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一想也有道理,也不能让这位老兄一直在这里住,浪费粮食还影响不好,因此把这段话转呈给了黥布。随何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黥布听完太宰的话后,召见了他。
王府正殿,黥布斜靠椅背,微闭双眼。
在太宰的带领下,随何昂首而入。在太宰引荐过之后,黥布微闭的双眼“哼”了一声,看都没看老熟人一眼。
随何抄手向黥布一拱,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这一生最为耀眼的一段对话,也让他跻身说话三强。“汉王之所以派我给大王您敬送书信,是因为我们对您和楚国那样亲近很感诧异。”
随何的话让黥布莫名其妙,睁眼怒视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臣属楚国。”
随何微微一笑,说道:“大王您和项羽同样是诸侯王,却要臣属于楚,必定是以为楚国强大,可以做为靠山。但我认为有件事大王需多加考虑。”
“什么事劳你费神?”黥布拖着长长的强调,冷冷地说道。
随何微微一笑,说道:“项羽初伐齐国时,大王您应该动员淮南所有兵力,亲自率军,充当楚国先锋,然而您却之派了四千人去援助楚军。臣属的人应该这样做吗?再者,在汉王和楚军大战彭城之时;当时项羽滞留齐地,大王您应该亲率淮南兵众,倾槽而出,渡过淮河,参加彭城战斗。然而大王您却坐拥几万军士,却不派一兵一卒,袖手旁观。自拖臣属于人的人,难道应该这样做吗?我以为大王这样做事不足取的。”
黥布睁开了双眼,坐直了身子,眼前这个看似老实巴交的人竟然字字珠玑。前一阵的行为很明显已得罪了项羽,黥布在心里是很清楚的,如果项羽踏平汉军,下一个收拾的可能就是自己。黥布虽是个武夫,但不是个傻子。
随何又一次清了清嗓子,继续他的忽悠。如果上半部分说的是实情,那下半部分则纯粹是胡扯,但他的胡扯却把这次游说推向了**。“大王您之所以不肯背叛楚国,无非以为汉国弱小罢了。但项羽军力虽强,但天下的人都认为他所行不义,恃胜而自强。汉王虽败,却招致诸侯,把守成皋、荥阳,从蜀运粮、深挖沟壕。楚军若想西进,中间隔着梁地(彭越所在),有**百里。这么远,想要攻城也不那么容易,况且还要调拨老弱残兵从千里之外运送军粮。即使楚军进至成皋、荥阳,汉军则坚守不出,楚军若想西进,则很难攻下关口;若要后退,汉军则随后追击。如果楚胜汉败,各路诸侯由于害怕被逐个消灭,也会互相救援。楚不如汉是显而易见的,所以楚军是不足以依靠的。”
黥布站了起来,向身边的人挥了挥手,让其退下。然后向随何一拱手,说道:“先生以为该当如何?”
听黥布如此一问,随何知道这个人已经被打动了,“大王您只要发兵叛楚,牵制项羽几个月,汉王取天下可万无一失。汉王一定会割出土地分封于您,仍可南面称王。为此,汉王才派我敬献此计。”
听随何说完后,黥布动摇了。项羽睚眦必报的性格,自己是很清楚的。想到此,黥布很客气地说道:“先生说的有理,容我思虑。”
随何退出后,动摇了的黥布还是下不了决心,因为现在的形势是楚强汉弱,现在叛变,如果汉军再败,自己该何去何从?
与此同时,项羽派来的使者正在淮南,住在驿站,督促黥布发兵。
黥布这种脚踩两只船的行为,让随何异常焦急。一连几天,随何时时关注着黥布的一举一动。
几天后,黥布亲自前往驿站,安抚楚使。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楚使此次的说辞,将左右黥布最终的走向,也决定着自己此行的结果和自己的命运。最终,随何准备走一步险棋,不成功便成仁。
黥布刚到驿站,随何便闯了进去,几句场面话后,大喇喇地坐在楚国使者的上首,扭头对楚使说:“九江王已经归服汉王,楚国怎么能得到他的援军呢?”
黥布愕然,他真没想到这个人会突然来这么一招。这下可好,不管自己叛不叛变,在项羽那里算是坐实了罪名,彻底丧失了摇摆的资本。
楚使也是一惊,这个人没有随何的说辞,也没有随何的心计,只做了一个动作——起来就走。
随何乘机进言,“事已泄,杀楚使,无使归,急走入汉,并力攻楚。”
被一步步推到悬崖边的黥布无奈的说道:“事已至此,只好就此起兵。”于是,黥布杀死楚使,起兵攻楚。
而此时,项羽正围着下邑攻打。自从刘邦进入下邑,项羽随后即来,准备杀之以图后快。正围着刘邦打的过瘾,听闻黥布叛变,项羽大吃一惊,随即派项声、龙且率军进攻淮南,自己留在下邑继续修理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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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楚汉争锋—(九)彭城之战
占据巴蜀、还定三秦、收降七王,将巴蜀、关中以及河南大部连成一片;征调巴蜀民力、收服关中子弟、兼并诸侯势力,时至目前,刘邦总兵力已扩充到56万人,投鞭断流可谓是也。
看着身后的56万人马,刘邦乐了,从不名一文的混混,到几十万大军的统帅,所有得到这一切的人,不可能不快乐。
经此一闹,项羽势力大幅缩水。项羽原有总兵力就在十五万左右,加上后期征兵,最多也就二十万左右。现在项羽带走十余万人滞留齐国,因此彭城守军不足十万人。
并且支持项羽的诸侯只剩下了四个人。北京的臧荼无需考虑,这个人大半经历都用在防备陈余身上;安徽的黥布,还有湖北的吴芮和共敖,这三个人总兵力加起来最多也不超过十五万人。更为严峻的是,这三个人和项羽并不是一条心,严格来说这几个人既没信仰也没追求,一直在观望,谁厉害听谁的,忠诚度基本为零,绝不像那个叫季布的人(后边介绍),既听话又生猛。但不管怎么说,这几个人到目前为止还属于项羽的势力范围。
也就是说,在彭城项羽方最多能投入的兵力也就二十五万人,并且项狂人还不在现场。当时又没有大炮坦克,更没有导弹之类的高级货,打仗和打群架差不多,都得赤膊上阵,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来,因此人多欺负人少天经地义。六十五万对阵二十五万,刘邦是学过加减法的,这种经济账他算的很清楚。不管黥布他们三个会不会参战,刘邦都会稳赢,这似乎是无可争议的。
扫清所有障碍,彭城已裸露在刘邦的眼前,因此刘邦准备动手了。
就在刘邦动手之前,有一个叫董公的人向刘邦提了个建议——为义帝发丧。因此刘邦又一次操起影帝的职业,进行了一次淋漓尽致的表演。
刘邦听了董公的话,立刻袒臂大哭,悲痛欲绝,同时下令为义帝发丧,哭吊三天。并且写了一大段话,派使者通告诸侯,话的内容实际也很简单,“我要亲自为义帝发丧,诸侯都要穿白色丧服,讨伐项羽。”
表演完了,人心也得到了,最起码熊心在楚国原有的各方势力投奔了过来,彭城开始摇摇欲坠。
从公元前206年10月到公元前205年3月,熊心都死近6个月了,魂都不知道到哪投胎了,刘邦才想起为他发丧。你要说刘邦过去不知道熊心被杀了,那是胡扯,项羽整天睡哪个女人他都知道,这件事情他会不知道?扯这谎连鬼都不相信。
只能说刘邦这次表演是因为发现了熊心的用处。有的时候死人比活人更有用。熊心要是活着,刘邦连理都不想理他,可现在他死了,刘邦却挖掘出了他的价值。这次表演,刘邦损失了几滴眼泪,而得到了楚地人心。这次投资,稳赚不赔。
表演完了,该动手了。
而与此同时,项羽还在齐国和田横搞拉锯。项羽并非不知道刘邦正在闹腾,而恰恰相反,他很清楚。不幸的是项羽陷入齐地战争的泥淖不能自拔,更为重要的是田横太蛮横也太顽强,打不死、碾不碎,红着眼睛和项羽pk。能和项狂人敲锣打鼓地叫板,田横十足一个猛人。
骑虎难下的项羽面临着痛苦的抉择,如果不灭掉田横,自己回军,这个人必将随后而来。因此项羽在深思熟虑之后,做出了个大胆的决定,不顾彭城之急,全力灭掉田横。
同时他派人送信留守彭城的龙且、项它等人,让其坚守一月;同时派使者联络黥布、吴芮和共敖,促其出兵救援。做好这些布局之后,开始倾全力和田横对砍。而事实证明,他的安排根本就不凑效,龙且和项它没有能力替他守一个月,黥布三人也没能出兵救援。
公元前205年四月,刘邦兵分三路进军楚地。
第一路军由曹参、灌婴、周勃率领,从东北抄袭彭城。此路军从围津(今山东东明)出发南渡黄河,攻占煮枣(今山东东明南),随后于于定陶击败楚大将龙且、项佗,兵抵胡陵(今山东鱼台东南)。向南可进军彭城,于北可牵制项羽回军。
第二路军由薛欧、王吸、王陵率领,由宛(今河南南阳)经叶县(今河南叶县西南)出阳夏(今河南太康),绕个大圈后,兵临彭城之南,从南攻楚。切断楚军溃逃线路,亦可隔开黥布四王与彭城联系。
第三路军由刘邦亲自率领夏侯婴、卢绾及各路诸侯军,经曲遇(今河南中牟东北),向东南攻占外黄(今河南兰考东南)。刘邦到达这里以后,一直在昌邑闹腾的彭越终于找到了组织,率三万人马归附。刘邦为防止项羽袭击侧后,任命彭越为魏国丞相,攻占河南东北,以为羽翼。随后刘邦亲率大军,由西向东连克砀(今河南夏邑东南),萧(今安徽萧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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