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宝见这房子很漂亮,家俱小巧别致,色调柔和淡雅,地上铺着雪白的波斯地毯,衬得秦宝宝身上衣衫更是破烂。
秦宝宝见这屋子好像特意为自己布置似的,不由笑道:“真是好漂亮,我身上这样能进去吗?”
青衫人道:“随便你,如果你愿意,可以在里面打滚。”
秦宝宝才不管地毯有多名贵,早一头扑到地毯上,前后翻翻滚滚,好不开心。
青衫人冷冷地看着,当秦宝宝转头看他时,他又换成了一副笑脸。
秦宝宝一直在想,他怎样利用我来害我大哥呢?
对秦宝宝来说,大哥的性命是头等重要,至于自己受的气且放到一边去吧!
青衫人静静地停了一会,道:“秦少侠有何吩咐,下人会去做的,在下先告辞了。”
秦宝宝顺口一句:“小弟弟阁下慢走。”
青衫人冷笑不已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很小,并不是因为房间小,而是因为东西太多,从而显得很拥挤。
墙壁四周,都是一排排的柜子,柜子上全是一个个小抽屉,每个抽屉都编了号码,注明抽屉中物品的名称。
青衫人在这些抽屉面前是来走去,脸上阴笑着,低声自语道:“该用哪一种方法好呢?”
“用毒药最佳。”一个人推门而入,身上白衣如云。
青衫人一见此人,立刻一揖到地,诚惶诚恐地道:“不知阁下驾到,有失迎迓,恕罪恕罪!”
白衣人笑道:“都是香主的人又何必客气。”
青衫人道:“香主可好?”
白衣人笑道:“好。”
青衫人道:“我正在踌躇,幸亏阁下来了,你刚才说用毒药,又是什么原因?”
白衣人道:“秦宝宝和卫紫衣兄弟情深,虽偶有矛盾,但绝不至于到了相互杀害的地步,也就是说,你就算杀了秦宝宝,秦宝宝也不会帮你杀卫紫衣的。”
青衫人笑道:“秦宝宝是在诈降,在下已知。”
白衣人道:“你知道就好。”
青衫人道:“若是用毒,那该如何用法?卫紫衣何等精明厉害,他若是可用毒杀,恐怕早已死了。”
白衣人道:“卫紫衣经验极丰,且天生警惕,用毒药是无法害他的。”
青衫人道:“那你刚才说用毒,又是何意?”
白衣人笑道:“你下毒杀卫紫衣,卫紫衣自然会觉察,可是若秦宝宝用毒杀他,卫紫衣必死。”
青衫人道:“秦宝宝怎会毒杀卫紫衣?兄弟刚才还提醒我,莫非忘了吗?”
脸上已有不信之色。
白衣人笑道:“用毒的方法千变万化,又何必拘泥一种,“隔山打牛”是拳法,岂不也可以用到毒上?”
青衫人一片茫然,道:“哦?”
白衣人道:“你需配出一种毒药,令秦宝宝服后暂时不死,当他和卫紫衣相遇时,却可以通过手掌相触,而将毒质传到卫紫衣身上,这样卫紫衣岂不就中毒了?”
青衫人附掌大笑,道:“真是好计策,这个方法当真高明,在下绝对是想不到的。”
转念一想,眉头又皱在一起,为难地道:“这种毒药我闻所未闻,仓促之下,恐怕配不出来。”
白衣人拍着青衫人肩膀,笑道:“何需你配,香主早已配好,我已带来了。”
说完取出一个小小瓷瓶,道:
“这叫做“七日追魂散”,无色无味,不易辨别,非古玉不可测也。用了之后,前六日一无异状,至第七日,则七窍流血而死。一旦入了人体,就混入血液,还可通过汗液排出,服用后,可在无声无息中杀人于七日后。你若事先准备解药,自己服了解药,自是无事的。”
青衫人称赞不已,大为叹服地道:“这真是旷世无双的奇药,若是多配一点,天下岂不是我们的?”
白衣人叹道:“凡事有其利必有其弊,此药效果极好,可是配制极难,所用的药材,都是世上奇宝,香主只是恰逢其会,才配制了这么一小瓶。”
青衫人叹道:“可惜,可惜。”
白衣人也叹道:“的确可惜,不过,若用它杀了卫紫衣,那么纵有万金之贵,也是值得的了。”
青衫人道:“这药怎么用呢?”
白衣人道:“用酒、水、器物都可以下毒的,方法和其他毒药相同。”
青衫人道:“秦宝宝极为聪明,且心怀鬼胎,对我们送去的东西,他一定会起疑心的。”
白衣人笑道:“幸亏此药可以隔物传毒,你只要在他需用的器物上洒上一点,秦宝宝必会中毒的。”
青衫人笑道:“如此说来,方法可就太多了,秦宝宝中毒后,明天见卫紫衣时,就可以帮我们一次忙了。”
白衣人微笑道:“此之谓一石二鸟之计,用此计,既可杀了秦宝宝,又可杀了卫紫衣。”
青衫人大笑道:“卫紫衣一死,那天下岂不是我们的了。”
白衣人微笑道:“天下迟早都是我们的,我想我们不会等得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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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回 宝宝中毒
清晨,秦宝宝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就看到青衫人早已站在房里了,另有一名仆人正在摆早餐,早餐很岂盛,有一碟螺丝转、一碟三鲜饺、一小碗粳米粥,以及四样精致小菜,秦宝宝算是被饭菜的香气弄醒的。
秦宝宝一下床,立刻就上来两名仆妇,为他穿上破鞋,穿上他原来那套乞丐装。
本来早就给他准备好了几套衣服,可是秦宝宝生怕露出了女儿身份,就是不换,所以他现在仍穿着那套破衣服。
穿衣毕,一名仆妇便端来银脸盆、毛巾、青盐,侍候秦宝宝洗脸漱口,这种待遇比在子午岭上还周全。
秦宝宝自然洋洋地享受着,洗脸漱口完毕,秦宝宝才坐上椅子,那名摆饭的仆人早已在饭桌上放好一双象牙筷,热气腾腾的饭菜就等着秦宝宝伸筷夹食了。
青衫人紧张地看着秦宝宝的右手,当秦宝宝的手快要触及那双象牙筷时,他紧张得连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不用说,这双象牙筷上一定沾有那种奇特的毒药了。
不想秦宝宝快要触及象牙筷时,忽地又缩回手来,反而拿起了桌上的一个银匙。
他对那些小菜可不盛兴趣,因为他昨天吃得很饱,今天便又犯起挑食的老毛病。
现在,他除了对那小碗粳米粥感兴趣外,对其他的食物可没什么心思。
吃粥,自然是用不着筷子的了,那青衫人在旁边看着只是乾着急,真恨不得拿起筷子在秦宝宝的粥里搅几下。
想自然是想,做是做不出来的,因为他知道秦宝宝是有名的鬼精灵,自己稍微做出一些过火的事,就会令他起疑,他一起疑,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无可奈何地看着秦宝宝吃粥,秦宝宝忽地抬头冲着他一笑,道:“你不吃点吗?”
青衫人勉强笑道:“我吃过了。”
秦宝宝笑道:“对了,你是不是愿意别人强迫你吃饭,受人强迫的滋味最不好受了。”
秦宝宝是把其他人都当成自己了。
青衫人闻言只好道:“不错,我也不愿意别人强迫我吃饭。”
秦宝宝点点头,三口两口地扒完了饭,把碗一推,自始至终,他都没动那双筷子。
他站起身来,对青衫人道:“现在我吃好了,饭后有什么节目啊?”
青衫人奇道:“你就吃这么一点粥就饱了,不吃点菜或是别的吗?”
秦宝宝拍了拍肚子,道:“今天吃的还算比较多,若在子午岭上,半碗也吃不下呢!”
青衫人这才明白秦宝宝为何这样瘦,见秦宝宝不想再吃,青衫人却还是不死心,道:
“那就尝一尝菜的味道吧,这里厨师烧的菜和子午岭的菜不一样的,不想──鲜吗?”
他是死活也要让秦宝宝自己碰一碰那双筷子。
但秦宝宝已经吃过饭,对饭菜的味道从来就没有兴趣,他可不是美食家,肚子一饱,就想到外面溜达溜达了。
秦宝宝一边说:“要吃,中午再说吧,我可要玩去了。”一边已蹦蹦跳跳地跑出去。
青衫人眼睁睁地看着秦宝宝跑出去,心里恨不得一把将秦宝宝拉住,把瓷瓶中的药全倒到秦宝宝的口中去。
想归想,却不能做,对仆人们吩咐一声:“你们下去,这里不用你们收拾了。”
仆人们乐得清闲,喜滋滋地走了。
青衫人站在门口,看到秦宝宝正在花园中捉蝴蝶,心里不禁琢磨开了用什么方法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呢?那秦宝宝在花丛中左扑右跳,玩得正开心。
青衫人想着,若是秦宝宝不幸划破了手,就可以趁治伤之机下毒了。
可是秦宝宝身有武功,且轻功最好,玩耍中又怎会受伤?青衫人已在后悔,刚才若是在粥里做文章,也许秦宝宝不会发觉的。
白衣人说得分明有理,何况刺杀卫紫衣是何等大事,自然是马虎不得的。
忽听秦宝宝叫道:“小弟弟阁下,我渴了,你给我端一杯水来好不好?”
青衫人身份何等高贵,哪曾听得别人对他吆五喝六的,可是此时却不同了,秦宝宝一声“要水”,对青衫人来说,不亚于玉旨纶音,秦宝宝话音刚落,青衫人早已进屋里倒水去了。
找个杯子倒上水,捏住象牙筷头朱受毒药沾到的部分,将筷子在水中搅了一搅。
果然是无色无味的好毒药,水仍是清澈透明,闻一闻,半点异味也没有。他乐滋滋地捧着杯子,兴冲冲地出门,走到秦宝宝面前,笑容满面地道:“秦少侠请喝水。”
秦宝宝接过杯子并不急着喝,而是歪着头笑道:“你对我这么客气,是因为想有求于我呢,还是别有用心?”
“别有用心”四个字青衫人听得好生刺耳,幸亏他脸上戴着的是那张看不出年龄来的面具,脸上虽有异常,却是看不出,他只好强作笑颜,道:“我只是想帮你报仇而已,又怎会有其他念头。”
秦宝宝道:“你说你会暗中助我,那你究竟用什么方法呢?现在可、告诉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