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无所损失,也不是不可能。
第七章
张颖道:“好,我不阻止你。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只凭你千煞盟之力,只怕很难杀得了他。朱棣有风云堂的人保护。风云堂的人无一不是深不可测的人物,以一敌百也不在话下。”“谢谢你的告诫。”说了他又要走。“等等,我还没说完呢。我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如果你们联手,相信胜算会很大。”“你愿意帮我们?”沈胜天疑问道。“我不是帮你们,我只是不希望看着念生的亲人白白去送死!”
张颖和杨复雪,沈胜天正坐在得月楼后舍的内堂。那是之前风云堂在次聚首的地方。张颖看着一切,感觉是那么的熟悉。不禁又想起风云堂聚会的情形来。也禁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哥哥。那时,她并不知道那个就坐在自己旁边的那个游云就是自己的哥哥。直到他死了——朝廷死了一个御史,风云堂少了一个游云——到那个时候,才有人来告诉她,游云就是自己的哥哥。张功成是死了,除了与何问天同流合污的骂名,他什么也没有留下。
在想到哥哥张功成的同时,她又想起了杨念生。她还清楚的记得,就是在这个地方,杨念生被蓝总管他们擒拿了,一张天蚕丝网,将杨念生死死裹住并带走了他。从那刻之后,她就没再见到他,直到他临死逃到自己家中,死在自己的怀里。
这个地方有太多伤心,张颖想到这些,不觉眼角湿润了。
这时,只见万方领着旋溢生和那老道走了进来。那万方本叫方万,曾是方孝儒家的管家,方孝儒被朱棣灭族后,带着旋益生逃了出来,从此改名叫万方。
万方向张颖和杨复雪道:“这就是我们的堂主。”旋溢生向张颖点头道:“张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我说过,你会来找我的。”张颖道:“我是给你带帮手来的。”说着,向他介绍杨复雪:“千煞盟主,杨复雪。杨念生的父亲。银剑杀手沈胜天。这两个人不用说,你应该非常清楚了。”旋溢生,老道,还有万方听了,不觉一怔。旋溢生笑道:“久仰千煞盟主和银剑杀手之名,今日能在此见到,实是我等之荣幸。”
杨复雪微微拱手,却不做声。旋益生又向他介绍道:“这是晚辈的家师——无忧道长。江湖人称‘救苦救难活菩萨’。”“救苦救难活菩萨?”杨复雪、沈胜天和张颖一怔。
传说活菩萨云游世间,来去无踪,管尽天下不平事。更能知前算后,是以每到一处,不但歪风邪气尽消,更给百姓们带去了好运。江湖上,凡做心有不轨者听到“活菩萨”三个字也不禁色变,生怕他会来找自己麻烦。但却很少有人见过他的面孔,只传说是鹤发童颜,飘然而来,飘然而去,且武功之高,深不可测。
旋益生向张颖道:“张姑娘今日前来,莫非已经想通了,愿意加入我们?”张颖道:“对于这个我暂时不想回答你。我今天只是带杨盟主来的。以千煞盟的实力,再加上你们刺龙堂,或许能成你们之事。”“哦?真是太好了。有千煞盟相助,我们必能成事。”
“不过还有件事我要提醒一下。你也应该知道了,朱棣身后还有一个风云堂,虽然现在已经解散,但到时候未必不会重组。如果你们一次不能成功的话,再想成事只怕很难了。风云堂里有些什么样的人,恐怕你们也不会不知道。”“这点我们固然知道。而且还知道,朱棣已经在开始召集风云堂的人了。但恐怕他是很难召回所有人,风云堂解散,各奔东西,谁知道谁在哪儿?”“真要找还不容易,一纸招告天下,所以人不都回去了?”“他不会!要是招告天下,不就告诉天下人,皇帝老儿也学江湖暗结帮派。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这时无忧道:“贫道昨夜夜观星相,见天王星向北偏移,而紫葳星光芒有所减弱。贫道算来,朱棣这几日将会移驾向北,其侍驾将减。那便是我们下手的最好时机。”“移驾向北?她要做什么?”张颖惊道,“难道又是要御驾亲征?”“御驾亲征?如此更好。我不信,集我千煞盟千人之力还杀不了一个朱棣!”
不多时,万方匆忙走了进来,俯首在旋益生耳边嘀咕了几句。旋益生听了,呵呵笑了起来。说道:“果然不出师傅所料,朱棣今日御驾亲征了。天助我们。”
边陲小镇。再向北行一两百里,便是边防前线。前方两军对垒,形势逼人。而在这小镇上,也隐隐有一股紧张的氛围。
旋益生一个人坐在酒馆里,默默的喝着酒,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现如今,刺龙堂的人都到了这里,却还不见千煞盟的人露面。他有点想不通,以千煞盟的行动速度,应该比刺龙堂更早一步到。可如今……。是路上出了差错,还是杨复雪出尔反尔,中途退出了?
却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正是王瑞伊。
她一进门,便瞧见了旋益生,一种透心的惊喜从头到脚,让她整个人一振。她急忙奔走过去。
旋益生早听说朝中不少官员都随朱棣争战到此,其中自然包括王忠孝。自然也想到王瑞伊也可能随父出征这里,他也曾想过要通过她去接近朱棣,既而寻找合适的机会下手。正愁不知道该到何处找她时,却在在这里遇见了。
旋益生故做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是一个人出来的吗?”王瑞伊笑道:“不要忘了,我父亲是兵部尚书,现在他随皇上争战到这里,我作为他的女儿,当然也要来了,况且,必要的时候,我也还可以上阵杀敌。”
旋益生也笑了:“是呀,我倒是忘记了,你也有一身的好武功。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你也不要枉费了你这一身功夫,上阵杀敌,报效国家才是真正的江湖儿女本色。”王瑞伊呵呵笑了:“我也算是江湖儿女吗?”她睁着圆圆的双眼望着他问。旋益生道:“你当然算是江湖儿女了。俗话说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身在江湖,难道不是江湖儿女吗?”王瑞伊道:“那这么说,我跟你就是一样的了?”“那当然是一样!”王瑞伊呵呵的笑了,一副开心幸福的样子。
她又道:“那你是不是也是来助军杀敌的?”旋益生道:“没错,如今两国交锋,局势紧迫。身为大明子民,中华儿女,我怎能袖手旁观?再则正如我刚才所说,为国效力,助军杀敌,这才是我江湖儿女的本色。”他振振有词,铿然坚定。却又故意露出了一丝担忧:“只是我不知道,我一个江湖浪人前去助阵杀敌,朝廷会不会接受?”王瑞伊笑了:“现在你遇见了我,还担心什么?我这就带你回去,把你引荐给皇上。朝廷多了你这么一个江湖高手相助,相信大家都会非常高兴的。”“但愿如此!只是我一介草民,从来不曾目睹皇上的龙颜,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方寸大乱?”旋益生故意这么说,只是为了让王瑞伊觉得自己确实坦诚朴实的人。他虽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暗自高兴,因为他的目的正一步步的达到了。
这时,李竖走了进来,见王瑞伊和一个陌生男子聊得起劲,道:“小姐,我正到处找你呢,你怎么跑到这里来跟陌生的人闲聊?这里是边关,又是战乱时候,应当要当心不明身份的人。”他言语直接,丝毫不避讳。王瑞伊听了不觉有些生气:“什么不明身份?你不认识他不代表我不认识他。这位呢,就是当初我行走江湖的时候结识的朋友,江湖大侠旋益生!”她一字一句的向他说道。旋益生起来向他问好:“原来是王小姐的家人。幸会了!”李竖知道自己说错了,顿时显得很尴尬起来,面色难看的附和了句:“幸会!”王瑞伊又道:“人家可是知道国家有难,专门前来助军杀敌的。看看,这才是江湖大侠,为国为民!”她故意好说,让李竖难看,谁叫他不分青红得罪了自己朋友,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王瑞伊道:“你打听的事打听到没有?”李竖道:“已经打听到了,皇上的军营驻扎在离这里五十里处的榆木川,我已经派人送信给老爷了,让他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到。”王瑞伊点了点头。
也就在此时,又进来好几个江湖打扮的汉子,嘴里也在谈论着两国开战的事。王瑞伊和李竖听着,心中不免大升敬意。泱泱大国,江湖儿女。虽说平时不问时事,却在国家危急时刻,都来相助,不能不让人感到钦佩。
李竖略有愧色,向旋益生道:“旋大侠,实在抱歉。我李某误会你了。”旋益生大笑道:“在这个时候,大家能和睦团结,比什么都重要。我和王小姐是朋友,你又是她的家人,大家就是一家人,没什么大不了的。”王瑞伊道:“我本来答应我爹去找他之前的就部,却一个也没找回来。还好来了这么多的江湖豪杰,相信我们一定能打赢这场仗!”
正当此时,门口又进来一个人,一个女的。进门便向店家打听:“老板,我想请问一下前方军队驻扎的地方离有这里还有多远的路程?”店家道:“不远了,再往北走百八十里路,就到了。姑娘你一个人去那边干什么?要打仗了。”
听到这里,王瑞伊向那女的走了过去,问道:“姑娘要无前方的军营?不知道所为何事?”那女的道:“听闻皇上御驾亲征,我是前去保护皇上的。”“你?”王瑞伊看了看她。那女的看出了她的疑惑,道:“我叫张颖。皇上曾经的护卫,风云堂的如云。”王瑞伊一惊:“你就是如云!我叫王瑞伊,兵部尚书王忠孝的女儿。我爹就是风云堂的飘云是也。”李竖也急走过来道:“你真的是如云?太好了,风云堂的人终于来了,我们总算也可以向大人有个交代。”旋益生也过来,向张颖点了点头,算是问好。在王瑞伊和李竖面前,他们只有装做互不认识。
第八章
军营大帐中,永乐朱棣身者戎装,腰挂宝剑,坐于中帐之上。他不时站立起来,向帐外观望。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