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她说话,皇后又道,“锐儿从小,天资聪明,皇上与我都想他有朝一日能成为一位贤君,茉
儿,你能明白吗?”
明白是明白。。。可是我和你儿子早就有约,她是不愿和天下人共享夫君的,心里这么想,但没
说出来,继续听皇后说,“你身为宰相千金,德才兼备,他日必定能与锐儿举案齐眉,但皇位只
有一个,这么多皇子,长幼有序,华贵妃如何不会在暗中使手段。”
其实她并不想做皇后啊,为什么这些斗得浑然忘我的人,不站在宁锐的角度上想一想,有些东
西,他根本就不想要,想完正要开口,“我。。
。。。。”
“你可知道今日有两方人要锐儿死。”皇后一字一句的顿出来,南风茉一惊,两方人?若说伶苑
外的冷箭是华贵妃的人放的,那么那个刺客呢?
似乎看出她心里的疑问,皇后不动声色的解释,“虽然哀家不知那刺客是谁派来的,但绝对不是
华贵妃的人,纵然她多想我的锐儿死,也不会在自己张罗的歌舞上下文章,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说完脸上泛出一丝冷光,自寻死路。
“母后,您不会。。
。。。”
顺水推舟,趁势将华贵妃置于死地?
此念在脑子里转瞬即逝,想完遍打了个冷战,不敢说给皇后听,怕成真。。。。
不料身后的人却无比坚定的道,“哀家就是想要她死!”
今日更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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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和媳妇杠上了
“哀家就是想要她死!”
这句话如冰霜打在她身上,死,这般容易么?
皇后又拿起湿巾继续给她擦背,话音幽幽的在身后响起,“这些宫闱里的明争暗斗,想必你还尚
未习惯,也不能理解哀家的一番苦心,但你自小跟在太后身边长大,见得应该也不少了,他日
你做了皇后,面对六宫妃嫔,自然就懂哀家现在的苦衷了。”
“可是母后,茉儿并不想做皇后。”突然南风茉冷冷的说。
不知不觉间,双手已经紧紧的扣住木桶边缘,越抓越紧,心里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痛楚在隐隐发
作,这是皇后,宁锐的亲母,说得好听做了这一切是为了宁锐,实际,不就是为了满足常年在
深宫无比寂寞的内心,自私!全是自私!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湿巾被皇后掷进水中,不用看,南风茉都知道她现在面带微怒,怒又怎
么样?可以想象自己的脸色也不好看,难得的,她觉得很可笑。
“锐儿他日继承皇位是必须的,那个位置只有他一个人能做,不然这么多年哀家费尽心机为的是
什么。。。为的是什么??”这话听来有些像自问自答,皇后有些失态了,但话未停下,“不要以
为哀家什么都不知道,当年锐儿献计平乱,皇上说要赏,一赏便成了王,远离皇宫这是非地也
好,就让我这个做母后的为他夺取本该属于他的一切,这皇位是他的,江山是他的,天下也是
他的,你不想做皇后,你以为皇后是人人都做得起的?倘若你不是、、、、”
“母后!”南风茉猛的从水中站起,转身正对那张激动得有些扭曲的脸,锁紧了眉头,深吸一口
气,一字一句的接道,“倘若我不是宰相千金,我爹不是位高权重,倘若我未蒙得太后赏识,三
千宠爱,那我南风茉就毫无利用价值,我之所以可以和他举案齐眉,是因为我的身份我的地位
配得起,更能匹配有朝一日成为一国之君的宁锐身边显赫的皇后,对吗?”
“你。。。
。。”一番话逼得皇后愣了一愣,半响道,“你知道就好!”
“可母后知道吗?”南风茉幽幽的发问,目光却炙热得像一把火。
“哀家要知道什么?”凤袍一挥,皇后对这曾经极为满意的儿媳已然冷淡了。
“您的儿子,并不想要这些,甚至,您从来没问过他,到底想要什么吧。”
“你这是在质问哀家?
”这一问甚有威力,皇后脸色骤变。
“臣媳不敢,臣媳只知道,王爷不愿意的事情,谁人都无法强迫,就如那象征至高皇权的宝座,
况且父皇现在如日中天,我们在此说这番话,是不是太大不敬了。
”还需要言明吗?宁锐根本就
不想做皇帝,何必多此一举。
祖孙都是人精
万安宫内,太后慵懒的斜躺在自己的软榻上,合目养神,宫女在一边轻轻给她捏着肩头,闻着
旁边桌案上香炉里的袅袅轻烟,神情极是舒服。
宁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手里捧着书卷很悠闲的在看。
“锐儿。
”突然太后轻轻唤他。
放下书卷,宁锐笑着问,
“祖母,何事?您休息够了?
”
“先帝亦是能文能武,哀家记得你最爱看他这本诗集了。
”闭着眼,太后跟他搭着话,玉手一挥,
支走了宫婢。
宁锐就笑了,
“孙儿喜欢看这本诗集,跟先帝能文能武有什么关系?
”
一个翻身,太后坐了起来,表情同样狡猾,
“别跟哀家打哑谜,你这些年可是在外面玩够了,御
花园后山竹林深处的假山上,还有你当年习武不小心印上去的掌迹,以为可以蒙混过关了?怕
是除了你那对事事不上心的父皇,你母后,华贵妃,这宫里管事的主子们,哪个不晓得。
”
“哎呀
~祖母,您在说什么呢
~孙儿听不懂。
”装傻绝对是遗传,谁说父皇不知道呢
~宁锐在心里暗
暗答了,亦是个明白人,大家心照不宣。
“你这混小子!
”眼一瞪,太后佯装生气,然后道,
“你对那皇位没兴趣,就自己跟你母后说,别
让我的茉儿夹在中间难做,正好去华贵妃那,一并表白了,让她少动些歪脑筋,你要做什么盟
主,就带着我的茉儿好好在在外面做,这宫里啊,杂事多得很,哀家也不愿意你们二人在这受
罪。
”
话说得够直白的,听得宁锐不由吞了口唾沫,果真是人老,心不老?
要他这么去跟皇后华贵妃说
“我不做皇帝
”这种表白,那是不可能的,祖孙之间的秘密会话罢了,
玩笑成分居多。
见孙子不说话了,太后随即向他丢了个眼神,
“你还不快去锦绣宫,我那媳妇可不是三言两语就
能说得通的。
”
今日支走了宁锐,不就是要借机教育么,在场的明眼人都看得懂的,宁锐又怎么会不知道,但
他家夫人岂会随意给人蹂躏,放心得很啊
~心里有个声音在道,母后要吃瘪了。
催促下人极度懒散的站起来,凑到太后跟前道,
“皇祖母啊
~”
“如何?
”
“其实您的孙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
白了他一眼,“你不宝贝我还宝贝,茉儿从小哀家都没对她严声过。”怎能给儿媳妇乱吼乱叫了
去。
宁锐仍然笑呵呵的,“孙儿这就去,您刚才说的都对,不过您有一点说错了。”
“哪儿错了?”抬起眉眼,直勾勾的和自己孙子对上了。
只闻宁锐不慢不紧的道,“茉儿呢,是宝贝,不过不是您的宝贝,是孙儿的宝贝,下次,您可千
万别叫错了。”
气煞!不肖子孙!
夫妻和睦就好
相较之下,锦绣宫可没那头这么好的气氛。
南风茉站在水里颤颤发抖,是激动,还有点冷,就这么跟皇后僵持着,你儿子现在听我的,你
想要怎么着吧。
两双眼睛对视,半响皇后转过身去,冷言道,“来日方长,哀家不要你做锐儿的左膀右臂,你只
要安分守己的做好分内之事就够了。”
欲走,南风茉脸上绽出一个笑,却全无笑意,轻声应,“臣媳知道了,不过。
。。。。”
皇后步子一顿,南风茉接着说,“方才最后那句,可是偶有一日,王爷对臣媳亲口所说,臣媳,
只是有样学样罢了。”
这算不算是在提醒皇后,你老公还没死,活得好好的,你就开始琢磨他归西以后的事了?
说完,不等皇后多做反应,直接就沉进木桶里,转过身子,不去理会那人,片刻后,才听到稀
碎的步子慢慢远去,人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这梁子,是结得够深了。
有样学样,她自己都不禁白眼的笑出来,突然才发现胆色过人,原先不是很怕死么?今日不但
挡了刀子还跟皇后呛声,越来越视死如归。
一路行去锦绣宫,没进门就和母后撞上了,宁锐什么也没说,就见母后黑着脸怒了一句,“早晚
要把她宠到你头上来。”然后就匆匆离去,想必是去处理伶苑的刺客一事。
望着那背影宁锐心里乐呵呵的想,本王就是乐意宠到我头上,然后高高兴兴的踱了进去,他家
夫人这么能干啊,把母后都气煞走也,还不进去膜拜膜拜。
整个锦绣宫,在皇后离去以后显得空荡荡的,走在里面,都有脚步轻声的回响,料想是宁锐来
了,南风茉也不搭理,仍然浸在高档木桶里,双手交错的趴在桶沿上,想得出神。
水都快凉了,宫婢们知道刚皇后和王妃吵了一架,全不敢进去服侍,再说这锦绣宫的主子才是
自己的主子,主子走的时候可没吩咐要如何对宁王妃,里面的人也没吱声,做奴婢的哪敢妄自
揣测,都一个个站得好好的,立在浴室外面等差遣,这才看见宁王进来了,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宁锐一见这情况,貌似吵翻了?比自己估计的还要严重些,没做多说,就吩咐人下去了,进到
里面,南风茉正发呆发得很投入,还没说话就听南风茉问,
“你知道在我们那个世界最忌讳什么
吗。
”
“什么?
”边问,宁锐边伸手去探那桶水,发觉早就没了温度,眉头微微皱了皱,正欲叫人来把
她收拾起来,又听南风茉唉声叹气,
“婆媳关系啊!!!”
宁锐笑,她还在意这个,安慰道,
“无碍,你先起来,我们这里只讲求夫妻和睦就好。
”
“恩,你先出去吧,叫人进来给我换衣服。
”其实她也只是无病呻吟几句,只要有夫君大人就好
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