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贪财鬼,说道:“她本名是吴可,儿时双亲都死了,跟姐姐被一位老人收养,她姐姐是‘游龙仙子’。”的
“啊!”贪财鬼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你想要‘回雪游龙’是不是啊。”
不想跟他废话,虞墨说:“你一向消息灵通,反正帮我查就是了。”
“哎,你比我知道得都多,还要查什么呢。你想知道什么呢?”
虞墨沉默了,想知道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总觉得该知道点什么,总觉得不安全。
“能查多少是多少。”
几天后,虞墨再次来到“财源滚滚”,看到贪财鬼像接待贵宾一样,在他面前放了个居然没有破损的干净的碗,还亲自给他斟了一碗的时候,他心里就明白,估计是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说吧。”
“嘿嘿,你也知道,这个事情难度比较大……”双手搓搓搓。
“嗯,”看贪财鬼这么诚惶诚恐的样儿,觉得好笑,“放心,钱我不收回。”不知道为什么贪财鬼总是一副“我很穷”的样子,本来鬼门关给的就不少了,他这偷那儿拿的,应该是全门上下除了王最富的人了。
贪财鬼者才放下心来,说道:“游龙仙子已经于五年前死了,据说是得了一种怪病,没有及时拿到药,就死了。”
“什么药?”的
“不知道啊,似乎不是中原的药呢,谣传是只有进贡才会有的珍贵药材。”
进贡的,那当然民间拿不到了……虞墨又问:“可知道她与什么人来往比较密切?”这女人非常谨慎,听力又极其灵敏,每次自己一来她就知道,无法偷窥到什么。
贪财鬼摇摇头:“没有,与我先前告诉你的一样,能进她房间相谈的都是二品以上官员或者巨贾商户,没有与什么人特别亲密,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得罪?这样一个青楼女子,男人争着看她,怎么可能不想尽办法得到她,即使是再聪明再滑头的女人,在那么多权势面前,怎么可能没有“得罪”过?虞墨暗暗想,到底是没得罪过,还是,得罪了但是没人声张出来?
——非常非常内部的消息…其实之前有人送来她的案子给我们,季总管接下了,但是后来鬼王把它抽走了,退回去了呢。——
脑海中回响起之前贪财鬼说过的话,还是说,得罪了,但是也像鬼王抽走案子一样,被压下了?
与此同时,飞燕轩内。
“确定?”
“找的是当年誊写家谱的老仆,虞墨,错不了,还说那孩子异常俊美,看一眼永生难忘,虽然早已从家谱中除名,但是绝对错不了。”
“好,辛苦你了,钱可够用?”
“绰绰有余,姑娘有办法了?”
“呵呵,我这次还想贪心一点,如果可以一箭双雕……”
屋内谈笑风生。
吴可身穿水蓝色衣裙,裙下烫着滚边,纤纤作细步,一步三摇,娇态不能言。
“张大人,飞燕舞的好看么?”柔柔女音令人心驰荡漾。
“飞燕姑娘不光舞举世无双,人也是举世无双啊。”如此佳人,竟然就在眼前翩翩起舞,怎不叫人酥心难耐啊。
仰头喝下一杯酒,目不转睛继续盯着前方的美人,突见窗前出现一黑影。
“姑娘小心!”英雄救美般将佳人拉到自己身后,“来者何人!”
死猪头,抓得那么紧,趁机揩油啊。
黑影从夕阳的光辉中缓缓走出,因为背光,仍然是只能看见轮廓,是一个戴着长长纱帘貌的男人。
“别再往前,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黑影还在往前移,直至身上再没有金黄色的斑斑点点,进入渐渐昏暗下来的室内,反而让他整个人更具有存在感。的
“阁下可是张居宪?”
张居宪愣了一下,说道:“正是在下。”此人蒙面,看不清长相,但是身上传来的危险气息确是明显的可怕。
藏在黑纱后的眼睛紧紧盯着挡在吴可前面张居宪,久久不发一语,然后转而看向吴可,虽然没有露眼睛,但是吴可就是知道他在盯自己。
气氛有点剑拔弩张。
“兄台既认识我,还是速速离开的好。”张居宪开口,纵横官场多年自问没有结下仇家,应该不是为了自己而来,而是碰巧认识自己,那样正好可以劝说他离开,看他的样子,就是来者不善,正好可以在飞燕面前留个好印象。
“我离开?”低哑的笑声传开,阴柔的让人有点毛骨悚然,“不,这次应该是你离开了。”
虽然听上去有点怪怪的,但是张居宪没有在意,说道:“兄台若是倾心飞燕姑娘,就不应该做出此等越窗而入的卑劣举动。”
“我卑劣?”笑声不可抑制,“我卑劣…我卑劣……你以为你们有多高尚了?”
“什么?”张居宪愣了一下。
虞墨像开玩笑般的问:“你喜欢这个女人?”也不等对方回答,又自顾道:“可惜啊,她是我先看上的,等我玩腻了,也许你有机会……”
“胡言乱语!”张居宪顿时火冒三丈,“飞燕姑娘岂容你此等侮辱!”
“哼。”虞墨闪身上前,等其余两人意识到时,吴可已经被虞墨俘获在怀,张居宪哪受得了这种挑衅,拔剑冲身上前。
虞墨身形变幻,张居宪根本不是他对手,不但剑锋没伤到他一厘一毫,反倒累得气喘吁吁,这下终于明白,这蒙面男子在耍着他玩呢。
“兄台既然认识我,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无奈之下,只能喊道,到底是何人,如此侮辱他!
“你不配。”虞墨冷冷的吐出三个字,似乎没了逗他的乐趣,抓着吴可飞向窗边,就在闪身正要出楼的一瞬间,一股极强的力道震得他不得不松开搂着吴可的手。
?!三人都惊讶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的第三个人,一名丫环。她迅速扶起吴可:“姑娘没事吧?”
吴可最先镇定下来,点点头,哈,原来真的有这么个人存在啊……
虞墨没把这个小丫环放在眼里,哼哼,不错嘛,还晓得在身边放个人保护自己,这个女人…本来他没有想绑架她,只是想锉锉张居宪的威风,等晚些自然会送她回来,现在,既然闹大了,也好,他许久没有劳动筋骨了。
虞墨展开步法,顿时众人眼前似乎有五六个灰衣飘来忽去,加上荡来荡去的黑纱,只觉得头晕眼花,抓不住真实的影像。
右手探进衣袖,摸上刀柄,准备找机会掷出。
哪知那丫环也不是等闲之辈,看了一会虞墨的身形,抢在飞刀掷出之前,跳空开去,对着虞墨就刺一剑,中左肩,虞墨大惊,他的武功造诣并不是很高,素来杀人多用容貌迷惑取胜,现下帽未摘,又受了伤,被这小丫环逼得步步退后,最后连身形也施展不出,只得越窗而去,但是那丫环竟然也跟在他身后,似乎下了决心要灭他。
两人斗得激烈,圈外张居宪看得紧张,谁都没有注意到吴可嘴角似有若无的勾起。
怎么还甩不掉!虞墨感觉有点虚弱了,左肩上的裂口,血冒个不停,加上疾风而驰,硬生生被风吹着,火辣辣的疼。这丫环是什么人物?!竟然能跟的上自己,现在是追不上,可是看这情况再拖下去……扫视,前方有一窄巷。
丫环见前方的虞墨忽的拐进窄巷,弯腰停下,以为他受伤支持不住,乘胜追击,来到他跟前,正举剑欲刺,突见男子一把扯下黑帽。
……
……
哐当,剑落地,眼睛这才重新聚焦起来,但是映入眼帘的是一把瞬间落下的刀尖。
“等一!…下……”“嘶”
衣服扯裂的声音,伴随着刀尖入肉的沉闷声。
“!”虞墨惊讶的望着女子胸前锁骨下方一颗颜色有点奇怪的痣,他对这颗痣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自己身上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颗。鬼门关虽有一些门人,但只有他们九大门人和左右二使有这颗痣。
虞墨仔细瞧了瞧女子的脸,目光又下移到因为力道过大而袒露出的半边胸脯,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变脸兄是女子……”
丫环虚弱的笑笑:“不,我不是变脸。”
“不是?”再次惊讶,再看看那颗痣,没错啊,这是只有饿死鬼用不知道什么鬼东西才能调出的颜色,“不是?!”那她是谁?怎么门里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他都不知道?!
“这痣不会有假,但是也恕我现在不能说出原因。”
虞墨凝视着脸色渐渐苍白的女人,考虑了一下,开口说:“因为看见痣,所以刚刚下手并未刺中要害,也没有入体太深,你回去好好调养变好。”
“我知道。”的
女子伸手想把剑拔出来,虞墨却挡开她抬起的手,眼睛直视女子,握上刀柄,说道:“但是我也可以让它再偏一点,再深一点……”
女子别开眼,叹了一口气,只略微想了下,便说道:“五年前的一天,季左使命我暗中随着这舞妓飞燕,凡是有想杀她,想与她交欢的,一律得除掉。我虽混在丫环中,但因平时飞燕总是独自一人,与丫环并不亲近,所以我也不太知晓她的情况,但是似乎她与户部尚书许文智许大人的交情不错。”
许文智?虞墨认识很多官场的人,自然知道他了。此人是当年的钦点京科状元,本来皇上有意将他入赘为驸马,结果公主竟然看上了新一届的状元展睿,于是只得在官职上补偿他,由从二品的秘书省直接调入户部,后来在后花园游玩时,他的妹妹许文惠又被皇上看上,进宫做了许贵人,只半年便赐为惠贵妃,于是又提许文智为正二品户部尚书,可谓是正当红的兄妹二人。
虞墨先暂停思绪,松开手,重新戴上纱帽:“姑娘放心,今日之事我也不会说出去的。”停顿一秒,问:“姑娘接下来去哪呢?”毕竟是同门,而飞燕轩是不能回去的了。
女子被问怔仲了一下,随即有点自嘲的说:“总是有地方去的。”无奈的语气一闪而过,告辞道:“色鬼好生保重,告辞。”
虞墨点了点头,目送着有些不稳的背影离开,今天还真是惊讶的一天,抚着伤口,好一个飞燕!好你个吴可。
深夜,吴可在床上辗转难眠。她在想,是不是虞墨不在乎儿时那些被羞辱、被嘲笑的回忆——因为他过美的容貌——还是说,他已经看出自己的计谋,否则怎么还像没事人一般照常来到她的飞燕轩?虽说的确还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