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庆哥都算是新人,庆哥比我早了一年,兆叔一边嘬着酒一边跟庆哥说着怎么跟下属单位、第三方单位谈工作的方法,回过头来又跟我说,“工作是做不完的,该吃饭吃饭,在外工作谁心疼你?中午都没菜了吧。”其后又说了个其他项目组领导闺女来实习的事儿,跟拼命三郎似的,倒是碍于领导闺女自然有人拉着、提醒她吃饭休息。兆叔若有所感的说了句,你呢?
我一瞬恍然若悟,有些感动,你说,若是有个毫不相关的人提醒句该休息了,能感动到什么地步?想来也不会太多,就在前一天有那么个人向领导告状,今天有个人来关心你,告诉你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冷漠,那么可怖。想来我是幸运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明儿可能一更吧。谁知道。
☆、第 49 章
两周,不长不短的时间,节后的宁静最终还是在不到一周内就被打破了。我倒真正的成为了一个旁观者,一个跑腿的旁观者,各种文件的收送,各种计划书的打印装订,最终的结果就在我还稀里糊涂搞不清局势,那边已经战火连天的连大区项目经理都惊动了,可转眼间又似从未有过此事的太平祥和。
经理的抚慰、调解亦或是威逼利诱也未可知,总之局势是安稳了下来。可一转身送走了大区经理后,瑜姐召集了所有人开会,依然是敲敲打打一番却明显有了收敛的态势。
可我依然是下班就瘫倒在床上不愿起来。过往档案已经加班加点的整理出了个大概,今天正好赶上月末突地很想放纵一回,真心的希望能偷得半日闲,泡泡澡解解乏。
奈何条件不允许,只得端了盆洗脚水聊以慰藉。正泡着,嘹亮的犬吠响起。隔壁家养了只吉娃娃,总是吵闹的叫着,旧楼的隔音效果总是不太好的,加上房东自己打的隔间,晚上谁鼾声大了也能听的清楚。
抄了手机浏览着论坛网页,看到有人征集伤感的句子便浏览了进去看,诸如‘庭有枇杷树,吾妻死时所植,今已亭亭如盖矣’ ‘十年生死两茫茫’之类的,霎时间想起了曾经从哪里看过的的一首词:
玉树□□前 瑶草妆镜边
去年花不老今年月又圆
莫教偏
和花和月天教长少年
我没有去考究这首词是谁的,对于非研究者来说,这些都不如那词句里的美好来的吸引人。或许就是因为太过美好、太过向往,再回想现实才惊觉能如此寥落、引人心伤。
心里寥落也就无兴致再去深看,随手翻了翻就准备红叉了它。但也许人生真的有机缘,那一瞬那七个字就好似雷霆一般闯入我的身体又瞬间炸开。这七个字我曾经体会过多次,也在悠悠转醒间觉得怅然所失。
唯梦闲人不梦君。
在那些渴望或者美好的场景内,遇见了故人、新友,或孤身赴会,或结伴而行;看一场场缠绵悱恻的爱恨纠葛,躲一次次阴森恐怖的莫名逃亡;光怪陆离有之,云卷云舒有之。我可以让想象得以实现,却不能想见她就见到。我曾经梦见过她两次(一是上次说与你听的那次,二是一场未有言语的相遇),每一次都是突然出现,再来便无更多关系。
若是如此,想念时,闲人只怕无碍,念而不见、见而不往才是憾事。
唯梦闲人不梦君。
唯梦闲人不梦君……
作者有话要说: 补的那一章,拖得有点儿晚了。
☆、第 50 章
这些天都再没按兔子说的给家里打电话,但忙自有忙的好处,如此长的时间竟罕少想家想得死去活来。旧档案算是都整理齐备了,有一瞬轻松的时候才发觉根本没有人去注意这些,依旧在忙着自己的事。
今天项目上接了一份通知单,未经我的手直接给了领导签收,想来也是很重要的。不消一会儿领导便将几页纸的文件狠狠的拍向桌子,纵使我隔了几米远的距离也无法妨碍那满含怒意的声响传入我的耳朵。
瑜姐忙起身进去,领导那边已经开骂了,其用字之粗犷很好的诠释了母系一族的枝繁叶茂。瑜姐看完文件就转身复印了一份,又同领导低声说了什么就回到自己位置开始写沟通去了。其淡定自若的表现让我开始觉得瑜姐之所以能做到项目组第二把交椅的位置也是事出有因的。
阮青莉是地道的文秘专业出身,所以在看到瑜姐将文件转给她修改发送回公司领导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但阮青莉寻过来的视线却让人不舒服,似是从我来到项目组开始就怀着敌意。
分部来电话说我要借的文件都帮我复印好了叫我去取,那边的接洽员是个好说话的,经此几番借阅文件之后熟了很多,也曾午间相约吃饭、逛街。你不知道其实有些时候,女友真的是一种无师自通的关系,就好比李子的堕落一样,就这样便水到渠成了。我现在觉得或者我与她挑明那念头,或许也能水到渠成了呢,你可不要笑我傻气。
“小石。”
对于有人叫我小石这件事,我一向反应不过来,不同于学校时同学亲昵的喊静儿,或者家里人喊静静,在这里一概都是姓,若是碰到同姓的在一处,那更是热闹。
我回头去找那人,看到的就是一个毛寸头小眼睛的男人,我努力回忆他是谁,最后终于才想起是那个动不动就发信息问你好的傻孩子。
“周哥,什么事儿?”
“你去小王那儿了?我今天才从上海回来,晚上他们说要一起吃饭,你也来吧。”
与王玲玲这个接洽员相处了些日子,与分部里年轻的一辈也接触的多了,但还没到私下一起吃饭的地步,想了想还是婉言拒绝的好。
周迪也想了想解下缠在手上的门限卡塞到我的档案里就转头就跑了。再怎么叫也不站住,我瞬间黑线了,这是要怎样啊?现在言情小说都不上演这么烂俗的情节了好不?!
不瞒你说,当时真的有种‘不想打卡?好办!帮你撅了’的冲动。说到底我对这个男人还是没有感觉,若是真有,自己也是那种巴巴的双手奉上的奴性样。
也许是因为不在意他,也就觉得还不至于干那么不地道的事儿。回了分部接洽员的屋,与王玲玲打了声招呼放下门禁卡就打算回去了。
“石静,这是怎么了?气势汹汹的。”她走过来拉着我坐下,睹见我放他桌上的门禁卡,呵呵一笑说“今天晚上要给借调回来的同事开欢迎会,你们那边我们也请了,你也一道来呗。”
我就是有这个坏毛病,凡是交好的人便怎样都行。就比如说那时王玲玲只字不提周迪的事儿,但她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她对周迪对我有好感的事儿一清二楚,其中的劝解我也不当她是撮合我俩,只当她是代表分部和项目组交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1 章
那日的聚餐说是请了项目组的人,但是项目组总共去了四人,庆哥、黄金鼠、我和林叔带的一个新人。分部来的都是年纪相当的年轻人。周迪和两个同样借调的同事。其中有一位我曾经在兆叔那里碰过面的,也许是我们都不好闲聊,至今也未说过一句话。他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全因黄金鼠阮青莉。一向自视甚高的女孩如今磨去了所有自傲安静的坐在他的身旁。我和王玲玲曾经八卦过黄金鼠与这个沉默如草的男孩——更确切的说是她单方面的灌输,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奇幻,它能让人甘愿为别人改变。
周迪是挨着我坐下的,我就拖了王玲玲在我身边,席间极少顾及周迪的搭话,反倒拖着她说这说那,起先她还会戏谑的看我和周迪几眼后有意躲开。我依然如故,次数多了她也知道我于周迪无意,便再也没故意为我俩制造机会。推杯换盏之际我感觉到我裤兜里的手机在狂震不止,窜到卫生间去接电话,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我只觉懊恼,为何周围这般嘈杂,都不能让我听得更清她的声音。
她笑呵呵的和我说了会儿最近工作的趣事,她突然兴致高昂的说要来找我玩儿。细细的盘算路程时间、周六日游玩形成的安排、车次,将她那几天休假算的慢慢的。听着她慢慢的规划,我嘴角上挑的幅度越来越大,享受着她为我而‘劳心费神’,止不住的甜蜜随着我的血液温暖着我。
后来想想,我已有近半个月没与她说过话了,那天她打来应该也是我中午发给她的那条信息起的作用。她心情颇为不错,但是我不禁怀疑,若是我仍是未发任何讯息,她是不是就这样没有一丝音讯。说到底我还是期望着我于她并不仅仅是普通的朋友,我缺乏的安全感她却一分没有填补。以至于她在电话那头回应我兴高采烈地问她怎么如此高兴时的那句‘我交了个男朋友’的回复瞬间将我堵得哑口无言。
是的,哑口无言。那么远的距离,若是没有我时刻霸占着她的时间,她为何不能找个她看得上的男朋友?更何况她又是爱情至上的性子。
周迪见我出来很久便来找我回去,那时候我仍抓着电话僵笑到傻。匆匆与她又说了几句便回了去,王玲玲与庆哥还有那个叫小徐的新人已经在拼上了酒,阮青莉与那个我仍未记住名字的男孩子说着什么,面若桃花的她第一次让我如此仇视,她的敌意从未撼动我,却只因为她一个爱恋的眼神(甚至她未看向任何不相干的人)也深深的刺痛着我。
周迪可能是见我脸色难看,关心的问我有没有事。我忙撇开看向阮青莉的视线,对他说,“没事,觉得有点儿喝多了。”这明显的扯谎,我不知道他拆穿了没有,但依然感激他未再说什么,像个相识的陌生人般淡淡的体贴。
聚餐结束后,他们大都住在分部租下的宿舍,也只有阮青莉和她男友、我和就是本地人的新人不回宿舍外,他们都东倒西歪的搀扶着回宿舍去。住的地方离这里有些远,我又担心我路痴的本性爆发,就打算打车回去。周迪要送,我也没让,捎了小徐一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