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相思暗妒恨无凭
柳如烟滞留在岫云山庄,美人在侧,软玉温香,日日山珍海味,笙歌燕舞,在温柔乡中沉醉。这般生活,几可令人乐不思蜀。就这样过了半月有余。
柳如烟实则未忘怀寻访杀害父母仇人之事。只是岫云山庄殷切好客,尤其是冷红叶的多情,面对热恋的佳人,一时不忍骤离,故尔迟迟未能提出辞去之语。
他这时确也有一能“别时难”的心境。他正愿让冷红叶跟着奔波,一同去承受那可能面对锦衣卫这样强大的敌人,并由此可能受到的伤害。
他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开岫云山庄北上了。
这一天,他到前厅找到了冷千山。
“贤弟今天为何不在后面陪红叶?”能冷千山问这位未来的妹夫。
“小弟有一事想找大哥商议。”
“什么事?你说吧。”
“小弟打算明日即告辞北上。”
“为什么这么急?莫不是你和红叶发望了什么……”冷千山不解地问道。
“大哥误会了,我和红妹相处极好,并未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
“那贤弟为什么要离开呢?”
大哥忘了,小弟曾对大哥说过,我有一件大可未了,这次想告辞大哥和红妹,就是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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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结这件大中。“柳如烟说道。
“哦,贤弟原来是为了这事,那愚兄也说过,岫云山庄也将永远是贤弟的后盾。你又何必把我这个至亲撇开呢?”
柳如烟道:“不是小弟要撇开大哥,而是这事尚有许多不明之处,尚容调查了解,查明真象才能定行动,说不定要借重大哥哩。”
“那这事你和红叶说好了?”
“没有,小弟离庄事不想告诉红妹。”
“为什么?”
因为告诉了她,她定要跟定我。小弟不愿让红妹随我饱受风尘之苦及承担这一段可能产生的压力。我一个人目标小,便亍行动,少却许多顾忌。”柳如烟道。
冷千山道:“她那个脾气,你把她丢下一走,不让她晓得,她会罢休,不闹翻天才怪。今后你们两个见面,你的麻烦会不小。”
柳如烟:“那就请大哥多多开导一下红妹。以后她要打要罚小弟都认了就是。”
冷千山想了一不道:“好吧,就依你。你这一走,什么时候能回山庄?”
“这个小弟可说不准,也许一卑半载,也许会长一点。我会争取侭快赶回。”
“那希望能常有书信回来。”
“这个小弟记住了。”
“我躭心红叶这丫头知道了,那可不得了,会找我大闹一场的。唉!”
“我留封信给她说明,她不会怪大哥的。”
“但愿吧。老实说,爹娘死得早,那时她年纪小,也是我这个哥把她从小娇惯了。为了不让她知道,我也不给你饯行了。”
“大哥不必客套,小弟明早动身也不向大哥辞行。请大哥嘱咐把‘雪儿’喂饱就行。”
“好吧。你就去多陪陪红叶,这些事由愚兄替你安排好就是。”
柳如烟回到“听竹轩”,却见冷红叶正等在那里。见他回来,便问道:“你一大清早便跑到哪儿去了。我在这里等了你许久了。”
柳如烟道:“对不起,让红妹等久了。我到前面去见了大哥,和他说说话便回来了。”
“哥,你找我哥有什么事?”
“没事。”柳如烟支吾道:“他是大哥,我去问问安,说了会儿闲话罢了。”
“是吗?”冷红叶没有再问。只不过她的神情也有些怪怪的,但柳如烟却没有注意。
这一天,两人玩的挺开心、愉快。直到深夜,两人才相拥吻别。
第二天天尚未亮,柳如烟悄悄起床,留了一信。走出“听竹轩”,绿萼尚沉睡未醒。他到马厩叫醒马伕,牵了“雪儿”迳到庄门。看来冷千山早对下面有所吩咐,值夜的庄丁,见到他,只问了句:“姑爷这么早便走哇?”
柳如烟道:“我想走早一点,多赶一程路。庄主可曾给你们打过招呼?”
“庄主已说了。姑爷没给小姐说么?”“
“昨日我已说学说了,今日小姐尚未起床,我不想惊扰她。”
“我给姑爷开门。姑爷一路保重。”
“谢谢。”
庄丁打开了庄门。柳如烟出得庄来,翻身上马,向北行去。
此时柳如烟的心情真是心潮起伏,心绪不宁。这时他才真正地领略到“难偿难还是相思”;品到那种“别亦难”的滋味;怎一个“愁”字儿了得了。
他骑在马上,只觉得全身慵懒得很,没精打彩的。信马由缰地让马缓步向北去。
他想不你当冷红叶起来后看不见他会是怎么样子,看了他的留为后又是什么样子。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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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暗地说:“红妹,对不起,我也不愿意离妳而去,我愿与妳长相厮守,永不分离。但父母之仇不能不报。请妳原谅我吧。”
他喃喃自语,多少有些魂不守舍之际,突然一条人影一晃,挡在了他的马前面。
“雪儿”停下了脚步,他仍然如痴如醉地坐在马上。
“玉儿”“啾啾”地在他耳边欢叫了两声,这才把那正在沉缅凝思中的柳如烟惊醒拉了回来,他才发现“雪儿”已停了下来。
他猛然抬头,却看见马前一个人,正怒气冲冲地瞪着他。这人一身天蓝劲装,背挿宝剑,粉面生嗔,双手叉腰地拦在马前。
柳如烟见到此人,一看这个样儿,心中“格登”地一下,头也大了起来。怎么她居然追来了!这不是蓝凤冷红叶是谁呢!
他只好陪着笑脸,从马上跳了下来,迎向冷红叶。
冷红叶满面怒气冲冲,冲着柳如烟嗔道:“好哇!我哪点得罪你了?你居然驼偷偷地天不亮就爬起来溜掉!”
柳如烟走到冷红叶面前陪笑道:“红妹妳别生气,妳听我说……”
“我不听!”冷红妹把小嘴噘得老高。
柳如烟实道:“我昨天给大哥说事。妳是晓得的。我身为人子,父母之仇不能不报,所以我想离开一个时候,把仇人寻访请楚,了结了此事,再回来和红妹长相厮守。”
“我不是同你约好了的。既然我已把终生托付给你,你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我们虽然尚未成婚,可名份已定,那就应该有福共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才对。你怎么能够把我丢在一边,自己单独行动呢!?”
“我是不忍让红妹跟着受那风尘之苦,且可能面对的是强大的敌人,让妹妹也跟着我承受这么大的压力,承受可能的灾难与痛苦。”
“我既然爱上了你,那就应该同你共同走这未来的路,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们也该携手共闯。如果我作为你未来的妻子,不能和你同甘共苦,哪能说我是真心爱你呢!你岂不也太小瞧我冷红叶了!”
“红妹……”
“你别说,我铁了心,今天是跟定你了。”
柳如烟苦笑了一下,无可奈何地道:“好吧,那就上马吧。”
冷红叶这才笑了。
柳如烟把冷红叶扶上马,让他坐在自己身后,说道:“坐好了,我们可要走了。”
冷红叶伸出一双粉臂,抱住了柳如烟的腰,柳如烟在“雪儿”颈上拍了拍:“‘雪儿’,走吧!”
“雪儿”放开四蹄,轻快地奔跑起来。
冷红叶把柳如烟抱得紧紧的,她在柳如烟耳边娇声地道:“你想把我甩掉,一个人一走了之。我告诉你,没门!”
柳如烟只好笑笑:“现在妳到是和我走在一起了吗!”
“哼!要不是昨天你背着我偷偷地去找大哥,我多了个心眼,你早已溜得洠в傲肆ā!�
柳如烟哭笑不得:“怪不得妳半道上来截住,原来妳偷听我和大哥的话呀!”
冷红叶得意地咯咯笑了起来,她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吹气若兰;柳如烟只觉得背上
被两团拔绵绵的什么擦着,痒痒的一种异样的莫可名状,他心里漾起一种甜滋滋的感觉。先前的那种沉重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一催马缰,“雪儿”似乎也懂得主人的心情,跑得更快更平稳了。
冷红叶双手抱着柳如烟的腰,粉庞贴在他的肩上,心中也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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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他们到了龙亭麒,住进一家客栈。晚饭后,柳如烟从色袱里取出的虏肉色、薄如蝉翼的衣衫来给冷红叶:“红妹,把这去衣裤贴身穿上。”
冷红叶:“为什么要我穿它?”
柳如烟道:“这衣裤乃先师所研制,先师言其用一种名等离丝的材料组成,别看它薄如蝉翼,功用不小,穿上它寒署不侵,水火不蚀,刀枪不伤,能防各种内家掌力,亦可避毒。我们此行,料定前途必多艰险,不少恶斗厮杀,红妹穿上它,至少可以让我放心一大半,在与敌人厮杀中可保安全无恙。”
冷红叶道:“哥,既然恩师说此衣裤有如此神奇,你应该穿上才是。因你说除了‘枫叶飘’步伐外,你不会其它武功呀!”
枊如烟道:“这衣衫先师留给我有几套,我已穿了一套以防万一。我虽然不会传统的武功,可我先师学究天人,我防身却敌的技能多着哩。不过那些东西,不会先师留下的心法,武功再高的人拿着也洠в杏谩D恰阋镀绞瞧奈衿妫庖宦分希梢越谈妹茫Щ崃怂湍训糜腥松说昧藠吜恕!�
冷红叶道:“好,我就把这衣裤穿上。那步法你就交给我,我一定努力学会它,好和你并肩禦敌。”
两人一宿无话,第二天又上马向北行去。两人一骑,缓辔而行。两人在马上卿卿我我,情话绵绵,风光旑旎,心中那欢乐,难以用语言形容。眼看快到金水,行到一座树林边,只见前面路中,立定一人,将他们拦住。
柳如烟见此人身高约六尺,猿臂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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