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见祖孙二人失去了踪影,把头往四周瞧,东南西北也不知道去向。
邢天掠冷哼一声喃喃念咒,天地中元气汇聚,四周的月光朝着祖孙逃离的方向聚去,凝聚成光团在玄凌子的背后白莹莹的晃亮。
邢天掠周身爆起一团柔光,一条条一根根如触手般散射,光触手连在一起犹如巨大的光茧包裹了众人。弹指间完成了这一切,邢天掠喃喃念动巫咒,巨大的光茧裹挟了众人在空中每一次晃动都移动一大段的距离。
“玄凌子,今日你在劫难逃!”邢天掠人未到声先至,夜枭般的吼声震得寂静的夜空都在瑟瑟发抖。
巨大的光茧在夜空中晃了又晃,停下时追兵已经把玄凌子祖孙二人围困在中间。
‘咻咻’已经上好弩机的弓弩手立即把箭射向了祖孙二人。
玄凌子身上爆发的防御气罩把激射的箭弹偏,西门冠希挥动着银枪把射向头部的箭扫飞。
狻猊兽阔口一张,浓烟从它的嘴里狂喷而出,比箭矢还快的涌向前来,也不见有什么风,瞬间就把祖孙二人包裹得严严实实。
浓重的灰烟滚滚,尺许距离的能见度为零。西门冠希立即就被浓烟熏得眼目生涩,呼吸道直欲痉挛咳嗽,分不清东西南北。
玄凌子地仙修为,能够根据地磁元力辨明方向,并且能够感知周遭的热能变化,地水火风天地元气的变动,感知到生物体的肢体运动。
眼力被屏蔽,西门冠希只能靠着耳朵和空气流动辨明攻击的方向,受伤的危险何止提高了十倍。
玄凌子虽然能如眼所见那般感知到来自四方的攻击,毕竟用眼睛看更为直接,况且用惯了眼睛,此刻不用眼睛危险成倍的增加。
密集的箭影来自四面八方,幸亏有玄凌子的防御圈,不然有够他喝一壶的。
用防御气罩弹偏弹飞疾射的箭矢,身体真元的消耗也不小。
狻猊兽的控烟技术极其精妙,那烟只是包裹了祖孙二人的一团儿格外浓重,里头瞧不见外头,但是诡异的是外头不管从任何方向瞧,里头隐隐的映着西门冠希背负老祖宗的身影。
仔细的揣摩之,原来是浓烟惟妙惟肖的勾勒出了两个人的轮廓。
妙哉!所谓天生异兽各负其能,狻猊兽的控烟术何等的精深。
敌暗我明,对敌中处于极其不利的地位,立即就险象环生。
春申宫轻蔑的一笑,抖手打出了回旋镖,那镖鼓起的风荡开了灰烟来势很猛,力量足以把成年的虎头完整的割断。
西门冠希按照老祖宗的耳语仰头向后身子一偏,回旋镖擦面而过,盘旋着折返回来,春申宫猛然用力才抓紧在手里,身子还被巨力向后带出去老远。
睚眦兽蹲伏在空中的时候后爪如抓有物,抓得空间出现波纹一般的异象,发出如同铁皮摩擦琉璃球那样的尖锐噪响。它的流线型的身体极其灵活,后腿一用力猛然就蹿了上来,挥舞着前爪犹如两把锋利的铁叉,张大了獠牙咬向西门冠希的脖颈。
西门冠希刚躲离了回旋镖的袭击,不到十分之一弹指的时间,睚眦兽就咬了过来。
西门冠希赶紧偏头躲避,举枪反袭向了睚眦兽的肚皮。
在浓烟中要刺中睚眦兽就像在浑浊的深水中刺中滑溜的泥鳅一样难,睚眦兽轻而易举就躲了过去,迅捷的反转身体,眼露凶光伺机攻击。
睚眦兽的攻击刚过,霸下兽巨大的身体如小山一般飞速压了下来。
霸下兽之所以叫霸下,是因为它喜欢用砸的方式将敌人压死压成肉泥。
霸下兽压下来的时候对下方有一股许大的束缚力,立即就使西门冠希犹如身在泥沼中,身体移动的速度慢了数倍。
与此同时春申宫的回旋镖也旋转着疾射而来,四周的毒箭嗖嗖射来。
浓烟中西门冠希眼不能见物,凭借着直觉挥枪一挡,回旋镖偏离了方向往远处飞去。
带着浓浓腥臭箭头发黑的毒箭被玄凌子的防御气罩弹开,在夜色里不知道飞了多远。
在束缚力的作用下,霸下兽可以借助敌人逃跑的力气移动身体,也就是说西门冠希向左霸下兽也借力向左,西门冠希向右霸下兽也借力向右。
这是霸下兽的天赋异能,它锁定的猎物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逃的。
霸下兽的身体迅疾的砸下,不断加速弹指间就像陨石一样快。
‘嘎吱’玄凌子的髋骨摩擦的声音很是响亮刺耳,西门冠希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担心他会把老骨头摩裂了。
祖孙二人忽然瞬移出数十丈距离,躲离了灰烟也躲开了霸下兽的飞砸。
霸下兽的身体犹如陨石般砸下来,‘轰’的一声巨响,在地上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不一会霸下兽探头探脑的从深坑出来,竟然没有受伤,可见壳有多硬,身体有多强悍。
邢天掠的巫术之光始终笼罩住众人,巨大的光茧晃了晃,追兵又围住了祖孙二人。
狻猊兽阔口一张,口中浓烟翻滚而出,又将祖孙二人包裹在内。
邢天掠一指点出,一笼柔光没入了睚眦兽的身体,受到巫术加持的睚眦兽速度倍增,口中气息呼哧,后腿蹲伏用力一蹬,吼叫一声张牙舞爪的猛扑过来。
西门冠希耳朵翕动听见风声靠近,搓身躲避的同时挥枪刺向睚眦兽的下颌。
睚眦兽感觉锋芒逼近,‘叮’的一声挥爪格开了银枪。
睚眦兽扑空后身体去势不减,强壮的后腿抓在看起来并无一物的空中发出尖利脆响,就宛如抓住粗树枝一般立即停下来,飞快的反转头又猛扑上来。
西门冠希身体一低头一偏,睚眦兽从头上跃过,西门冠希抬头刺向那兽的腹部。
空空如也的空中睚眦兽却可借力,见枪尖厉芒刺来,睚眦兽后腿一蹬,身体向侧边躲开了致命的一刺。
西门冠希和睚眦兽的速度都极快,弹指间就交手了数个回合。西门冠希脚踏凌波月光神行步身影倏忽难以捉摸,睚眦兽流线型的身体极其灵活,要刺中它就像顽童在田沟里污浊的水中用牙签刺中滑溜的泥鳅那样难。
玄凌子受伤极重,趴在西门冠希的肩膀上调息,突然间胸口气息翻滚呕出一团血。
“啊,老祖宗,你怎么了!”感觉到了异常,西门冠希赶紧开口询问。
“无碍,不要管我,小心!”玄凌子出言提醒,话音未落睚眦兽就扑了上来。
老祖宗的伤势让西门冠希有些心神不定,闪身躲过了睚眦兽的扑击。
腾仙皱巴巴的老脸上显出狠厉的神色,手一挥开天斧脱手而出,那开天斧脱手的时候只是一把袖珍斧头,迎风一晃就有房舍大小,斧刃闪着寒芒飞啸破空而来。
开天斧是如此锋利,斧刃的厉芒能够轻易的砍穿尺许厚的铁板,能够轻易的将最坚硬的岩石剖成两半,玄凌子也不愿轻撄其锋,奔逃中屁股扭得就像田沟里的小蝌蚪摆尾巴一般。
开天斧是如此神异,能够被敌人气机吸引一路追砍过来。
玄凌子扭动屁股在水桶粗高耸入云的白桦树丛中穿梭,开天斧一路砍过来,斧刃锋芒所过之处白桦树纷纷轰然倒下,切口平整如同抛光过。
眼见开天斧越来越近斧刃如芒在背,玄凌子口中念念有词,天地元气猛地朝着黑铁拐杖汇聚,杖身黑光流动有如神物。
‘咻’玄凌子向后一抛,黑铁拐杖迎风一晃迎向了势如破竹般呼啸着砍过来开天斧。
‘哐’黑铁手杖与开天斧撞击发出惊天巨响,碰撞处出现了一道惊人的明亮火舌。
撞击发出的惊天巨响如此之大,一些靠近的弓弩手惨叫一声耳膜被震裂,耳朵里鲜血汩汩冒了出来。
开天斧被撞击的巨力向后弹飞,又变成了袖珍斧头被腾仙接在手中。
与开天斧完好无损不同,黑铁拐杖被砍出了一道深深的凹槽,玄凌子从西门冠希的背上跃起,把黑杖接在手里。
手握黑杖的玄凌子屁股一扭,又出现在西门冠希的后背。
吞山虎弼颉暴喝一声百兽皆怕,大腿一样粗的手臂挥动着两把大环刀砍了过来。
‘哐’西门冠希挥动银枪挡了一记,当即被震得虎口剧痛手臂酸麻。
“好汉!”见对手如此彪悍,竟敢挡他的一刀,吞山虎弼颉高喊了一声。
‘咻’睚眦兽矫健的身躯猛扑了过来,西门冠希一偏身子,银枪扫向了睚眦兽的头眼。
睚眦兽躲过扫来的银枪,立即转身又扑了过来。
“我瞬移后,向上刺!”玄凌子在西门冠希耳边说话的声音极细。
西门冠希像飞燕一般灵巧的闪身躲过,睚眦兽正待转身,玄凌子一扭屁股祖孙二人出现在凶兽的下方,西门冠希一枪深深扎进了它的下颌。
睚眦兽挣扎着向前把一对锋利的前爪抓了过来,凶悍的要鱼死网破,死了也要拉上垫背的。
玄凌子的黑杖扫飞了猛然抓过来的前爪,西门冠希的枪尖一阵暴芒,炸裂了睚眦兽的脑袋。
睚眦兽脑浆迸裂而亡,身体软绵绵的从空中掉落下来。
霸下兽如同小山一般压了下来,束缚力使得西门冠希感觉四面八方都有巨力挤压,移动身体仿佛身陷泥沼。
西门冠希吃力的把身体移动向左,霸下兽也跟随着向左,西门冠希把身体移动向右,霸下兽也跟着向右,就像是西门冠希在用力背负着移动庞大的霸下兽一般。
霸下兽向下砸的速度越来越快,距离近了它的腿仿佛弹簧一样猛地蹬