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拔刀，瞬步而上，那只亚丘卡斯刚刚破面，还需要休息，动作十分迟钝。我砍了它很多刀，但是钢皮十分坚硬，没有能一击杀掉它。亚丘卡斯开始向我挥刀，威力很巨大，在地上留下很多缎纹，不过准头稍稍有点差。我砍了它大概一百刀，终于割破了钢皮，如果下一击再瞄准这个地方，就能刺进它的心脏了。
我握刀，想送入最后一刀。
刀没有刺中那只破面，像是中途被一面看不见的墙拦住了，不管我怎么用力都看不到那只破面。
破面冷笑，发出尖锐的声音：“吾之领域，请受吾的命令，审判有罪之人！”
我瞬间明白这是它的特殊能力，通过刀痕切出领域，是结界的一种。但是很不幸我的反应力一向不够快……等我想强行突破结界的时候，破面已经念完了唱词。
——“制约之一：在吾领域中最强的人，将被剥夺所有能力！”
我全身灵压在瞬间被抽的干干净净，身体在空中维持不了平衡，全身都变得很重。破面挥着它的刀，像切豆腐一样将刀刺进我怎么都坎不断的领域，给我来了个对穿。
我疼得都无法呼吸了，半身浸血，等它拔出刀，血像不要钱一样根本止不住。
而且托它这个领域的福，我愈合速度都降低了一百倍，勉强复合了内脏，眼前阵阵发黑。银接住不断下坠的我，也被撞出很远。
由于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朽木少年还有那个姓黑田的女孩都是一脸骇然和难以置信。
银把我放在地上，我急促的呼吸着，胸口一起一伏，一边咳嗽一边吐血块。
“不要怕，我用鬼道给你治疗……不会像上次一样了。”银展开鬼道膜，温暖的感觉笼罩着我。
他说上次……
我扯扯嘴角，银俯下身体，我都惊讶于自己的声音居然这么轻，我贴着他的耳朵断断续续道：“鬼，鬼……鬼道，对我，对我无……效。”
银很震惊。
我抬起手，上边的伤口已经在自我愈合了，但是很难看出来。我吃力的说：“我……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可以，可以自己好了……”
银搂紧我，声音有点颤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我连累了你……明明是我一个人的事，却……”
我握住他的手：“胡说……银，你啊……你的愿望，就是，就是我的愿望……我，我其实非常高兴……也有了，有了努力的目标……所，所以……绝对不要放弃……我欣赏你的，你的绝不放弃……咳咳……”
银说：“回刀里去，会不会好一点。”
“不可以……”我放轻了声音，“这个样子，回……会不去。”
其实不是回不去，是不能回去。如果我回到刀里，那个对最强之人的制约就会落在另一个人身上，白白折损战斗力，打败这只破面的机会就更小了。
朽木白哉说：“只有等五番队的人来救援了，我们拖一下。”
银露出冷笑：“不可能的，谁也不会来。”
朽木白哉皱了皱眉，没有反驳，看来他也隐约明白了什么。
黑田跑过来：“那怎么办，这个周围都是刀痕，那个怪物如果是以这个约束我们，我们根本逃不出去。”
如今……也只有战斗了。
破面又冷笑一声：“制约之二：在吾领域中拥有斩魄刀的人，都不能使用斩魄刀的力量。”
黑田露出震惊的表情：“骗人的吧，不能始解……”
——要怎么打败这个怪物？！
Chapter 23
“散落吧，千本樱！”
……
“怎么样？”
“不行，完全使不出力量。”
……
黑田捂着嘴：“它它它来了……”
破面将刀朝着我们劈下来，飞沙走石，大地瞬间裂开一道深痕，刀刃没入土中。
我靠在银的身上，他护着我一路瞬步，尽管如此，我身上已经愈合的伤口还是崩裂了，血染红了他的衣襟。银站稳后，我试着用自己的力气站立，但是果然还是太勉强。银扶住我的肩，支撑着我全部的重量。
破面“桀桀桀”的怪笑，手上多出一把长刀，以与上一刀不同的方向劈过来。刀刃没土而入的时候又在大地上裂开一道口子，与上一刀构成十字型，将我们分散在不同的区域里。
银触摸着看不见的结界，感受着结界的灵压。
“和断空的气息很像。”银说。
破面怪笑，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在吾之领域中，就只能受吾的支配！可悲的死神，全部去死吧！”它的双手上突然多出六把刀，无差别的向我们刺来。
我拉了拉银的衣服，银没有回应我，险险避开刀锋。可是我们所在的区域太小了，他行动不便，脸上被划开一道口子。我能感觉他护住我的手更用力了，刚刚那一刀已经将我们可行动的区域又切小了一半，这样下去会避无可避的。
我说：“拿我来当盾牌吧……我，我不会死的……”
银拉住我再次避开，这次是他的背被狠狠划出一刀。
——他刚刚居然在护着我。这个笨蛋，他听不懂我的意思吗，我是不会因为这些伤死掉的，可是他跟我不一样啊，以那样的血肉之躯，他想做什么？！
“银……求求你了……”
血沿着他的伤口慢慢撒在地上，我能感觉到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银调整了一下姿势，一只手搂住我的腰，将我整个人横抱了起来。我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他弱小的身体护着我，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不思议的温暖。
但是……他的全身都在颤抖啊，受了那样重的伤，血浸红了我的双眼。
“求求你了……让我当你的盾牌吧……再这样下去……”
——会死的。
“斩魄刀，不是盾牌，”银轻轻说，“就算不会死，却会痛……我们是家人啊，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痛？”
——痛？那种早已经被我抛弃的感觉，他居然在为这个担心……我把头埋在他胸前，痛哭流涕。
……
“千手之涯，无法触及，阒暗尊手，无法映照，苍天射手，光辉洒落之路，煽点火种之风，相聚而集之时，无需迷惘，谨遵吾之所指，光弹、八身、九条、疾宝、大轮，灰色的炮塔，引弓向远方皎洁地消散而去——破道九十一，千手皎天汰炮！”
砰——啪！
结界破出一个大洞，朽木白哉站在另一边望着我们，刚才的破道应该是他放出来的。
银若有所思：“如果结界相当于断空，只要用八十九级以上的破道就可以破解。”
我们聚在朽木白哉身边，通过反复吟唱八十九级以上的破道来打破结界。其实如果继续这么下去对我们也是不利的，毕竟八十九级以上的鬼道很消耗灵力，更何况我们这边的人都不同程度上受了伤。
但是亚丘卡斯的思考能力不足以想到这些，它慌张的修改制约：“制约之二：凡吾领域内，不得使用鬼道。”
银抱着我瞬步到结界边上，黑田也即使避开。朽木白哉把斩魄刀竖直举在胸前：“散落吧，千本樱！”刀刃分散成千百片，折射着粉红色的刃光，就像纷飞的樱花花瓣。结界瞬间受到冲击，出现了波浪形的震动。
银说：“看起来这只虚的领域制约至多只能有两个呢……”
黑田试着去触碰结界，手臂居然伸了出去，虽然很快又被弹了回来。
破面怒吼：“可恶！既然如此……制约之一：在吾领域中拥有斩魄刀的人，都不能使用斩魄刀的力量。”
他最不该就是用新的制约替代第一个制约，解开我的行动控制。
我感觉全身的力量又回来了，灵压从体内窜涌而出，伤口瞬间愈合，皮肤上连到疤也没留下。我拽拽银的衣襟，银知道我没事了，才把我放下。
我扶住他因受伤而摇摇欲坠的身体，轻轻道：“够了，这里交给我。”
黑田皱着眉：“不能用斩魄刀，不能用鬼道，要怎么做才能打碎这个结界。”
我低下头：“那不是很简单嘛……强行突破就好了。”
我重新抬起头，全身灵压奔涌，周围的空气都在灵压的包裹下发生了逆折，脆弱的结界连挣扎一下来个波动都没有，就瞬间变成粉末消失在空气中。不要说破面了，连我们这方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走到银的身边：“能站起来吗？”
银微笑：“你问谁呢？”
……
朽木白哉在结界突破后第一个反应过来，始解了千本樱，破面钢皮再厉害也敌不过几千把刀的同时攻击，不一会儿全身都布满了刀痕。它嘶吼了一声，用手挡住冲头部攻击的刀刃，挥开花瓣一样的剑刃。
银已经瞬步上来，出现在他面前。
“阿神，要上了哦……”银没有回头，但他强大的灵魂波长与我紧紧相连，灵魂杂音第一次降到78％，而融合率提高了十倍，差不多有5％。我闭上眼，感受着相融后力量的进一步提升。
银拔刀对准破面：“射杀他，神枪！”
……
“伤在背部，留下了很深的疤。”银背对着我，让我帮他换药。
银问我：“你在哭吗，阿神？”
我握紧拳头，眼泪哗哗的往下掉，怎么止都止不住。
银叹了口气：“没事了，乖。”
“混蛋啊！”我说，“差点……真的以为，以为你会死。”
银说：“就算因此而死了，我也不会后悔。”
我全身一僵，咬着嘴唇：“……那我怎么办？”
银愣了一下。
我慢慢放开手中的绷带，抱住自己颤抖的双肩：“原来你们都是一样的人……我本来以为，本来以为至少你会不同……”
我推开银，跑出宿舍，沿着静灵庭漫无目的的狂跑。我难过的时候就喜欢跑步，不是用瞬步，而是靠着双腿。没有目的地的跑步，迎着风什么也不想，好像只要这样，连痛苦也可以忘掉。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擅自决定自己的生死呢？为什么都没有想过，如果留下我一个人，接下来千千万万的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