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念的根源不可轻易放过。另外,做点能够化解本尊怨念的事情,例如回顾本尊美好记忆中的人事物,会对主人有很大的好处。”
“嗯,那我明白了。我现在去拜祭一位本尊的长辈,你觉得妥当吗?”舞悠然再度问道。
“可以的。虽然主人要去拜祭的人亦是怨念根源的一丝原因所在,不过以往的美好却也不少,两相中和一下后,倒也无妨。”
“谢谢你小米,我想我明白怎么做了。”
“好的,主人能够明白那是最好不过了。若是有问题再叫我吧。”
“嗯。”舞悠然应了句,与小米之间的交流就跟在沉默发呆一般,倒也未曾引起秋玉茗太大的反应。
“玉茗,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也挺无聊的,可有兴趣随我一同外出?”舞悠然抬眼望向秋玉茗,一扫之前的沉默姿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这般问道,似乎想开了些。
“可以吗?”秋玉茗问道。
“当然没问题。另外,恐怕还需要你帮个忙,就怕你会嫌麻烦。”舞悠然咧嘴笑一笑,笑得略带几分讨好之色。
“帮忙?我能够帮你什么?”
“当然可以,不过现在暂且不说,等拜祭过后,我再告诉你。”
“那好吧。”秋玉茗点了点头,按耐下那一丝好奇。
这边话才说完,哈尔走着眉头却是走了过来。
“哈尔,车子准备妥当了吗?”舞悠然问道。
“童家那边寻了诸般理由拒绝提供马车,说是老爷、夫人以及刚回来的四小姐与姑爷都需要使用马车外出,没有多余的大车子外借,若是小姐不介意的话,倒是有个容得下两三人挤挤就好的马车,属下去看过了,简直太不像话,大车子没了哪怕是小点都好,属下看着那么多新车对方寻了诸般理由不给,最后为难的指着一辆感觉都快报废的破车说可以拿去用,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哈尔一脸铁青恨恨道,若非这里是童家,双拳难敌四手,以哈尔以往的脾气,绝对干翻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们。
“不就是车子的问题,他们不给就不给,不是还有秋玉茗带来的那辆车子吗?将车夫留在童家,你跟小京在车头坐,我们四个大人加一个小孩挤一挤倒也坐得下,用那辆车子便是了。”
“可是,那样会很不舒服的。恐怕小姐你连伸腿都不太方便,一些点心的小桌子都要收起来不可了。不然都放不下您要求带的东西了。”哈尔不甘的说道。
“没关系,点心任何时候都可以吃,不差那点时间。大不了回来的时候到车行一趟,买一辆咱们专用的车子便是,还怕以后没车用?”舞悠然不以为意道,对于童家那些人的小动作只是嗤之以鼻。
车子这东西只要有钱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麻烦的应该是拉车的马匹,这却不是普通人家有得卖,至少是专门的地方方才买的来。价钱方面,马匹才是大头。
“若是如此,此刻倒是可以直接离开了,秋公子的马车已然停在门外,剩下就是将还准备的东西搬上车就好。”
“那走吧。”舞悠然起身道,一行人便这般离开了揽月阁。
舞悠然一行人前脚一走,立刻就有下人立刻跑去给二夫人、三夫人通风报信。
“很好,派人跟紧了,我要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都要一字不漏的给我汇报清楚。”二夫人肖涵静吹了口茶水,抿了口后淡淡的说道。
“是,夫人。”
离开了童家之后,舞悠然一行人乘着马车出了万德县城,一直驶向郊外十里处的一处小山村外,只见这处山村很小,零零散散住着十几户人家。
四周围都是比较贫瘠的山林,有几十亩算不得太好的田地,还有一片果林,这小小的村落说是村落,还不如说是十几户佃户组合成的聚集地罢了。
可就算如此,此处还是以村为名,有着属于这里的村长。
舞悠然来这里并非拜访这处村子里的人,只是为了拜祭埋在此处山林中的一处孤坟而已。
而这处孤坟,便是童江月花掉自己为数不多的一点银子买下的一块巴掌大的地,作为安葬这位与她有恩的童家老仆,奴安的坟地。
奴安,以奴为姓,是卖断给童家的下人,不过这都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早在许多年前,因为奴安舍身救了但是童江月的祖爷爷一命,而自己弄断了一只腿,而行动不便,那时的童老爷感念奴安的救命之恩,已然免了他的奴籍,并且让他留在童家养老,娶妻生子。
只可惜,奴安一生坎坷,早年妻子意外落水死了,连带着腹中唯一的胎儿也是胎死腹中,一个下人想要娶妻生子何其艰难,这种打击可想而知。
因此奴安便成了孤家寡人,住在小小的破落院子里,做着一些力所能及的零碎活养活了自己 。
当初童江月在家中受迫害时,便是这位奴安收留了那时的童江月,在她困难之时帮了她许多,在她想哭的时候为她擦眼泪,累的时候给她依靠,可以说,奴安是童江月自从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在眼前后,那段童年时光中唯一的温暖。
可也正是这么一位孤苦无依的老者,最终也为了护住童江月,硬生生让人打死了。
若非后来童江月发狂,而童宇崇又及时赶到制止了二夫人手下人的行为,恐怕连当时的童江月也不可能活到让童雨萱与童玉玲这两个童家四小姐五小姐谋夺一门亲事而将她祸害的时候。
往事不堪回首,越想越是觉得这童家的冷血无情,为了地位不惜狠下杀手除掉一个弱质女子,为了目的不惜手足相残谋害手无寸铁的孤女。
童家的黑暗史真是到了罄竹难书的程度,也让舞悠然心底的恻隐之心愈发的淡薄了几分。
下了马车之后,舞悠然此时此刻领着秋玉茗一行人顺着记忆来到那处林间的孤坟时,那整个风头的草早已经长得老高,若非还记得一侧的那株被童江月刮下一层树皮的松树,能否找到这处坟头都是个问题。
招呼着人帮忙拔草,甚至于连小小年纪的安安也过来帮忙,虽说有点帮倒忙,不过这份孝心可嘉。
清理了坟头上的枯草之后,将祭品摆上,点了香,舞悠然拉着安安一道跪拜行礼。
“安爷爷,早年若非您老护着,也不会有童江月活命的机会。这么多年未曾过来探望还请见谅。不过您老放心,我这次回来是为了让童家自食恶果的,若是您老泉下有知,还请保佑我一切顺利,若是能够不伤人性命让她们收到最深刻的教训,那是再好不过了。还请安爷爷保佑。也请您老在地下好好生活,不要挂念。从今往后,世上不会再有那个悲惨的童江月,我现在叫做舞悠然,一位还算过得去的大夫。您老不是一直遗憾当初若非找不到大夫治疗,也不会让安婆婆与那未出生的孩子离你而去吗?虽不敢说杜绝这种类似的悲剧发生,我却会努力做到力所能及,希望您老在天之灵做个见证。”舞悠然说着磕头三下以示诚意。
第二百九十五章 被拦
拜祭过奴安的坟头之后,舞悠然稍微在那逗留了片刻后,便与众人离开了此处林子,准备回万德县城。
当舞悠然走在前头,秋玉茗并排而行时,忽而一道身影冲了出来,拦住了舞悠然的去路,哈尔立马拔出刀刃挡在前头,虽然未曾立刻动手伤人,却也将刀架在了那突然拦路人脆弱的脖子上,只需要轻轻一压,绝对爆血管。
这拦路的人并未因为让刀架了脖子而慌张,相反他格外的淡定,而舞悠然此刻也注意到眼前之人的模样,居然是一身破落装备,如同乞丐一般,花白的头发乱糟糟不说,还有不少杂草掺杂其中,脸上脏兮兮的,衣服上早已经破烂漏风,身上散发出一股子难闻的气味,绝对令人不敢恭维。
舞悠然盯着这个拦路之人,无论是她还是童江月的记忆中都没有这么一个类似的男人的模样,俨然是不认识的人,只是责任望着舞悠然的眼神明显是认识她,如若不然就是个疯子,否则岂会对刀架脖子上这种事情表现出这般淡定的神情。
“你是童江月,我可有说错?”那男子沉声问道,这声音听起来根本不似一个上了点年纪的人该有的嗓音,反倒是有点像是三十左右正值壮年的男子那般中气十足,只是隐约中感觉到这人口吻中不经意泄露的绝望。
“我是。”舞悠然应道,反问道:“你又是谁?我似乎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很正常,毕竟你是童家的大小姐,哪怕再如何不受宠,被排斥都好,你都是童家的女儿。不是随便出入府内外的丫鬟婆子,岂会认识我这种小人物。不过,我倒是见过你,曾经随同朋友给童家送柴火的时候远远见过你。当时的你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没想到差不多十年时间过去后,你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不,我说错了。你的容貌虽然变化不大。但是气质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看来。两年多前你被赶出童家后,经历了不少事情,应该也是遇上了贵人。才有了这般新面貌,整个人都变得更加自信以及有种高贵的感觉。真是多年不见要刮目相看。”
舞悠然眉梢一挑,淡笑道:“阁下这般突然冲出来拦住我的去路,莫非就是为了说几句恭维的话?若是讨赏的话。你这般举动可真是有些不顾后果,万一我的侍卫伤了你。那时你可就真的不好玩了。”
“大小姐此言差矣。我揽住你可不是为了讨赏,只是先要确定自己是否认错了人。不过,现在我可以确定你真的是我要找的人。既然如此,我也不怕开门见山的与你说。我拦住你不过是为了与你做一笔交易。用一个秘密换取你替我抓一个人送到我这来任我处置,你可以放心这个秘密绝对物超所值。”
“呵呵,你之前也说我了。我并不认识你,最多就是你认得我。至于我是不是你要找的人。说真的我一点都不感兴趣。至于你说要用一个秘密换取我抓来一个人送你让你处置,我若是随意答应,岂非是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