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水弃尘悬浮到半空,樱澈凝起的樱花一朵朵的融进胭脂衣里和水弃尘的体内。
我拨起根琴弦,开始抚琴。
此为红尘调第二调,可是……这一调又是什么呢?
樱澈,水弃尘,杀卿琊,青丘小公子,青丘幽焱,青丘无衣,简遥却……胭脂衣,胭脂衣,胭脂衣……
几个人的情感纠葛那么久了,轮回前轮回后,千亿年怎是几句话一个故事一曲琴便解决的。
樱澈于水弃尘如何,青丘无衣于杀卿琊又是如何?我以为花墨与顾平安还有华胥和简西棠的感情已经很惊世骇俗了,可是青丘无衣几人确实更让我惊讶与纠结并且费解。
几个人纠纠结结直到了现在,我也才知道杀卿琊喜欢的是青丘小公子,皇樱澈会和水弃尘在一起,那青丘无衣呢?青丘幽焱呢?
若我说这红尘调第二调是绝情呢?
我要让没有了水魄琴弦的水弃尘依旧对皇樱澈无情,我要让皇樱澈依旧孤身一人,我要让青丘无衣背负着对青丘幽焱的愧疚一直一直……不!
不,这不是红尘调!
“妃儿!”耳边传来萧千恨的声音,我手下一顿,食指被琴弦割出血迹。
我还没有拿到水弃尘的那三根水魄琴弦,又怎能抚出她的红尘调。可刚才……
“妃儿,切莫误解了情。”萧千恨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看了看樱澈,因为我刚才的疏忽他也受到了一定的伤害,青丘无衣正不断的掐着法诀。该……怎么做呢?青丘无衣的意思,只是让我单纯的抚琴吧,或许真的是我误解了。
“青丘无衣,你当初为何要与杀卿琊离开?”我想了想,问青丘无衣。
青丘无衣手里捏着一个法诀,有些无力的说:“创世神之命,若是我遇到一个叫杀卿琊的,便须与他离开青丘国……只有这样我才不会给幽焱带来更多的灾难,否则幽焱会受尽万般折磨,不生不死。”
我心一惊,手下不觉多用了些力,竟然会是因为这个原因,为什么之前不说呢?创世神……是说的神碎还是暗御竹,亦或是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妃九?!
如果真的是妃九,我不明白的是,从沈画戬到杀卿琊。她究竟想做什么?那么多年,那么大的一场局,牵扯了那么多人,她目的何在?神碎,暗御竹……我所知道的创世神里也就这个妃九没有出场了,而她刚刚好还是能在神碎和暗御竹之上的人——因为神碎曾说是替妃九守护四方地界。那么……杀卿琊又是怎样一个身世呢?传说中的“清雅公子”,有人说他是魔族之人,有人说他善使阴阳鬼术,一个在轮回前便流传了那么久的一个人。还有青丘小公子,被奉为青丘神的他,怎的会被涂山狐族杀害?即使是死了,魂魄也该还在……以杀卿琊的能力,不该……等等,好像也没有人和我说杀卿琊和青丘小公子后来怎么了吧……
“创世神,可是妃九?”我再次问青丘无衣。
“是。”青丘无衣答道。
虽说这时候问青丘无衣可能会扰了她,但是若不是问她这些,我这琴可就真的弹不下去了。
就像郁仙儿说的,我抚琴向来是牵念着什么,如今为水弃尘抚琴,想的自然是我所知道的她所牵出的事。可是刚才我凭空妄想织出红尘调,差点就让这几人陷入痛苦。“切莫误解了情”,萧千恨说的对,也许我不该单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想这件事,就像我从一开始就误解了很多。听水弃尘与皇樱澈二人之事时我会不喜欢那个把水弃尘送到樱落的人——那时还不知道她是青丘无衣,后来又觉着暗御竹与酒戏狐如何如何,在九尾出现后又猜想着他与皇樱澈的关系,对于神碎的做法很不理解,同时也没有料到青丘无衣的出现。萧千恨说皇樱澈是水弃尘的夫君我也就认定了皇樱澈便是水弃尘的夫君,所以当知道后来的水弃尘已经被青丘无衣所代替的时候莫名的会不喜欢青丘无衣。对于简遥却更是多又多的猜忌,可是其实他只是个为了小妹可以牺牲一切哪怕是自由的哥哥……我想,也许真的我就一直没明白过,便一错再错错到现在已经不可以再错。
第六十七章 执子之手
我一直以为我只需片刻或者至多一天便能拿到水魄琴弦,只是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我觉出水魄琴弦归位时,便停止了抚琴,青丘无衣也早早停下了动作,皇樱澈看着怀里一身红衣的水弃尘深情的微笑,只是萧千恨却不见了踪影。我无奈的笑笑,他本也没说要帮我。深呼了一口气,给五根水魄琴弦下了封印,然后收了血羽绫。
“这样便好了吧,总算是可以出去了,我可是被冻的不轻呢。”我故作轻松的笑着对青丘无衣说,因为我觉得她好像有什么很犹豫很纠结的事情似的。
青丘无衣强强勾起嘴角,看着皇樱澈和水弃尘说:“嗯,你不是已经拿到水魄琴弦了么。樱澈?带水弃尘出去吧,她刚刚引魂入胭脂衣,不适合在这里待着。”
“好。”皇樱澈只说了一个字,抱着还在昏迷中的水弃尘一步步往外走,我和青丘无衣跟在后面。
出了暗阁之后整个人都觉出一股暖意,比起暗阁里的千年玄冰,外面简直称得上火炉了,只是,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啊咧,青丘无衣我哥哥去哪里了你有办法知道吗?”我问青丘无衣道。
“应该……快回来了吧……他应该能感觉到你已经拿到水魄琴弦的。”青丘无衣小声的说。
我曲起食指抵抵鼻尖,就那么一会儿功夫,萧千恨到还真是能狠心离开,也不怕我那你被冻死了……所幸我很好的活下来了。
“好了,你也别在外面待着了,无衣阁还有房间,你去休息休息。”青丘无衣手扶在我胳膊上带着我往某个大概是房间的方向走。
确实……有些累了啊,后知后觉的,若不是青丘无衣说还感觉不出来,她这一说,我倒是真觉得整个人好像很久很久没有休息的样子,累的要死,奇怪。
我瞧着途中花园里的花,开的正好,也确实是该这个季节开的没错,可是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至于哪里不对我也说不出来。
“青丘无衣,你怎的好像很累似的。”我侧过头看青丘无衣,她有气无力的好像做了很多事情体力透支,这种感觉就像我刚才觉出累还有看到这些花的奇怪感一样。
“就是很累啊……碎红裳,公子来了。”
萧千恨来了我自然是能感觉的到的,朝他看过去时却觉出他好像在为什么隐隐担忧,连我都能随意感知他他也不在乎了——若是以前,他定然是不会让我觉出他这种心情的,早早的便隐藏了自身心绪,究竟是怎的了?
“哥哥?”我走到萧千恨身边,刚想问他怎么了,却是一震。安然,是安然的气息!难道安然来祈愿了?!“哥哥,是不是安然,你见安然了?!”
萧千恨蓦然惊醒,看向我时已经收敛了气息,不过既然我都已经感觉到了安然的气息,他再怎么收敛也是没用的。
“哥哥!”我大声叫萧千恨。
不对,萧千恨这副样子不对劲,刚才感觉到的担忧绝对不是空穴来风,难道是安然出事了?!
“哥哥,你和我说,安然怎么了?”
萧千恨笑笑,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抚着我头发说:“北雪没事的,安心。”
安心,安谁家的心?
“哥哥我知道你见过安然了,他现在在哪里?”
萧千恨停止了笑,闭上眼睛说:“北雪他曾昏迷了半年。”
安然昏迷了?不是说离死劫还有很长时间么?等等!半年?!萧千恨咱撒谎也得尊重实际好不好…………我任命的叹了口气,萧千恨撒没撒谎我有怎会感觉不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在平安京城“消失”也不过半年,难不成安然从我一开始离开就昏迷了?
“是在听风堂晕倒的,昏迷了将近半年。听风知道北雪身份特殊不能将此事泄露出去,便让北雪在听风堂待下了,对皇宫那边称北雪王有重事,一时不会回宫。幸好北雪从执政起便下过令听风堂的听风老人之话,便是他的意思,不可不尊,所以皇宫并没有人怀疑,之后奏折什么的都是被送到听风堂,由听风老人批改。半个月后安然没有一丝要醒的迹象,听风老人便找上了我。我便回了平安京城,直到昨天他才自己醒过来,今日我觉出你得到水魄琴弦,便匆匆赶回来了。”
“!”萧千恨的话我是越听越心惊,开始是担心安然,后来便是……他这意思是他在平安京城待了五个多月?!那和我在一起的是谁?分身?
“妃儿你可知现在是何年何月?”
“安然八年六月,怎么了?”
“不,现在该是安然九年六月。”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青丘无衣一字一句的说。
“什么?!”我失声叫出。怎的就是安然九年了!明明就是八年啊,我怎会记错。
萧千恨缓缓的说:“你在暗阁里待的时间刚好是外面一年。”
怪不得我会觉得那么累,怪不得我对这些花儿有奇怪的感觉,怪不得……可是怎么会有一年之久!安然昏倒半年,莫不是死劫来临的前兆,可是我才有五根水魄琴弦,怎么办,怎么办……
“碎红裳!”
“妃儿,你别哭啊,别哭。北雪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他不会有事的,别哭了。”我蹲在地上抱着腿忍不住痛哭,萧千恨环住我不住安慰。可是安然是我至交,他出事了我不能回去看望也就算了,现在在外面给他寻找水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