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王上送来拜帖了。”
伸手接过红色的锦帛,那专属于皇族的图腾标志,灼伤了眼眸,紧紧握于手心,嘶——刹那间,那红色的锦帛碎裂。
“哈哈哈……”
一扬手,红色的锦帛碎片散落漫天。
……
深夜,白纱飞扬的坐轿停至宫门前,夜楠隐走下坐轿,四个戴黑色铁面的男人跟于身后,由宫人引着,慢慢走向那人声鼎沸的宴会。
夜祈麟坐在高台上,手握着酒杯,身子倾斜靠在座椅的一边,注视着那个男人慢慢走进来,白衣素裹,儒雅淡然,果真和那个男人生得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放下手中的酒杯,全场寂静一片,所有的大臣都注视着当今王上慢慢走下台阶,瞥眼看了看远处走来的隐王,都惊住了。
“臣夜楠隐参见王上。”
低沉的声音却如此清晰地回荡在空气中,所有的人都未想到这隐王竟会行如此大礼。
“皇叔客气了,快请起。”
夜祈麟走向前去,亲自将夜楠隐扶起,只是当夜祈麟扶上夜楠隐的肩膀时,开始了彼此之间的第一次较劲。
四周寂静一片,当今王上扶着隐王的肩膀,迟迟未动分毫。
“哈哈哈……我这侄子果真不简单。”
夜楠隐突然站起身来,微笑注视着夜祈麟,肆意狂妄地大笑,那般邪气让人一惊,和叶楠枫相差甚远。
“皇叔这是在试麟儿嘛?”
“麟儿,嗯,不请皇叔先坐下嘛?”
“皇叔这边请。”
瞬间气氛竟变得融洽许多,本谁也不知道这隐王突然出现到底是为何,可是现在这般,倒让所有人心中松了一口气。
“皇叔,今日的宴会是专门为皇叔所设,希望皇叔能够尽兴。”
“麟儿真是费心了。”
轻扬手中的扇子,明明是一身白衣,可是头上的金冠又彰显着尊贵的身份。
霓裳羽衣轻舞,美人酒宴肆意。
当舞娘出现在广场中央时,那隐王果真如传说中的一般,眼神紧紧地盯着那些如花美娘,歌舞尽兴之时,竟然抬着酒杯,走进那舞群中央,风流肆意。
所有的大臣也一样开怀,夜祈麟坐于高台之上,一直微笑注视着隐王,眼眸中没有任何波动,无愧是两人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哈哈哈……”
夜楠隐的笑声环绕着整个宴会,四周的灯笼烛光轻轻地晃着,远处一身穿红衣的女子慢慢走近,夜楠隐注视着那暗处的人儿,嘴角轻扬,邪魅至极。
“薄儿——”
……
第61章 假面(一)
一身红衣,撩起黑夜的尘灰,妖娆在黑暗中绽放,当南宫薄儿出现在宴会上时,引起了又一阵喧腾,夜祈麟从高台上快步走下来。
“薄儿,你怎么来了?”
南宫薄儿站在青色的石板上,远远就看到那在舞群中央风流肆意之人,和叶楠枫一模一样的一张脸,眼中那般肆意邪魅,和那日自己在梦中见到的人一样。
“皇叔到来,作为王妃本应来拜见的。”南宫薄儿微微福身,这就是南宫薄儿,如果她想要,就会是歌玥王朝的王妃。
“哈哈……原来是皇嫂,不对,是侄媳(女的妇)妇才对,哈哈……”
夜楠隐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向着南宫薄儿走过来,刚刚说的那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看我,喝多了就乱说话,薄儿不要跟我计较。”
举杯饮尽杯中的清酒,刹那间,南宫薄儿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眼光从自己身上闪过,可是抬眸,那早已朦胧的双眼中,看不出任何异样。
“假面。”夜楠隐忽然唤道,身后四人中的一人走过来,扶住了夜楠隐。
“薄儿,想不想看看我这侍卫,可是跟我一般俊俏的。”
说着竟要伸手去摘那假面脸上的黑色铁面,当手伸至脸上时,那被换作假面的侍卫,忽然伸手抓住了夜楠隐的手。
“王爷。”深沉嘶哑的声音,仿佛那罄音一般沉重。
“哈哈……看我这侍卫脾气多大,竟敢不让主子碰。”
夜楠隐眼中寒光一闪,忽然伸手掐住假面的脖子,手上渐渐用劲,四周安静一片,所有的人都听到了那骨头响动的声音。
假面的身子渐渐离了地面,看不到铁面下是怎样的表情,只是那张戴着黑色铁面的脸庞竟然正正对着南宫薄儿,刹那间,南宫薄儿看到那样一双眼睛,直直地注视着自己,恨意,竟是那般强烈的恨意。
咚——
身子忽然落地,夜楠隐一副懊恼的模样,轻拍自己的头,伸手去扶起那地上的假面,一脸抱歉地说道:
“看我喝多了,竟然一时糊涂了,假面没事吧。”
那冰冷白皙的手掌轻轻抚过红色指印清晰的脖颈,所有人心中一颤,夜祈麟忽然说道:
“皇叔,要教训手下,还请皇叔出了这皇宫再教训,薄儿不喜欢看到鲜血。”
夜楠隐和夜祈麟都眼中一闪寒光,一时间,两人的冷冽寒厉竟那般相似,只是两人都很快地掩盖了自己的情绪。
“麟儿说的是,是我喝多了。”嘴角噙着邪魅的微笑,夜楠隐抬着酒杯又摇摇晃晃地走进那舞群,肆意欢唱。
“薄儿,我们上去坐。”
南宫薄儿由夜祈麟扶着慢慢向着高台走去,君王的尊贵霸气,与南宫薄儿的一身红衣淡雅,竟如此相契。
一场宴会,多少人的猜忌,南宫薄儿坐在高台之上,夜祈麟的手一直轻扶着她的腰,那般温情,可是南宫薄儿的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场中之人,一抬手扬眸间,为什么会有这样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紧握的手心起了汗水。
“薄儿,他不是叶楠枫。”
“我知道。”
淡淡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的波动,夜祈麟紧了紧搂在南宫薄儿腰间的手,谁都没有注意到,藏于假面之下的一双眼眸,正狠狠地盯着高台上的两人。
第62章 假面(二)
深夜,倾妃殿内,夜祈麟扶着微醉的南宫薄儿走进宫中,月色靡靡,南宫薄儿的眼眸多了几分血色,脚步也有了一些虚,夜祈麟扶着南宫薄儿,脸上并没有任何异样。
只是一进到倾妃殿,南宫薄儿就向着宫墙上的字画走去,“绣幌佳人现红颜,绮筵公子笑睡妃。”
夜祈麟突然眼光一闪,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南宫薄儿抱起,向着寝室走去,南宫薄儿出现了一刹那的晃神,看清面前的人时,突然挣扎起来。
“放开我。”
夜祈麟眼睛直直地注视着前方,只是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女人,侍女掀开窗帘,向着那偌大的锦榻走去。
“放开我。”南宫薄儿语气有了几分冷厉,可是因为喝了酒,头疼得厉害,伸手轻轻地抚了抚额头。
“聆尔,下去准备一些解酒汤来。”
“是,王上。”
夜祈麟径直将南宫薄儿放在床榻上,可是手上却还是以同样的姿势抱着床榻上的南宫薄儿,眼睛直视着面前的女子,突然开口说道:
“薄儿,我们是夫妻。”
夫妻,南宫薄儿心中一颤,一直以来,自己心中抵触这样一种关系,因为有过那样的曾经,因为过去有那个人,自己的心一直都没有痊愈过,可是夫妻……
南宫薄儿抬眸看着面前的男子,当年那个十岁的男孩已经长成一个男人了,而现在自己竟然是这个男人的妻子,一切是如何变成这般的,十年前的冬日,十年里的关爱,南宫薄儿眼中忽然闪过挣扎痛楚。
当一切被打乱时,自己的心就开始流血,为自己最爱的男人痛,为自己最爱的孩子痛,现在又为何痛着呢?
“或许一切就不该开始。”
因为酒精的刺激,南宫薄儿说出了一直心里埋藏的话,平时里的冷冽淡然,消失殆尽,一切的痛楚挣扎都显露无疑。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要破快一切,为什么要杀了他——”
“哈哈,你还是在怪我,你还是在想着叶楠枫是嘛?薄儿,两年了,为什么你不能尝试感受我的心呢?”
当颤抖的双手被夜祈麟拉着靠向那心的位置时,南宫薄儿仿佛碰触到灼热燃烧的火焰一般,想要缩回手,可是却被夜祈麟紧紧地按在胸口。
“薄儿,你问过自己的心嘛,你现在真得爱叶楠枫,你爱那个男人嘛?”
嘶哑的吼叫回荡在空旷的宫殿,爱,自己十六岁遇到那个男人,自己的丈夫,爱吗?
“啊——”
突然间的慌乱失措,南宫薄儿的心压抑了太久,久得自己以为一切都是那般理所当然,久得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心。
“薄儿。”
夜祈麟拥住面前的女子,一直以来,自己都不想将彼此逼到一定境地,可是今夜,当南宫薄儿注视着夜楠隐时,夜祈麟心中真得很痛。
嘴唇吻上慌乱中女子的眼眸,轻啄着,一下一下,夜祈麟将南宫薄儿的双手紧扣在自己胸口,吻上那微醺的红唇,重重地摩挲着,开始探入,追逐。
“薄儿,我们是夫妻,夫妻……”
这句话回荡在宫殿,两人的互相追逐从未停止过,因为曾经太爱,现在得恨意才那么深切,可是两年间,到底会有什么东西被改变了。
宫殿外,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双手紧紧地扣住了窗缘,指甲陷入了红木,黑色的面具似地狱的修罗,殷红的双眼,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假面,真实,一切都在虚无地游走着。
第63章 吸食痛苦
倾妃殿外,黑色的假面在月光照耀着阴(左耳旁的阴)暗的光芒,男子十指流下鲜血,一滴滴地落在青石板上,迅速地融入地里,不留下一点痕迹的,直到宫殿内的声音渐渐平息,才颤颤巍巍地离开。
黑暗的宫殿内。
黑色的铁面放在一旁,满头青丝垂下,看不清男子真实的模样,桌上散落着白色的粉末,男子跪身在冰冷的地上,疯狂地吸食着这些白色的粉末。
“薄儿,薄儿——”
嘶哑深沉的声音,痛苦地叫唤着南宫薄儿的名字,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