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民之庆幸呀。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令鬼神为之动容
“嗷、嗷、嗷。” 一种低沉但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延绵传来,萨班不禁顺着声音张望,西面的被白雪覆盖的山脊闪着一双棕褐色的眼珠,他看不出是什么动物,他正感奇怪,是什么动物出现这雪山峰上,他低头欲问庆旺,可是看见庆旺并没有被动物的嗷叫给影响,他一丝不动对着神圣的雪山行着圣礼,雪地的阴冷浸入他的身体,只见披着单薄长袍的他冷的脸色发青,他面无表情口中叨叨有词,不停念着佛经。可是萨班突然感觉一种可怕的威胁迫近,他回头看,雪地跃起一只周身通白的强健的狼犬,张着血盆大口“嗷嗷”向他们扑来,他退后数步不禁失声尖叫:“庆旺,危险。”
“那是雪獒,是镇守冈仁波切雪山的圣神,不要抵抗。”庆旺没有抬头,依然一动不动趴在地上,似乎对迫在眉睫的危机毫无在意,他虔诚的行着圣礼,对于他,那管山崩地裂,唯有圣拜之仪是最重要的。面对凶狠的雪獒,萨班不由心存胆怯,紧盯着雪獒不敢动弹,雪獒停在数步之前,睁着眼睛凶恶的瞪着他们,舌头长长伸出,哈着白气,看样子只要他们敢动一下,就扑上前将他们撕咬成碎片。
依照膜拜圣山的仪式,庆旺对着西方咚咚磕头,他的举动惹得雪獒狂吠,向他扑来,一口咬住他的胳膊,不停甩着头撕咬,庆旺的肌肉被它的利齿撕开,献血直冒,白色的雪地上洒下斑斑的红色的血迹,令人震撼的是,庆旺依然毫无所动,就像一个木头人,任凶狠的雪獒的撕咬,他麻木的向雪地磕着头,雪獒力大无穷,几乎将他掀倒,以致他再也无法对着雪山行未完的圣礼,萨班看见形势危急。一个健步冲上,两个指头就像利箭一样往雪獒的双眼戳去,“嗤”生插进雪獒的眼睛。
雪獒“嗷嗷”惨叫往雪地上翻滚,雪地顿时撒下鲜红的血迹,瞎了眼的雪獒痛苦万状地满地打滚,撕心裂肺的哀嚎,此时它的眼眶只剩两个黑洞,其中一只黑洞边悬挂着一只眼珠,另一只眼珠握在萨班的手掌里,原来勇敢的萨班利用雪獒撕扯庆旺时的疏忽突然袭击将它的双眼活生生的抠了出来,因为萨班明白,对付最凶残的畜生必须一击而中要害,方能制服它,如今瞎了眼的雪獒对他们已经够不着威胁,于是他不再理会那畜生,任它不停哀嚎。眼下最令他担忧的是庆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因为失血过度,又因年老体弱,已经昏迷过去。他立刻采取必要的急救措施来抢救老人的性命,他轻轻地将老人翻过身体,仔细检查他的伤势,雪獒尖锐的利齿实在可怕,将庆旺的胳膊撕扯得血肉模糊,透过伤口便可以看见白色的骨头,他懂得一些外科知识,飞快地将身上的长袍撕下几条长布,粗粗整理了一下老人的伤口后用布条将胳膊包扎起来,这种危险的时候绝对不能再让老人的血流个不停,他很用劲地包扎,使得胳膊的血液滞留后不再流出。
萨班包扎好庆旺的伤口,看着他依旧昏迷不醒,十分犯愁,空气稀薄,气候寒冷的雪峰之巅,昏迷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他抬头张望,天地融为皑皑白雪一片,没有庆旺的指路,他分不出方向,不知该往何处前行。没有风,裸露的脸上却感觉风已注入肌骨,此时向前还是后退,严酷的自然环境使他犹豫不决,忽然之间,他发现瞎了眼的雪獒停止的吠叫,一动不动站在高凸起的岩石上,如果不是它嘴里呼出的白气,他还以为它已经冻僵了,雪峰之巅寂静几乎针落地可闻,死死盯着雪獒一举一动的萨班心里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念头,他感觉得它熟悉冈仁波切雪山,它是知道雪山的出路,如果没有人指路,那么他只能跟着它走,可是雪獒一直纹丝不动,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看见它的耳朵猛然竖起,雪獒的听觉必定比人类敏感一百倍,莫非它听见了什么?雪崩来了吗?萨班顿时紧张起来。!刚才还静如淑女的巅峰,忽然动了起来,雪,似万马奔腾,从上而下,烟雾缥缈,那声音,那气势,足以令鬼神为之动容。
藏戏之乐
瞎了眼的雪獒对着白雪翻腾的雪峰“嗷嗷”低沉吠叫起来,萨班看清了,一群白色的牛头般*的獒发出慑人心魄的吼声,从雪峰之上狂奔而下,挟着风声,足下白雪飞扬……萨班呆若木鸡,雪山上这种凌厉的畜生一旦成群,绝对是主宰,如今他只剩一人孤军应战,他能够对付一群充满野性的雪獒吗,莫非今天他必将命丧冈仁波切雪峰之巅吗?他不禁仰天长叹:“大丈夫出师未捷身先死。”片刻,三只巨大壮实的雪獒已经疾奔而至,在相隔不足一百公尺的地方,足够近攻击的距离内,愤怒的雪獒的脚步戛然而止,它们一动不动成扇状围住萨班俩人,萨班绝望地瞪着那一双双蕴含野性的冰冷的眼神,涎水从它们的嘴里喷射出来,随着一种从喉咙深处发出的让人不寒而栗的低吼,雪獒半透明的褐色的眼珠,一瞬之间,泛起暗淡模糊的桔红色,穿透力很强的光泽消失了,却而代之笼罩一层可怕是暮霭,萨班的心几乎从喉咙跳出,他意识到,这一群畜生的野性谁也无法难阻拦,它们要攻击了,他就要成为它们撕碎的猎物。为首那只身形巨大,全身洁白,面目狰狞公獒长毛奋然一抖,低沉一吼跃扑上前……
萨班无可奈何闭上眼睛,将昏迷不醒的庆旺抱得更紧,他想,不管怎样,先保护受伤的老人。
千钧一发的时候,破空响起清脆而悠扬的声音,雪獒一听到声音立刻停住奔跃的动作,安静地蹲在地上,不远不近围住始终用敌意的眼光盯着他们,嘴巴噗噗噗地喷着白气,萨班用脊背就感觉到獒群的眼神的威胁,禁不住一次次地寒颤着,可他禁不住好奇,竖起耳朵仔细的分辨认了一下远远传来的声音,依稀认出是竹制横笛的声音,竹制横笛是藏民常用的一种乐器,竹制横笛发出的丝丝的音律令他惊奇,是谁在这荒茫的雪山之巅吹奏藏戏之乐,在时而高亢而且婉转的笛乐声中雪獒闻声不动。萨班心想,莫非是雪獒的主人在吹奏横笛?顺着笛声遥望,一片云气氤氢,白雪冰树,远处连着一道积着雪的山脊,人影一闪,翻过这一道山脊,渐渐走来……
他等着他到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诡魅之美
瞎了眼雪獒凭着嗅觉,不知不觉地靠近萨班俩人,突然发出一声有力的低吼,獒群跟着它齐吼,如闷雷炸响般,令人胆战心惊,庆旺身上散发的浓浓的血腥味刺激雪群的*,四头强壮的雪獒突然站起,它们在萨班俩人周围不停地跳跃转移,尖爪扬起雪尘,喉咙发出悚人的吠吼,雪獒张着嘴,吐着舌头,嘴里冒着热腾腾的白气,此时的它们的眼神凶气毕露,笼罩一层可怕的桔红色的暮霭,它们步步逼近,与萨班俩人只有咫尺之遥,只需一扑就可以将他们撕个粉碎,空气中弥漫着死神的气息,萨班手里捏着汗水,屏住呼吸,死死盯着一头最凶悍的雪獒,它很可能是獒首,那雪獒显然被他的眼神激怒了,它向吐出舌头,喷出涎水,眼珠泛起赤红的血气,它想一口吞了萨班。
笛声时断时续的,伴随轻轻的铃铛声,发出轻盈的旋律,时而吟唱般低回,时而激扬高歌,甚为柔美动,突而一转音,急促、跳跃的旋律展现出一神鸟飞掠连绵雪峰一冲云端的雄壮气势后,笛声戛然而止。獒群闻声仿佛接到命令一样,立刻安静下来,蹲着一动不动等待主人的出现。也许因为笛音高亢、嘹亮强大的穿透力,躺在萨班怀里的庆旺突然一动,一阵强烈的剧痛后,老人清醒过来,睁开眼,看见数只凶猛的雪獒蹲在前面,不禁叹呻一声:“哎唷。”
“醒了。”萨班低头问道。
老人微微点头,萨班指着远处走来的黑影说,“旺爷,你看,有人走了过来。”
“谁?”老人艰难的吐出一声气息。
“一位奇怪的少女。”萨班回答。
他们正在疑虑间,一阵叮当的铃声中,少女连蹦带跃,顷刻站在他们面前一百步前,獒群站起,倏的奔了过去,围在少女的周围,少女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獒群的脑门的毛发,獒群顿时安静下来,一动不动蹲在少女身边,此时,萨班他们已经看清少女的模样,少女的头上密密麻麻扎着许多小辫子,身穿着五彩斑斓的兽皮制成的袍衣,腰部扎着白色的束带,斜插着一支黄褐色的竹笛,看她的面容,估计她不过十*岁,令萨班惊诧不已的是少女赤足而来,一双雪白纤美如玉小脚冻得微微发青,站在白皑皑的雪地上,呈诡魅之美。
“你是谁?”沉不住气的萨班率先发问。 。。
圣女度玛
少女撇着嘴,脸上露出极为古怪的笑容,她突然向雪山之巅指了一下,做了一个展翅飞翔的姿势,如优雅的舞姿,足上的铃铛叮当响,肢体如水蛇般曼妙地扭动,美态煞是动人,在萨班怀中的萨班猛然一动,挣扎着勉强站起,萨班伸手想扶住他的身躯,他挡了一下萨班的手,萨班不解,庆旺如同重生幼儿步履蹒跚向少女走去,他的脸上露出虔诚的肃然神情,突然跪倒在地,然后俯下身,五体投地行朝圣之礼,口中念叨:“藏民庆旺叩见雪山圣女度玛,请圣女祈福,庆旺乃香巴拉王朝第一世国王-苏禅德喇邀请之贤士昆氏家族萨迦派大师扎巴坚赞之侄子萨班&;#8226;贡噶坚赞的带路人,望圣女指点一条通往群雪山之中神秘的大盆地之中的香巴拉城堡的路途。”
少女捂嘴吃吃笑,站立,很虚荣的接受这隆重的礼节,她觉得这件事情很好玩,要知道,她不过是体质有些特异的藏女,绝非老人所说的雪山圣女度玛,她觉得度玛这个名字很好听,很好奇的问道:“喂,老爷爷,我问你度玛是何人?”
庆旺顿时磕头有声,一连磕了三个大响头才继续说道:“冈仁波切雪山密宗祖师莲花生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