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大姐?”
“对不住啊,我先前没看清,大妈!”都老到青筋直冒了,(别人姑娘明明是被你气的)还想老牛啃嫩草,恶心。
人们发出一阵轰笑,大妈也讪讪地闭口。没想到这么久没有跟人抬杠了,还是这么牙尖嘴利,我正自我感觉良好,楚天河就开始连根斩断我膨胀的自我陶醉萌芽。
“冰儿,你是晚辈,不可对长辈无礼。”
“晚辈?”我加重口气,姑奶奶我横空出世的时候小样儿你还在地底下排队喝汤呢!
“都叫人家姑娘‘大妈’了,你还不是晚辈吗?”楚天河放柔和目光扫了一眼‘大妈’,此女就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你这是攘内而安外!”
“我只是帮理不帮亲。”
“谁是你的‘亲’了?”
“你也不是我的‘内’。”
“那你带着我这个‘外人’出来做什么?”一股热气导入我五脏六腑,渗入我七经八脉,(作者:莫非小冰冰突破武学瓶颈,打通任督二脉了?)我浑身都要气炸了!
“还不是有人为了出来而送‘亲’。”
这个‘亲’,是我许诺的‘亲吻’吗?我不知道,我脸红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楚天河摆出的表情分明在鄙视道:你是路痴。
原来,此乃我之前每天必报到之地段:如意斋。
第 32 章
“小沈。”在铺面跟他打个招呼后我驾轻就熟地走到旁厅。
平时小沈也不怎么理会,就算我把他的茶水点心扫荡得一片狼籍,也要把手头的事解决了再做迎宾工作,今天一见我身后的拖油瓶,立刻就强力磁铁般吸过来了。
我是从来不妒忌楚天河的交际能力的,毕竟相貌决定待遇。可是小沈一进来,是又关门又关窗,又赶旁人又插栓,这保密工作做的,007啊?
“草民沈忆悠,参见七殿下。”
“起身。”楚天河同样言简意赅。
“你们见过?”貌似两人不搭旮吧?
“七殿下风姿卓越,草民眼拙,也知殿下非富即贵,故妄自揣测。”
我死磕着楚天河那张漂亮得不象话的脸,觉得纵然是相貌决定待遇,我怎么也瞧不见他脸上刻着“我是七殿下”这五个字啊!小沈是打哪看出他真实身份的呢?
待到三人坐定,小沈首先发言:“七殿下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不知您屈身前往,所为何事?”
话说当一群自以为是的男人高瞻远瞩时,我通常采取暴饮暴食的方法来堵住发声器官,免得祸从口出。以往这招大家都相安无事,可是今天楚天河就是不待见,一双眼直喇喇地锁着我,薄唇也紧闭得被502粘过似的,靠!这不摆明告诉如坐针毡的小沈,大爷你是为了小女子我才来的!
于是我只能再一次华丽地登上舞台。
“小沈,东西准备好了没?”
“早备下了。”小沈将桌上的茶水托盘移开后,平摊好两卷画作。
“长得倒很职业化,”也许是作画之人入木三分,画中两位年轻男子面容都是掩不住的精明势利的商人味,“姓名?”
“左乃大哥沈青云,右则二哥沈青霞。”
“青云,青霞,很好,很强大。”我从书案拿过笔在画上分别标注好两位姓名。
“强大?”
“恩,小沈他爹跟你爹一样,都有星爹气质。”
一阵阴风吹过~~~~~~~~~
“严,严姑娘”小沈首先顶不住冰雪霜天,万籁俱寂,“不知为何要二位家兄的画像。”
将瞳孔浮到眼球最上方,我盯着小沈一字一顿:“买凶杀人。”
“万万不可,严姑娘,在下知道您一番好意,可是血浓于水,在下断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屠害他们性命~~~~~~”
不知道楚天河注意没有,他右侧嘴角那抹一瞬即逝的上弧,被我瞧得个真切。
“你别激动,买凶那么贵,我才付不起价钱。我就纯粹想跟他们认识一下,刚才是同你开玩笑的。”
小沈心有余悸,“此话当真?”
“真得不能再真了,再蒸就蒸烂了。”
走出如意斋,楚天河把我拎上了一辆不知道何时摆放在门口的被厚重织锦环绕的马车。
“你当真要帮沈忆悠。”
“恩,其实帮他我又捞不着什么好处,只是觉得既然有时间我就该找点事情做,别把大好光阴虚度了,不过沈家是天下首富对我倒是头号刺激。等等,我想起来了,为什么小沈叫沈忆悠,不随他哥哥叫沈青悠呢?”
“回忆当年的名妓悠悠。”
名妓?
“小沈,他不会是私生子吧?”虽然楚朝的民风貌似比历史上大数朝代都开放些,但是把妓女娶回家,尤其是把名妓女娶回家,终归不会简单。
“比起我,你与他熟识多了。你帮了他如此之久,都没弄清对方底细?”
这话听着真酸啊~~
“我这是尊重对方隐私权。不过按这么说,除非大沈二沈挂了,老沈是比较难让小沈接班的喽?”当初我信誓旦旦地想着要帮小沈,现在看来,简直就坐井观天。
“倒也不是如此。工部的沈尚书,与沈家有着莫大的渊源。”楚天河的语调平平淡淡,听不出任何波澜。
“除了都姓沈,按七殿下您这种言简意赅的说法,我听不出半点渊源。”
“工部这座粱仓,向来是硕鼠猖獗之地,父皇明着不说,他们倒无法无天了。”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原来是贪污犯头子,还是与沈家有关系的。如果是官商勾结的棋盘,那小沈该如何打乱这似乎早有定势的局?
“还有多少时间可以争取?”要是楚帝短期内就结果了工部,那之前的小动作不是浪费?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若你自认无力继续,就不要淌这趟浑水。”
不说就不说。
搭起车帘一角,我屈身窥探窗外喧嚣的街道。芸芸众生,于宇宙万千,不过沧海一粟;庸庸碌碌,惹纷纷扰扰,最终归为尘土。尘土啊尘土,飘散啊飘散,最好是天下大乱。
“我要下车,师傅,我要下车!”索性一把掀开车帘,对着车夫的背大喊大叫。
“你又要做什么?”楚天河把探出车外半个身子的我拉回去,一脸不悦,“胡闹也该有个限度。”
“七殿下您已经成功把我引进您的陷阱,又不留条线索,我当然要自谋出路。”
我要逛街!我要力量!!逛街是力量之源!!!
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幻想症,居然有一天跟楚天河这个冰块逛大街,不过,跟他逛街纯粹是一场超越与反超越的较量,他反正是目不斜视地大跨步向前走,我噼噼啪啪追上去,左顾右盼的就落后了,再噼噼啪啪追上去,再左顾右盼地落后了。终于我决定不再继续这无聊的你追我赶游戏,转身扑入烧钱大潮。
“这个~~好别致啊!”我拿起临街小摊上一对翠色竹制圆环把玩。
“姑娘,这是同心扣,买一对送给心上人吧!”摊主殷情献宝。
心上人?楚天河对我来说就是心上刀,遇着他我就得忍。
“多少钱?”
“十文。”
“这么贵啊!五文。”我精心策划的福袋才卖二十文一个,就这么个烂木头就卖十文,也太玷污我智商了。
“姑娘,你这价也太低了,这同心扣做工精良,绝对只此一件,姑娘你若是真想要,就九文吧。”
“四文。”
“姑娘你这不成心消遣我吗?哪里有你这么还价的?”
“你可以一文一文地减,为什么我就不行啊?时间就是金钱,你错过了刚才宝贵的时机,现在我开三文了,你卖不卖?”
“我说姑娘你?”
“两文。”我伸出两跟手指比画。
“今个我怎么就撞到了你这么个厉害的角色,我~~~~~~”
“十倍。”
我虽然不是声控,但是这个让人听了,背脊骨发软的声音,我就是成了化肥也忘不了!
“倪姑娘。”
我侧过头,对上死人妖那张让人趋之若骛的脸,“嫖公子。”
“倪姑娘,鄙姓夏。你可以称呼我为夏公子。”死人妖依然笑得风雨不改。
“既然夏公子如此客气,小女子也不好推辞,夏公子就直接称呼小女子劳劳便是。”乖孙,继续喊吧~~
“小小年岁伶牙俐齿不是好事。”
“一把蹉跎欺负弱小未必光荣。”
“那就手下见真招好了,”死人妖一手掏出一把钱递给摊主,另一手拿过同心扣,“这玩意我要了。”
“慢着,”我赶忙制止,“你有些先后顺序好不好?明明就是我先买的!”
“两厢情愿才叫买卖,摊主可没同意两文钱卖与你。”死人妖阴阳怪气。
我打量着换了套紫衣但妖娆更胜的夏某人,觉着正应了那句古话,光天化日之下什么事都发生过,什么事发生也都不为过。
“我看摊主也不见得会要你这区区二十文,一百倍,”我对着摊主笑靥如花,“卖不卖?”
这可恶的摊主居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死人妖趁着这个空挡立刻叫板,“一千倍。”
X的!这人有没有点经济概念?一对木头环居然愿意出二十两,就是檀香木金镶玉也不值得这个价啊?
“一万倍。”豁出去了。
死人妖看着我的目光越发新奇,仿佛拍下的不是那烂木头而是本人,“十万倍。”
“夏公子,你考虑清楚,如若我继续抬价,你势必不会罢休,出千万倍,也就是二十万两,且不说值不值,夏公子只身在外,银两总是有限,若只为出一口气而轻率地把如此多钱财打水漂,实在无益于日后逍遥。”
“噢?难得倪姑娘不夹枪带棒,不知有何高见?”死人妖凤眼轻扬,看得我是胃酸直冒。
“你是不是要定了这同心扣?”
他打了个响指,“不错。”
“那我先用两文买下来,再两千两卖给你。”
死人妖被口水噎到了~~~~
“倪姑娘,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