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东方不败道，眼神渐冷，“真想教他们见识一下这世间的真实。”
他会很乐意带他们去日月神教实习参观。
“你莫对小孩出手。”白泉生皱眉，听出他言语中的不屑和阴狠，“他们是真的很喜欢你。”
东方不败斜眼瞧他，“他们连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
他最讨厌这些蜜糖里长大的小娃娃，非常乐意将他们染黑。
“好啦，”白泉生说，“你不是困了吗？洗洗睡吧。”
药汤也差不多该准备好了。
………
“……呼……”白泉生长呼，仰面躺在床上，“我没有想做。”他说。
东方不败从他亵裤里抽出手来，五指张开，在烛光下看到指间黏答答的白色□，“不想做在这里磨磨蹭蹭地不回自己房间干什么？”
“我没有那么禽兽好不好！”白泉生羞愤，拿了布巾抓过他的手一根根擦干净。东方不败现在的情况他最清楚，哪有动不动就发情的可能！
“那你跑到我床上来干什么？”
“想要给你推拿一下而已，”白泉生道，顿了顿又加了句“之前就说过了。”
“哦，”东方不败道，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我误会你了。”
“现在推拿也来得及。”
“……”
白泉生真的很想拂袖而去，然而最终他只是很没出息地擦干净下身，乖乖跪到床上给他推拿。
他看到那块很显眼的白玉从东方不败的领口掉出来落到床单上。
虽然已经碎裂但是依稀仍可以看得出上面刻着的字。
那上面原本应该刻了一个杨字。
白泉生的视线像着了魔一样地盯在上面，伸手拿起它轻轻摩挲因长期佩戴而光滑无比的表面。
东方不败睁开眼睛，‘啪’地一下狠狠打掉他的手。
白泉生回过神，看到他煞白着脸瞪他。
“……对不起。”他说，“我只是看到它掉在外面。”他看到过它很多次，却一直没有机会也不好意思凑近细看。
东方不败很少用这种凶狠的眼神看他。白泉生却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那是杨莲亭给你的吗？”
他觉得有些心痛，又有些不甘心地难过。
“和你没有关系。”东方不败道，把它放回衣服里面。
“……我以为你恨他。”他低垂着眼帘。
“你还没有没有资格管我的事情。”东方不败道，眼神开始变得刻毒。
白泉生看着烛光下他的脸，突然觉得又回到了那日在四娘的客栈审问杨鑫的时候。
他也是这样突然变得骇人的怨毒。
“我只是不想你一直被过去束缚。”
“我没有。”东方不败说，“我只是不想忘记那日屈辱的滋味。”
他要报仇，无论如何，不管要付出多大代价。
“你应该控制自己的情绪。”白泉生说，试探着伸手抚上他的脊背。明明刚才他还心情很好地和他斗嘴。
“我会完成要做的事情。”东方不败道，声音低低的。
“挡我者死。”
他瞪着他，扯开他的手。
“不要想改变我。”
他的声音森冷，像把利刃刺到听者的心里。
交情
早上的气氛有点点尴尬，白泉生很努力地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却总是忍不住偷偷瞄一眼过去。
他有点想要道歉又不觉得自己真的有哪里做错。
东方不败的反应让他有点寒心，至少他以为凭他们现在的交情东方不败不会因为他碰了一下那块玉佩就发那么大的火。
他早上和他碰面的时候那人还是很正常的和他打招呼，该怎样就怎样，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地和往常一样使唤他。
但白泉生就是觉得哪里别扭的紧。
所以那几个讨债鬼晃悠进来的时候他的确在心里有大大松了口气。
段瑞秋和她的那两个天真过头的师弟蹦跶着进来，目的明确地分成两批各自向他们两人走来。
“泉生哥！”她笑，一边朝他走过来一边晃了晃手里两张蓝色的请帖，“猜猜看这是什么？”
他看到她的笑脸，觉得自己如果喜欢上的是她应该会轻松很多。
蓝色的封面用的是上好的棉连纸，他看到里面‘武林大会’四个龙飞凤舞的草书，觉得这种奢侈的作风的确很有段天荣的风格。
“我现在是逃犯。”他说，轻轻合上手中的请帖。
“我认识易容的高手。”段瑞秋说，看上去有些兴奋，“和我是老交情了，一定不会透露你们的事情。”
所以他们借宿在这里的事情还要再多一个人知道吗？他汗，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请帖光滑的表面。
“我觉得我们现在不太适合去那里。”他说，看到段瑞秋瞬间跨下来的面孔。
“不要嘛……”她说，眉头微皱，有些无赖地晃他的袖子，“去啦……我一直很想和你一起去……”
“再说你也一定很想看吧，你没有去过这种场合，对不对？”
白泉生挣不开她，下意识地朝东方不败那里看过去，下一秒就很傻样地瞪大了眼。
东方不败在小小的园子里舞剑，剑气如虹，一夜累积的落叶在脚边散开，划出完美的圆。他的面容严肃，动作潇洒而帅气。
林家的双胞胎在一旁看得满脸兴奋。
白泉生看得出他其实并没有用到内力，只是使着外家的功夫，虽然并不赞同但也最终没有出手阻止。
段瑞秋紧捏着他的袖口的手指松开，入神地看着东方不败的一招一式。
段天荣虽然因为喜好奢华而备受一些武林同道的诟病，但他的武功路数却是非常实用扎实的一派。
白泉生一直觉得这种偏重肌肉力量的功夫不太适合女孩，当然，也不适合那两位娇生惯养的林少爷。
他觉得东方不败根本就是在卖弄，但是那几个小朋友却显然很吃这一套。
东方不败完成一套动作，收了手笑眯眯地朝他们走过来。
白泉生觉得他现在的样子真的有点像拐骗小孩的人贩子。
“只是招式花哨的外家功夫而已。”段瑞秋说，很努力地想要表现出不屑的样子。她做得还算成功，如果不看那双闪亮亮的眼睛。
“和段庄主的功夫比起来当然算不上什么了。”东方不败道，拿过她手上的请帖。
“很帅！”“很好看！”林小铺林小英急着在后面嚷嚷。
“武林大会就在承德。”她说，决定把火力转向另一个人，“我可以偷偷带你们去看。”
“保证绝对不会被抓。”林小铺林小英跟着起哄。
白泉生开始考虑要不要去通知段天瑞好好管一管他的女儿和徒弟。
“瑞秋，”他叫她，有些受不了的样子，“我们不是过来玩的。”
他们两个现在是亡命天涯好不好！
“有我们罩着你们怕什么！”林小铺道。
“让我们考虑一下。”东方不败把手中的请帖放到一边，转眼对着那三人道，“一连几个月都呆在房里也有些无聊。”
他也可以顺带打听一些日月神教的动向。
“我觉得——”
“考虑好了会告诉你们。”东方不败道，打断白泉生的插话。
那个一贯话痨的男人于是瞪着他，突然地变得很不想讲话。
…
那很妙的三人组告辞以后，东方不败很闲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不费神去看对面的男人。
他不觉得他需要道歉，白泉生应该了解他的本性，而不是对继续他抱有粉红的幻想。
“你明明不喜欢他们。”白泉生突然开口，走到他对面，“为什么要突然接近他们？”
不同于昨日的无奈应付，东方不败很明显有意和段瑞秋等人拉近关系。他很喜欢那三个有点笨笨的小孩，不希望东方不败对他们出手。
“我还要倚仗段天荣的势力，怎么会对他的女儿和徒弟出手？”东方不败道，微微皱了皱眉。
他不太喜欢他这样沉默了半天以后蹬蹬跑过来就是质问的口气。
他等他服软过来讨好他很久了。以那个男人没骨气的个性应该早就过来和稀泥才对。
“你甚至故意在他们面前露一手。”那两个男孩看起来对他更加崇拜，白泉生知道东方不败向来不喜欢天真的小鬼，他对他们和善甚至吸引他们的注意，这让他觉得有些不安。
东方不败抬起头看了他一会儿，白泉生皱着眉站在茶几前。
他伸手捏住他的脸颊用力往两边扯，硬拉出一个扭曲的笑脸。
“不许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他说，轻皱着眉，板着脸道。
决定
白泉生有些微讶地看向他，东方不败的脸色阴沉，看起来非常不爽。
“不许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他重复，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瞧。他用的力气非常大，白泉生有种下一秒两颊的肉就会被他扯掉的错觉。
“……得……呜……起……”他吃力地从口里挤出话来。克制住拉开东方不败手臂的冲动。
“……”
“呜……戳……了……”
“……下次不许。”东方不败道，最后用力扯了一下才松开了手。白泉生长呼了一口气，揉了揉脸部酸痛的肌肉。
“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日月神教以及江湖上现在的动向。”他坐回去，开口解释，“我们需要乔装，这样的话段瑞秋和林家兄弟就会很有用。”
“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对那几个小鬼做些什么？”在追杀者的名单上再加上段天荣和朝廷大员吗？
“我只是有些担心你而已。”白泉生坐到边上另一张椅子上，很狗腿地给东方不败添茶。
来日方长，他想，昨日里他也的确是有些鲁莽了。
东方不败的那段过去一直是不可碰触的阴影。
只要等他报完仇，他应该就不会这样喜怒无常，拒人于千里之外。
白泉生被他捏痛了脸颊，却很喜欢他板着脸喝斥他的样子，并在那个瞬间软下心肠。东方不败那个样子看起来有点幼稚，像闹别扭的小孩。
他应该还是在乎他的，如果他这样在意他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