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泣当即跳下车落了甲板,身子一晃站稳了,心情没来由的高兴。忙自我介绍道:“我叫沈泣。大叔怎么称呼?”
“小哥客气,叫我老黑就行。”中年船夫说着。回身一指江面道:“你瞧,那二艘就是三等乌拱船。再远些是二等白条船,一等就是赤浪竹筏了。”
沈泣沿着船夫手指见到二艘拱形竹编棚的黑漆船,船身狭长约15米。后面白条级是连遮阳棚都没有的小船,还是老式的划桨船。点头道:“哦。老黑叔可去过海上。”
“哈哈。这话问的有意思。”
“嘿,居然问老黑有没有去过海上?”
这话一出,边上二个年轻船夫顿时笑了起来。
沈泣摸摸下巴,不知所措,转念听明白了。这老黑何止去过海上,说不定还是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只是他现在怎么摆渡了?
老黑一板脸,挥手怒声道:“笑什么笑?不用干活了。”只是这张圆饼脸,怎么看都不像是发怒的样子。二年轻船夫忙掩口,见老黑瞪眼扳着,才一低头转去招呼旅客入舱。显然这老黑xìng子和善,平常笑骂贯了,没点前辈的样子。
沈泣不觉想起刚进机修大队那会,跟着霍师傅去调压就觉屁股冷飕飕的,冷不丁就一脚。骂声跟着就到“下鸡崽呐!昨晚钻那个娘们肚皮里去了?”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讲孙悟空和铁扇公主呢?可惜再也听不到了……
“每年一至四月,是东海兽cháo爆发的季节。像我这样临近年底回内陆讨生活,早已是水手海员的惯例。”老黑沉声道,结满老茧的厚实大手,不觉摩挲下风干开裂的嘴唇。
“哗哗”帆面略升鼓荡开来。
“原来是这样。”沈泣点头恍然道,脚下一晃,一阵北风刮过。
老黑看了看渡头,道:“进舱吧,船要开了。这段水路要走一个半时辰。”说完,向驾驶舱走去。
“好。”沈泣应了声,赶去船尾帮老张头将车身固定,栓上铁链。
“起航了,要上船的赶紧哪!”几个年轻船夫吆喝数声。
很快,船撑离渡头。飞轮转动起来发出轰鸣,拍打起数尺高的水花。
“升起主帆!”
“哗啦啦”主帆升起,船体一震,速度提升。
沈泣在甲板上来回走了走,身体颤抖起来。脑中的热感成像范围居然达到了40米,全船上下一共87人,6匹马,水下刚经过34条江鱼……心中惊异的难以形容。
敏锐的听觉嗅觉视觉,都在告诉他风向西北,5级清劲风,风速9。水面小波,轻中浪,逆流速度1200千米/时,气温4℃。
视线所及,脑中分析出甲板上的设施功能用途。浪静号置前首方向舵,辅助尾舵,吃水0。45船艉略倾8°,船体各部件运转良好没有滞感。
四轮驱动航速4节,主帆2节,尾帆1节,航速7节,逆风浪以航速3。8节航行。根据老黑叔所说需要1个半时辰,脑中快速计算得出总航程116里,实际两地间直线距离79里。
船体,风向,波浪,航速,阻力以及他所掌握的知识参数。数息间本次航行所需的答案都在脑中生成,仿佛呼吸一样轻松自然,这在穿越前根本是无法想象的。仿佛他就是船体的灵魂,能感受风浪的起伏、设施的状况、人员的情绪这一切好像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这就是他要的生活,美妙的掌控。沈泣兴奋的无以复加,走过去摸了摸主桅杆,感受桅杆震颤所带来的动力。靠着侧弦板抚摸几处磨损的部位,感受它们的伤痛。作为液压高级维修师,舰载维修工,又干了一年养护工作,他早已习惯用手去感受船体目前所处的状况。
光滑美观,笔直的木纹似瀑布在眼前洒落,给他以清新亮丽的感觉。心中将熟记的各种用于船上木料进行对照。突然他心神一阵恍惚,双目痴呆,整个人傻呆呆的站着。
“扑通”
“快来人哪!有人落水了。”
“通”
“减速,减速。降下主帆,飞轮暂停。”
思绪混乱,他居然分辨不出这是什么木料,这在以往是根本不可想象。作为舰船高级维修师居然不知道脚下的船是何种材料建造,那还叫维修师?还称的上船员吗?还能当兵远航吗?
心中刺痛,浑身更是冰冷。这已经不是在地球,以往的的知识很多都不适用。现在的他去当海兵凭什么?面对凶残的海盗,恐怖的海妖,无情的风浪,陌生的船体,他去找死吗?心中越想越发的寒冷,他需要补充新的舰船知识,海洋、环境、气候、生物,掌握更强大的武力。他需要学习,他只是一名新手。
“哗!”
“哇,人这么快就救上来了。”
“老黑叔可是有着30年海上资历的老手,小菜一碟。”
“小哥,醒醒。你怎么了?”
“是不是晕船了?”
沈泣感觉浑身难受的要命。他居然会晕船?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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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毛家兄弟
() 江风萧萧,毛家兄弟浑身打颤。
三人一身泥浆水,脸sè发白发丝更是凌乱不堪;仇恨的目光却同时狠狠盯着面前的彪形大汉。
“跑啊!再跑啊?怎么不跑了。”高大魁梧似铁塔般的彪形大汉缓缓走近,口中揶揄。满脸的横肉更显凶悍之气。
毛家兄弟不约而同的往大汉腰间看去,微见凸起的形状明显是把匕首。气势一窒,往后瞄了一眼,身后就是巴邙江,已是退无可退。六名大汉将他们围成扇形,封锁出路已是跑无可跑。
“胆子不小,敢在爷看的场子插手。今rì就让你们和老毛子一家团圆去……”彪形大汉口中继续说。
“哈哈……”
“嘿嘿……”
“咯咯……”
毛家兄弟互相看了看,突的放声大笑,笑的捧腹,笑的仿佛走岔了气,笑的六名大汉莫名其妙。
彪形大汉本待慢慢戏耍一番,见此面sè涨红,怒喝道:“笑什么笑?都死到临头了还敢笑,等下让你们哭都哭不出。”脚下大步上前。
大毛笑着抬起头,乐呵呵的说:“胡彪,我们兄弟当然要笑。场子出了事,坏了赌场的名声却是因你而起。你说郝爷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
胡彪顿时面sè一变,眉头皱起。
二毛笑的接话,得意道:“你将俺爹打死,就该想到今rì之祸,可惜你很蠢没在号子里弄死我们兄弟。”
“咯咯。”小毛嬉笑二声,接过话头:“黑熊是怎么死的?我想你一定清楚的很。他为了给你出头失手打伤了赌客,结果你足足割了他一百三十八刀,成了血淋淋的人棍。这才成就了你‘血手毒彪’的威名,更顶替了他的位置,将他手下人赶的赶逼的……”
胡彪面sè大变,排开挡在面前的手下,口中争辩道:“我只是照郝爷的吩咐办事,你们不要血口喷人。我和你们解释这些干什么?”突的招呼道:“弟兄们,将这三人给我抓起来。”
六名大汉,身子一动。
大毛当即一挺腰杆,大声道:“今rì我们兄弟死就死了,也不饶六位朋友动手。”
六名大汉,面面相觑,脚下一顿。
二毛直起脖子,扯着嗓子喊:“行走江湖义字为先,坏了规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胡彪他自己也跑不了。带头冲撞‘除妖卫士’的送葬队,这事情郝爷追究起来……哼哼。”
六名大汉,不觉偷眼看了眼胡彪。
小毛面sè一正,跟着讲:“要杀要剐,我们兄弟皱一皱眉头就不是好汉。我们兄弟和胡彪之间的恩怨,希望六位朋友不要插手,我们兄弟在这谢了。”
三人说完当即抱拳做了个揖,一副慷慨就义的神sè。
三兄弟似绕口令般一句接一句的快速道来,可谓是软硬兼施。听的六名手下面sè大变,目光逐渐转冷,就此不动。
胡彪眼皮一跳,左右看了看。事情转眼演变成这样搞的他措手不及,这兄弟三人是计划好要把他坑进去。不由的气急,上前道:“歹竹出好笋,老毛子居然教出这般乖巧的儿子,实是让胡某大开眼界。”
大毛面sè狰狞,瞧着就有股狠劲。二毛小毛小身板颤颤巍巍,分立左右,脸面绷紧似要拼命。
“弟兄们……”
胡彪又喊了声,见六名手下冷冷的看着,不为所动。转念明白了,他现在也是无路可走。面sè顿时难看无比,额头沥沥冷汗冒了出来,脚下轻移。
大毛双手一握嘎嘣响,二毛慌忙往江面瞧了一眼,小毛突的提醒道:“六位朋友小心胡彪逃跑,到时,郝爷怪罪下来就麻烦了。”
六名大汉面sè一紧,向胡彪身后靠了靠。
“好个毛家兄弟!”
胡彪猛的暴喝一声,目光闪烁间两眼突的一瞪,杀气毕露。豪声道:“众位兄弟暂且一旁歇息,今rì就由我胡彪将他三人做了。郝爷若是怪罪下来,胡某一力承担。”话落,一抖衣袖拔出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口中喝道:“来吧,今rì咱们做个了断。”跨步上前。
六名大汉一听,面sè稍宽,向后退了半步。
“呀!”胡彪如下山的猛虎般扑了出去,霍的一个转身,沿着岸边狂奔而去。
于此同时,二毛猛的拽住大毛和小毛,吼道:“跳!”
“扑通”“扑通”“扑通”
岸边六名大汉看的发懵,挠着头皮来回瞧了瞧,发了一声喊:“追!”转身向胡彪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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