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道:“哥哥眼力不差。这瑞妃本就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哀家也很是喜欢呢。”
沈从容微微一笑,道:“太后娘娘和大将军谬赞了,臣妾深感惶恐。比之皇后娘娘的宽厚仁德,贤孝礼行,臣妾不及万中之一。”
元春听着这些相互吹捧的肉麻之辞,身上都快起鸡皮疙瘩了。但同时也在想,众多嫔妃,端木靖为何单单赞美沈从容呢?他们又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来人哪。把大将军的席挪进来吧。一处坐着,说说话,更亲热一些。”太后高兴之余,便吩咐身边的宫人道。
轩辕昊天忙上前道:“母后,内外有别,宫里更不能坏了这规矩。外面还有一些臣子呢,也不能太冷落了他们。大将军既已敬过母后的酒了,那我们仍退出去喝酒吧。”
太后一时高兴说了那样的话,此时经轩辕昊天这样一说,才省过味来,不能这样做,便也顺着轩辕昊天的话道;“对对对,皇上提醒得是,外面还有陪酒的臣子们,也不能太冷落了他们。皇上,那你就陪大将军好好喝几杯,代母后敬一杯吧。”
端木靖只得出去,临行前看了沈从容一眼。那沈从容几乎毫不察觉地微微点了一下头。别人都不知,但早已注意的元春却都看在了眼里。
元春便确定端木靖和沈从容之间一定有着某方面的关系。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端木靖有着什么样的企图和目的。按理说,端木靖已经是皇帝的岳父,太后的兄长,在朝中的地位无人能比,他若是和紫阳王勾结,他又图的是什么呢?当然,沈从容究竟是不是紫阳王的人,还不能十分确定,但经过这几件事的巧合,她的身份却越来越明朗了。
轩辕昊天并没多大兴致陪端木靖喝酒,语言上便冷落了许多。端木靖和另几个臣子也察觉了这一点,知趣地略喝了几杯酒便退了席告辞。
端木靖又进去跟太后和皇后辞行,端木夫人也便辞了一起离开了。皇后有些不舍,却也无可奈何,暗自抹泪罢了。
太后兴致却还高,让奶娘抱了轩辕昱过来,逗乐了一阵。
轩辕昊天却没情绪,推说奏折没批完,便带了元春和小贵子等离开了。
到了御书房,轩辕昊天坐在龙案前,皱了眉头,一言不发。
元春察颜观色,上前道:“皇上,你是不是忧心端木将军身边的那个侍从?”
轩辕昊天叹一口气道:“朕原本想悄悄地拿了他,然后对外说他突染急病,在宫中调养。如今他身边却有了那样一个侍从,却是难办了。哦,对了,”他想起一事,“元春,朕早先也给你一个差事,让你想一个好法子,办了他们父女两个。你想出了什么好法子没有?”
元春摇头,道:“法子倒没想出来,但奴婢却发现了一个重要的情况。”
“哦?什么情况?”轩辕昊天有些好奇,饶有兴趣地问。
“不知皇上发现没有,今晚那沈从容和端木将军都有些奇怪呢。”
“哦……你这样一说,朕倒还真想起来了。那老匹夫还特地赞美过那贱人一番呢。只是这里有什么不对呢?元春,你说说看。”
“奴婢观察到,他们两个人有一些眼神的交流,至于他们之间有些什么样的勾当,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奴婢想,也许今晚那凤藻宫里会有一些动静。所以,奴婢就想去凤藻宫探探,说不定,就探出一点东西出来了。”
轩辕昊天想一想,点点头:“好,就这么办。元春,那你去吧。朕这里还有宫里的侍卫呢。等闲人也近不了身的。”
元春告辞了,从御书房出来,回自己屋子里换了夜行服,悄悄地来到凤藻宫。
(二十九)深宫传信父子谋逆 重任担当北王起用
元春很小心翼翼地藏身在沈从容寝宫对面穿山回廊的檐下,并不敢再靠近。
守了一阵,四处渐渐静下来,各处屋内的灯光渐渐熄灭,只有各殿外檐下高挂的宫灯忽闪着。
沈从容屋子里的灯光也熄灭了。元春仍耐心地等着。
忽地,一个黑影从里面闪了出来。元春从那身形便可看出那正是紫绡。她精神一振。
紫绡四下里张望了一下,便纵身跃上房顶,向外奔去。
元春远远地缀着,起高伏低,一路跟着出了皇宫,来到一处大宅子。那宅子单从外面观看,便能看出房屋轩峻,山石蓊郁,不是寻常人家。
紫绡在高墙外逡巡一阵,才纵身跃入院内。元春从另一处也翩然跃入。
但紫绡刚一落地,便触发机关,引出一些响动。立即便有人扑过来。元春便也不敢再动,只屏息观看。
紫绡一抬手,便听“哎哟”“哎哟”几声,倒下几人。然后又是几人扑过来,口里呼喝着“大胆贼子,神武大将军府也敢来犯,想是活得不耐烦了”“贼子猖狂,今日叫你有来无去”等语。紫绡仍是一样的打发了,都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元春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此时才明白过来,这正是端木靖的将军府。
然后便有更多的人打了灯笼火把过来,把这后花园照得如同白昼。几百个衣甲鲜明的士兵把紫绡团团围住。
这时一群人簇拥着一个青年男子过来,站在人墙外面,问道:“这位侠士何深夜造访本府,请问有何见教?”
紫绡道;“姑奶奶是‘神针三娘’,到这里是要见端木将军的。”
“大胆这位正是我们府里的少将军,有什么话为何不直接跟少将军说?”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喝道。
元春便知道,那青年男子正是端木靖的儿子端木峻。
紫绡一抬手,那人“哎哟”一声,也倒下了。
第一卷 三春争及初春景 29、深宫传信父子谋逆 重任担当北王起用2
29、深宫传信父子谋逆 重任担当北王起用2
“呼啦”一声,那围着的士兵人墙向外扩开了一些,但也不敢散开。
端木峻心中也有些胆怯,却也壮着胆子道:“我父亲已经歇下了。侠女有什么话跟本将军讲,由本将军替侠女传话也是一样。”
紫绡冷哼一声道:“本姑奶奶有要事跟端木大将军面谈,少将军还是把大将军请出来吧。”
正说着,那边又来人了。元春认得,正是陪端木靖进宫的靳刚。
靳刚在端木峻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便又匆匆离开了。
端木峻这才回身对紫绡拱手道:“原来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神针三娘’女侠,本将军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女侠恕罪。父亲正在书房候着女侠,请女侠这就随本将军同去吧。请”
“哗”一声,围着的人墙闪出一条路,让紫绡前行。
紫绡见地上仍在呻吟的几个人,淡淡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到那躺在地上的头领身上,道:“这是解药。拿去敷在伤口上,便没事了。”
这里紫绡随了端木峻一同前去。府里的侍卫兵士等人,经紫绡这一闹,也便无心再紧守岗哨,救人的救人,治伤的治伤,偷懒的偷懒,一哄而散。
元春趁乱,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书房,远远地便见那靳刚守在门口。端木峻和紫绡进了屋。
元春却不敢过分靠近。但又想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四处看了看,只见书房东侧有一株很大的桂花树,枝繁叶茂,正可藏身。便迂回绕过去,飞身上了树,伏在树上一动不动,倾听屋内谈话。
虽然距离较远,但屋里人说话的声音并没什么避忌,音量并没有刻意降低,加上元春功力深厚,凝神倾听,仍能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端木靖道:“……王爷也挂念你们小姐得紧。还说不日便要进京来,一图相会呢。”
紫绡道:“小姐说,让王爷准备着吧。太后明日大寿,满朝文武均来朝贺,姑娘想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助王爷起事。也不负王爷的一片深情厚爱。”
端木靖道:“你们小姐的心思,王爷都清楚。王爷说了,只要他登上皇位,就立你们小姐为皇后,决不食言。另外,太妃娘娘已经平安到达。王爷说多谢姑娘们用心了。”
元春便知道,那端木靖口中的“太妃娘娘”正是康德妃。原来这康德妃果然是沈从容和紫绡弄出宫来的。
“这倒也没什么。我们小姐早知道王爷要起事,怕娘娘在宫里被皇上和太后利用做人质,掣肘了王爷,所以就让本姑娘把太妃娘娘救了出来。幸好那冷宫本就无人注意,所以一直也没引起宫里人的注意。这也不说它了。端木将军,本姑娘有一事不明,很想请教请教呢。”
“什么事?女侠但说无妨。”
“我不明白的是,将军本就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地位了,并且太后娘娘是你的亲妹子,当今的皇后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怎么还能跟着紫阳王爷造当今皇上的反呢?”
“呵呵,姑娘有所不知,虽然当今皇上是老夫的女婿,但他昏庸无能,天下民生怨声载道。紫阳王却是一个能为百姓谋福祉的好王。老夫也不能为一己之私置百姓于不顾,只能大义灭亲,为百姓推一个好皇帝吧。”
这种鬼话,紫绡心里当然不信,但也想不出端木靖真正的理由是什么,这也是人家的秘密,也不可能告诉她,因此只略问问,便也丢开。
元春在树上听了端木靖这话,也不以为然,因为她了解轩辕昊天,虽然没有多大治国为民的能力,但至少也不是昏庸无能之辈。做为一个守成之君,也是不错的了。
只听紫绡道:“这是我们小姐写给王爷的信,只望明日里事成,王爷往后坐上皇位时,能记得小姐的功劳,小姐就心满意足了。”
“请你们小姐放心,老夫一定把信送到王爷的手上。还有,明日里要不要老夫配合你们行事?”
“不用,将军目前还不宜暴露身份,王爷的大事要紧。”
“那也行,你们自己小心行事,务必全身而退。”
“这个当然。我和小姐都很小心的,必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沈小姐和女侠的智谋,老夫很是佩服。巾帼不让须眉。紫阳王有你们这样的知己,何愁大事不成呵呵……”
“那好,我的信已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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