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苦笑着摇了摇头。
倒也怪不得那老小子想歪了他们的关系。
“又在笑什么?”东方不败睁开眼睛,问他。
“只是突然想到诗经里的《关雎》。”白泉生看了看他红扑扑汗津津的脸,觉得差不多到了时候,打开针袋开始往他的肩上扎针,“你觉不觉得我很像在追求窈窕淑女的君子?”
“你觉得我看上去像等人追求的好女吗?”东方不败反问他,透过蒙蒙的水汽看到白泉生在水中隐约的倒影。
“不,”白泉生微笑,捻起另一枚长针,“你更像叛逆期的别扭小孩。”
等着谁来替你解开那条你为自己缚上的锁链。
男人
白泉生和东方不败晃悠晃悠地下楼到大堂吃晚饭的时候正看见毕青毕倩两兄妹和两三个和他们没怎么说过话的商队成员围着方桌吃饭。白泉生却抓过他的手腕硬是拖着他朝商队众人的地方走。
“毕大哥,吃着呐。”硬着头皮顶着东方不败的眼刀一路到了桌前,白泉生松开他的手,冲着毕青他们打了个招呼拉开把空着的椅子就一屁股坐下。东方不败瞪了他一眼,不太情愿地坐到他的旁边。
“不介意再多加上我们两个吧?”东方不败拉开笑脸,动手为自己和白泉生添了两碗饭。
白泉生看着他温温和和地微笑,一副好大哥的架势为自己盛饭,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
“坐下开吃就是。”毕青一挥手,把酱牛肉朝他们那里推了推。
“肿么容恩么少?”白泉生一边呼啦啦地往嘴里扒饭,一边有些口齿不清地发问。他记得湖阳客栈的时候商队的人总是团坐在一起一大伙人一起开饭。
“男人么,不就那么点破事儿?”毕倩一撇嘴,语气里颇为不屑。
“小倩!”毕青朝她瞪眼,显然不太喜欢自己妹妹的反应。
“谷阳城是大城,兄弟们一路赶到这儿乏得慌,也得休整休整发泄发泄不是?”边上一个黑瘦的小伙儿开口,脱了鞋袜翘在另一只脚上的光脚丫子一抖一抖的。白泉生的脑海里突然晃过李立业那张蜡黄蜡黄怎么看怎么猥琐的脸,在心里狠狠地汗颜了一下。
居然真的都逛妓院去了……
“都是些十几二十几的大小伙子,也不好太管着他们。”毕青直接抓起桌上的酒坛子灌了两口,一抹唇,道,“来,白兄弟,陪哥喝上几口。”
“干!”白泉生拿了面前一只空着的海碗,倒上了酒,咕嘟咕嘟地往喉咙里灌。
…
有一句话叫饱暖思淫@欲。
白泉生喝得微醺躺在床上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开始觉得有些燥热起来。他是一个生活规律的男人,多年来和自己的右手亲密为伴,秉持着多则伤身的原则,坚持一周两次的频率,偶尔到镇上的春楼里找小红姑娘叙叙旧。
他对这类的事情并没有很深的迷恋,只是当欲望来袭的时候也从不压抑。
所以白泉生是个身心健康的26岁大好青年,而自从东方不败那日空降他家以来他已近一个月没有招呼过自己的小弟弟了。
现在,他非常,很想,极其,渴望做一场久违的小小运动。
东方不败向来睡得很浅,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白泉生确定自己不太想要知道他被自己吵醒以后的反应。在直挺挺地和自己精神抖擞的小弟躺了一会儿后,他决定变被动为主动。
既然是男人,当然都会想要。白泉生的小镇上曾经来过一个从宫里出逃的小太监,身无分文又没有一技之长,只好跑到春楼里卖屁股。他对人类排泄的地方没有兴趣,但是作为一个大夫从了解人类生理机能的考量出发倒是和那个少年有过亲切又友好的交流。
“晚上好。”他说,走到里间躺到东方不败身边,感觉到对方侧过身体黑暗中朝他这里看过来的眼睛。
“我觉得我们睡觉之前可以来一次友好的互动。”白泉生翻身,和东方不败形成面对面的姿势,面上可以感到东方不败吹拂过来的温热呼吸。
“我是说……作为暂时的命运共同体,在友谊的前提下——”白泉生住了口,东方不败冰冰凉凉的手伸进他的亵裤,握住他肿胀的下@体。
“憋不下去了,是不是?”东方不败说,手掌开始上下滑动。
白泉生露出大大的笑脸,手指隔着一层布料按上东方不败有些许不平的下@身。
其实和男人在一起的感觉也不算太坏,尤其当对方还是曾经有过七个小妾的老手的时候。
……
白泉生出了一身薄汗仰面躺在床上,呼吸依旧有些急促。东方不败光着下半@身走下床到一边的面盆里洗手,裆部湿了一大块的里裤被随意的丢到床下。
“我还是第一次和男人干这事。”白泉生说,感觉自己的面部依旧有些发烫。
“你还太嫩了,小子。”东方不败擦干手走过来,爬到床上躺好,伸手推了推他,“回自己床上去睡。”
白泉生在他身边又躺了会儿才起身,到包袱里拣了条干净的裤子扔给他才转身离开。
“晚安。”他说,开始觉得汹涌的困意袭来。
“……晚安。”
逃亡
白泉生这夜睡得安稳,几乎是一夜无梦,早晨的时候听到毕倩在门外震天响的敲门声时还有些迷迷糊糊地摸不清状况。他撑起自己沉甸甸的身体狠狠摇了摇头,想要清醒一下一团浆糊的脑子,眼角余光看到东方不败披了件外衣从里间出来开门。
“泉生哥,泉英哥。”东方不败刚开了条缝儿,毕倩就一个箭步冲了进来,那女孩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听上去有些尖利,带着神经质的紧张。明明是凉爽的早春,她的脸上却附着一层薄汗。
白泉生觉得自己的心猛地一沉。
“我哥已经去了官府,让我赶紧过来通知你们。”毕倩一边说着,开始搜索他们的房间,把拆开散落的行李衣物胡乱地塞在一起扎成一堆。
“毕姑娘?”白泉生看着她恨不得再长两只胳臂的架势,觉得仿佛依旧身处梦乡,“怎么了?”
他还以为是有日月神教的人在外面围堵,弄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招惹上了官府。
东方不败却冷哼一声开始往身上套衣服,顺手丢了件到他头上。
“还能怎么着?”他说,声音里混杂了不削与怨毒,“为了捉我他倒是煞费苦心。”
一个被视作魔教的江湖门派,竟跑去和官府合作,任我行这次真真是孤注一掷了。
“泉生哥,快快快,别磨蹭了!”毕倩叫道,白泉生听她的声音觉得这女孩好像就快要哭出来似的。
他于是不再细问,手忙脚乱地穿衣。腰带还未扎好,毕倩把收拾好的东西往他怀里一塞就开始把他们往外面推,“记着往人少的地方跑。”
“我这算是被通缉了?”一只手托着包袱,一只手替自己系着腰带,白泉生朝着马厩百米冲刺的当儿,依旧对自己通缉犯的身份有些不可置信。
这半个月来的日子比他前二十多年的人生加起来还要刺激。
“怎么?开始后悔和我一起走了?”东方不败冷哼,斜眼瞪他。
“……我一开始的时候也不是情愿的啊!”白泉生嘟囔,想起那日清晨与黑衣人战后,远望着那个带着他们的讯息离去的探子时自己的悔恨。
对自己习武时懒散的态度,他从来没有那么后悔过。
东方不败闻言扭过头,抿紧了唇不再说话。白泉生看了看他似略有温怒的脸,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来了啊!”李立业牵着两匹马站在马厩前,枯瘦的脸上满是不耐,“可够慢的。”
他朝着左前方遥遥一指,“出了客栈往东面跑,官老爷锁城也就是那么一炷香的时候了。”
“谢谢李哥,”白泉生堆笑,知道包庇逃犯在这个年代是怎样的重罪,“以后如果有机会——”
“别,我可受不起,要谢去谢毕小子,碰着我手上可不会让你们就这么跑路。”李立业嚼着冬青叶,扯了嘴角皮笑肉不笑道。
“无论如何,福来商队的恩情泉生铭记在心。”白泉生说,真心为可以交上毕青毕倩两兄妹这样的朋友而感到幸运。
“李兄,就此别过。”东方不败冲着李立业颔首示意,翻身上马。
那个脸色腊黄发黑的瘦小男人只是摇头冷笑,并不答应。
马蹄声渐渐远去了,李立业站在马厩前,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朝着地上狠狠地唾了口唾沫。
毕倩站在窗前,听到楼下嘈杂的声音,捕快粗着嗓门骂着脏话,店老板用夸张做作的语气急着撇清关系,周围的街坊在客栈前围了一圈儿看热闹。她看到毕青高大的身躯佝偻着,被五花大绑着押向客栈。
她想起来早上哥哥离去时怎样顶着队里人反对的声音坚持要她通知白泉生他们逃跑,想到李立业,黑毛儿是如何拍着桌子喷着唾沫星子说哥哥是鬼迷了心窍,是非不分。她想到初见时那个乱七八糟混在人堆里装模作样瞎起哄的男人,为她包扎伤口时认真的模样,他温和的笑脸,对白泉英几乎无微不至的照顾。
毕倩转过头环顾了一眼空荡荡的客房,这里似乎依旧可以感受到那两个好看的男人存在的味道。
她从身侧抽了把匕首出来,深吸了口气,避开重要部位,往自己的侧腹狠狠扎了下去。
泉生哥,泉英哥……她想,小心地让自己慢慢地滑坐到地上,感到腰侧一阵绞痛,我们兄妹已经仁至义尽。
好自为之。
出城
谷阳城逐渐从一夜的沉寂中醒来,做生意摆摊儿的,出门赶早路的,遛弯的,买早点的……街上的人逐渐开始多了起来,噪杂的人声中白泉生和东方不败匆匆一路往城东门而去。
白泉生沿途已经看到过好几次自己的画像,和东方不败的并排贴在墙上,夹在一个光头倒三角眼一脸凶相的强盗和一个蓄着小八字胡,长得油头粉面的采花大盗之间。
小贩的吆喝声逐渐开始多了,白泉生看着越来越热闹的大街愈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