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生看了看夷光,又看了看我,他问:“我在哪见过你?”我张着嘴,又合上摇了摇头。
梦生说:“你也留下吧。”
就这样,我和夷光被留在宫中,很久,梦生都没有召见我们。
夷光用执给的钱,迅速买通了宫女,了解了宫中的情况。夷光来寻我,她说:“旦,吴王的王后,是我们第一个大障碍。”
我说:“不要对我说这些,我迟早要离开这里的。”
夷光突然笑了起来,她说:“旦,我们认识了十几年,你在想什么,以为我会不知道?”
我看着她,我说:“夷光,你到底想说什么?”
夷光轻蔑的看着我,她说:“旦,你喜欢吴王。”
我慌道:“你胡说什么?”
夷光道:“你看吴王的眼神,就像认识了许久。这样的眼神,恐怕文伯都不曾得到过。”
我起身,我说:“夷光,你走。”
夷光站起身,冷冷的看着我,她说:“旦,你不是个轻易激动的人,只有一种结论,我说对了。”说完夷光离去。
我倒在席子上,眼皮不停的跳。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冲动。不过就是多年前与梦生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就是说过几句话,不过就是与他同乘一辆马车。就算他曾经是个善良的小男孩,如今,却是铁血君王。
可是我静不下心,夷光的话戳到我的心底,解开最隐秘的想法。我问自己,难道,我真的对梦生一见钟情了吗?
可怕的一见钟情,就像第一世的诸儿,如梦生这般美貌,却那般残忍。我拍拍头,我说,旦,你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
第一卷新增4章资料——古代十大丑女。
酒精燃烧友情 ;(1)
我准备逃跑。
文伯留了许多钱财给我,他说,在吴国,我能依靠的也许只有这些身份之物了。我学夷光,施些恩惠与宫女,借着聊天,套话。一时间,我没有得到关于出宫的有利消息,但无意中,知道了执的下落。
执,在为吴国夫差的父亲守灵。
守灵的事,应该是做儿子的干的。
相信夷光也得到了这个消息,我看见她拿着剪子,将吴王赐的衣裳,剪得一条一条。这情景有些恐怖。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狰狞着魔鬼的表情。恍然间,我想起现代模特走秀时,那件被剪坏的衣裳。不是简珍,会是谁?
始终没有逃离王宫的机会,直到寒冷的冬天到来,吴王说,要见我。
夷光猛然抬起头,怔了下突然笑了,她说:“旦,不要辜负了良辰美景。”她的笑,神秘莫测,又或者是看的人五味杂陈,我跟在宫女身后,穿过花园,雪花落了一肩,没有知觉。
亭子里站着一个人,一身银色衣裳,在夜色中反射着月光,绝艳而凄凉。
宫女不知何时离去,我站在梅花林中,看的出神。
梦生举起一杯酒,缓缓泄入咽喉,薄薄的唇贴着冰冷的银杯,玉液滑过舌尖。
梦生还是少年时的眉眼,让女人心动的优雅,冷若冰霜的脸,放佛从来没有笑过。我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梦生,或是全部的梦生。曾经,花灯之夜,那个善良、纯真、热情的男孩,记载着他的过去,落在我的心里。
梦生斜瞥了一眼,我心跳了一下,他说:“你过来。”
我拾阶而上,站在他的身侧,他突然揽住我,他的脸贴近我,他火热的气息和那种罕见的让人无法忘记的香气隔着层层衣服,沁到我的身体里。一时间,气氛暧昧,我红了脸,偏过头。
梦生的唇向下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慌乱不已。
梦生说:“别骗我,我见过你。”
他的眼,熠熠发光,他说:“你身上的味道,我记得。”
我慌慌闻自己,淡淡的兰花香,在夜色中幽宁而绵长。这是我自制的花露水的味道,曾经,我为文伯的母亲做过兰花味的全套胭脂香水。
酒精燃烧友情 ;(2)
我知道梦生为什么记得我了,花灯之夜,我的手上沾着兰花香,上了梦生的马车。
他放开我,他说:“我从来不会弄混任何一种香味。”
他又说:“牡丹的香,高贵悠扬;百合的香,孤丽清雅;兰花的香,幽宁绵长。”
幽宁绵长,这正是我喜欢兰花香的原因,这个词从梦生这样倾城的男人口中说出,生动的仿佛带着香,兰花香。
他问:“你是谁?”
我行了礼,我说:“越国浣纱女,郑旦。”他微微扬起头,看着我,像看着一个谜,他说:“迟早有一天,我会知道你是谁。”他挥挥手,走出一个宫女,我随着离去。
梅花在雪中悄然绽放,不经意间,几朵花瓣,从我的肩头擦落,留下一路雪痕花迹,让人忘记了天晴雪化后将现出的泥泞。
房间内,炭火烧得暖洋洋,夷光坐在席子上,正在温酒。我进来,抖落一地雪花。
夷光温柔一笑道:“旦,喝些酒暖暖身吧。”
我取下披风,我说:“夷光,我越来越不了解你。”
夷光没有话,自顾自道:“这是吴王最喜欢的酒。”
我看着夷光,我说:“吴王只喝冷酒。”
夷光的手颤了一下,旋即莞尔一笑,她说:“旦,总有一天,大王会喜欢喝温酒的。”
我坐下来,接过酒,一饮而下,火辣的酒灌过喉咙,全身立即热起来。我说:“夷光,你到底想做什么?”
夷光温柔一笑,她说:“旦,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无奈的一笑,我说:“夷光,是你不想要我这个朋友,如今,怎么又问我?”
夷光笑容依旧,她说:“旦,不管我们还是不是朋友,我和你达成个协议,可好?”
这才是我了解的夷光,我说:“夷光,你说。”
夷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纤长的手指握着杯子,她说:“旦,我助你得到吴王,可好?”
我眨了眨眼,看着夷光,笑起来,这笑,带了酒后的恣意,夷光一把抓住我的手,她手中的酒颤抖着溢出杯面。
我止了笑,我说:“那个要做王后的夷光说要助我得到吴王,你说,我听错了吗?”
酒精燃烧友情 ;(3)
夷光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立即被酒精烧红了眼。她说:“旦,那个要做王后的夷光就在你面前,她从不曾改变任何初衷。”
我倒了一杯酒饮下,我说:“夷光,从你第一次到王城后,我就不懂你了。”
夷光道:“旦,我也不懂你,从你小时候生病后,你就变了一个人。”
我不想纠缠于这个问题,又饮下一杯酒,我说:“夷光,你到底要什么?”
夷光倒了一杯酒,举到我的面前,她说:“旦,我要做勾践的王后,唯一的筹码就是帮他回到越国,而你,喜欢夫差。我帮你当上夫差的王后,你帮我坐上越国的后位,岂不是两全十美?”
我被酒呛到,咳嗽不止,好久停下,我说:“夷光,我不要卷进任何事,我要做的,就是离开。”
夷光道:“旦,你还走得了吗?”
我说:“我一定会离开这里。”
我以为夷光要再说些什么,可是没有,她一杯一杯给自己倒酒,似水一般咽下。我的胸中,积攒了许久的郁闷,频频举起杯,皱着眉,饮下灼热的液体,妄图温暖冷却的身体。
我们都喝多了,喝的酩酊大醉,摊在席子上,直到半夜我被冻醒。夷光蜷着身子抱着自己,我将被子替她盖上。这一刻,放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我们是亲密扶持的朋友。
我睡去,第二天醒来,夷光已经离去。叠的整齐的被子,放佛从来没有动过,证明了昨夜温馨的刹那,不过是逝去的回忆。
几日后,宫女急匆匆跑来,吴王要去王陵祭拜,宫里的一干人等,统统要去。
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出发,梦生在队首,高品阶的妃子跟在身后。我和夷光,只不过比宫女身份高一些,远远跟在队尾。
夷光已经修炼的很好,再不将心中的不甘与愤怒露在脸上,她温柔的笑仿佛一个逆来顺受的无害绵羊,而我,一脸默然。队伍出发不久,宫女说,王后叫我和夷光过去。
我看了一眼夷光,她的嘴角挽起一个笑,下了车,她低声道:“旦,你想躲,可是有人不想让你躲。”
酒精燃烧友情 ;(4)
我和夷光上了王后的马车。车内极为宽敞,我和夷光低着头。一个玲珑的童音道:“起来吧。”我抬起头,看见了王后。
她大约不过十五岁,婴儿肥的脸蛋粉嫩嫩,眨着长长的睫毛道:“你们可真好看。”
我曾经以为,梦生的王后,是执的王后那样的女人。可是面前的女孩,一双灵动的眼睛,清澈的似一汪水。她分明还没有张开,说不上漂亮,但很可爱,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她说:“你就是郑旦吧,我要有你那么好看就见好了。”她的语气,无限遗憾无限羡慕。
她身后的老年宫女锐利的目光立即向我扫来,我连忙道:“王后天姿国色,哪里是我能比得上的。”
小王后朝宫女撇了撇嘴,她说:“好不容易来了两个新人,你再吓坏她们,谁还跟我玩。”
小王后道:“我叫筱夏。”宫女还未张口,小王后叫道:“哎呀,你又要说话,你快出去,真烦人。”宫女只得退出马车。小王后立即将脚伸出来,委屈道:“整天跪坐着,累死我了。”
我忍不住笑了,这个筱夏,当真可爱。
我和夷光被留在王后的马车,讲越国的奇闻异事。夷光很热情,很主动,很快抓住了筱夏的好奇心。而我,我不肯多说半句话。
行了一天,车队到了先王的王陵。执身着粗布衣裳,跪倒在地。梦生居高临下,造物主一般看着执,他说:“勾践,今日王陵可已打扫完毕?”
执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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