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病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娃娃送到向明面前,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向明总算恢复了一点理智,知道自己找错了人:“对不起。”
病人却不依不挠起来,一本正经道:“明知道我是精神病还来问我,真是神经有毛病———…”
向明没空陪他瞎扯蛋,生怕妈妈又去跳楼去了,正要向楼顶上跑,病人又自言自语道:“刚刚遇到一个找我要皇上的,又来一个找要我妈妈的,当我是大卫科波菲尔会大变活人啊。真是的,都是些他妈的精神病。”
向明一听,立刻止步:“那个找你要皇上的人呢?”病人指着楼下:“我告诉她皇上在树上,她就下楼爬树去了———…她可真笨。”病人抱着娃娃:“皇上明明就在我怀里嘛———连我是太上皇都不知道。”
向明连下几层楼,跑得气喘如牛,只见楼下的樟树边围满了人———果然母亲又去爬树去了。母亲正千娇百态,媚眼横飞,竟在树上脱起了衣服。
假如是以前,向明肯定会求自己的母亲下来,可现在已经喝了天眼通符符水,看到在树上“卖弄风骚”的其实另有其人,不,另有其“鬼”。
向明急了,正要高叫,腰际边突然有人说话:“看来又要我这皇上出马了。”不用说,正是坐在轮椅上的邵易宇。他早看到下面人头滚滚,猜到是向明的母亲。所以让雅姬推自己坐电梯下来,竟比气喘如牛跑步前进的向明快到了一步。
雅姬四处去给邵易宇找刚才的“皇冠”,可树上的向明母亲已经脱掉了外衣:口中高叫着:“皇上,奴才漂不漂亮,白不白?够资格当您的嫔妃吧———嘻嘻,其实奴才里面更漂亮呢?”说完大大抛了一个媚眼下来,伸手去解自己的内衣。
向明急了,忘记了自己说的什么“先礼后兵”,伸出口袋中的银针高叫道:“妖孽,还不快快离开我妈的身体。”
邵易宇急忙阻止:“不要啊。”
可是已经迟了,所谓“人老精,鬼老灵”,这个宫女的怨魂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一看向明手中的银针就知道是件神物,厉叫一声离开了向妈妈的身体。而向妈妈失去了这道魂魄的支撑,全身一软,自树上笔直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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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的救护车上,向明握着母亲的手,懊悔得拿拳头砸自己脑袋:“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邵易宇拉住他,正色道:“别这样,你又不懂这些灵异界的事,所以不算犯错———一会等到医院,抢救才是你的本职,打起精神来。连你都这样,到时候你指望谁来救她呢?。”
向明一时情急生乱,得邵易宇当头棒喝,灵台清明起来,当下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气沉丹田,约摸三秒后如同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从口袋中掏出银针,在母亲人中,合谷,足三里等穴位一路施针下去,不时调整一下输液速度,替母亲数一下脉搏,用心于抢救,心无旁鹜。
邵易宇终于知道刚才那些医生为什么这么佩服他——…当一个男人专心致志于一件别人不会做的事,他就是这件事的权威,他就是最有魄力的男人。
邵易宇轻声道:“雅姬,救护车地方小,把我向后拉一点。”
雅姬却没有听见:
———…向明只会救治人的身体,可刚才邵会长那声断喝却救治了向明的灵魂,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只有我们邵会长才能做到,这种人格魅力也只有我们邵会长才具有——…直到邵易宇又叫了一遍才回过神来,红着脸把轮椅向后拉了一点。
救护车好不容易开到了市立医院,门口竟又被人堵了起来,所有人既不给进,更不给出。
这下向明急了,邵易宇呆了,两个人齐齐下车一探究竟。
一个壮汉跑过来拦住:“今天这家医院不开张,去,到别的医院去。”
救人如救火,向妈妈摔成重伤,几步路之遥就是救人的药品和熟知的器械,向明怎么肯再耽误时间转到其它医院去?。情急之下,顾不得理论,将阻挡人的推开,怒道:“我要救人。给我让开。”
壮汉体壮如牛,向明一介书生,如何推得他动?壮汉冷哼一声,反将他推倒数尺,摔倒在了地上:“敬酒不吃喝罚酒呐你。”这时邵易宇也艰难从救护车上下来了,壮汉一见是个腿脚不利索的,更是不放在眼里:“瘸子,莫非你也想找碴?”
向明急了:“叫唐化出来。”
还是那个长得细皮嫩肉的奶油小生施施然走了出来:“我当是谁在叫我?原来是向大医师。请问你有何指教?”向明想冲上去,立刻有几个壮汉围上来将他挡住。
唐化将众人拔开:“没关系,量他也没那个胆———别忘了,我们还有帐没算呢?”
邵易宇也不知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帐”没有算,总之向明一听这话竟脸憋得通红,说不出话来,回头看看卡在门口的救护车,自己母亲的性命还在危难之间,向明只好鼓起勇气说道:“那事跟这事——…不是一码事。请你让开,我们救人要紧。”
唐化双手一摊,面向自己的手下和外面围观的群众,又开始他的“是非挪移大法”:“大家看看,这位医生自己家里有人生病就急成这样,可我的家属当时被疯子撞倒在地摔死了,他们竟全部逃得远远的,一个人也不肯上去扶一下。这叫什么救死扶伤的医生?大家来评评理。”
向明拳头握得铁紧,一向以沉稳著称的他竟双目赤红,表情似要吃了这个颠倒黑白的家伙一般。这时一个人上前轻拍了他一下:“让我来对付他。”
第二十四章 轻松解围
第二十四章轻松解围
雅姬将邵易宇轻推向前,邵易宇对唐化道:“沙横霸呢?”
唐化只能算半个黑社会,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敢直呼沙横霸的大名,不由得愣了一下,正要开口,邵易宇却没再理他,视他如无物一般。从怀中掏出手机拔通了沙横霸:“沙董,什么意思?出来混最讲究一个信字,你明明答应我不再来医院闹事,为何现在又来人将医院堵起来了?”
沙横霸在电话那头嘿嘿笑道:“邵老弟你说得没错,出来混是要讲究一个信字。本来我是受人之托去帮他们堵医院。后来看你的大面子,我只好失信于人,把人都拉回来———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再失信第二次,到底你邵老弟是我最欣赏的人之一。不过这次是他们自己要闹,跟我完全无关了。”
沙横霸如同一只老狐狸,说话藏头藏尾,完全将自己的责任推个干干净净,邵易宇冷笑道:“这也就是说他们是些无主的狗,我可以随便打罗?”沙横霸信心十足:“你放心,这次我绝对是两不相帮。”
邵易宇放下电话,以唐化为主的医闹们听邵易宇将他们比作是狗,均怒目相向,唐化挥了挥手,所有人都围了上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打谁?”
邵易宇轻笑了一下,又拔了个电话,然后低声在电话里说个不停。向明问道:“可说好了?”邵易宇放下电话:“好了,怎么了?”
。向明没答,苦笑了一下,努了努嘴———只见两个人已经被成千上百人给团团围住,插翅难飞。
邵易宇虽然还是四肢发软,但真气已有恢复,当下鼓气长啸一声,众人齐齐止步。
“你说你的家属被人摔死了,他是你什么家属?他姓莫,你姓唐。你们根本没有半点的关系。”
唐化结舌不语。
邵易宇看似随便的一句话,其实是雅姬事先做了不少细心调查工作的缘故,知道“死者”莫大驹只有一个女儿莫小雨,这唐化不过是莫大驹手下的一个职员,在这场闹剧中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一个爪牙罢了,果然一句话就将他问倒。
唐化张口道:“天下事天下人都管——…”刚说到一半,又被邵易宇的声音盖倒:“你口口声声说你的家属被摔死了,请问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尸体现在哪?哼。大家别被他骗了,其实他们所谓死人根本没有死,现在还好好在医院最好的病房躺着,医院还在给他全力抢救。人死了医院当然要赔钱———可假如救活了呢?医院就绝不会赔钱给他。你们想想:他一毛钱都得不到还会再分钱给你们吗?。”
邵易宇“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虽然从灵异学的角度上来说莫大驹七魄无光,三魂早散,已经是死人一个;但从西医角度来说他有心脏呼吸,还不能宣告临床死亡。
唐化上次请的人大部分是黑社会,还有两个顶尖级打手,江湖“义”字当头,有沙横霸撑腰,个个无恶不作;这次没了这个大靠山,只是招了些不知内情的“临时工”来充数起哄,邵易宇就是看准了这一点从“利”字上来离间他们。
果然,围上的人均后退了一步,齐齐看着唐化。
唐化急了:“说好了一个人一天20块,你们管他死没死———”
邵易宇又大声打断他:“你连病人死活都不管了?还说什么是来替他讨回公道?哼。哼。你以为通过这样吵闹,医院就会一怒之下放弃抢救,想借刀杀人?告诉你,你跟你的上司莫大驹有过节的事早就家知户晓,等病人一死医院马上就要起诉你,告你堵塞医院大门,打伤医生,干扰正常医疗秩序,有故意杀人的嫌疑,谁帮你谁就是帮凶,是要蹲号子的。反正你们的样子医院都有摄像头录相,到时候谁也跑不掉。”
邵易宇一年到头在外演讲,不知要和多少人打交道,这奶油小生的唐化如何是他的对手?。两个人站在街头开起了“辩论赛”,打起了“嘴仗”。
唐化这边阵营不过是些胆小的乌合之众,一听说人没死,赔钱还不一定;加上唐化跟莫大驹有过节的内幕人人不知,到时候真被人利用,最后稀里糊涂被关起来就太不划算了。
人群中开始有人后退,士气大跌。
唐化能在黑社会立足,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与邵易宇辨了好一会,终于知道自己不是“邵大师”的对手。见软的不行,唐化准备来硬的,何况上次不可一世的邵易宇又瘫在轮椅上,当下心里一横,手一挥:“大家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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