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开始便已认输了么?”石之轩淡笑。
看着石之轩的眼,自己在他眼中显得胆小怕事,这不是她该有的性子。外公也说过和石之轩刚才所言,当时自己的回答是心然不认输,屡败屡战,总有一次我会赢过外公。结果真的赢了那么一次,想到这心然走到刚才所坐的位置。
挑出其中黑子,淡淡道:“每次下棋,我都会选择黑子,黑为暗,敌明我暗。我非善者,为己行事,挡我道者,除!”最后一颗黑子进入棋盒。
石之轩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坐于心然对面,将白子用内力起,落回小盒中。
“我赢了。虽赢你一子,但这盘棋我是胜者。”心然嘴角微微上扬,答道。
石之轩抿唇一笑,望着棋盘上的黑子,其中含有兵法,很久没下这么有趣的一盘棋。
心然恐不自知,这盘棋局她是赢,但人生的棋局已经注定她先输一子。她的心正在慢慢的为眼前的男人打开,一盘棋,却将她只在亲人面前才露出性情显露。
回到屋里,小猴手中正拿着一株桃枝,心然疑惑,这个时候桃花应快谢,屋内的花瓶中插着的桃枝何来。
“姑娘。”琳玉唤道。
心然转身,琳玉正站在门口,手中抱着的是插有桃枝,心然朝她点了下头,琳玉进入房内,将花瓶摆放在心然的床头。
“这是……”心然满怀疑惑地问。
“公子说莫姑娘喜爱桃花,特派人寻来,亲自挑选最美的桃花,让琳玉给姑娘送来。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公子为女子细心。”琳玉笑道,就是不知这莫姑娘会成为公子的夫人吗?
心然愣住,石之轩这是做什么,她可不曾说过自己喜爱桃花,不过听到琳玉说这些桃花是他亲自挑选,心中震撼,脑海中是石之轩的笑。石之轩会赠桃花,全是因心然香囊内装着桃花花瓣,心然为了拿回香囊而点头留下;还有那小潭边所说的美景,其中亦提及桃花。
望着屋内的桃花,深深的呼吸,鼻中闻着淡淡的桃花香,心情顿时舒畅。见小猴拿着桃枝站在铜镜旁,摘下花瓣贴上自己的额,对着铜镜咧嘴一笑,花瓣慢慢滑下,小猴气愤地踩了踩花瓣。心然失笑,从它爪中夺过桃枝,这可是石之轩精心挑选的桃花,怎能让它这样踩踏。
小猴望了眼插桃枝的心然,瘪了瘪嘴,将地上的花瓣捡起,吹了口气,花瓣飞了起来,小猴觉得有趣,捡起再吹,再吹捡起,玩得乐乎。心然坐到床的边沿,望着床头边放着的桃枝,面露笑靥,今晚定会好梦。
夕阳下,心然带着小猴在园子里散步,走到府中小湖边,站在大树边,小猴爬上树去,心然握着玉箫,嘴角微露笑容,望着美丽的湖景,对面一道蓝色身影映入眼帘。慢慢走至左侧小桥边,踏步上小桥,轻轻地走至石之轩身旁,只见石之轩左手拿一小木,右手一小刀,正在慢慢雕刻着。
“你会刻什么?”心然坐到石之轩身旁,忍不住问道。
石之轩浅笑道:“随意雕刻,刻着什么就是什么。”
望着石之轩继续手中的活,心然发起呆来,她想起了爹为她雕的小人,轻轻叹道:“三岁那年,我想要只小木马,爹爹不会雕刻,但他还是为我做了一个,当时还将手给划了一下,出了血。爹死前,仍记得我要那小木马的事,他雕了十七个小人,当作我每年生辰的礼物,今年不会再多第十八个了。”
“这个小人雕好,便送给心然。”石之轩轻声道。
“送我?”心然没想到他会说送给自己,刚才的话只是有感而发,立刻摇头道:“我只是想起我爹,可不是为了要你雕刻的小人才说的。”
“这可不白送,心然吹上一曲,当作回礼。”石之轩笑道。
心然想了想,点点头,答好。竖立玉箫,轻轻吹奏,优美的音律,响彻小湖四周,原本在树与树间乱跳的小猴停下跳跃,坐在树干上,静静地听着。心然慢慢闭上眼,以最动听的箫曲当作回礼,湖周围竟飞来一些小鸟,叽叽喳喳的合奏。
石之轩专心雕刻着手中木,一盏茶后,曲毕,心然慢慢睁开眼,眼前出现一个小人木偶,细观之,竟是自己的发式,望向石之轩,这雕的是她?石之轩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心然慢慢接过小人木偶,浅浅一笑。
“谢谢。”
小猴昏昏欲睡的耷拉着脑袋,一个不稳竟掉下树,小猴受吓,用尾巴绕在树干上,在对面一摇一晃。心然听见声响,抬起头望向对面晃荡的小猴。
石之轩冷冷地一望,它到是喜欢玩,坏了他的好事。两人站起身,心然目光转向身旁的人,对石之轩说:“你雕的真好看,我很喜欢。”
“那我明日再为你雕上一个。”石之轩答道。
心然摇头,抬手摇了摇手中的木偶,笑道:“不用,这个是我用箫曲换的,刚才的那曲儿,我不会再吹给其他人听,就只送你一人,独一无二,所以这个木偶也是独一无二。”说完朝对岸走去;有些东西是不能代替的;就像爹雕的那十七个木偶;就算别人雕的再好看;也比不过它们。
“独一无二?八日后,你会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人吗?”石之轩浅笑道。
***
五日后,她就可以拿到香囊离开了,望了眼案上的木偶,心然回忆着这几日与石之轩相处的经过,屋内的桃花每日都会换上新枝,每当看见琳玉将桃枝换上,心中便会有淡淡地喜悦,不知是为何,竟喜欢上和石之轩相处的感觉。
只是没想到,今日府上来了一人——祝玉妍。
“石郎。”祝玉妍唤道,深情地望着眼前白衣男子。
“玉妍怎会来此?”石之轩温柔一笑。
祝玉妍哑然,师傅告诉自己,石郎拒绝娶她,师傅回到阴癸派后气愤地不愿见她。她不信,当初在林间石郎所说的都是假的吗?所以当她得知石郎的下落立刻来此,只为石郎能亲口告诉自己,他不曾骗过自己,他是愿意娶她的。
“石郎,我……”
“石……”心然一袭蓝色衣裙出现。
两女对望皆是一惊,前者暗叹此女容貌不逊自己,且在石郎身边出现,莫不是因为此女的关系,石郎才改变主意?目光中带有审视。后者则是未曾想过会看见其他人,因而吃了一惊。对方白衣胜雪,和石之轩站在一起如一对璧人,不只知何许人也。
“石郎,不与玉妍介绍这位妹妹吗?”祝玉妍转身对石之轩笑道。
玉妍?此女便是阴癸派的那位姑娘,不是碧秀心。得到肯定,心然竟松了口气。
“她便是‘怪医’秦心秦姑娘。”石之轩望着心然,微笑道。
心然微微一愣,他明知自己真实名儿,怎这般解释?有何原由?
“原来妹妹姓秦,奴家祝玉妍。”说完将手挽上石之轩的手臂,声音柔媚。
“石公子既有贵客,秦心不打扰二位。”心然只觉她的笑碍眼,且石之轩笑着任由她这般,两人如亲密的情人,心然有些不高兴,但只在心里,绝不显露人前。说完转身离开,不愿多留片刻。
望着心然转身,石之轩眼眸幽暗,果然不出他所料,他成功了,心然这般定是生气的表现,低头抚摸自主倚在怀中祝玉妍的发,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玉妍的出现帮了他大忙,原本为心然淡漠的神情疑惑,现在看来全是假装,连他也难看透测,嘴角微微上扬,笑意转瞬即逝。
回到画室,望了眼画中男子,本说不愿再学作画,这三日到又拜托石之轩教自己,心然嘴唇上翘,不大高兴,拿起画欲毁之,转念又觉得毁了可惜,这可是自己辛苦半日的结果。她道石之轩怎不来,原来是私会情人,其中含着点酸意,心然惊讶,自己这是怎么,石之轩和谁在一起那事他的事,自己想这些做什么?心然只觉自己心中莫名的情绪越见明显,原因为何?
默默地走出画室,丝毫不觉,有人悄然出现,进入画室取出心然的画作。
暗夜时分,主房内,石之轩望着书案上画,微微一愣,画得逼真,真不像初学之人。这得了解一人多长时间才能画出,画中自己眼中略带了点忧郁;且有隐藏了点不甘于任何人之下的心神,周身泛着孤独感,却又不失潇洒之气。
“主上,很少看见你对一个女子上心,你动真情了。”说着石斐暗暗心惊,动情的主上还会是以前的那个自己追随二十年的人吗?
“石斐多虑,若不能先入情,又怎能达到绝情之至。莫心然便是能帮我达到极致的人……”边说边将另一幅桃林图打开,近日和心然在一起,他的花间派心法竟达一个新境界,想到当他做到绝情之时,体内两股真气完全融合,他的武功亦达到新的高度。手抚过桃林间那抹娇影,眼神越发柔和。
石斐未语,今日见祝玉妍,心下厌恶,若非她出卖主上所在,主上又怎会遇袭?相较于身份不明的莫心然,能帮主上融合体内两股乱窜的真气,帮安隆救治了芸娘,皆比祝玉妍好。只是主上真能做到绝情吗?从未见过对女子细心到如此地步的主上,旦愿主上能做到,否则他必出手帮主上先行除了她,哪怕她的武功诡异莫测。在他眼下敢对主上下手,莫心然是第一人,让主上命令自己不要出现,任她妄为。
一道白色丽影悄无声息的出了石府,来到一僻静小屋。
“师姐,叫师弟好等。见过石之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否则师傅起疑心,对你我二人来说那可不是好事。”脸上微白的男人靠在床间;笑道。
祝玉妍诡异一笑,笑道:“不负,师姐现下有一美差交你,知你一直道记红丸之事……”
“师姐,师弟绝不敢与师姐记这事。”边不负摇头忙说。
祝玉妍轻皱了下眉,接着再道:“不说此事,有一美差可圆你红丸的遗憾。”
“此话当真。”边不负立刻起身,眼中难掩兴奋。
祝玉妍点头,当然是真,她问过府上婢女,秦心只是与石郎下过棋,吹了吹箫。白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