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易宇深深吸了一口烟,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她的三个子女知不知道父母的这些事情?”秦阳道:“不知道,芒儿是绝对不准别人在她三个儿子面前提父亲和那个女人的故事。就他们算知道,也绝对不会知道父亲对自己情人的爱称——…何况是三个小孩发疯的时候症状都一模一样。这些事真的是科学不能解释,所以我想来问一下邵大师:这些算不算灵异事件?”
邵易宇又深吸了一口烟笑道:“我们都是年轻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个家仁肯定不是你家隔壁邻居这么简单。否则你小小年纪也不会连家仁妻子偷偷将纸人名字换了的事情都能知道。”
秦阳竖起了大拇指:“大师就是大师,实不相瞒:这个家仁就是我太祖父,这个芒儿就是我太祖母。”
秦阳又唉了一口气:“太祖父在太祖母身怀六甲的时候抛家弃子的确不应该。但他为了一个情字落泪到死也算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也挺可怜的。本来我对他还有几分同情,但后来他做的事就太离谱了。”
“他后来———…他不是死了么?还有什么后来?”邵易宇皱了皱眉头。
第二章 佛门道士
第二章佛门道士
秦阳急了:“你不觉得后来出这么多事都是他阴魂不散在作祟么?”邵易宇笑了:“事情不能这么简单就定性,我说过:任何灵异事件都要先经过科学的方法进行排除后才能定性为灵异事件。”秦阳不以为然:“看来你还不太相信,不要紧。等你听我说完,你就明白了。”
秦阳道:“他的三个儿子发了疯后不久,老大就得水肿症死了,全身肿得发亮;老二瘦得皮包骨头,不能吃东西活活饿死;老三,也就是我爷爷,折磨到最后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我太祖母悲痛欲绝,请了所有亲戚朋友,街坊邻居回家,捧着家里最后一点血脉发了疯似的满屋乱跑,高叫着:这是你们秦家最后的一点血脉,是你自己的亲身骨肉,你想断子绝孙吗?好啊。你就让他也死吧。他一死我了无牵挂,马上也去投河,我们母子四人团聚一点也不痛苦。等我也变成了厉鬼,我们母子四人绝对不会放过你,跟你一道形神俱灭,永不超生,看看我们谁厉害。———…有种你就让老三活下来,让我天天守着你们秦家的骨肉,看他日日生病来折磨我,让我跟老大、老二阴阳相隔,痛苦一生。”
说到这,秦阳有几分沉默,邵易宇急着问道:“后来怎样?”秦阳愕然抬头,随后笑了,肯定又是想到邵易宇演讲的时候所说的“老顽童和郭靖”的故事:
“谁知道太祖母的这招激将法竟然奏效了,仿佛太祖母跟太祖父签了一个死亡契约,我爷爷的病当天晚上就好了,以后虽然小病不断天天折磨太祖母,但也已经不再要死要活————也有可能是太祖父真的不愿意太祖母死得太容易,所以要活活地拿爷爷来折磨她,太祖母有时求神拜佛想自己替儿子生病都不行。”
邵易宇道:“会不会是一种巧合呢?”
秦阳坚定地摇了摇头:“那也巧合太多了吧?等爷爷长大后结了婚生了我爸爸,立刻就生病死了。而那个诅咒又落到了我爸爸头上。奶奶知道家里闹鬼,想都没想丢下爸爸改嫁了。又只剩下太祖母含莘茹苦地将我爸爸养大,再之后父亲又生下了我。仿佛是时间太久了,太祖父的法力下降,爷爷死后我和爸爸的身体还比较好,没有怎么折磨太祖母,特别是我考入Bm大学后,所有人都说我太祖父想开了,显了灵。”
秦阳停了一下,终于说出了终极目的:“可前不久我父亲又病了,母亲也跟着生病,特别是父亲高烧过后就爱说胡话,又是高叫着还我真儿。街坊们都说太祖父又出来犯祟了———所以我很怕,特地来此想请大师救救我父母双亲。”
邵易宇看着他一脸的诚恳,笑了:“我在演讲时说到汽车弑主事件,举了我邀请医学专家还有物理学专家的事。现在既然你认定这是鬼事件,那好。我带你去见一位真正的大师,他就是青云寺的主持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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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秦阳有几分不安:“青云寺在全国赫赫有名,方丈主持又是一寺之主——…他肯为了我一个无名小辈屈尊相助么?”
邵易宇一边开车一边笑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他一定会用广大的佛法来化解你太祖父的戾气。———何况还是我找他。”
邵易宇边说边掏出一张照片:“我旁边的这位就是清虚方丈。”秦阳皱了皱眉头,念叨着:“清虚?清虚?”邵易宇笑道:“怎么了?是不是听起来象道士的法号?”秦阳憨笑着点了点头。
邵易宇笑道:“不错。他以前就是———道士。”
“那还得从我爷爷那辈开始讲起了,我爷爷不过是这个镇上一个修鞋的,但他为人中正,不管你是达官显贵,凡夫走卒,还是三教九流人物,只要找他修鞋他一律尽心尽力完成,奇Qisuu書网在镇上有良好的口碑。那时青云寺的主持方丈了尘大师圆寂,指定清虚为衣钵传人,但奇怪的是他到死都没有将镇寺之宝:《般若金经》传给清虚,甚至连所传的自己衣物里也少了一只鞋子。清虚就跟《西游记》里面的孙悟空一样,本来是在道家学《道德经》、《易经》的,有一身卜卦算命看风水的好本事。直到遇见了尘大师,被他未卜先知的无边佛法所折服,改投了释氏门下,成了佛门弟子。他剃度的时候请了尘大师给自己赐一法号,但了尘大师用木鱼槌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人的肉身不过是一个臭皮囊,更何况人的名字?你只要有佛性,当道士的时候可以叫清虚,当和尚的时候仍然可以叫清虚。于是清虚道长半路出家成了清虚和尚。
庙里其它和尚可没这么高尚的佛性觉悟,看到师父将衣钵交给半路出家没几年的清虚,十分不满。加之清虚没有得到《般若金经》和那只鞋子,他们更是找到了借口,想在清虚接任主持的那天发难,逼他让位。清虚本来就是一家道观的观主,早就看破红尘名利。对这主持之位毫不在意,但恩师有命不得不从,假如青云寺落到这些碌碌之辈手中堕入下乘,自己就对不住仙驾的师父了。于是四处找寻金经和鞋子下落。”
秦阳笑道:“鞋子自然是在你爷爷那了,是不是?”邵易宇点了点头:“在就任大典上众僧发难,清虚进退两难的时候,我爷爷高举了尘大师的鞋子来了,并说了尘大师生前有命:本寺众僧谁人能说出: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的佛意就将主持之位传给谁。”
秦阳是个小年轻,没想到“四大皆空”的佛家也会为了衣钵之事大动干戈:“清虚大师是怎么说的呢?”
邵易宇笑了:“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是道家《老子》里面的话。清虚如何不知?他当时就跪下接过鞋子,道:谨领恩师法旨。并从鞋中找出了《般若金经》。道家的‘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佛家的‘佛经藏在鞋中’,儒家的‘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均是一个哲理———…FactaNonVerba。”
秦阳满头大汗:虽然自己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竟然听不懂最后一句外文是说什么。邵易宇解释道:“你是Bm大学学生,又不是清华大学学生,听不懂很正常。因为这句话就刻在清华大礼堂前面的日晷上———行胜于言。FactaNonVerba是这四个字的拉丁译文。也刻在旁边。了尘大师无事不通,知道他死后半路出家的清虚不能服众,故意留下这么个难题让众僧知难而退。而了尘大师指定让我爷爷来完成这个使命就是看中了我爷爷为人正直不贪财———要知道《般若金经》曾有个小日本托人出资一千万来买呢。从那以后,我爷爷就跟清虚大师成了莫逆之交。现在我又是宗教理事会民间事务第一负责人,所以跟他交往更多。”
第三章 极凶之宅
第三章极凶之宅
果然到了青云寺,邵易宇直奔方丈室,根本都不用通传,清虚听说秦阳是Bm大学的高材生,也很热情地招待了他。邵易宇将秦阳一家的事又复述了一遍,同样的故事到了邵易宇嘴里变得有声有色,跌宕起伏,惊心动魄。不光秦阳佩服了得,连清虚这个方外之人听了也高呼佛号。
清虚道:“万事皆缘、随遇而安。修道苦至,当念往劫,舍本逐末,多起爱憎。今虽无犯,是我宿作,甘心受之,都无怨诉。逢苦不忧,识达故也。众生无我,苦乐随缘,纵得荣誉等事,宿因所构,今方得之。缘尽还无,何喜之有?得失随缘,心无增减。世人长迷,处处贪著,名之为求。禅师悟真,理与俗反,安心无为,形随运转。三界皆苦,谁而得安?有求皆苦,无求乃乐。佛经云,无量有四:一慈、二悲、三喜、四舍。阿弥托佛。”
高僧的佛理正好解释了这件事的谁是谁非,秦阳以前有时觉得太祖父过于残忍,有时又有点同情太祖父,现在听清虚大师的这段佛经,顿时灵台清明,豁然开朗———…站在佛的高度,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迎刃而解的呢?
关于怎么解决这件事情,清虚说要实地堪查才能知道,可目前庙里有个庙庆活动走不开,只能先让邵易宇陪秦阳去老家堪查,三天后他再去。秦阳已是万分感谢,连连磕头,并在青云寺许了大愿,保一家平安后再来还愿云云。
邵易宇的本事真不小,竟找了十来个助手和两辆汽车,拖着一大堆仪器浩浩荡荡地向秦家出发。秦阳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但也有几分担心:“不知道这些费用是多少?———不过不要紧。多少也没关系,只要能解开我们秦家的诅咒,以后我做牛做马也会还给你们。”
邵易宇看到这个直率的少年笑了:“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分文不取——不过你也不要太开心。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们的一切行动都需要你家人的全力配合,包括到你家安装闭路电视24小时监控。还有假如这事真的是灵异事件,我们会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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