的身边,身穿一套更加笔挺的纯黑色中山装,外套着一件虎皮大衣,手中拿着一个十分漂亮的拐杖。
二虎想:八成此人就是绿草民国县长刘子文了,没想到县长大人居然也来打猎?
“哈哈哈……”刘子豪走上前一阵大笑之后,说道:“好小子,好箭法!不愧为小孤山村头号猎人的后代,真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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