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六姑的表情有点怪,她几步就走到弯弯身边,压低了声音,“你家让你大堂姐住下了,你这几年都没回来过,你大伯就把你家占了。”
说的可轻的,弯弯皱了皱眉头,立即装傻了,“不会吧,六姑,我大伯母说是大堂姐替我家看房子呢,他们家不是有房子的嘛,占我家房子要干什么呀,不会的啦,六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给打断了,六姑冲她摇摇头,“就你这个孩子相信这个,你爸妈那会,谁来帮过你的,现在有那么好心帮你家看房子的?我们这里在征用呢,因为找不到你的人,你大伯家都快代表你把去接收补偿款了。”
折迁?
补偿款?
她觉得这是回来的巧呀,“折迁?有这样的事?”
“是呀,就你个孩子,我还想着托人去找找你,你也是的,这么多年,一次也不回来,差点把这个给了他们那些个黑心肠的人,我说呀,你大伯家要是讲难听的话,你别听,甭管你是不是你爸妈亲……”六姑刚说到这里,表情一滞,赶紧地把话收了回去,“反正这是你爸妈留给你的,咱们都知道的,不能让他们给拿了去。”
弯弯分明是听到那个字眼——“亲”,瞪大了眼睛,“六姑,六姑说什么呢,别瞒我的?”要说她来之前还有那么一点怀疑,现在也是肯定了。
六姑躲闪着她的视线,“没、没,我没瞒着你什么的,什么都没有,这房子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带你去折迁办公室那边去,别省得真到时他们把合同一签,你到时弄起来比较难弄。”
弯弯一愣,到是让六姑拉着走了,一路上任凭她怎么探,也没有能从六姑的嘴里探出什么话来,让她心里急得不行了,一看都到那什么的“折迁办公室”了,只能是先谈正事。
“同志、同志,不、不,领导同志,她不是我们老巢家的,她不是我弟的女儿,是收养的,她不应该得到补偿款——”
她刚要掏出户口本跟折迁办的人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就听到个粗嚷的声音在外边大吼,让她顿时就愣在那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到她大伯一家子人出现在折迁办的门口,都有七八口人,就那么堵在那里。
折迁的人到是镇定,接过她手里的户口本,“户口本能先放我们这里吗,我们先了解一下再通知你?”
弯弯自然是点点头,走出办公室大门,看着她大伯带着一家子人,想说话的冲动都没有,直接从旁边走过。
她到是不想跟人多话,到是她大伯一家都挡在她面前,不让她走人。
“大伯,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们是想要做什么呀?”她轻抬眼皮,眼神凉凉地看着她大伯,这个跟她爸同娘胎出来的兄弟,六十多点,头发比她那位大伯母要白一点,脸色到是红润。
“大侄女,你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现在冷不丁的一回来,就想要把我兄弟的房子同意拆迁了,你对得起他们收养你?把你养这么大?”
帽子一下子压下来,让弯弯那耳朵都快打结了,就算是这房子她得不了,也不能叫她大伯得了,捐了也不给,凭什么呀,以前欺负她爸妈老实,现在还想欺负她吗?
“大伯,真不用你费心,我爸妈收养我,他们乐意,是他们的事,这房子现在是我的,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她双臂环在胸前,心里的那份酸楚,叫现在的情况给压了下去,也顾不得心里那些悲怀身世的想法,“你们要是有什么想法的话,久去我爸妈坟前说,我这里嘛,很抱歉。”
“巢弯弯!”
她大伯那么一重喝,她到是不听,愣是从人群中挤了出去,谁也不理,就跟站在最外边的六姑笑了笑,打算找旅馆住个几晚的,把事情先给解决了再说。
一出了人群,叫她微微愣了,情绪还有点高,让她还慢慢地深呼吸了一下,环抱在胸前的双手慢慢地放了下来,垂在身侧,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你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哦哦哦类类类类,哦哦哦哦哦我来更新了, 话说一个月就快过去了,我的分还没有送完,泪奔,我没有哪个月把分送完的——真可怜
kikiathena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8…24 17:32:08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3…08…24 12:4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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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肖纵就站在车前;黑色的奥迪,挂着军用牌子;到是没有军服加身,人站在那里;却是笔挺的;仿佛是她依靠的最强支柱。
弯弯一直不觉得自己是脆弱的人;就这么一刻;她真是脆弱得不行了;即使这个人是肖纵;就刚才那么一打眼;就觉得他仿佛是来“拯救”她的;呃,这个用词有点作秀的意味;在她脑袋里转了两圈子,还是用了这么个词。
“傻丫头……”
肖纵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没有上前,就张开双臂,朝她笑笑。
那一脸纵容的,满心满眼都是她,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一听那话,她一抬起头,瞅着他满眼满脸的笑意,让她心里那点疙瘩顿时都消了个干净,慢慢地朝他走近,还有点不满,“谁是傻丫头了。”
来了这么一出,谁也看不明白,尤其是弯弯她大伯一家子,刚才还跟着上前,眼看着那车子,那牌照,她大伯不明白,可她大堂姐可看得清,都说部队的人惹不起,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隔壁村没拆迁成功,不就是部队驻在那里,部队说不能拆,就是没成,她学还记着呢,赶紧地把她爸往回扯,生怕惹出事来。
“巢弯弯——”
大伯到是没理会他女儿的用心良苦,早就跳出去,那一手往前一戳,就差点戳到弯弯的背上,也幸得肖纵那么一拉,就把人拉开了,让大伯那一手那落了空,她妥妥地就让肖纵挡在身后。
这一挡,就像把所有的风雨都挡下,“上车吧,我们找个地方吃饭。”
车门是他开的,让她先上车,再替她关上车门,而他则绕到另一边上车,将车往后倒,倒出路口,就朝右边走路,跟像是对路况非常熟的样子,弯弯她大伯给丢在原地,两个人谁也没理。
“你几时来的?”
看着他从这条小路出去左转地再往小路上走,再往右转的,一条小路接着一条小路的,右转左转的,连她这个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人都有点晕,眼见着他没说话,沉默的气氛,叫她有点不自在,索性地随便找了个话。
肖纵再转了个弯,终于走出这段路,眼前总算是大路,不再是小得只能通一辆车的小道儿,虽说那也是水泥弄成的路,就是太小,开起车来有点不太方便,又得注意一下别磕着别碰着了,这会儿,他才算是彻底地放松下来,“刚到的,肚子有点饿,你知道哪里吃饭比较好?”
她一看时间,都快五点了,时间到是还早,“这么早吃饭?”
比起她好端端的吃个午饭再到车站坐车到这里,肖纵那是午饭都没吃的,到这里都这个点了,中午那次是饿过头了,过头了也不饿了,现在嘛,到是早早地就饿了,“午饭都没吃,一路过来的,你要是不来这里,我还真不知道到哪里找你。”
一听他午饭还没吃,叫她有点内疚,想着他找到这里来,这心呀又有点窝心的,暖暖的,像是被给珍惜那感觉的,叫她有点招架不住,这姑娘有的,有那么一点的暖意,都能吸收了——
“我又没叫你来找我——”她还矫情,撅着嘴儿,有那么个不满的,索性把头转向车窗,瞅着外头的街道,比起多年前的记忆,确实变样多了,现在都透着现代城市的模样,叫她都觉得与当年那窄窄的老街都搭不上半点关系,“我待在这里还挺好,还有一笔钱可收入的,拆迁费呢。”
她还有点小得意,冷不丁地就掉下一笔钱来。
肖纵摇摇头,对她的小得意纯粹是包容,也只能包容,难得能找着人,万一把人惹了,再跑了,他哪里去找?“嗯,是挺好,你大伯还惦记着你的钱呢,还挺好?”
“反正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谁抢不走。”弯弯人往后一靠,靠在车里,觉得舒坦无比,以前她那个大伯家老是拿她爸说事,仗着他有两儿子,就讽刺她爸是断种人,这种神奇的伯父,她才不要呢,思及他还没有吃饭,她到是想不起来附近哪里有比较好的吃饭的地儿,眼瞅着前面一家门面还不错,就指着前面,“就前面吧,随便吃一顿?”
“行。”
肖纵听她的,没有半点意见,瞅着她精神头还好,到是没敢问她心里头在想什么,思及刚才听到的话,她那个伯父的话,分明是肯定了她的身世,中间的曲折,让他实在是解释不出来。
弯弯扬扬眉,打从一开始肖纵出现在这里,她要是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就是傻子的呀,下了车,看着他也跟着下车,她走前面,他走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就这么踏入饭店。
801包房,可以看见海,不错的视野,菜点了七个,红烧水潺、铁板蛏子、蒸梭子蟹、葱油小黄鱼、鳗鱼干小炒、鱼米羹、再加上最后的咸蟹,最新鲜的梭子蟹弄的,放点蒜沫、姜沫儿、再加上点醋,就那么拌着吃——
全海鲜宴,闹得肖纵都直了眼睛,不是他不喜欢吃海鲜,那是他一般不吃海鲜,这肠胃呀吃别的都还行,吃海鲜,平时也就碰一下,不怎么沾嘴的,她一点,就来个全海鲜,叫他吃的胆战心惊的——
“不喜欢吃?”
弯弯夹了一筷子咸蟹到嘴里,还眯起眼睛,一脸的满足样,刚把蟹肉都咽下,把那蟹的味儿全都咽在嘴里,她还抽出点心神去看他,见他还没动手,她到是给他动手到了白酒,吃海鲜嘛,那么喝白酒才是最好的味道。
肖纵看着她那个吃法都觉得喉咙头痒,这辈子什么事没见过?什么场面没见过?他不吃海鲜,这个事儿,他手底下的那些人都晓得,谁也没敢在他面前提什么海鲜的,就是到他的面前,他们可以吃,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