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地一声定在背后的窗户上。那人一退,几步便从床边门口退到门口,刚想转身离去,一阵掌风从背后袭来,逼得他连忙换了个方向,直奔窗户而去,不想窗口已站了一个人。
一人堵了窗口,一人堵了门,黑衣人犹如瓮中之鳖,被困在房中。
钦差驾到
展昭和晓云分别占住了门口和窗口,将那名黑衣人困在了屋内。原本不大的房间,因为三个人而显得狭小拥挤起来。那人全身上下包在黑布之中,只露了两只眼睛在外。此时,那双犀利地双眼,正紧紧地房里的另外两个人,似乎在谋算着从哪里突围。紧绷的气氛,令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
晓云右手食指一动,嘭地一声,一支短箭疾飞而出。与此同时,展昭亦出拳攻了过去。不想那人身手了得,身形一晃,轻松地躲过那支短箭,且及时挡下了展昭那一拳。二人一交上手,便打得难舍难分,晓云也插不上手,只能在一旁看着,见十几招下来,那人竟然还能撑着与展昭打成平手,不禁暗自捏了一把汗。这个人,不得了。菱州城居然有这样的高手,看来他们是守对了。
不过展昭毕竟是展昭,这大宋朝能真正与他一教高下的人,并不多。再加上晓云为了以防万一,在这房间里加了点药,那药会通过呼吸系统发生作用。慢慢地,那人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缓起来,想来此时药性已渐渐在那人体内发生作用了。
只是,令人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们以为就要抓到他的时候,突然“哧”的一声,紧接着眼前一片耀眼的白光,照的人睁不开眼睛来。随着那片白光闪过,一阵浓密地烟雾飘散开来,充斥了整个房间。
天哪,原来这时候就已经有烟雾弹了啊!晓云反射性地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同时还不忘用手掩住口鼻。要是这烟雾有刺激性,伤到呼吸道可就麻烦了。
似是一阵风从身边穿过,晓云反射性地伸手去拦,却没能拦住,只抓到一撮衣角。紧接着便听到“哐啷”一声,想是那人已经破窗而出了。晓云正想提步去追,展昭已从她身边闪过,随后便从外头传来他的声音:“晓云,你留下!”,晓云从屋里出来,只看见展昭匆匆离去的背影。而个人,她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晓云回到房中,将房间的窗户和门都敞开,屋里的烟雾这才渐渐地散去。房里的地面上,躺着一只手掌宽的竹筒,还在咕噜噜地晃悠着。一些黑黑红红地粉末散在周围,散发着刺鼻的味道。大约是硫磺、磷粉和硝石之类的东西吧。晓云蹲下身来端详着那东西,心中不由地感慨。中国的先人真的很聪明,什么都能造出来。可是,怎么都没能发展壮大呢。要是这些东西都用在军事上了,也不至于几百年后被些红毛黄毛的鬼子给欺负成那样了。
感慨过后,晓云将那些东西收拾了一下,便往对面的房间去了。那名伤者被他们转移到跟他们隔壁的那间屋子去了。若是那黑衣人找一找,也是很容易找到的。不过他却径直地朝着那间屋子去了,分明是早已探得期间情形。除了孟家的人,她还有展昭之外,进过这件屋子的,可只有郭北一人。那个人,若不是郭北,那也必然跟郭北有着密切的联系。
这个人,究竟是谁?他去食人山做什么?他又知道些什么?郭北,他又在怕什么?唉……要是他能快点恢复,快点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他们就好了。
“晓云?”
“相公!”直到展昭出声叫她,晓云才发觉自己竟然坐在这屋子里发起呆来了。见展昭空手而归,不用想也知道那黑衣人已经逃脱了。“没有追到人吗?”
“嗯。”展昭点头,走到床边看了一眼。他刚被救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本以为回天乏术,不过现在已经好了不少了,就是还没能开口说话。
“可惜了,白守了大半夜了。”想到今夜蹲守那么久,到头来也没能抓找人,晓云不免叹起气来。
展昭在一旁坐下,捏了捏晓云的手,笑道:“也不尽然,至少他安然无恙。”展昭指指床上昏睡的人,接着说道:“还有,也证明了我们并没有差错方向。现在只等他醒来告诉我们其中内情了。”
“嗯。”晓云点点头,“他一定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引来武林高手对其下毒手。要是他能快点恢复就好了。”
正说着,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沉睡着的那人,像是在回应晓云的话似的,突然咳嗽了几声。展昭和晓云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惊喜。
次日一早,柴王府派出来的轿子就等在了猛宅门口。晓云带上自己的行当,这便被接走了。
晌午十分,开封府的人马,便进了城。开封府的护卫队,骑着高头大马的白玉堂和张、赵、王、马四大校尉,包大人的马车,公孙先生的轿子,加上皇上御赐给柴王爷的寿礼,浩浩荡荡排了老长的队伍。他们进城的时候,引来无数百姓驻足观望,把菱州城的住街道两旁围了个水泄不通。菱州地处偏远,与京城往来甚少。像这样的大排场,他们还是甚少见到的。
“这是哪里来的皇亲国戚,这排场比柴王爷的还要大呀!”
“是啊,你瞧瞧那马车,你瞧瞧那些个红木架子。”
“看那些东西,该是来给柴王爷贺寿的吧?三天后不就是柴王爷五十大寿了吗?”
“是啊是啊,这个人可是来头不小啊。”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却没有人知道这人究竟是谁。直到有人看到写着“开封”字样的告示牌,这才惊呼出声:“那是开封府的,是传闻中的包青天包大人吧?”
“包大人,哪个包大人?”包青天在现代虽然是家喻户晓的,但是在彼时,却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尤其是像菱州这种远离京城的地方,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毕竟当时没有像今日这般发达的通讯。于是,便有人问了。
“开封府尹包大人,执掌京畿要务,为人耿直,刚正不阿,明察秋毫,办案如神,惩恶扬善,铁面无私。青天之名,在东边那一带可是闻名遐迩的。”说话的人,正是孟良。他去过京城,虽然当时只是路过开封府的大门口,没得机会看上包大人一眼,但是对于包大人的一些事情,还是有所知晓的。
“包大人有三口铡刀,上铡为官不善的奸臣,下铡作恶对端的恶贼。升堂审案,不问苦主是谁;为民伸冤,无论被告何人,深受百姓敬仰。”
“我也有听说过,说京城有个包青天包大人。不过,包大人千里迢迢到菱州来做什么了?”
“难道包大人知道了食人山的事情,来帮我们除妖来了?”
“你傻瓜啊,包大人又不是钟馗,怎么会斩妖除魔呢!”
“大概是作为什么钦差大臣,来代天巡狩的吧?”
“可是没瞧见什么铡刀啊?”
“什么代天巡狩,看那架势,是来给柴王爷祝寿的吧!”
“……”
人群里议论纷纷,开封府的队伍却丝毫不受影响,井然有序地通过街道,往官驿去了。
驿站的管事,办事极快。他们早在包大人来之前,就已经接到通知。因此开封府进驻驿站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四五十号人,不同官阶,不同待遇,很快就安排妥当。
“大人。”公孙策端着管事送来的茶水进门,包大人刚洗漱好。
“公孙先生,可有展护卫的消息?”包大人坐了下来,微胖的身体,占满了整张椅子。长途跋涉,虽是坐车,对他的年纪和身体来说,还是不小的负担。不过累归累,正事却丝毫都不肯耽搁。
“暂时没有。”公孙策给包大人到了一杯热茶,随后站在一侧。“展护卫和晓云已来数日,想必已有所发现,我们今日入城,他们定然会很快找上来,大人不必担心。”
“嗯。”包大人啜了口茶,点点头。“本府明日登门拜访柴王爷,公孙先生可有安排?“
“学生已叫王朝和马汉送了拜帖过去。”
“白护卫呢?”
“刚到驿站的时候,白护卫就出去了,说是四处看看,必然是去探听消息去了。”
包大人笑,“虽然白护卫与展护卫性情迥然,但做起事情来,不分轩轾啊。”
公孙策也跟着笑了起来,“二人都是大人的得力助手,缺一不可啊。”
包大人挑眉,看着公孙策,笑得更深,“先生不亦是?若是少了先生,本府可便如同失了主心骨,不知如何是好了啊!”
公孙策叹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笑道:“大人可是太过悠闲了?”言下之意就是:您闲着没事儿怎么调侃起我来了呢?
包大人呵呵笑了起来,低头喝茶,不再说话。
“大人,是否放告?”包大人出门,从来不忘公事。只要官职在身,每到一处都会放告,让当地的百姓可以到他这里告状。
包大人思忖了片刻,方才说道:“菱州的情势特殊,待本府明日见过柴王爷之后,再做计较,先生认为呢?”
“学生亦有此意,毕竟此乃柴王爷之封底,虽说州政等事另有朝廷派人管理,但我等来此之行事,还是要先知会柴王爷一声才是。”
正说着,屋外传来一些声响。
“来者何人!”张龙赵虎的声音,严厉而干脆。
“张龙,赵虎,是我!”那人的声音,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了。
“展大人!”张龙和赵虎惊呼出声。
是展护卫来了!包大人和公孙策对视一眼,心道:不知展护卫带来什么消息。
前因后果
孟家的前厅在忙碌了好几日之后,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因为丁大夫的义诊,已于昨日结束。即便有人不知情的,在看到孟家门口贴出来的告示之后,也不会在此逗留。
晓云从轿子里下来的时候,见孟家门口空荡荡的,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不禁楞了一下。随后遣了王府的轿子回去,这才进屋。进了孟家,晓云直接朝着那名伤者的房间走去。昨晚他开口说话了,他们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