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琉佳恭敬的起身告别,紧握的手掌透着她的倔强,压抑着眼眶中的水汽。依然还是不行吗?再不走心里的疑问就会冲破喉咙了吧。
远去的身影挺的笔直,骄傲中带着迷离的脆弱。
玖兰枢却是不曾侧过头看一次,只是静静的躺在沙发上,有着无人能懂的孤寂疲惫。
拒绝琉佳的献血,只是因为无法习惯除他以外的气息,即使不曾尝过他的血,但是想必那将是最合心意的。
对雪的渴望,于是,有了一点点嫉妒,隐藏的很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打了蓝堂一巴掌,也许会一直都藏在心里最深的角落。手掌挥下去的一瞬,猛的被自己所透露的情绪淹没,惊讶于自己的行为,即使最后放缓了力道。不得不承认,原来所谓的吸血鬼帝王也会有失去平常心的时候,满心的算计隐忍,在看到他对蓝堂,对支葵时那种不自觉的放松的神情,总是忍不住的嫉妒,何时起你竟然没了透骨的厌憎?从一把锋利的却可以非常轻松折断的剑,变成了内敛强大的武器,无法看透,这样的变化让棋盘里的对阵变的更加的难以琢磨。其实因该杀了你的,已经无法掌握的棋子就因该被毁掉,以最有价值的方式死去。
但是,也许紫色的事物总是充满神秘感的,连吸血鬼这种外在情绪及淡的生物,也想要看看那双美丽神秘的紫眸能透露出怎样的变化。
看到了,几次有意无意的观察后,想要对方死的心态,摇摆坍塌。也许一开始就不该留下他……
只是'如果'这种情绪,没有也罢……
漫长的生命需要鲜活的东西……
意味不明的的勾起嘴角,懒散的躺着,面孔有着明显的苍白,显得有点羸弱,褪去了宴会时在众人面前那种神秘高贵的纯血气息,此刻的玖兰枢有着难言的颓丧。
所站的位置越高,所要顾虑的越多。可以在片刻之内就明了自己的心,可以在瞬间就确定下要走的方向,只是有些事情,一遇到就已经失了分寸,主导权不在自己这里。
纯血种的骄傲——决绝且纯粹的爱意,隐忍却坚定的决心
可以奋不顾身,即使让心脏暴露在午后的阳光下,就算血是冷的,依然可以变得沸腾。只要确定下来,将是永不背弃。但前提是,双方都愿意,视对方为此生唯一。
锥生零啊,你的态度,我看不清。疏远?那就请不要有任何的接触。敌意?那就请不要有任何的温和。寡情?那就请不要和任何一个吸血鬼有联系。
身为人类的你,即使变成了吸血鬼,也请不要保留人类的规则。
静谧的房间里,玖兰枢的眼睛泛着猩红的光芒,衬着眼里面蛛网般的情绪,有一种潜藏的很深的极致诱惑。抬起纤长的手臂盖住眼睑,独独只能看到玖兰枢挂在嘴角的一抹笑,奇异的45度角的弧度。
零身着黑色的校服,游走在校园里,脸上是空洞的表情,眸色在出了月之寮后就变得猩红猩红的。
宛如昼伏夜出的吸血鬼。不对,零已经是个吸血鬼了,被这个想法一惊,优姬担忧的上前一把抓住零的衣角,神色复杂的喊出口:“零…”
“优姬?你怎么出来了,我想理事长是说让我去招呼一翁吧。”零敏感的觉察出优姬的不安,在优姬的眼里看到自己血红色的眼后,了然。果然,在变成紫眸后,优姬松了一口气,不明显,确让自己发现了优姬的心里疾病。
优姬畏血,每次看到猩红色的东西,手指都会有片刻的僵硬。
“是的,理事长是这样安排的,但是理事长怕你和金主掐起来,理事长说了,一翁是一位大金主,一个人去不够诚意。”优姬略带俏皮的表达了理事长的意思。
零听了后不禁莞尔,伸手牵着优姬向月之寮走去。
黎明将要到来,黑暗变得浓郁
“拓麻,你深得枢大人的信任啊,从今以后也要好好侍奉他。”如同严厉长辈形象,一翁严肃的嘱咐,但没说两句,话锋一转,“并且监视他,容许你待在这学院也是基于这点。”
“爷爷,我并不明白。”一条的嗓音非常的柔和,“我是不会做出对朋友不利的事的。”
“是吗?”一翁的口气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那、那个,这位是一条学长的爷爷吧?!”优姬有些紧张的声音打破了大厅阴郁的气氛,“我是来迎接你的,还有理事长说这次也请多捐助一些。”想到理事长的嘱托,优姬瞬间站直了,恭敬的敬礼。理事长说了,对于金主,一定要抱着12万分的尊敬。
优姬的目光闪闪发亮,刺得一翁眼睛有点恍。
“我们将带您去理事长办公室。”零的口气也有着及淡的礼貌。
“哼,算了。”感觉心里毛毛的,于是一翁不客气的拒绝。
“一翁。”在一翁转身的时候,玖兰枢出现在二楼,隔着护栏打招呼,“我期待着下次的见面。”
“我也是,那么告辞了。”行了一个礼,一翁离开,一条出去送他。
零看着楼上的玖兰枢,奇怪,是错觉吗,为什么会觉得玖兰枢的脸很苍白。本想细究,但是玖兰枢很快的离开了。
天还蒙蒙亮,一翁和一条走在山道上,都沉默着,到了停放车子的地方,一翁在进去前,深深的看了一条一眼。
“拓麻,你的力量增长的很快啊。”说完,开车离开了。
一条因为他爷爷的话而呆立在一旁。跟随玖兰枢来这个学院后,明文规定不得吸血,而吸血鬼要增长力量,吸血是必不可少的,越是高级的血液,越能增长力量。
一条清楚的记得他不曾吸过谁的血,还是说有人抹去了他吸血的记忆?为什么要这样做?会是他吗,是他吗?不对,他只是个Level E。
吸血鬼的等级之所以这样分明,是因为一个吸血鬼想要提升力量实在是太困难了,有的吸血鬼终其一生,都徘徊在一个层面。
想要否认,但隐隐又不想放弃这个猜想,只要,只要找回记忆就能明白了吧?!
浓重的晨雾将一条的身形隐去,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站立在山道上。
越接近自己的房间,越会情不自禁慢慢的放松下来,紧绷的神经开始缓和。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本来在月之寮这个吸血鬼聚集地,应该是时刻都在备战状态的,只是近来却没有了应有的防范意识,明明在看到被毁坏的楼梯和房门后,因该采取合适的行动,为什么会完全没有紧迫意识呢?
思考问题的零慢悠悠的从月之寮最东边的楼梯上来,经过长长的走廊,拐了两个弯。想到很快能到自己的房间,零更加的放松了。
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走进一片泛着忧郁蓝的气场中,本来跳动规律的心脏,有了片刻的加快。
对蓝堂的第一印象,就是那种有点花,却是很不错的王子类型,可以将妹妹交付于他,而不会让妹妹有所受伤的一种不错的妹夫人选。只是深入了解后,就知道自己的妹妹如果嫁给蓝堂,绝对是妹妹在照顾他,实在是让人不放心啊。可是尽管如此,他也是一种透着光的存在,热烈却不烫人。
从不想,这样的人,会在此时此刻露出这样的氛围。
穿着可以说是十分孩子气的睡衣,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有点破损的楼梯台阶上,头埋在膝盖处,双手环肩,一种将世界隔离自我保护的姿态,一种可以不被人发现的哭泣状态。
是在哭吗?但是从背影看,他的肩膀没有抖动,只是很安静的将坐在那里,没有惹眼的金色活力。
猛然发现,也许自己错了,不该就这样的以为。蓝堂有些时候总是显得别扭,记得他是将玖兰枢当做神一般的崇拜,会为了玖兰枢,抵抗力量比他强大的存在,做他本不想做的事。
这样可以说是极端单纯的一个人,却被他所崇拜的人伤害,即使玖兰枢是不得已而为,是出着保护他的本意。但还是会疼吧,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维护反而让玖兰枢为难以至于为了他而做出了一些牺牲,所以疼的更厉害了,却不想被人看到,所以就跑来这里吧,这里绝不会有人打扰,可以安静的舔舐疼痛的地方,等疼痛消散后,将是更努力的保护玖兰枢吧。
这时候没人可以安慰吧……
淡淡的叹了口气,零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越晚看的人越少,可以安心偷渡……
默默的潜水……
门啊,你安息吧
“阿嚏!”估计是地上太冷,蓝堂打了个喷嚏,可是尽管这样,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只是将身体缩的更加紧了,背脊弯成漂亮的弧线,将头埋在膝盖上,如同被遗弃的幼仔。
最终,零只是停顿了一下脚步,没有回头看一眼。
“锥、生、零!”
三个字,仿佛是要喝其血、吞其肉般,从蓝堂的喉咙深处呼啸着席卷而出,偏偏说话的音量又非常的低,近乎呢喃。
一丝苦涩蔓延上零的嘴角,怎么就忘了吸血鬼的六识非常灵敏呢,而且,似乎自己更本就没想到要隐藏自己的气息。零无奈的僵立在原地。
就这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如何是好?
咳,就当做自己没听到他的话吧,叫的这么轻,没听到是很正常的。于是零抬脚就走,只是脚步落地的时候稍显不自然了点。
“锥生零!”坐在楼梯阴影处的蓝堂以惊人的速度从地上窜起,踩着极重的步子在话音刚落的瞬间便出现在了已经走的有点远的零身边,一手拉着零的衣服,一手用手指指着零,“你、你你,谁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