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命剩几天吗?”不能怪她?那他要去怪谁?要是她早一点告诉他,他还有空余的时间去找那只鸟,但她却现在才说!
她垂下头,“三天。”她刚刚就是在算他还能活几天。
“我的命只剩三天而已,这么短的时间内,没有那张图,你要我怎么找那只鸟?”
就算他现在冲去雷府把雷府翻过一遍,最快也要花个十来天,他的时间怎么够用?
慕炫兰比他还心急,拉着他的手就往门口跑,“那我们现在就去找!”
朝歌在被她拉至门口时停下脚步,又摇头又叹气地把她拎回椅子上。像她这种急法也是于事无补;个性这么冲动,她都不用脑子先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吗?
他蹲在它的面前,“姑娘,现在是什么时辰?大白天的,你怎么找?”她想在这种时候去雷府?
“就是白天才容易找啊。”白天才看得清楚,晚上黑漆漆的,找起东西来才不方便。
他冷冷地低嘲,“晚上你都进不去了,自天你还进得去?想被万箭穿心吗?”雷府的守卫多得都要排到街上来,只怕她还没到人家的屋顶,就已经先给人射下来。
“那……”她皱眉紧绞着手指,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见她为他慌得加热锅上的蚂蚁,朝歌也没法再生她的气了。
他拉住她,软声劝慰,“你别慌,先坐下来想法子,我们得快点去雷府。”
慕炫兰期期艾艾地问:“你之前不是说不急?”
“那时我以为你知道火凤凰在哪里。”他眉心微蹙地往她心虚的小脸一瞪,让她立刻又低头忏悔。
朝歌捂着额际开始想法子,但他天生就有起床气,现在就想这个令人头痛的事,会让他一整天的心情都不好,而心情不好他就没心思办要事;唯今之计,只好先改变改变他的心情。
他抬起她的脸蛋,在她的唇上轻啄着,心情好多了;吻着这种嫩嫩软软带有淡淡香气的唇瓣,真的是一个很有用的改变心情的方法。
慕炫兰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朝歌?”他不是要想法子吗?怎么在她的唇上想法子?
“我在沾你的好运。也许你还有点好运气,不至于跟我一样背。”再多吻几下,他的运气说不定会跟他的心情一样好。
“吻了我就会有好运?”这样会有用?那她再让他多吻几次也没关系。
“让我想想。”他搔着下巴,开始认真的思考。
她枯坐在他的身旁,就看他时而皱眉时而叹息,时而像个木刻的人动都不动,让她愈看愈是心焦,不知该如何弥补自己闯出来的大祸。
“你想出来了没?”等了许久,她实在是等得不耐烦,频拉着他的手催促。
他褒奖地赏了她两个响吻,“炫兰,你还是有一点好运,风水还没全被我坏光。”
“你想出什么了?”她振奋又期待地望着他的笑脸。
“昨儿个我下楼时,听掌柜的说雷万春的儿子雷纹要从永州回京了,明日就会抵达京城。”他每日下楼与那个超级八卦的掌柜联络感情,这下可派上用场了。
她想不通,“这与雷万春何干?”雷万春的儿子回原来与火凤凰有关系吗?
“他的儿子也是我们的目标。”都姓雷,都住在雷府,雷纹自然也是他要下手的对象之一。
她摇摇头,“我要杀的只有雷万春,他的儿子与我无仇。”
“炫兰,那家伙可能知道火凤凰藏在哪里。”朝歌得意地亮出狡猾的笑容。
“也对,雷纹是雷家的人。”是呀!她怎么会忘了?只要是雷家的人都应该知道家里有一只火凤凰。
“而且雷纹是雷万春的独子。”这些小道消息全拜那个多嘴的掌柜所赐。
“那雷万春一定会把火凤凰这件重要的事告诉他!”慕炫兰雀跃地搂着他的颈子说道。
“咱们去把他绑来。”他们可以先捉了雷万春的儿子来当王牌。
“你要……掳人?”这不是坏人才会做的事吗?他这个侠客也会做?
“我要雷纹为我们带路,找雷万春和火凤凰。”这样他就可以省下不必要的时间,直接有人带他去拿他要的东西。
慕炫兰拚命点头,“好办法!这样要接近雷万春就不会难如登天了。”如此一来,他们就不必再偷偷摸摸地进雷府,也不会有人拦他们。
他斜睨着她,“要接近雷万春本来就不是难事。”都是因为她才会使事情变得很困难。
“我的功夫不好嘛……”唉,又损她,她就知道他今天的心情不好。
“雷纹是雷万春的心头肉,只要我捉了他,我看那些卫士还敢不敢把你当成鸟儿来射。”朝歌搂着她,抚上她曾经被射了一箭的肩,隔着衣料缓缓地抚着她愈合的伤口。
“可是我怕我们一进雷府,就会被爱子心切的雷万春以大军包围。”架着雷纹进去,他们可能会变成笼中鸟。
朝歌笑着摇摇食指,“咱们可以用老方法带雷纹偷偷进去,再教雷纹支开守卫,大方的让他带我们去找火凤凰,然后再去找他老爹。”到时候不但没人包围他们,还可以撤离四处都有的守卫,让他们能够安安静静地杀雷万春。
“好主意!你怎么想得到这方法?”她敬佩地吻着他的脸颊,感谢他能这么快就想出解决的方法。
“我以前当做掳人勒索这事。要混江湖,第一个就得学会这个。”这事不新鲜了,不过是再温习温习。
慕炫兰身子略略向后,不屑地看着他,“你这个大侠也做这种事?”无字辈的人不都是人人歌颂的侠客?侠客是这么当的?
他愉快地抚着下巴笑,“我不是大侠,我是钦命要犯。当侠客只会饿死,多做点坏事才能在江湖混下去。况且少了左断这个冤家在我后头追,我会少了一份乐趣。”好人难当,而坏人就容易多了,他特别喜欢当神捕左断的头号缉捕要犯。
“你被左断追上瘾了?”他有病啊!被左断通缉五年,他还很乐在其中?
“我喜欢听他追不到我的吼声。”每次听到左断又呕又闷的吼叫声,他的心情就很快活。
她中断了他快乐的回忆,认真的问起他的计画,“我们明日在雷纹进府前先将他带来这里?”
他吻吻她的唇,“他可是我们进雷府的门票,当然得带回来。”没那张活生生的门票,事情会很不方便。
“先看一下黄历。”她把桌上的黄历拿来,而他也拿出自己的翻看,细读上头的箴言。
“你的书上怎么写?”他笑问。
“出门大吉。”好风好水,明天是掳人的最佳日子。
“我的也是这么写。”
第七章
要想出计画是件很简单的事,但真正要实行,可就不容易了。
慕炫兰在第二天天刚亮时,便跟商量好要掳雷纹的朝歌,爬上雷纹进京必经之路旁某个屋顶,与他一起静静等待那个大牌的雷家大少爷。那个雷家大少爷也真讲究排场,据说他会在清晨时入京,可是他们等了快两个时辰,除了排成长龙般、在前头为雷纹开道的旗队和前卫外,那顶雷纹乘坐的轿子还是没经过。
慕炫兰被早晨的阳光晒得有些头昏眼花,但她身边的朝歌却显得精神奕奕,似乎很常做这事。她没有他这种耐心,感觉背部快被太阳煎熬了,翻个身改躺在屋顶上,换一面来晒太阳,一边想着他们好象还没有想全的掳人计画。
他们是说好要来掳人,但是,他们似乎忘了该怎么下手去掳──换句话说,他们只有口号和目标,没有计画。
慕炫兰将手臂横放在脸上阻隔阳光,心底默默叹息。
没有想个万全的计画就跑来趴屋顶,她这个菜鸟会忘了这点是理所当然的,但是那个朝歌不是对这事经验丰富吗?他怎么也忘了跟她商量?还是他的头脑也跟着他的运气已经背到无可救药了?
她推推他的肩头,“待会儿该怎么做?”瞧他看得那么认真,也许他已经盘算好待会儿要怎么下手了。
“我下去把雷纹掳来。”掳人从不讲技巧的朝歌决定就用老方法,直接把人强行带走。
他想这么明目张胆的行动?他果然没把计画想妥。
慕炫兰靠在他的身边,指着他们下面喧闹的大街,“在光天化日下掳人?大侠,你要让整条街的人都当证人?”常被他耻笑,今天换她来耻笑他一回。
朝歌这时才注意到下头的情形,眉心不禁打了个结;这地方的确不宜下手,冒冒失失的行动,只怕会后患无穷。
“你有什么主意?”他汗颜地向身旁这个第一次下海,但考虑得出他还多的绑架者请求指点。
她撑起身子,一手指着不远处,“这条街在街尾有个转角,那儿最为僻静,你先让雷纹的轿子改道绕去那里,我再到那儿让轿子停下,接着你来把轿前骄后的卫兵全部解决,我们再带雷纹回去客栈慢慢问。”这里的人太多,先把轿子引到人少的地方才好行事。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朝歌频点着头同意她的计画。但是她的计画虽好,她却不是个绑架的好人才,他们对她这只只会坏事的三脚猫相当没有信心。
“你要怎么让轿子停下?”只怕她还没靠近雷纹的轿子就会被人给请走,还想让轿子停下来?
慕炫兰指着自己的脸,“出门前我听掌柜的说,雷纹是个好色之徒。”她对自己的长相还有七分把握,足够让那个喜好女色的雷纹主动停下轿来。
朝歌马上翻脸,勃然大怒地将掌下的瓦片抓碎,全身蒸腾着怒气瞪向她桃花般的脸蛋。
“你敢用色相?只有我能看的色相?”他捉着她的下巴冷冷的问。她想用色相去勾引那个雷纹?
慕炫兰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她讪讪地挪开他的手指,却还是逃不了他杀人的目光。她抵着他的胸,以免他靠过来用眼神把她瞪穿,“只是手段而已……”不过是个女人常用的方法而已,他干嘛那么在意?
“不成!”他的桃花要给别的男人欣赏?他都没有下手,别的男人怎么可以先下手?
慕炫兰抚着眉心低叹,“作戏罢了,你何必介意?”那个雷纹听说是个软弱的书生,就算她的武功再怎么不济,也能轻易摆平这一种男人,不会被吃太多豆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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