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又气的冲上来大声说:「手机给我拿来!所有可以通讯外界的东西全部都给我拿过来!」
颜玖雁坐在床上看着她的父亲说:「早知道你会这样了,所以我是空手来的。」
她的父亲听了,脸部扭曲着,随即咬紧牙根看着颜玖雁像看仇人似的说:「妳一样不会得逞的……我绝对不会允许妳搞同性恋!」她的父亲说完就走出去,用力的把门关上。
『千年不变的老古板。』颜玖雁无奈的躺在床上,她看着窗外,看来这次的革命要很久了。
☆、第三十四节
钱咏昕拎着包包走下楼,她索性先不管那图画了,她根本看不懂。当她走进去便利商店时发现颜玖雁竟然不在,又觉得更加诡异了。
颜玖雁上个月已经不知道什么事很忙了,现在这个时间又不在,钱咏昕不禁担心起来。
廖启圣接到未来岳父的电话后,火奔到东势颜玖雁的家。颜玖雁的父母帮他开门后,廖启圣就直接冲到二楼,打开门看到颜玖雁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
「爸爸说的是真的吗?」廖启圣喘着气问。
颜玖雁回答:「他不是你爸爸。」她的口气相当坚持。
以往她总是以不确定的口吻跟别人解释廖启圣只是她未婚夫,不是她老公。现在她可以很正确的知道,廖启圣不只不是她的老公,也不会再是她的未婚夫了。
「是谁?对方是谁!」廖启圣激动的喊着。
「对方是谁不重要!重点是我不想跟你结婚,麻烦你退婚。」
「到底是谁?不可能是骆梓萱吧……」廖启圣头痛的按着太阳穴,随即灵光一闪的看着颜玖雁说:「不会是米乐吧!?」
「不要乱猜。」
「一定是她!原来如此……我都懂了……我还在想说妳根本不是个爱吃醋的人,怎么每次我提起米乐妳的醋意都上来?原来……妳吃醋的对象不是她……是我!?有男人欣赏她,妳很不爽,因为她是妳的?」
「我叫你不要乱猜。」
「难怪你们见面还是可以谈笑自如……天啊……抢走我老婆的人就在我眼前……」
「你可以不要乱猜吗?」颜玖雁起身不耐烦的说。
廖启圣看着颜玖雁说:「是我做错什么吗?是我的爱无法让妳感动吗?不然妳为什么又要变成那样子?」
「跟你没有关系……我爱过你,但那根本不是真爱。你很好……可是我喜欢的不是男孩子了。」
「怎么会?一直以来妳跟我的互动都很亲密不是吗?」
「我也只能这样,不然呢?」
「怎么装也不可能装的这么像吧?」
颜玖雁轻叹一口气说:「在你之前我又不是没喜欢过男生……我当然可以接受男孩子跟我的互动,我也知道要怎么去配合。」
「所以妳只是在配合我?」
颜玖雁实在不想讲太多伤害廖启圣的话,可是想到当年廖启圣也是害她变成这样的始作俑者之一,便横了心说:「对。我爱你,可是我打死都不想嫁给你。我的父母剥夺掉我很多就算了,你也跟着剥夺掉!」
「我剥夺妳什么?我没有给妳自由吗?我没有给妳空间吗?」
「你剥夺了我的梦想。」
廖启圣听了吞了一口口水说:「那……那我现在给妳啊!」
「来不及了,廖先生。」
「我可以自己经营便利商店,然后再另外管理工厂……」
「来不及了。」
廖启圣一时慌张起来,快步走过去坐在颜玖雁旁边说:「我知道我不该强迫妳要跟着我,然后跟妳父亲一鼻孔出气不准妳考研究所……可是我只是希望妳可以快乐,做我的老婆不用工作这么辛苦……」
「你知道我的兴趣是什么,你以为我跟你这样子真的会快乐吗?当初我也说过我才不怕辛苦,因为我的梦想不是结婚跟不工作!我才不想当什么蠢少奶奶,我想要完成我的梦想。」
「那妳现在可以啊!我让妳完成梦想,我不会再阻止妳了。」
「我说过来不及了,我要退婚。」
「我不会退婚的!」廖启圣大喊了一声。「妳正常了,为什么又要回到那种生活!女人可以给妳什么保障吗?那个家伙可以给妳优渥的生活吗?」
「这你就低估了。」颜玖雁斥之以鼻的说。「请你不要再以你那种沙猪眼光角度去看女人了好吗?你跟我爸一样,永远都觉得女人不会有什么出息,最后还不是要嫁出去。我知道你现在会为了不想退婚而答应我的要求,可是我知道你才不会真心支持我。
我几乎可以看到未来当我遇到挫折时,你是会冷潮热讽的。你是没有我爸爸这么糟,可是你知道我爸爸为什么喜欢你吗?你「只不过」是开个两间便利商店的老板,他才不看在眼里。当初他可是介绍一个大企业家给我,年收入是你的两倍。可是……你那种大男人主义跟我爸刚好一拍即合,他才会这么喜欢你的。」
廖启圣听了哑口无言,他是不清楚颜玖雁的父亲是不是这么想,不过颜玖雁猜测他会冷潮热讽这一点倒是没有说错。
「又加上我当初可能把他逼急了,所以他也不在乎你的背景,急着就把我推出去了。但是你们以为,我变成同性恋的事实是可以找个男人来掩饰过去的吗?那只会加深了我的遗憾、扩大我的空洞!」
「妳!」廖启圣举起手准备打下去时,立刻理智的住手。
颜玖雁瞄了一眼廖启圣高举的手,又看着廖启圣说:「这吓不倒我,小时候我已经看过我爸这样子打我妈好几次了。」
廖启圣咬紧牙根缩手,口气缓和下来说:「我不会的。」
颜玖雁白了廖启圣一眼,像这种话,她父亲也跟她的母亲说过好几次了。
「我希望妳好好想一想……这个社会是不会容许你们这种人存在的。」廖启圣说完就起身走掉了。
『怎么咏昕的父亲可怕归可怕,却比他们好多了?』颜玖雁心想,廖启圣那一番话她不会听进去的,因为……她迷恋着这场非主流的爱情。
她继续躺回床上,想起自己跟钱咏昕发生关系的那一晚,再次添满了勇气。
钱咏昕躺在床上反覆的看着图画,心里暗忖:『我又不是推理家……到底为什么玖雁想画这东西?是我跟她说过什么还是她跟我说过什么?』
钱咏昕搔着头咬紧牙思考着,头发被她抓的跟思绪一样凌乱,她忍不住拉开床头柜上的小抽屉,里面已经累积了三十几根菸了。
『对不起啦……谁叫妳出难题,我抽个一根不为过吧?』钱咏昕边点菸边想。
颜玖雁的父母跟廖启圣很凝重的坐在客厅里。他们都猜不透颜玖雁为什么又变这个样子?五年了……已经五年了!颜玖雁都表现的很正常,怎么这次又复发了呢?
「对方到底是谁?竟然可以让她再一次误入歧途!那女的一定很会讲话,不断给玖雁洗脑!」颜玖雁的父亲点了一根菸说。
廖启圣没有答话,虽然颜玖雁死不承认,可是他的第一人选就是米乐。米乐长的漂亮、有气质,最重要的是她的声音绝对是吸引颜玖雁的最大特性!
是米乐的机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廖启圣几乎是无庸置疑了。
「还是她根本不想这么早结婚,因为要结婚了才做出不理智的行为?」颜玖雁的母亲说。
「都已经快要二十八岁了还不结婚,是留着看笑话吗!」颜玖雁的父亲说。
廖启圣听到未来岳母这样说,思考了一下便说:「还是婚期先延后?」
「什么!?」
「只是先延后,好让玖雁做好心理准备。现在婚期迫在眉梢,她才会如此坚定……」
「不行……」颜玖雁的父亲摇了摇头说:「玖雁其实很聪明的……她会知道我们的用意。而且……一但她只是你的未婚妻时,她更有理由了。她这丫头……的确很听话,平常总不敢反驳我们,可是一但坚持就会坚持到底。
当初我不准她唸大学,她可以说是拿命跟我斗;她选的那个科系我很不满意,她又拿命拼命熬夜唸书硬是考高分让我呈服。这一次……她绝对会坚持到底的。」
廖启圣咬紧牙说:「那该怎么办?」
「当初我们是磨合了一年才让她渐进轨道,可是就像她说的……她现在已经是大人了,我相信她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不过我觉得就还是一样先禁足她,女人吗!好一阵子没有见到心爱的人又会开始烦燥了,就跟当初一样,她一开始也是很冷静。才过不到一个月就开始求饶了,求我们让她见那女的一面。」
「但是她现在已经是大人了!」
「启圣,你还不了解吗?女人对爱情是没有理性的。他们只是他妈的蠢蛋!」
廖启圣跟颜玖雁的母亲听了都安静下来,在颜玖雁的父亲还没倒之前,就连廖启圣这个未来女婿都得听他的,毕竟这个未来岳父可是要把工厂留给他的人呢!
☆、第三十五节
一个礼拜过去,钱咏昕消瘦了三公斤。虽然上班还算正常,可是回家她就是埋首在那张图画里,然后菸灰缸已经爆满菸蒂,桌上还摆着两包她买给自己的未拆封黑大卫。
她不懂那个戴着她亲手套上金戒指的女人跑哪去了,也不了解那个女人为什么都不接电话,现在甚至还关机了。去她家也没有人,等也没等到。
钱咏昕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对颜玖雁认识的太少了!她只知道颜玖雁的家里是办厂的,开在哪个鬼地方她也不知道。
她烦躁的喝了一口贝纳颂,就拆开新的黑大卫,手机也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喂?」钱咏昕开头回应。
「玖雁跟妳联络了吗?」江子寈急切的问。
「不只雁没有联络我,连鸟都都不鸟我。」
「会开玩笑表示妳还有吃饭,我马上过去找妳,今天跟妳一起剖析图画。」
钱咏昕难得笑了一下,除了上班以外,她根本笑不出来。但是她清楚知道颜玖雁不是离开她,只是她真的很担心颜玖雁。
江子寈在二十分钟后准时到了钱咏昕家,她一看到满桌的菸蒂跟贝纳颂空瓶时忍不住喊出来:「钱咏昕!妳是流浪汉吗!?」
「我快了。」钱咏昕熄掉菸,一脸倦容的看着江子寈。「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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