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笑着,笑得有些苍凉,“我早该猜到的,你们兄弟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怎么会没有家!”
江城两兄弟的身份其实在十英国很多高层人物心中,都心知肚明,也明白那个层次不是他们所能窥探的,所以,即使江城出走百年,除了同样身份地位的余氏家族敢来闹事,别的人都安安分分的,他们也清楚,他们这些贵族的斗争,只要不弄得生灵涂炭,国师府都不会管,所以,才造就了和平。
只是,崖子的父亲皇北顾是突然死亡,连下一任的继承者都没有选定就直接归西,江城两兄弟的事也就没机会说出来,是以,崖子至今不知。
江衣低着头,看着笑得凄然的崖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如果百年之前,江城没有突然离开,他和江城早就回来家族,也就不会和崖子在一次次的险情中建立如此深厚的有益,也就不会有如此的离愁。
“走了是不是就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听到这话,江衣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世界太大了,十英国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地方,随着实力的提升,家族给的历练任务难度也会增强,哪里还会到这里来。
“别走好不好?”崖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与恳求,江衣一愣,哽咽与恳求?崖子做了几十年的皇帝,早就习惯了作为上位者强势,哪里还会有表达脆弱的东西来,可事实上,崖子连眼眶都红了,好像一个被母亲狠心抛下的幼崽。
江衣有些无措与慌乱,却无法给予崖子肯定的回答,身为江家子弟,走,是必然的,一个古老的家族不会允许嫡系血脉流落在外。
“对不起!”
江衣道着歉,尽管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对不起对方什么。
崖子细弱的手紧紧握着毛笔,始终没有放下,因为握得太用力,骨节泛白,甚至还能清晰地看清上面的血管,而后,咔嚓一声,质地坚硬的毛病被崖子硬生生地掰成两段,墨水飞溅,滴在崖子干净整洁的黄袍之上,格外的刺眼。
崖子从来都是爱干净的,从来不允许身上有一点的脏污,可墨水溅在他的身上,他竟然毫无所觉。
崖子的神色太不对劲,至少这样癫狂的模样江衣从来未曾见到过,想要上前,崖子却突然站起身,将桌上的奏折全都砸在江衣身上,吼道:“走,你给我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江衣不明白崖子的情绪为何这样激动,即使他们有着性命相托的交情,可要分离的时候,不都是好好的祝福吗?况且,不管是谁,除了结发妻子,哪会有不分开的!
想到这里,江衣迟疑了几下,然后转身走出了殿门,他现在就算走上前去安慰崖子,恐怕也是让对方的情绪更加激动而已,还不如就此离开,让他冷静冷静。
谁知,他刚走到门口,崖子又大吼着:“不许走,你怎么可以扔下我!”
江衣身子顿住,眉头一蹙,崖子今天太不正常,给他的感觉,很像是一个妻子在苦求准备离家的丈夫无果之后出现的狂乱,随即,江衣又摇摇头,他想到那里去了,怎么会认为做了几十年皇帝的崖子会是一个怨妇。
江衣转过头来,看着神色带着委屈带着泪痕的崖子,说道:“崖子,你今天怎么了?”
崖子抿着唇,眼眸中忽然闪过一丝决然,然后倒了一杯茶递给江衣,强硬地说道:“喝下去!”
江衣疑惑,崖子有些急切,说道:“喝下去才能走!”
江衣不疑有他,结果茶杯一口喝了下去,只是喝下去之后,那茶水竟然像是一股滚烫的热流一般流过他的全身,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烫发热,这情况太不正常。
“崖子,你——”
江衣的神智变得有些模糊,但一双眼眸依旧不敢置信地盯着崖子,在他认为世上最不可能害他的人竟然给他下了药,一时间,江衣的心中充满了痛楚,比当初得知兮兮死亡的消息时还要痛上几分。
崖子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带上了一定疯狂,上前一步,抱住江衣精瘦的腰,在他耳边说道:“衣衣,如果我与你有了夫妻之实,你会不会留下来!”
说着,崖子还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吩咐着不准任何人打扰之后,扶着江衣进了后方的寝殿,将他平放在床上,此时,药物已经完全起了作用,江衣的脸色通红,眼睛迷蒙,在看着崖子时,不由得上前将他抱住,然后,唇不停地在他身上游离着。
衣衫一件一件的滑落,崖子被衣衫包裹的躯体露出了它的真面目,竟然是一副女子的身躯,崖子将头埋在江衣的脖子里,呢喃着:“衣衣,你都不知道,我早就爱上你了,你为什么只当我是兄弟朋友呢?”
崖子有些伤心,曾经,她也想向江衣表露自己的身份,可是总怕对方生气,有一次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试探地问他,如果她是女孩,会怎样!
谁知,江衣的身子竟然战栗了一下,撮着手臂,好似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对她试探的话语带着嫌弃与恶心,就那么一个眼神,就将她所有的勇气击碎,从此,她小心翼翼保着密,战战兢兢地活着,生怕他在知道以后会厌恶她,离开她。
可没想到,他最终还是要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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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回家族
小兽为妻139_第139章 回家族来自() 一夜缠绵,当次日的阳光升起,橘黄色的阳光透过镂空的门窗照射在皇宫寝殿中交缠的两人身上时,江衣缓缓醒来,晃了一下脑袋,看着周围略显陌生的摆设,眸子里闪过一丝迷茫,然后在看着胸前搭着的一只青紫的手臂时,江衣吓得立即坐了起来。''
昨日的情景一点一点的在江衣的脑海里回笼,让他的脸色缓缓地变得苍白,从来不知,一直与他好兄弟相称的崖子是女子,更加不敢相信她会向自己下药。
这时候,崖子也慢慢醒转,在看见江衣时,沉默地坐起身来,用被子包裹着自己的身躯,坐在床的角落,在被子的掩盖下,一双手握得死紧,她在紧张,她怕对方说出让她崩溃的话语来,还怕看见对方厌恶的眼神,说不定,在他的心里,她已经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崖子低着头,抿着唇,这一刻,她完全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看江衣一眼。
“你——”江衣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虽然他是被下药的,但在这一刻,他去有些无法面对她,站起身来,随意地捡起一件衣衫,狼狈地逃窜了出去。
于此同时,崖子的眼眸里侵出了眼泪,滴在凌乱的被子上,泪水越滴越多,到最后,怎么也止不住,崖子从最开始的低声哽咽到后来的嚎啕大哭,她纵然性子不像一般的柔弱女子,但还是希望在失去身子的次日清晨能得到一点点的安慰。哪怕只是一句极为简单的问候。
即使阳光投射了进来,可崖子依旧觉得偌大的殿宇显得是那样的冷寂凄清。让人从心底发寒。
江衣在逃回国师府之后,不顾自己的狼狈。也顾不上那些下人眼中的诧异,立即屏退了所有人,将自己关在房间,他需要时间来冷静一下。' '
他现在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想要去找江城,想让他给自己出出主意。却在踏出一步又倒了回来,兮兮的死亡,最痛的是他的大哥,他现在怎么还能去给他增添烦恼。
江衣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步。脑海里想着的全是这一百年来他和崖子一起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又想着以前他一直忽略的细节,如今一一想来,才发现,崖子对他早已用情至深,只是,她在胆怯,在害怕。
崖子的事对他的冲击太大,他不能说因为这一晚,就对崖子产生了男女之情。但那些兄弟之情是无论如何都泯灭不了的,想着他一醒来就逃了出来,对方该是如何伤心。
江衣很烦恼,不知所措,兄弟变成情人,短时间内,他哪里接受得过来。
江衣把自己关在房里想了整整十日,十日之后,江家来人了。不如江城所料,这些人有一部分是来接替江城的,有一部分是护送两人安全回族的。
两兄弟都出了自己的阁楼,看上去,江衣竟然比江城还要憔悴几分,耸拉着肩膀,提不起精神。
江城和来人交接了一下任务,再细细与对方说明分布在十英国各地的暗势力,讲解了一下十英国各个资源点的情况,不知不觉三日过去,在众人准备出发之际,江城瞥了有些失魂落魄的江衣一眼,淡淡说道:“该争取的就该争取,免得以后后悔莫及!”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让江衣如梦初醒,不管他现在对崖子有没有男女之情,既然他已经要了对方的身子,总要给对方一个选择的机会,给自己一个负责的机会。
“队伍马上就要出发,你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知道了!”
江衣响亮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他那狂奔的身影几下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
崖子这三日以来,一直在等待着江衣的到来,她已经主动过一次,争取过一次,不可能再主动第二次,不然她哪里还有什么尊严可言,只是,随着时间的一点点过去,她的心就越发的冰凉,她甚至已经得到消息,来接江城两兄弟回家族的人已经到来,就要出发。
崖子依旧坐在御书房内的案桌前,看着面前的奏折,却想哭,拼命地抑制着心底的哽咽,咬着下唇,想要减缓一点心里的痛楚。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崖子!”
这声音仿佛和平常一样,又似乎带着一点不同,让崖子几乎以为这只是她的一个幻觉,她不敢动,怕动了,幻觉就会立即破灭。
“崖子!”
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崖子颤抖着抬起头来,在看清门口的人影时,再次忍不住落下了泪,这样子仿佛回到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