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当地人渔民说好的,到大盗巢穴之处停下。阿朵刘大六人上了岸,让刘大表弟三人原地休息,自己带春巴两人沿着河边询问打听,称自己为谯明子家人,想见到自己的弟弟。找了半天才问到,有当地人家老妪一听,见来的三个女孩子,听杨春巴的口音也像是蜀人,所以没有担心害怕,只是冷漠地指着前方,便不理阿朵她们。
在走一小段,遇上一中年打渔人家正在河边准备撒网钓鱼,杨春巴再上前一问,听见是谯明子姐姐,却主动说带他们去。阿朵示意排凤娌偷偷回去通知刘大三人。自己和春巴在中年人带领下,边说边问,不一会走到近处,便见江边搭着十来间竹棚,占着半个小山丘上,早上时分,竹棚上冒出袅袅炊烟。阿朵对那打渔人家说着道歉,自己并不是什么谯明子亲戚,而是来找麻烦的。杨春巴排凤娌已冲着竹棚里大喊:
“强盗谯明子等三人,你们杀死苗山的客人,抢夺苗山客人的财物,马上出来答话。”
中年人看来与谯明子关系不错,一听阿朵两人欺?他,非常生气,拿起手里的鱼竿就对阿朵打来,阿朵也不敢在得罪他,只是将鱼竿拿在走里,两人较着劲。竹棚里的人听到都出来了,有二十几人,大都是年轻人,有两四五个女人和孩子。为首一人和班宝子一般年纪,也是魁梧高大,英气逼人。江湖草莽出英雄,这话不假,眼前这位打山劫林的小英雄,正是谯明子,砍伤邓景,算得很有本事。
艺高人胆大,那谯洪听见杨春巴叫出名字,站出来亮相,还有另一个姓谯而叫什么不详的一起,多半是他。与那三人对视,谯明子却年纪最小,不知道叫什么的年纪最大,和阿朵差不多,看上去却是经历世故的年轻而老练之人。阿朵让中年人去谯明子一方,中年人与那谯什么的在说话,却是说阿朵二人欺?他引到这里来的。谯什么的也不惊慌,好像一点都不怕阿朵后面还有援兵,让中年人到竹棚人一起去。谯明子道: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叫我们兄弟是强盗?”
阿朵还未回答,刘大四人一路跑过来,班家少年首先站在表姐前面,班宝子抢着回答道:“我们是雷王江略卡巴派来的,你们抢了雷王的部下,杀死雷王的客人。是你们做的有胆就承认。”
谯明子道:“哼,管你什么狗屁雷王,我还是雷人呢。人是爷爷杀的,又怎么的。”
班白龙说:“把自己捆上跟我们回雷山,省的小爷动手。”
谯明子道:“就凭你们,也配?”
眼看就要说得动手,谯明子身后却有人问话:“你们是不是纳苏族的?”
还有的问:“雷山是不是就是且兰邑?”
班白龙道:“小爷就是,是纳苏族班家的,正是雷王家的外甥。”
杨春巴说:“雷山是在且兰邑里头,问这个做什么。”
后面那些人里有几个,说着自己是纳苏族谢氏的,班白龙道:
“是自家人。可是你们杀了雷山的客人,那就不好办了。”
那几人道:“你又不是雷山人,凑什么热闹?”
班白龙道:“我是不算什么,可我表姐是雷山第一勇士。”
那些人连同谯明子一起:“哈哈哈哈哈,一个女的,勇士?”
班白龙道:“你们不信什么,谯明子,你是不是被平邑邑的刘三打伤过,怀恨在心,现在刘家的事归刘二管,就是咱表姐指派的,原来当家的刘大,就是这位,你们怎么说?”
刘大见班白龙说道自己,便上前一步,按照江湖规矩抱拳道:
“鄙人刘大,弟弟四个。其中刘三过去曾驱赶谯明子兄弟三人,鄙人愿意代弟弟刘三为你们赔罪,刘三就在吾等后面等候处置,要怎么赔只管说来。刘大现在听雷王卡巴之女,桑幼阿朵的,我给你们处罚,你们对雷王做的,要给阿朵处罚。”
那谯明子看来只是一个勇士,他们一伙做主的却是那谯洪和谯什么的,有两个不是刚才自称纳苏族的人,与他们说着蜀中的话,也是蜀人,看来这伙人,成员挺复杂的。
那蜀人上前说:“打仗也就这么回事。鄙人是长水校尉部下,有官印为证,你们是什么长官?”
杨春巴平日听她父亲说的一些北方的故事,便问这说得古怪之人:“你是胡人?是鲜卑人?”
那人摇摇头:“吾汉人也。乃大凉天王部下,大凉灭国,吾流落至此,可此地之人甚难相处,所以不惜杀人。”
阿朵在一旁,听他自称不是胡人,想起勾老不愿意告诉她,关于晋室为何宣称胡人为杀人魔王,若论杀人为胡,巨树族盘踞的莫里斯倒是一个地道的胡人了。苗山自有妖魔,山外也有妖魔,她穿越来的世道,真的很黑暗?眼前沈新叔和邓景还等着行舟过去,容不得她遐想。
阿朵道:“我们不是什么长官,只是想为了过好日子,从这里来来去去、公平买卖。若你们在这里拦山占河,要我们山里人怎么过?既然你是从亡国而来,便应该更加知道和平的意义。”
那人听得明白,找不到可以反驳之处,刘大又对阿朵点点头,表示这是他以前认识的一个。阿朵便转向他们更多人说:
“刚才听这位大哥说得,说此地人甚难相处,现在此地人差不多都来了,我们就可以谈一谈。带我来的大哥,不就是此地人,不是也和你们相处好了。还说我说谎?了他带到这里,这不是在围护你们这些流落的人么?”
这些人听着清楚,大都在想没有太难相处,有的点点头。那个谯洪身边站着的谯什么,年轻而老练之人,反应很快,立即站出来,对阿朵说道:
“我们不是强盗,只是与刘家有仇罢。人已经杀了,你想怎样便说,不要光说得大道理一堆,我们三兄弟可没有他们善良好欺?。”
阿朵道:“我们有三条小舟,载着上次被你们拦截的苗山客人以及去买卖的族人,要到成都去,请你们不要拦阻,别的事由我与你们的仇人刘三来一起谈判。”
谯什么的,才是这些人里的头儿,称呼他们是大盗就不在合适了。他正如阿朵感觉的厉害,回到:“可以,但你们得将刘三先交给我们,等你们的人去以后,我在放了他。”
阿朵道:“不行,刘三已受到了教训,你们也杀过我们的人,不能交给你。”
阿朵心想,还是要动手啊,刚才那个以为是蜀人的大凉亡国之人,不是说的打仗也就这么回事,还好笑的拿出官印。心想不拿出一手当场镇住他们,还得磨时间和冲突更严重。
阿朵对谯什么的三兄弟道:“这样吧,你们三人打我一人,打的过我就把刘三交给你们处置;若打不过,就得先让我们的舟子过去,我们赶时间,剩下的等舟子走后再说。”
谯什么还有谯洪,有些呆怔,那个谯明子倒是爽快说:“我们三人打你一人,你个女子打的过么。”
谯洪说:“凭什么相信你。”
刘大说道:“那位大凉大哥,我们不是过去打架过了,你知道我是刘大。我保证我们这边都听这位雷山卡巴之女的吩咐,死活都听,这下你们行了吧。除非你们孬种不敢打。”
谯什么的与那大凉之人交换了几句,便说:“这场比试,咱们可是站便宜,雷山的第一勇士,那就废话少说动手吧。”
谯洪和谯明子还在哈哈笑着,两人有些漫不经心的上来。阿朵想还给你们机会,立即就是上去扭抱,用这些天与杨春巴班宝子等练习得更加熟练的柔道,使出上次与乌基朗达不曾用的基本功,一个内股先将谯明子绊倒,在拿住谯洪的腰身,将他摔出好远。两人不及谯什么的提醒,吃到一个亏瘪,这才站起来与哥哥三足围住阿朵。阿朵问谯什么的,报上名字来,那谯什么的叫自称谯纵,阿朵想还要问你们是不是杨先生说的谯周后人,打败再问。阿朵让刘大作为观众在他面前表演了一次柔道,在刘府与刘大邓景打斗时不曾用的全面,这次阿朵急于让沈新叔通过,下手迅疾,毫不手软。
看起来是没有胜负的,阿朵与谯纵弟兄三人滚做一团,谯纵三人被绊倒摔倒之后又立即爬起,柔道不同于今日蒙古人的摔跤,远距离近距离都有套路。谯明子果然最厉害,被绊倒摔倒次数最少,但阿朵随便就制住他们中的一个,若不是三人,换了一个对一个,比试早就结束了。还好这里是河边草地,三人被摔得不至于鼻青脸肿,但浑身都被阿朵折腾,只要被阿朵抱住滚在一起,吃亏就不小,不是被折痛胳膊和手臂,就是被抵紧下巴脖子。阿朵在垫子上滚爬千百次,不论地形,都有经验。三人一下都没有挨着阿朵,谯明子吼道:“哥,你们挡住,我去拿刀砍了这小娘。”阿朵哪里给他去,说道:“哪里去。”早抱住摔下,这下把谯明子摔得不轻。
虽然不是当日阿朵提起野狗那边,做“天狗摔”。阿朵自己也不知道,回到东晋,她用上了不曾学过太多的挡身技,挡身技在柔道比赛里被禁止,因为对对方伤害太大。天狗摔就是,不过那天是摔野狗,阿朵的手巴掌宽而长,比刘大的蒲扇手还大,卡住后脖子将对方提起来是做的到的,举起黑熊便如此。三人眼红如野兽,不管酸痛继续猛扑,那谯纵谯洪拼命拦住阿朵,想让谯明子去拿刀,阿朵情急之下,绊倒谯洪,抱住谯纵一滚地,飞身伸出两腿子卡住谯明子左腿,使劲一扭,只听谯明子惨叫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断了。换没有柔道或者腿功的人,很难做到这一点,也是柔道里被禁止使用的挡身技,如同剪刀腿一样,将谯明子的左腿剪刀了。三人不是阿朵的对手,阿朵想起曾听柔道队的哥哥姐姐说过,有个柔道之王的叫松下什么的,就是被剪刀腿给绞断的,当下有些懊悔自己出手过重。见谯纵谯洪不在反击,也住手让他们照看谯明子。刘大和表弟在一边看得叫好,还有两丫头也是,阿朵正想要不要问一问谯明子怎样。
那谯纵说先住手看看弟弟,让谯洪背上谯明子回去,带着一伙人就往山中而去,阿朵等人拦阻不急,阿朵对那谯纵说:“别”,这二十余人,早带着妇孺先走,谯纵回了声:
“等着瞧。”
阿朵欲让他们不要逃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