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呀!您让素儿姐姐陪熙儿去睡,好不好?好不好嘛!”
老太太慈爱地搂着孙子,不解地问:
“为什么呀?你素儿姐姐又不是奶娘,怎么能陪你去睡?”
“不管啦!”胖小子死抓着太后的衣袖,“您要是不让,熙儿可就哭了!使劲儿哭!”
“哟!”老太太乐了,“就一定要让素儿去你那儿睡?”
“嗯!”想了想,再道:“白天可以还给皇祖母!”
素儿坐在下手边,郁闷得拿眼睛瞪他。
什么叫白天可以还回来?她是商品么?
“为什么?”老太太不解地问,“你要是能说出个原因来,哀家就同意了!”
“有原因呀!”小家伙眼一亮,“素儿姐姐姐会讲故事,素儿姐姐讲的故事可好听了!熙儿要听着素儿姐姐的故事才能睡得着!”
“什么故事啊?”老太太将目光投向素儿,笑道:“你给这孩子说什么了?”
素儿款款起身,朱唇轻启,一个小美人鱼的故事娓娓道来。
满屋子的人都听得出神,直到靠一段落,老太太这才惊叹:
“这丫头,原来还有这么一手!”
可爱的敏妃
于是,两人得逞!
但代价是,每天早上回来之后,要到这里再给老太后也讲上一遍。
素儿暗叹,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想她练上半宿的功夫,再回来给老太太讲故事……
唉!
……
对于素儿的到来,敏妃娘娘表现出了十二分的热情。
那是一个才二十二三岁的女子,自个儿都还有些小孩性子呢,却已经是一个六岁孩子的娘了。
见了素儿来,敏妃恨不能把这甘甜宫所有的好东西全都拿出来送给她。
一会儿是衣裳一会儿是首饰一会儿胭脂一会儿又是点心,素儿看着好笑,却也由心往外的幸福。
好不容易跟着小十五回了他的房间,这才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
夏候熙见她这样子也觉得好笑,于是小声道:
“姐姐,你别介意啊!我娘亲就这样儿,我看她就是想把你给留下来,你要是能留下来陪她,让她把这整座甘甜宫都送给你她也乐意。”
素儿弯下身,拍拍他的小脸儿,轻语道:
“我当然不会介意。你娘亲真好!”
“是吗?”小家伙一乐,想了想,也点点头:“嗯。我娘亲是挺好的!熙儿的好些衣裳都是她自己动手给做的呢!”
私心
真好!
素儿想着那个满眼都是真诚的敏妃,心道:就是太寂寞了。
这深宫中的女人都是寂寞的吧!
……
甘甜宫的后面是一片竹林,因为敏妃爱竹子,皇帝便在当初宠她之时为她栽了这一大片竹林。
大到直通了南宫墙,一望无边。
敏妃本来是很喜欢这里的,每天都要来这边逛上一个时辰。
听说她特别爱闻竹子的味道,说是闻了那味儿,心都跟着欢喜起来!
后来恩宠不在,渐渐地,这一片竹林也成了伤心之地。
无奈,皇帝亲自下命栽下的东西,也不能砍了去,只能这样任由它生长。
而她,再也不来了。
如今,这片早就被人遗忘的竹林刚好成全了素儿。
上了夜,小十五狡猾地冲她眨了眨眼。
自白了他一眼,素儿换了身利索的装扮,顺着后窗便跳了出去。
夏候策早等候多时,相见时,两人默契地会心一笑……
一转眼,便三月有余。
这数月间,
他教她内力心法,她授他最实用的格斗技巧。
他教她使长剑樱枪,她亦授他忍者家族的世代秘籍。
夏候策倾囊相助,而她……却偏偏保留了最引以为傲的催眠之术。
素儿不知为何还要有所保留,只是长久以来存在于心的那种自我保护的意识,无时无刻地不在提醒着她,世界上百分百可信之人只有自己!
奇怪的琴声
近了腊月了,纵是四季皆春的天贤国也渐渐地冷了起来。
这晚的夏候策有些疯狂,一把长剑虎虎生威,舞得几株青竹都被剑气折断,凌乱地落于地上。
素儿只默默地看着,却没有问。
有些事情若是想说,她不去问也能知晓。
可是夏候策却明显没有要说的意思,直到当晚练武结束,都没有透露半言。
临走时,素儿终是忍不住,探问去:
“没有什么话想要说吗?”
他唇动,却只一下,便无了声息。
半晌,才道:
“夜里风凉,快些回去睡吧!”
之后转身就走,背景匆匆,不多时便隐于夜色。
素儿怎睡得着,自回了屋间换了身衣裳,又返身走回竹林。
适才夏候策那一幕幕疯狂的影象竟是还在眼前,久久不散。
忽有琴声扬起,远远的,悠悠入耳。
她寻声找去,直绕出甘甜宫时,伴着那琴声,竟又有人唱歌。
是一个女人,婉婉诺诺,也凄凄然然。
顺着声音上了一条小路,行了不到一刻钟,脚步方才止住。
抬眼望去,所及宫门口高悬的匾额上书——漪澜小筑。
她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但是那萦绕了半座皇宫的琴声和歌声确是从这边传来。
惊遇夏候慕
宫门紧闭,素儿转到侧面的宫墙处,丹田气运,瞬间拔地而起。
自扬了扬唇角,有了内力是不错,至少再做这样的勾当之时,不用再去爬树了。
猫腰趴于宫墙之上,却发现院子里头并没有下人。就连几处屋前也不见守夜的丫头。
利索地自墙着跳下,素儿几乎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于院中站了一会儿,依稀辨得那声音的出处。
渐往那屋子轻步而去,只听得那歌声愈加哀伤起来,渐渐地,便夹了抽泣。
那门虚掩着,她想要进去看看。
谁料,手刚一按上木框,却忽见一个人影自侧面的高空中一跃而至。
白袖一挥,瞬间便按住了她的手。
素儿没有动,一来若在这时打斗,必定惊扰了里面唱歌的人。
自己这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行为,没有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另外……
她知道来人是谁。
早在他距自己还有三米远的距离时,她便嗅到了一股宜人的清香。
不阳刚,也不阴柔。
这味道她记得,是夏候慕。
果然猜得没错,偏头时,刚好对上夏候慕温和得可静了全世界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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